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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前些日子来,说是赫连将军即将随大军回京,哀家也不好常留夫人在身边,只是眼看三年一届的选秀临近,夫人就不能多陪哀家一阵吗,也好替哀家替皇上拿拿主意。
“承蒙太后娘娘抬举,而将军回京尚有些时日,一切便全照太后安排吧!”三年一届的选秀?呵,后宫又将注入新鲜的血液了吧,有女人的地方便会有是非,这里的风浪永不会平息吧,那么我真正可以抓住的又是什么呢?
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一八四章 情知此后来无计(4)
这所华丽的宫殿有我熟悉的味道,未凉甜美的睡脸让我心安,只是望着襁褓中的他我却不得不为他筹谋一份未来,容贵嫔说得没错,倘若我真的可以心如止水而退居于纷争之外,便不会那样执着的追问有关永坤的事,依我与皇甫昭媛之间的纠葛,日后在未凉与永坤之间也定会有一场恶战吧,因为那个紫辰殿的宝座。原本我不愿未凉将来走上与景桓一样的路,然而站得高虽然会感觉到寂寞,至少能求得自保吧,皇宫里哪容得下一丁点的软弱,那个宝座会让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纵然不愿我的未凉日后变成那样,但总好过消弭在欲望的争斗中吧。
许是见我房内的烛火尚未熄灭,茗曦关切的在门外问道:“这样夜了主子还未歇下吗,可是有什么吩咐?”我嘱了她替我备好出行的灯笼,虽已开春夜间的风却还是寒凉刺骨,执意不让茗曦跟着一道,心中有些小小的打算许是今晚不会再回来吧,对于未凉又嘱咐了茗曦几句,早前便已打探过今夜皇上不曾翻了哪个妃嫔的牌子。
皇上接我回宫虽说是为了几日后的祈福,但明眼人自然是通晓个中缘由的,景桓身边的内侍太监换作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公公,年纪不大看来却是沉静而内敛,即便是这样的人,在我回宫的第一日也借着替皇上传赏时,向我示好,我知道我需要这样一个人来为我“探路”。
听说这几日皇上下朝之后并不像往常那样留在上书房,也没听说夜间歇在了哪个娘娘那,只是得空会去瞧一瞧永坤,各宫的娘娘们对此都颇有些微词。不管怎么说皇甫昭媛家里出了那样的事,皇上没将其满门抄斩已算得上是皇恩浩荡了。
我信步朝着上书房后的暖阁而去,小林子说除夕过后皇上没事就时常歇在了那里。没有他的召见是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地,的确景桓近来的举动着实古怪。我也想知道自己是否也包括在他所谓地任何人中。夜色中但见两个人影匆匆走过,前头那个是小林子,而后头那个似乎是个穿着朝服的官员,光线太暗一时也看不透彻,小林子定是有事在瞒着我。即便向我摇尾示好,有地事还是不能对人言的吧,那是他皇帝主子的命令又有谁人敢违抗呢?
小林子合上暖阁的门,走出庭院时我正好站在他身后,他像是见了鬼一般的跌坐在地上,我却是拼命忍住了笑:“怎么,做多亏心事了?”尽管此处离开暖阁已有一大段地距离,然而我还是压低了声音。
“哎哟,菀妃主子真是吓了奴才一大跳呢。奴才参见菀妃主子,这么晚了主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呢,皇上交待过的。。。。”尽管我免去了他一切俗礼。他仍是恭敬的给我下跪行礼。
“小林子,本宫知道有些事你没对我说实话。皇上跟前当差是有你们的规矩。这也是可以谅解的,本宫也不为难了你。如今只问你一件事,你须老实回答我。”小林子看来也似是松了口气,这奴才的性格我很是喜欢,虽然我一直是讨厌那种献媚的嘴脸,但情知那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菀妃主子如此体谅奴才,有事您尽管问,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宫只问你,方才你领着进暖阁的是哪位大人?本宫瞧着背影倒是有些眼熟。”起先听我这么问,小林子倒是显得有些为难,而后他一咬牙悄声道:“回禀主子,是太医馆地叶大人,主子听过也就罢了。”莫怪乎小林子要下这样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了,皇上身体违和召见御医本属情理中事,何需在深夜这样偷偷摸摸的让小林子去请了来,方才见到小林子也并未提着灯笼,想来这也是皇上地意思吧。到底是怎样的病痛需要这样悄悄地诊治呢?当下心中有所计议,我也不知道为何心中会有那样大胆地主意,理智告诉我应当立刻回转身,然后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景桓不希望旁人知晓,我又何苦深究下去,即便不想去面对心中也已涌上不好的预感。
“小林子,去给本宫拿一身你们穿地衣裳来。”
“菀妃主子这是要做什么。。。这。。”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仍是给我拿来了一身太监的行头。挥了挥手笑着对小林子说,今夜他可以早早歇下了,我立在暖阁门外,夜风吹来忍不住一阵哆嗦,太监的冬衣未免也太过单薄了吧。
我们安排好,仍是由小林子送走叶太医,而我轻轻推开暖阁的门,缓步走了进去。隔着屏风隐约见到景桓疲累的斜靠在软榻上,听得门外的动静他也只是转了个身:“不是叫你去送送叶太医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这奴才偷懒了吧!”
“奴才小丸子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景桓立时坐起了身子,只穿着单薄的衣裳便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我恭敬的单膝跪在屏风前,他疾步上前一把抱住我的双肩:“郁儿。。。”尽管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但眼下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
我抬起头迎上他探寻的目光:“景郎,郁儿想你,郁儿突然好想见你。”他揽我入怀,轻轻抚着我的发,长长的舒了口气:“我以为郁儿再也不会唤我景郎了,我有我的不得已,如果不那样我真的没法跟天下交待,我记得我都记得,我欠了郁儿好多的公道。”
这一整个晚上他都只是抱着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缠绵,连拥抱的距离都控制得恰到好处,瞥见桌案上隔着的凉掉的汤药,偷偷看了眼景桓,哪知恰好被他逮到,他只是浅浅笑着并不多言。“景郎病了吗,药凉了唤小林子再去热吧!”
“这一闹,怕是整个皇宫都知晓朕病了的事吧,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风波,朕不忍再看到残忍的厮杀了。既然郁儿见到了,朕也就不瞒你了。上回几天路上遇刺,左肋被刺的那刀伤到了肺。。。郁儿啊,朕不知道还可以这样抱着你多久啊!“一辈子,郁儿会一辈子就这样守在景郎身边。如果可以,天知道郁儿多想替了景桓去承受这许多病痛。”心可以麻木,然而因了欲望,死了的心又可以复活过来,原来甜言蜜语一开始就与谎言无异,我终于也成了这样的人。
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一八五章 情知此后来无计(5)
这一夜我们只是这样相拥而眠,景桓又给我讲起小时候的事,我只是默默在一旁听着,现在的我们再回不到那段青葱岁月,或者景桓不过是一个人在回味那段时光,他需要的只是个倾听者,我睡在他身旁轻轻抚过他的面孔,他耳鬓上已经隐隐约约的望见几根银丝,景桓明明还那么年轻。。。也许如我一般,他的心也开始苍老了吧。
回到暮菀宫,茗曦在给我梳洗时面上也是洋溢着笑容,是不是她也认为我的噩梦已经通通结束了呢?再过几个月未凉就要满周岁了,这孩子长得好快仿佛一天换一个模样,原本这样好的天是该抱他出来晒晒太阳的,只是春日里风大,如果不是之前我没有照顾好他,也许他就不会小小年纪就被喘咳所扰。“奴才给菀妃主子请安,主子万福。”这几日小林子倒是往我这走动得勤快,彼时我正在画舫中品茗,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倘若连自己都不能爱惜自己,那还怎般奢求别人的疼爱呢。我挥手示意他起来说话,他这便弓着身子回话道,“启禀菀妃主子,皇上说近来十分想念皇长子,但一时间又走不开,想请娘娘抱着帝子去给皇上瞧瞧。”
正说着,湖边吹来一阵清风,拈落一地残花,景桓身体有恙大风天不轻易出来,只是他又不是不知未凉也是经不起风吹的,许是见得我面上的犹豫,小林子又继续道:“娘娘请放心,皇上已命人准备好了轿子,外头风大奴才们小心伺候着当是无碍的。”我点了点头便起身往未凉的房间行去。小径上我走在前头,小林子谨慎地跟在后头。
“启禀菀妃娘娘,下面的事奴才已经安排妥当。只是不能亲自护送了娘娘往上书房去了,奴才还得去承禧殿传旨。奴才告退。”
什么事竟要传了两个帝子去上书房,景桓的身子虽说已是大不如前了,但究竟还未到病入膏肓地时候,不仅传了未凉还传了永坤,怕是与那事有关。一国储君那也是关乎社稷的大事,莫怪乎前些日子容贵嫔要往我这里走动了,按着祖制没有生育地妃嫔在皇帝大去后是要殉葬的,而容贵嫔并无子嗣皇帝虽将顺淑帝姬交由她抚育,她终究是要为将来考虑的,所以她坚决的站到了我与未凉一边,我想我应当相信她的眼光。不过今日猛地听到皇上要召见永坤,这才忽的想起了些什么,当初令得皇上那样狠心将我留在宫外的原因之一也是皇甫昭媛。明明是那样的理由,那永坤怎么。。。
原本我应当亲自送了未凉过去的,但想了想这样的事茗曦足足应付得过来了。我亲手替未凉穿戴妥当,又将未凉交给茗曦:“就有劳茗姐姐多加照顾了。菀郁也不知皇上这样急急召见未凉究竟是何用意。还望茗姐姐费心。”我的意思茗曦自然是知晓的。
看着他们上轿,我也是紧了紧披风朝着千波殿而去。燕雀湖边的落樱在春风里飘扬,而湖边到处是一边绿油油地,看得人倍觉神清气爽,原本正要去寻了容贵嫔,不想竟会在半路上相遇,按着身份她不过是个贵嫔,而我与她本就以姐妹相称那些个礼数自然是能免则免,而她却依旧向我福了福身。
“容姐姐莫要这般,世上哪有姐姐向妹妹行礼的,如此岂不要折煞了郁儿,郁儿原也想着要去找姐姐,没曾想到你我竟有这份默契。”我热络的拉过她地手,她原有一刹那的失神,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随即也与我闲聊起来,我们好得就像是熟识了几百年一般。
“这样好地天气,不知妹妹可赏脸与姐姐往燕雀湖泛舟,许久不曾这样空闲过了。”是开始觉得空虚起来了吗,至少在我出宫前容贵嫔无疑是皇上身边最得宠地妃嫔,除却上朝皇上几乎都腻在了千波殿,而今。。。也难怪她会这样说了,只是眼下的空虚寂寞又怎及得上凌烟阁地万分之一呢,又或者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并非是失去,而是得到之后再度失去。
看得出,容贵嫔一早就准备要去泛舟了,当我们行至小渡口时那里的小舟早已准备妥帖,小湖泛舟那是皇上才享有的特权,区区两个妃嫔又怎支使得动人呢,但这些个看天办事的下人们在见到皇上的玉牌时便只好乖乖照吩咐去做了。
燕雀湖边遍植樱花,听闻这还是琉球的使者带来的花籽所培育的,粉色的小花瓣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而置身于漫天的花瓣雨中竟感觉像是处在梦境中一般。我惬意的伸手去撩湖水,当手指碰触湖水,还是觉得有些刺骨,明明已经开春了啊。
“原以为妹妹此刻应是领着皇长子侯在上书房内了,真没想到还有雅兴陪着我泛舟湖上。”容贵嫔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小口,一副沉醉的模样,茶香悠悠,君山银针果然是名不虚传,单闻着香味便叫人醉了。
“姐姐竟是知道这事的,菀郁似乎能猜到几分,只是也不好贸然下什么结论,这种事还是随缘吧,倘若蒙得皇上欢心那是永甯的福分,倘若花落旁人,怪也只怪我这个做娘的积福不够。”
“妹妹倒是看得开,其实妹妹也不用太过担心,眼见着皇长子快满周岁了,皇上这番召见不过是把抓阄的仪式提前了而已。记得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倘若婴孩手中抓得是笔,将来必定是状元郎,而若是抓的是匕首,将来定是将才。皇室子孙蒙皇天庇佑,自是无需成为状元郎或是大将军,那天我不过是在皇上耳边随口提起,没想到皇上竟这么心急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儿子将来会成为怎样的人听得容贵嫔这样说,我一颗悬着的心倒也放下不少,这些事全看天意,凡人怎般努力都是不及的,果然还是要看未凉的造化了,原本也在犹豫着究竟应该给未凉铺设一条怎样的道路,而今也罢,全凭天意吧!
“这些事便全听苍天安排吧,我这个做娘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任凭我如何了得,总不能左右一个尚不能开口说话的婴孩吧!”
“那可未必,皇上说过今晚会来千波殿,那也不过是搞死了皇上一个方法,倒是并未将对结果的辨析告知于他,那么今晚我这个做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