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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笑起来,真心的笑,在过去的日子里她小心翼翼的保守着这个秘密,而今却是放声大笑,看透了生死不过是这样一回事,这份洒脱倒与陆昭仪相似,死是一种解脱吗?死的人是解脱了,而活着的人却注定要为一些人一些事付出代价,皇甫昭媛本就有着倾国之姿,而这样灿烂如花的笑颜真真叫人心醉啊。
我当真是要来置他于死地的吗?明明这样恨她的,明明发誓说要在她身上替碧儿讨回公道,我以为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自己心里会很高兴,然而真正知道了答案却是怎样也高兴不起来,皇甫昭媛纵然万劫不复至少也曾抓住了些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我呢?原来宫里的女人不管地位如何尊容,终究是一样的可怜人,也许她们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发现只是一场空吧。
“本宫不过是想要一个解释,至于昭媛所提到的那两个人还是请昭媛自己去守护吧,皇上他明明是知道的,甚至小林子曾无意间提过,皇上在一个晚上莫名其妙的突然说要去探望皇甫昭媛,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无非是想要给你铸一面墙,替你挡住所有质疑,因为他的内疚,因为他毕竟还是爱过你,这也就是皇后知道内情也无可奈何的原因。既是帝后都知道的事,我又如何要挟了你,从来我也没想过要把你怎样,还望昭媛好自为之,毕竟是在皇宫,而你毕竟是皇上的女人,你和他的距离,这样就足够了。”我朝门外望去,皇甫昭媛自然是能够领回的,她也朝着我会心一笑,印象里她是第一次对我展开笑颜,真美啊。
临走时,皇甫昭媛拉住了我,我心中也曾有过小小的妒嫉,景桓为何就不能对我这样宽容呢,有关我的事仅管只是个小小的谣言都足够叫我万劫不复。。。皇甫昭媛对我说,皇上可以这样放任她是不仅仅是对皇甫家的内疚,更是对她的全不在乎,但对我却是不一样的,皇上会紧张我的每一分每一毫。听得皇甫昭媛这样说,我心里也渗着一丝甜味,然而却再也不敢相信了。
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一九零章 情知此后来无计(10)
踏出承禧殿的时候,风中夹带着砂粒迷了我的眼,门外的护军急忙上前问是否要差了里头的人来,我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要与他借一步说话,他犹豫了一阵终是随我走到了一旁,期间还不住的朝四周张望,这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他的眼神中缺乏一种敢作敢当的气势,也许大难临头来时甚至会将皇甫昭媛推至最前沿,我不知道这样贸然的下结论会不会太过武断,然而宫里的女人却都赌不起这个万一,于是我更坚信自己将要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小的内侍护军可以给她什么,如果你没有带走他的能力和勇气,那是不是应该离得她越远越好?”男人的眼中那丝犹豫更为明显起来,“如果你觉得在你们之间存在着所谓的爱情,那本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东西在宫里头是一文不值的,甚至是会带来杀生之祸的负累。不知你家中双亲可还健在,即便不为自己,不为她着想,也当为家里人多想着几分。”不过寥寥数语就令得他眼中的犹豫成了另一种坚定,是他们想得太天真,还是对他们的爱太有信
“依娘娘所言,又当如何?”他甚至都不作辩解,对于我刻意的抵毁与轻蔑,他连辩解都不屑了吗,原来在皇甫昭媛眼中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在这个男人眼中却是轻如草芥的,我不仅一阵冷笑:“三更时分,你便去到梨园,本宫自会有所安排。”
小林子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从他那弄到出宫的腰牌并非难事。那个护军像这样常留在皇甫昭媛身边必不是办法,若他不走将来皇上也会用最残忍的方法让他走,纵然他是那样地一个人。但我心下也曾暗暗答应过皇甫昭媛要护得这两人的周全,要送一个人出宫倒并非难事。如今就只待天黑了。。。
茗曦从不过问我的事,然而此回也是满面愁容:“主子为何突然间就要把这个护军送出宫去呢,若是其中出了什么纰漏反而连累了娘娘又该如何是好,奴婢不是想要过问主子地事,只不过这样危险的事还是交由奴婢去做吧。即便。。。奴婢一人揽了便是。”
我拗不过她只得应允,心里想着不过是要将出宫腰牌送于那个侍卫而已,这点小事应当不会闹出太大地动静吧,至于要用怎样的理由出宫去,要在什么时辰出去,迟些我都会告诉给茗曦,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那人的造化了,我已然尽力后头的事就与我无关了。
原以为皇后在做了那样的事被识破后,再不会像这样出现在我面前。难道她还以为我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地傻丫头吗?只是眼前那个为子矜所搀着的贵妇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于是暮菀宫里的下人们是跪了一地,我也是起身朝她福了福。如今的我已经不愿意再给这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行礼了,突然间似乎明白了当初陆昭仪对皇后的那种轻蔑是源自怎样的一种心情了。
“妹妹回宫也有些时候了。晨间妃嫔们请安的时候没见到妹妹。心中便是记挂着妹妹莫不是身子不爽吧,这便过来瞧了瞧。顺道也给妹妹捎了些点心来。本宫知道茗丫头好手意,但这奶糕是西域人地点心,茗曦怕也是做不来的,恰好宫里来了新厨子,本宫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据说这东西最适合给未满周岁的孩子做点心了。”听得她这样说,我才拿起奶糕地手又放了下来,佯装扯过帕子捂着嘴轻咳了几声,皇后见我这般模样也是略显尴尬。
“郁儿多谢皇后娘娘眷顾,原本不知这是奶糕只觉得浓香四溢,听皇后娘娘一说,这才想到太医吩咐过这些天是吃不得油腻东西的,郁儿地身子不争气时好时坏地,天气转换得这样快便是着了凉,倒是辜负了娘娘一番美意,只是皇后娘娘自个人也要当心着些,谁也料不好明朝会是什么天,不过娘娘乃是一国之母,自有神灵和皇上庇佑着,那些个灾病自然也是近不得娘娘的身地。”想到那个几乎令我丧命的夜晚,如果不是那个杂役女尼舍命相救,我如今又到底是人是鬼呢?眼前的皇后不再笑颜如花,那已经不再需要了,我知道在储君的问题上她很想来插上一脚,可惜她的肚子不争气,而知道永坤生事的她也断不可能如容贵嫔那般,觊觎着皇甫昭媛的孩儿,放眼皇室中她的选择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皇后在我这讨不到好脸色便是匆匆离去,她今日前来的用意我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她临走时的那句话却叫我回味:倘若本宫说,要你命的本非本宫你信吗?我也一遍遍的问自己,我信吗?只是不管是谁,难道有区别吗?
这一夜,我并未上床安寝,只是陪在未凉身边,给他唱着各式各样的小曲,这也是陪伴我度过一生中最快乐时光的一些调子。入夜后,绕是初春的夜也变得寒凉起来,未凉总是在这个时候咳嗽起来,一张笑脸涨得通红,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来替他受这份罪,连项大哥都说这种病是从母体中带出来的,先天不足只得靠后天慢慢调理着。他咳得厉害的时候,我便抱着他在屋子里来回的走,让他去看挂在墙角的走马灯,这样虽然无法减轻他的痛苦,但至少可以令他幼小的心灵得到些许安慰吧。
折腾了大半夜,未凉终是沉沉睡去,而我也一早是精疲力竭。纵是这样还是不能上床去歇息,直到三更天也未见得茗曦归来,该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吧,不过外头听起来也是静悄悄的,若真出了事能这般安静?倚着软榻却是拿起针线来,给未凉新做的衣裳快做完了,这孩子每天都在长,若不快些做完,怕又要穿不了了,内务府送来的那些个小衣裳我可不敢拿给未凉穿,谁知道经了谁的手,又藏着多少机关呢。心中想着事,是以没曾留心手上的活,指尖一阵刺痛,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快四更天的时候茗曦披着夜色匆忙回到了暮菀宫,她的脸色并不好看:“茗姐姐可还顺利?”
她摇了摇头,疲累的站在一旁:“约定的时间并未见得那名护军出现,茗曦想来兴许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便一直等到现在,然而毕竟那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直到茗曦离开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出现,剩下的茗曦也不知了。”
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一九一章 情知此后来无计(11)
天蒙蒙亮的时候,暮菀宫外倒是传来些嘈杂声,因为怕扰了未凉茗曦又是刚睡下不久的,我便披了件衣裳亲自去到门外瞧了瞧,这一瞧对昨晚的一切心中都有了答案。原本越好要将他送出宫去的那名护军,眼下正被其余几个身穿黄马褂的侍卫押解着。
“慢着,一大早在我暮菀宫前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参见菀妃娘娘,奴才们也是公务在身,恰好路过娘娘的宫寝前,这家伙又不怎么老实,多有冒犯还望娘娘恕罪。”那几个侍卫忙着给我下跪行礼,惟独那名被押解的护军无论如何都不肯给我跪下,他怨毒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而后大笑起来,负责押送的侍卫立刻给了他一耳光,一面还跟我陪着不是,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果然昨夜不安的预感应验了,那护军好好的又怎叫人擒了去,我倒不是担心他的安慰,此刻我只想看看皇甫昭媛那可有什么大动静。穿戴妥当这才要出门去,却见得容贵嫔一大早的就来到了暮菀宫:“妹妹这是要去哪?如果是要望承禧殿去,那就大可不必了,皇甫昭媛眼下应当正在来凤殿皇后那里。我们的菀妃娘娘什么时候成了个大好人了,难道你已经忘记咱们在凌烟阁的时候你对我控诉的一切了吗?”
“敢问姐姐皇甫昭媛那是怎么回事,妹妹倒不是惦记着皇甫昭媛,只是宫里头的这些个事总是弄明白些,才好知道自己该怎么站,站在哪里。”容贵嫔今日并未如往常那般化着浓浓的妆。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想来也是天一亮就急急朝我这边来了。
“这一大早的也有些饿了,其实这样一大早来打扰妹妹乃是记挂着茗曦那丫头地手艺了。”听得容贵嫔这样说,便嘱了茗曦去准备早膳。也许我又会听到一个冗长的故事了吧。对于早膳我一向不甚讲究,茗曦做的银耳米仁小粥是最合我胃口地。清早的自给人一股清新地味道,然而此时我却丝毫没有心情陪容贵嫔吃这顿饭。她也只是浅浅的吃了几口,称赞了一番便朝四下里望了望,我屏退左右她才开口道:“听说昨夜皇上起兴要去承禧殿探望皇甫昭媛,哪知道却恰好撞上了皇甫昭媛与承禧殿护军正在屋里鬼鬼祟祟的。看来皇甫昭媛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啊。”容贵嫔说着的时候面上带着轻蔑地笑,不过看起来她对皇甫昭媛与那护军的私情并不知情。
“如果郁儿没有记错的话,昨夜皇上该是歇在千波殿的,怎会无缘无故的又跑去了承禧殿呢,若实在是牵挂着永坤差遣了人去抱来便是,既然知道了姐姐的目的,又怎会看不出姐姐的用心呢?”
“原本我还正在费心费力的想着该如何斗败皇甫昭媛,上回假道士地戏码虽然让皇上开始疏远她,却并未对她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打击。妹妹应当知道这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耳目,昨夜皇甫昭媛在晚膳时命了下人备了一桌子酒菜,单凭她一人又怎么吃得完。想必有什么人会去到承禧殿吧。。。而我又怜了她久未蒙受圣宠,这才劝了皇上去看看皇甫昭媛。后面地事妹妹也看到了吧。啊对了。差点忘记问妹妹,跟小林子要了出宫腰牌所为何事?妹妹要出宫去散散心跟皇上直说了便是啊。”
我心中没底。对于皇甫昭媛同护军的事,对于我跟小林子要了出宫腰牌地原因,这些容贵嫔究竟知道多少,我只得故作镇定:“身为皇上地女人居然还和个护军有私情,这皇甫昭媛的眼界未免也太低了些吧,姐姐不如我们也去来凤殿看个热闹?”
容贵嫔浅浅一笑,便执了我地手朝着来凤殿去了,燕雀湖边吹来的威风令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那护军怨毒的眼神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是啊,唯一知道他昨夜会离开皇宫的人便是我,而他在走之前势必会跟皇甫昭媛有一番告别,原本皇上的到来本就是谁人也猜不到的,但是这种种加到一起,巧合得令人生疑,在他看来是我出卖了他们,而皇甫昭媛又是如何想的呢?他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啊,当我跨入来凤殿时,皇甫昭媛的眼神已给出了答案。
殿内已坐了好几位妃嫔了,这就是后宫里的女人啊,她们之间没有友情没有爱,成日里计算着如何害了别人又如何让自己上位,像今日这种好戏又怎会错过呢?加之皇甫昭媛从前那骄横的模样,落到如今的下场更叫她们幸灾乐祸。
“皇甫昭媛,本宫已不想追究你究竟与那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