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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当时的情况,我也了解,暮雨的确是因为你没钱给令堂治疗,才不得不把位置让给顾依云。可此时此刻,你大可不必再耿耿于怀,暮雨没有你,反而过的更好。所以,从今往后,你安安心心做好顾家的女婿,不要再给暮雨添麻烦就好。”
蔚风意味深长看了苏忆一眼,许多话不必言明,自是彼此有数。顾依云会如此咄咄逼人,必定是因为对暮雨还心怀芥蒂的缘故,如果不把苏忆对暮雨的念想彻底斩断,保不准那个疯疯癫癫的顾家大小姐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暮雨,走吧,晚上还有一个宴会,我陪你去做头发。”蔚风揽着暮雨,优雅地转身离去,只留下苏忆一个人琢磨着话中深意。
淡若夏风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如果目光也能杀人
墙角是一面古色古香的落地穿衣镜,镜中一抹窈窕身影,宛若初荷。
暮雨痴痴地望着镜中女子,仿若透过时光的隧道,看到了历史尘封中的一段传奇。发髻轻挽,斜斜坠于肩侧,一点珠花点翠其间,含蓄却又不失色彩。藕荷色的旗袍,经过改良,简洁中透着时尚优雅。几笔水墨,晕染在裙脚,恰似一朵菡萏含苞待放于莲叶之中。
此时,蔚风悄悄走了进来,远远看着镜中的倒影,眼神也有那么几分醉了。
“怎么样,蔚少?这个形象还满意吗?”帮暮雨化妆的造型师正是上回蔚风第一次赔暮雨小礼服的那家店主Mary。
暮雨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目光恰与蔚风相遇,看他凝神细瞧自己的样子,一时有些忐忑。
今晚的宴会,是暮雨作为蔚风女友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与上次在山中别墅不同,这回连蔚风都是有些紧张的。有些事,他们必须去面对,没有丝毫迂回婉转的余地。
“很美!”蔚风走到暮雨身前,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孩。
一张素白的小脸,此时已被Mary粉黛轻施,不浓艳,却又完美的突出了她清雅如兰的气韵,特别是一双眼睛,盈盈如星,让人顿时忽略掉五官的平淡,转而只记住了那抹纯净无暇。
“耳环和项链都不要了,太隆重,与她的气质不符。”蔚风指挥着造型师,将暮雨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和颈间的项链取下。
“什么都不戴,会不会太素了点?”Mary皱着眉,也就这个蔚少敢轻易质疑她的眼光。
蔚风坏坏一笑,变戏法般取出了一个宝蓝色丝绒小盒,盒中一只通体透绿的翡翠玉镯静静等待着它的主人。
Mary刚瞥了玉镯一眼,顿时惊呼出声,蔚风眼光一扫,她顿时闭了口,生生压下了脱口而出的话。
“戴这个就够了。”蔚风将玉镯轻轻套于暮雨手腕处,不大不小,真是刚刚好。
……
晚宴在一座民国时期的私家花园中举行。矮矮的两层小楼,却有大大的前后花园。已到仲春,天气晴暖,所以酒会一半场地就设在了花园里。靠近喷水池的一边,还搭了一个小小的舞台,一个乐手正在吹着萨克斯。
蔚风到时,花园内早已名流云集,三三两两,端着酒杯,或坐或站,觥筹寒暄。暮雨有些紧张,虽然没穿太高的鞋子,可走起路来总是觉得有些腿肚子打颤。
蔚风看出了暮雨的不安,轻轻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臂挽于自己臂间,无形中承托住了她大部分的重量。他的掌心是温热的,带着勇气和力量传进暮雨的心里。
“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到……”暮雨深深呼吸,闭眼抬眸间,已是焕然。
她必须往前走,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在他的身旁,跟上他的步伐,与他齐肩而行。既然她选择了去攀摘这颗星星,那就做好了面对一切风雨的准备。没有退路,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勇往直前……
微笑,抬首,踏着优雅的步伐,暮雨挽着蔚风踏进了花园。
“呀!这不是蔚少吗?”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穿着燕尾服,端着红酒迎了过来,满脸横肉间,一双眯眯眼,在暮雨身上一扫而过,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他的身旁也有一个女伴,身材高挑,火辣性感,一看就是模特儿。
“贺总啊!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好吗?”蔚风淡淡的笑着,左手轻搭于暮雨挽着自己的手上,一副呵护模样。
“和您的生意比,当然是小巫见大巫啦。蔚少,什么时候也给我个机会,和您合作一把呀?”
“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蔚风打着哈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这位就是上回报导上提到的夏小姐?”矮胖男人上下打量了暮雨一眼,有些挑衅地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女伴。似乎很是心理平衡,脸上的笑容顿时得意非凡。
蔚风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左右不过是男人之间最世俗的比较。比身家,比豪车,比女人……
“对,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夏暮雨。”蔚风将暮雨正式介绍给眼前这个男人,小小的一个举动,却是让周围看似无意,其实都在侧耳细听的人大吃一惊。
原来,今晚宴会的客人都是本城中青年企业家商会的会员,个个身家千万以上。平时也都是彼此了解和熟悉的。特别是蔚风,作为蔚氏集团的太子爷,更是在这个圈中占着数一数二的地位。
早些年,蔚风也是出了名的浪子,他最大的两个嗜好,一个是收集豪车,另一个就是收集美女。身边的女伴一个赛过一个美艳,如果单论美貌,给这些女伴真心做一个排行榜的话,就连如今荣升一线花旦的李雅晴都不一定排的上前五名。
可所有这些从蔚风身旁走过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像今晚这位夏小姐般,得到过蔚风的正式介绍。再是绝色的姿容,蔚风也不过是带在身边,像是一个活动布偶,从未介绍过名字。更别说“女朋友”这三个看似稀松平常,却真正价值千金的称呼了。
当蔚风介绍完暮雨时,场上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暮雨。
暮雨当然是不明白他们在惊讶些什么的,因为蔚风的话最是平常不过。她只是觉得场间的气氛,突然有了转变,可这种转变到底是什么,又因为什么,她就说不清楚了。只觉得气压似乎一下子低了,难道是要下雨了吗?
刚才她一进花园,就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此时,当自己再被这些目光盯住时,她分明觉察出了与前一瞬的不同。
前一刻中,有好奇,有讥讽,有不屑,也有不甘心,可此时,更多的则是震惊和难以置信。这个场景是多么熟悉,熟悉到仿佛自己曾经真正亲临过。
对了,暮雨想起来了,在刚进风尚不久,她就做过这样一个怪梦,梦里自己身处衣香鬓影,珠光宝气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却像尖刺扎的她头破血流。如果目光也能杀人,那她估计自己都要死个好几十回了。
就在暮雨被这些目光弄得手足无措时,一个洪亮的男声,打破了低气压的窒息。
“暮雨,又见到你了。”陆振宇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服,从小楼里走了出来,远远地就开始大笑。他的笑声充满了热情和亲昵,将暮雨带出了目光的漩涡。
淡若夏风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假面
所有人的目光从暮雨身上转移,不约而同落到了陆振宇身上。这位陆总,虽说不是星娱传媒的太子爷,可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最终星娱这艘传媒业的航母,很可能会是由他来掌舵。
他认识夏暮雨,众人不觉得奇怪,毕竟能被蔚风认可的女友,迄今为止只此一位,而大家都知道蔚风与陆振宇是铁哥们,想必两人是早就见过面的。可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是先和夏暮雨打招呼,而忽略了蔚家大少。这就让人有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这位传说中的灰姑娘,还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
生意场上的人就是这样,最是懂得看人脸色下菜碟,能被陆振宇高看的女子,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所以,众人再看暮雨时,目光不经多了几份探究。
蔚风哪里会不明白陆振宇的心思,他知道这位大哥是故意在抬高暮雨的身份呢。想到这里,心里也忍不住的感念其恩。
“陆哥,你也在这儿啊?”暮雨非常高兴,终于在这样陌生又尴尬的场合,见到了一个熟人。
“是啊,本来我今天不想来着,听说蔚小子要带你过来,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看看你。”陆振宇亲热地拍了拍暮雨的肩,眼神扫到她手腕上的镯子,朝蔚风笑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对首饰上心了,原来是赠与佳人啊?”
暮雨被他笑的有些讪讪,低着头,抚着手腕上的透绿碧镯,拿眼偷瞧了蔚风一眼。
只见蔚风对着陆振宇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陆振宇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当即转了口风:“暮雨啊,你戴这个镯子真是绝配,这身衣服也好看,大哥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从老上海的画报上走下来的美人儿呢。”
“呵呵,陆哥,你又笑人家。”暮雨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两颊都微微发红起来。
三人的对话,其他人都听在耳中,再一看夏暮雨白嫩手腕上的碧镯,不禁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趁着蔚风和陆振宇在商量新电影发行的事情,暮雨去了一趟洗手间,还未从小间里走出来,便听到化妆间里几个女子的谈话。
“她竟然会是蔚少的女朋友,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也不知道蔚少看上她哪一点了?”
“说不定人家背景了得呢?你没见连陆振宇都和她很亲近?”
“不是说是孤儿吗?上回住院时的报道,狗仔不都把她的底细打探清楚了?”
“那可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女,寄养在外面的,对外就说是孤儿院长大的,其实说不准有什么吓死人的背景呢……”
“屁!就她?一个酒吧女?”
“什么?酒吧女?安娜,你认识她?”
“我怎么不认识?顾依云你们认识吧?她就是顾依云现在男朋友的前女友,那个傻妞好不容易从人家手上抢了个男人,却不料人家因祸得福反而攀上了高枝,这两天顾家大小姐正气得在家胃疼呢……”
“酒吧女?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就是!不过她也真是好福气啊,竟然会攀上蔚风,你们看见她腕上的镯子没有?那是百分百老坑玻璃种啊!上周春季拍卖会上的孤品,一千八百万!”
“真的?不是说当场流拍了吗?”
“傻子,早就有人内定了,这种好东西,怎么可能流拍?”
“哇,一千八百万,蔚少真是出手大方啊,我们家那个送我最值钱的东西,也就那辆跑车了,也不过三百多万啊……”
一帮女人叽叽喳喳嚼人舌根,根本没料到当事人正冷笑着坐在小门背后洗耳恭听。
隔间里四周都是反光的镜面玻璃,暮雨靠在墙上,看着镜面里那个冷漠的笑脸,忽然觉得陌生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已经习惯了流言蜚语,习惯了听到这些恶语中伤。从选择站在蔚风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将自己的心打磨,打磨成铜墙铁壁,打磨到可以坦然面对一切风雨。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想必那帮女人终于八卦完,又开始走上舞台扮贵妇了。
暮雨妆容得体的走出洗手间,脸上是最明朗的笑容,她故意抬起左手轻撩秀发,腕上的通透碧镯,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流光。
她抬头挺胸,款款而来,眼神中是一种踏上战场的坚毅和决绝。这世上哪有天生的王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哪怕拼个头破血流,也是值得!
蔚风看出了她神情中细微的变化,从位置上起身,迎了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凑到耳边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斗志昂扬起来?”
暮雨被他说得有些好笑:“看你形容的,我又不是斗鸡!”
两人有说有笑了一会儿,期间自有一些或熟悉,或还不熟悉的生意人过来和蔚风打招呼。暮雨看着他们身旁的女伴,有几个从声音判断,就是刚才在洗手间里嚼舌根的人,可一个个见了暮雨后,却还是礼貌地问好,有几个甚至还亲热的拉着暮雨的手寒暄起来。
最可笑的是,最后那个叫安娜的女孩也出现了,她是随着她哥哥一同过来的。走的近了,暮雨终于认出了她,原来就是自己在蓝星酒吧被两个不良男人羞辱的始作俑者之一。她是顾依云的死党,当然也了解自己的底细。
暮雨不怕与安大小姐对视,因为她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过去,即使她在酒吧工作过,即使她从孤儿院长大。她的干净,不是被人用舌根嚼得掉的!
安娜看着暮雨的目光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别人的目光里有嫉妒,有羡慕,可她的目光里却是真正的恨意。暮雨不明白她在恨什么,可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