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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作者:林落风痕(晋江2014-08-15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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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果不是没有过泡吧体验,只是也许是主题与消费群体不同,曾经去过一次的酒吧类似于国外的中老年人酒吧,大部分时间还是井然有序的。不像是眼下这嘈杂混乱的场子里,放眼望去只见一群非主流的年轻人在宣泄着过剩的精力。
  叶菲下场子蹦跶了一支舞回来,身边已经不见了那位帅哥,不过活动过后她显然情绪更high了,趴在吧台上兴致勃勃地四处寻找着有看头的帅哥,一边还随口与调酒的小哥调侃几句。
  这时有嘉宾演出的舞台上换了更劲爆的摇滚曲风,顿时只听见女孩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叶菲瞧清了台上的那位打扮另类的主唱的样子,兴奋地拉着林果叫道,那是谁谁谁,是这几年正当红的歌坛新人。
  林果对于娱乐圈的事知之甚少,只是顺着她往台上瞧了一眼,也不以为意。收回视线时,在明暗闪烁的光照下,不经意地瞧见了台上的键盘手的侧脸。她目光一顿,心中却想着,错觉吧,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场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到了最热烈的高…潮,随后又有不同的歌手上台献唱,叶菲按捺不住早跑到台下去了,林果托腮看着眼前的热闹,其实很有些羡慕他们的活力。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现场一下子就乱了,只听见尖叫声怒骂声,人们开始互相推搡。林果只依稀听到有人喊“打起来了”,然后身旁有人一边往外退,一边在说粉丝们打群架了。
  林果努力往人堆中张望,酒吧内原本光线昏暗,现在连舞台上的打光都没了,根本看不到叶菲的身影,只好起身跟着人群往外走,还下意识地护了一下背着的相机。
  昏暗中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顿时失去了重心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栽倒,她忙勉力地伸手想抓到旁边的桌椅什么的来稳住身体,就听着耳边有人说了声“小心”,然后扶住了她。
  林果稳住了心跳,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那人的眼眸,不由得一愣。那男生也借着昏暗的灯光瞧清了她的模样,轻声笑道:“又见面了……”
  林果心想: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才对。
  就是这天下午,她一个人跑到外滩去取景,也许是天气太冷,户外人并不多,她选了个位置就开始摆弄相机了,浑然忘了自己并没有任何实际操作体验。
  很快,她就亲身体验到了眼高手低的含义。虽说那上百页的使用教程她没有翻完,但不至于这单反到了她手里就成了摆设吧。明明她把开关拨到了“ON”上,镜头盖也取下了,可是取景器里仍然没有图像。
  她有些郁闷地摆弄着机子,过了一会儿,感觉不远处好像是站了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是个高个子、很有些眼熟的男生。她平素不太注意他人,没想到三天前擦肩而过的人也能一眼就认了出来。
  后来叶菲还煞有其事地说,当一个帅哥在你的心目中有了辨识度时,那就证明了他是你的款啦。
  林果看着叶菲,心里想的却是:难道不应该是说明我没有得脸盲症吗?
  当时她心思在机子上,也没多想,只是低下头后才想起那人脖子上也挂着相机,也许是同样想在这个地方取景,但被她占先了,所以出于礼貌才没有靠近。
  不过她此时倒像是白占了地方,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这次视线停顿了一两秒,那人留意到了,就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前微笑着问:
  “需要帮忙吗?”
  她在那笑容里恍惚了一下,不知怎的想起了高中时光,校园里有片银杏林,初夏的午后她喜欢在那躲懒,抬眼可见指间漏过的透明阳光,轻松自在而无拘无束。
  于是她将相机递了出去,“能帮我看看怎么取景吗?”
  他接过,随手拨了个键,说要先切换下模式。
  林果霎时觉得自己的脸都烧红了,却仍是表情镇定地哦了一声,极为自然地伸手去接,仿佛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疏漏一般。那男生也无意识地顺着她的指引递回了相机,直到看见女孩稍微低下头去,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拨弄着相机光圈的小动作,才回过神来一笑。
  然后他用不给人任何压力的口吻问道:“你想拍哪儿的景呢,我可以帮你调一下对焦。”
  林果看了他一眼,想着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陌生人,应该不用考虑封口的事了吧,再说丢脸给同一个人,总好过还要在不同的人面前丢脸。于是先道声谢,然后就真的向他讨教了起来。
  此时她完全没有想到,已经不经意地邂逅两次的过路人,会不会被命运安排在她的人生中再而三地出现呢?直到几个小时后,他们在酒吧的party上重逢了。
  他带着她一起往外走去,始终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小心地让她避开冲撞的人群与脚下的磕绊。
  林果走出酒吧时,还回头望了一眼,周遭是匆匆退场的人群,片刻前还火爆热闹的聚会就这么潦草结束了,转过身去时,耳边回响起了一句歌词“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走出去是一片空旷的广场,看了一眼广场上的大钟,已经指向零点。林果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电池耗尽关机了,这下子是真的联系不上叶菲了。
  散场的人群向四面八方而去,余下的人三三两两地在马路上等候着出租车。每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时停下,都会拥上三两拨人,未能占得先机的只好失望地退开,等着下一次的机会。
  林果也张望了一下,估量着自己在短时间内挤上车的希望不大。她虽是穿了厚实的呢大衣出门的,然而夜风一吹,仍觉得冷空气瞬间透过了衣料,直钻进人的骨头里一般。
  她站了一会儿,看着没什么人从酒吧出来了,始终没有瞧见叶菲的身影。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翻了翻包,发现钥匙果然没有带在身上。现在联系不上秦臻与叶菲,也不确定她们今晚是否在家中。
  那男生一直站在她身旁,这时瞧见她露出了些微的烦恼神色,就出声问她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现在打算怎么回去。林果说明了情况后,他闻言就掏出了手机递了过来。
  林果没有接,看着他无奈地问:“你能记住所有朋友的电话吗?”
  他也哑然。
  广场旁有家麦当劳是24小时营业的。推开门时,发现灯光明亮而温暖的餐厅里,竟在深夜时分也有一大半桌位前坐满了人。不少是学生的样子,有的可能是错过了学校的宵禁;还有人身旁摆着旅行箱,可能是要赶附近火车站的早班车。看样子都是打算在这儿消磨一整个晚上的,有些人在玩手机或平板,有的已经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两人并排坐在长桌前,点了两杯饮料。左右无事可做,林果想了想,从包里取出了相机,接着下午的课程,继续向他请教如何玩单反。
  摄影被人们称作是光与影的魔术。林果并不觉得自己有天分,然而她也想用镜头定格下独一无二的瞬间,记载有思想有生命力的山河风光,作为多年后的纪念。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20万到2万

  
  林果在清晨回到住处时,帮她开门的是穿着拖鞋一脸睡意的叶菲,门一打开就扭头回房间继续补眠了。林果关好了门,也跟在她后面走着,却听见叶菲迷糊中还在嘀咕着:“我们小果果终于长大了,也和男人一起在外面过夜了。”
  林果顿时内心只余下一排省略号,扶额想到也许该庆幸叶菲仍是困意浓浓,没有精力撒着彩带说要庆祝她完成成人仪式了。
  这天晚些时候,等到大家都睡饱了起床后,秦臻叶菲也曾召集宿舍会议审问过林果一晚的去向,林果如实说在快餐店坐了一整夜。秦臻表示相信,叶菲却不接受这个说法,而且想象力过剩地做了无数假想。林果不予理会,现在不住在大学宿舍,不怕被叶菲嚷嚷得整个宿舍楼都听见了。
  新的一周照常实习,早晨到公司打卡后,发现办公室里早到的人不多,这也许就是节日的后遗症吧,很多人快到点了才百米冲刺地跑到办公区门前刷卡。
  林果实习时被分到的小组里,除了她以外,清一色的都是男士。除了组长,也就是带她的老师外,其余人都是年纪轻轻、刚毕业没几年的,但在他们的女友面前都已表现出这个都市的男人特有的妻奴本色了,这一大早来到公司就互相交流起这个圣诞节的辛酸泪来。
  林果平时在公司的日常活动很简单:听老师上课,帮工作人员打文稿、做表格以及整理资料等。偶尔会帮忙做电话回访联系客户,或是跟着老员工上门指导客户安装使用公司的证券软件。
  就如林果在交易大厅中所见,营业部有很多活跃客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退休后可以一天四小时全程盯着股市变化。也有些老人,因为路程较远等原因,不方便到交易大厅来,所以会和上班族一样选择网上交易系统。虽说现在时髦的老人不少,但总会有不太懂电脑操作的,有时会需要工作人员上门指导。
  这天上午,林果跟着前辈来到了事先邀约的客户的住址,敲门进去后见主人家是一对老夫妻,儿女都在国外,平时家中就老两口在。
  老大爷有个证券账户,这两天因为公司更新了软件,不知道新的交易软件如何下载使用,才会打电话给客户人员要求安排工作人员上门安装并指导。
  软件安装好后,老大爷乐呵呵地拉着两人,聊起他最近看好的股票,他老伴在一旁没好气地说:“拿去了20万投到股市里,到现在只剩2万了,还整天只知道炒股,股票真是害死人。”
  老大爷性格挺开朗的,到现在也不像大多数炒股赔钱的人那么颓废,扭头嚷道:“急什么,我还是会赚回来的。”
  同去的前辈说了句注意风险,告别了老人家出门后,林果听他嘀咕了一声,说那位老大爷的手法就是最常见的追涨杀跌,难怪连本都赔光了,而炒股的人往往迷信自己的那一套交易方法,旁人怎么劝也劝不醒的。
  林果听了他的话,心中的滋味难辨,虽然那对老夫妇有房有存款,也有子女孝敬,但20万也是数目不少的养老本了,难怪那大妈会心疼,以至于见了证券公司的人员都没个好脸色。
  下午回到公司,刚巧见到她的老师有客户来访。平时来到营业部咨询的、他们这组里投资顾问的客户,如果是不要求单独私聊的,老师会让她也在一旁听着,从中总结学习一些专业的知识。
  林果就在一旁坐下,听着老师与那人闲聊。这位先生是老师的客户介绍来的,这些年炒股亏损超过了80%,股票都套牢着,实在找不到出路。
  那人抱怨说:“那年中石油上市的时候,我就买了,从48元一路快跌到8元了,都不指望能解套了。账户中其他的股票,也有一些是大盘蓝筹股,听人说这叫价值投资,结果一买就套,就没看见涨过……等了三年,三年又是三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师平日里就是个风趣的,随口接道:“我们都知道的,你想做个好人嘛……”
  连林果都听出了这是当年《无间道》中的台词,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经这一打岔,气氛倒是和缓了些。
  老师又正色道,大家来股市都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亏钱;但是现实中真能把股市当提款机的人少之又少,常年套牢或血本无归的人倒是比比皆是。股市本就是风险投资,这是需要时刻谨记的。随后再跟那人分析什么是真价值投资与伪价值投资,如何看一个公司的价值估值以及行业周期等等。
  林果实习以来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深度套牢亏损累累的股民,也第一次在考虑职业的规划与定位。初出茅庐的新人,难免对行业都会有着新鲜感与使命感,然而目前的她却并不清楚,如果真的选择这份职业,对于自己的人生以及对他人而言真正的意义何在。
  老师问她:“你想过如何成为一个能够对你的客户有所帮助的人吗?首先要让他人愿意接受你的帮助,第二是要有足够的专业能力去解决他人的困难,第三是不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害人。人人都是为了利益,但双赢才是最和谐的相处之道。你帮助的人越多,以后的路也会越宽敞;而如果只做损人利己的事,最终会把自己的前路都堵死,到最后无路可走。”
  “即使是真正的专业人士,如何就能确定他们的判断一定是对的呢?每个人都信奉自己的经验与判断,那么如何才能在行业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用自己的理念去影响别人呢?市场上那么多的专家与股评人士,听听往往是坑人的居多,谁还敢说自己是股神呢?”在晚餐桌上,林果忍不住与小伙伴们讨论起了以上问题。
  秦臻耸肩道:“这不在我的专业范围内,不过倒是想起了一段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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