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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皮赖脸追到手的,翘翘还说,我要是像她爸爸一样死皮赖脸去追她,她爸爸会把我乱棍打出门。我回她说,那么我爸爸一定会把你爸爸打到你也认不出来。
结果翘翘就哭了……
我想去问妈妈,为什么一定要男孩子追女孩子,不能女孩子追男孩子嘛,妈妈支支吾吾不回答我,我笑而不语,因为我知道,我爸爸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天大的秘密哟,老师我才不会告诉你。
这是正常的周记内容对不对?可显然与一个三年级的孩子扯上关系,就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只能说,毛虫懂太多了。
毛虫写的篇作文——我是辛苦的中间人
我长这么大来,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吵假,他们感情很好,经常腻腻歪歪到半夜都不睡觉。我房间就在他们隔壁,也许是房间隔音效果不好,经常大半夜听到他们那边有老鼠吱吱声,我当时就纳闷呢,怎么家里有老鼠呢?家里防鼠工作做的不好吗?说到这里,要偏题了。
他们吵架的内容无非就是围绕着我,我,小名毛虫,大名颜洛。爸爸说不让我去学跆拳道什么的,要学这东西不如跟他学军体拳。妈妈则说,反其道而行之,指不定毛虫能学到爆,以后一定打赢你!
哦,原谅我的妈妈,她总喜欢加一些助词表示她亢奋的情绪。
结果那天亢奋了一整天。
我记得,有一次外婆和外公来看望我,给我零花钱顺便给我买了很多零食吃,我妈妈为了这个和他们吵架了,说小孩子不能用宠的,长大后会被宠坏的!
然后吵架越来越厉害,终于有一天我妈妈不堪重负离家出走了。
那天晚上,爸爸回来了,下了一场大雨把他给淋湿了,原谅我的词语不题意,我就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国语运用不娴熟。擦,大爷要爆炸了!狗屁作文啊!还是隋唐(随堂)作文!我简单缩了吧!我爸爸和我妈妈吵架了!我妈妈离家出走已经一个星期了!我爸爸在家里无动于衷,却接替了我妈妈的工作来照顾我的起居瘾食!而我呢?在这篇隋唐作文上,严宗(重)告缩老师!我要请假回家!这作文就这样了!爱阅不阅!我要回家帮助我爸爸把我妈妈找回来!
……
老师批语:祝你一路顺利……这试卷,等你回来补考,还有,我会特别为你准备一些课题帮助你学习。毛虫班主任,扶着眼镜框阴测测笑着约完毛虫的作文,在批语后面打了分数:负分,补考!
其实老师很想写,负分,滚粗!
然而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发火容易长皱纹,距离中年妇女的门槛则是又进了一步。
……
我在小潘宿舍里待了一个星期,因为小潘说,年纪大了的女人总是容易暴走,还是先用冰镇一镇吧。
借住小潘的宿舍,睡她的床,吃她的零食,还霸占了她的浴缸,没睡她男人,她男人还在上海,她仍然是来A市出差。
她的宿舍一个房间而已,所以晚上我跟她同床异梦,她想其他事情,我想有没有人想我。
没错,我离家出走了,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前跟小潘吃完一顿饭,我直接跟她走了。那顿饭把我吃穷了,仅剩的一张卡。小潘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回她的宿舍了。她白天去上班,我白天盯着她家的猫咪发呆。我问她又不在A市长住怎么就养了猫咪呢。小潘说路上捡的,看着可怜就捡回家来了,等她回上海了,再把猫咪送人。比如,送给我……
我就晓得,我是中枪的那位。
猫咪很小,刚捡来时奄奄一息差点死了,还好猫咪遇上了小潘,有命活下去了。
猫咪取名叫做肉腿子,它的猫爪很大,身子小小的,爪子都要比头大了。所以取名肉腿子。
肉腿子很烦人,不对是很坏。
我在沙发上看书,肉腿子跑上来,我亲了它一口,它就走了,头也不回去走了。是多讨厌我亲它啊!
昨天,小潘去浴室洗澡,肉腿子扒着浴室的玻璃门叫着,那叫声可怜死了,小潘赶紧打开门出来,身上只剩下浴巾,被肉腿子这么一闹,小潘说,她要精尽人亡了。
我觉得也是。
世界上最心酸最悲苦的事情,就是给猫咪洗澡了。
比毛虫更不爱洗澡,毛虫起码乐意跟他爹去游泳池游泳,说到毛虫,说到颜渊东,我恍然记得都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们了。他们还好吗?毛虫晚上有准时八点睡觉吗?早上有没有吃早饭……
不能想,不去想,关我什么事请,是他们不要我了,我都出来一个星期了,只带了部手机还有一张卡,刷光了,没钱了。卡预备的手机号码是颜渊东的,我在卡里拿了钱,他手机应该有短信的才对,他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吗?还是,真的是不要我了,所以也懒得管我了。
我真的觉得很伤心,人老了,思维逻辑都不管用了,连情绪都难以控制了,是要提前十年二十年更年期了吗?
并且,人老了,是不是也容易伤古怀今?所以说,颜渊东是厌倦我了,还是,真的厌倦我了。
肉腿子还在吃它的火腿肠,偶尔抬头懒懒看看我,而后继续享受它的美食。
小潘下班回来给我带了披萨吃,一大瓶雪碧,还有一瓶红酒。雪碧配红酒,还有披萨,今晚是要混搭吗。
小潘神秘兮兮说红酒是要带回上海给她家小徐的,可不是让我来浪费的。然后把红酒给收起来了,只拿了个杯子给我倒雪碧。闻到披萨的香味,肉腿子抛弃了它的香肠凑到我小腿边来,爪子趴着我的腿,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上的披萨看,那眼神,垂涎三尺啊。
我不打算给它吃,因为它今天一整天都不理我,我在沙发上睡觉,它蹭来一会儿,又抛弃我了。还有下午我拖地,它硬窝在原地不肯走,这么坏的猫咪,我才不给它吃呢!
小潘去洗澡,我一边吃披萨一边看电视剧,看什么剧不要紧,要紧的是看剧人的心情好不好,不好时看什么都值得吐槽,好时,就看看吧。
“阅阅,我衣服落在阳台了,你去帮我拿一下。”浴室传来小潘的声音,我咬掉最后一口披萨,起来去阳台帮小潘拿衣服。
然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我居然看到了颜渊东的身影,站在一棵大树下,正眼望去,刚好能够看到他的侧脸,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却恍如天神降临。
心里各种滋味都有,一个星期了,他才想起我!
不过,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可是,没一会儿,他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的,即便回头,也让那那棵大树挡住了,看不到。满是激动过后,回归沉寂的是死无波澜。直至小潘催促我拿衣服给她,我才反应过来。
我的手机被肉腿子叼走了,扔马桶里去了。我找了一整天没找到我的手机,结果让小潘在马桶里找到了,而始作俑者正在睡懒觉,小潘无奈说:“我给你买一条新的吧,肉腿子改天我就给送人去。麻烦死了,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照顾一只猫咪。我连你都照顾不了了,就这样算了吧。阅阅,回家去吧,颜渊东肯定是担心死你了,还有啊,你就舍得你儿子吗?那只毛虫,毛毛的虫子。”
要真的在意我的死活,怎么现在都没有来找我呢?刚才颜渊东出现宿舍楼下,指不定他是路过而已,碰巧路过……
我不说话,小潘躺在沙发上,穿着吊带裙,露出她那白花花的大腿肉,心不在焉说:“你可以猜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谁啊?”我附和她。
“秦少顷呗,除了他还能是赵峰啊?”
“说到赵峰,他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啊。”我转开话题。
“不要转移我的话题,我想说的是秦少顷,那只禽兽。”
“然后呢。”我在逗肉腿子玩,捣鼓它的肚皮。
“秦少顷啊,就是变得好像*了一样,看起来没精打彩的,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还是他跟你说什么了?不要妄想骗我,在公证的审判前,你只有将事实如实说出来。真相只有一个。陈阅阅。”
“就是……这样……SO……如此。”
☆、七十七、再怎么样,始终是他
“我打电话给你家那位让他来接你回家去吧。不要赖在我这里了,我过几天就要回上海了,公司也要把这间宿舍收回去,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只有露宿街头了。”小潘严肃威胁我。
我把我的矛盾想法告诉了小潘,实在是怕我露宿街头没人管,真的变成了天桥下的一员,到时候丢脸死了。
小潘抿唇,蓄势待发的起跑姿势,最终在我期待的目光下想发生点什么却没有发生什么的片刻,稍作休息,她说:“你真是……真的是……真*是……人才!”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都七八年过来了,你说颜渊东没有时间陪你,那这七八年你白过了?!SB啊!你从初中高中就知道颜渊东是军人,他肩膀上扛着担子必须要他为国不能为家,没有国哪里来的家,虽然没有家也不能谈国。所以才说国家国家啊,家国你听说过吗?一直以来都是国大于家,家对于颜渊东来说可以算是旅店,在他为国忙死忙活时,暂时的休息所,所以呢,你这段时间纠结这个?”
“那你让其他人情何以堪!我说陈阅,有的东西我跟你说不清楚,可颜渊东能啊,他的所有你的所有不就是这个家吗?我还以为你发烧什么天大的事情了,我以为颜渊东出轨了,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可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么脑残的事情来找我!”
“你这个脑残SB,现在给我滚回你家去!”
……
我很后悔告诉小潘这些事情,让她给赶了出来,这一回,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门被关上,小潘无情的把我赶出她家,又是一个不眠夜,注定流浪在外不得归处。小潘真是个势利眼的家伙,一点情面都不留给我,也不念在我是她发小的份上。这大半夜的,我能去哪里?
我终究是没有听小潘说什么,而还是固执的认为,有些事情它真的说不清楚,可是,为什么我要那么悲惨被嫌弃?我做的不好吗?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关于这些,想不出来也想不清楚。我该反省反省过去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跟他一辈子白头?可现实告诉我另一件事情,付出的往往比回报来的多得多。
我离开小潘住的地方,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值班巡逻的保安打着电筒找来,我赶紧跑了。树叶婆娑,万籁俱寂的夜空上繁星闪烁。月下,一个穿着拖鞋的女人在慢腾腾散着步……
活了这么久,这一次才是最凄惨的,经历起来,果真不是一般能够接受。
捋一捋,把过去捋顺了,刚吃下的披萨被消化了,又尿急,可找不到地方可以上厕所,唯一想到的,也只有家了。被冠予上家的地方,是我仅能去的地方了。
我走出公园,意外地看到颜渊东站在我跟前面,他不说话,我停下脚步,同样不说话。眼眶湿湿的,鼻子酸酸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心情,浩瀚的大海掀起了波浪,那些百川汇集的水涌入了大海里,成为了大海的一员。那是它们的归宿,而我的归宿则是那个伸出手来对我说——我以为你是真想离开。可惜好像不是。我在附近兜好几个圈了,就等着你出现,然后跟我回家。
年纪大了,想事情不止去想它的好,更要多思考思考它的坏,坏的方面。我做过最坏的打算,要真的混不下去了,去跳江吧,城外跳护城河。指不定明天让人给捞起来,成为护城河中光荣跳河死掉的一人。可不甘愿,不甘愿就这样离去,我分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比如,和颜渊东白头……
……
颜渊东说完那句话,我恍如隔世,一时哽咽不晓得回答什么,默默蹲下身来,捂住嘴巴抽泣。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垮塌。
一直都是我在努力,我在迁就,我在迁就着所有人。人家都以为我那么好相处是因为我脾气好,好说话。
可我也有脾气,我也是人,尤其是女人。
我不止一次说服自己信任他的工作,可是,日子久了,我不能习惯反而把那种感觉隐藏起来,藏着藏着就出事了。憋出病来了,随即被人引燃了导火索就爆发了。
说是死的,就是死的,死火山还会爆发呢。我怎么可能没有脾气呢。
颜渊东走过来,陪着我一块蹲下,他不打算说话打扰我,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我哭着哭着无力了,指缝流淌出来的液体黏糊糊的不舒服,我干脆全抹在他身上,他仍然穿着他的迷彩服,没有戴帽子,那个刺猬头的短发很是扎眼。等他退休了,我一定要他改个发型,这个发型越看越不顺眼。
“你嫌弃我是不是?”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个星期都不来找我。”
“我手机摔了,毛虫住院了,爸妈在医院照顾他。我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来看你……然而,没有我,你过得其实很不好对吧。”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我恨死你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是你没有出现多好啊……我肯定嫁给了某个有钱人,过着吃大鱼吃*的生活。”
“那你也太没追求了,就这种?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能满足你,媳妇,我们注定在一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