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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从彼此的性器,风云而起,汇聚到胸口跳动的心脏。
风筝觉得自己就是天边的云,在一个暴风雨交加的夜晚,被一道道闪电划过,酥酥麻麻,痛彻心扉。那一番攻城略地,委实是一种侵蚀,闪电把自己深种在浮云的心里,于是浮云辗转难奈,包容着闪电的任性,所有的部分都在双方的激动中持续加温,云彩中每一颗水珠都在涌动沸腾。风筝凭着直觉知道,有些,要来临了。
终于——
暗黑的天空一道霹雳。
风筝这一片云就被这道霹雳从外到内,彻底的划开。身体激烈的颤动着,云知道自己要碎了,碎成千万瓣,随着每一个颤抖,每一个霹雳的进出,碎到天涯海角,四分五裂。
云彩最初也是最终的一声喊叫,无声的喊叫。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而后,开始下雨了,耗尽云和霹雳共有的生机。
世人皆道香暖芙蓉帐最是撩人,却不知初尝的欢娱,竟是,撕,心,裂,肺。
……痛苦莫名。
那样一个夜,流水和风筝躺在已经被精液模糊了的被窝里。流水枕在风筝的肩头,脸色微红,悄悄拉过风筝的手,孩子气的拨弄着风筝汗湿的手指。风筝却始终睁着漆黑无神的瞳孔,望穿红尘。
流水在风筝的耳鬓斯摩了一阵,又用舌头舔了舔风筝锁骨处的汗水,满怀希望的说:“风筝啊……我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风筝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媚媚的,有些心不在焉。
流水到是脸更红了,埋头说:“告诉你啊,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做一个梦。我梦见自己一直抓着一根线,线的那一边拴的是一只小小的孱弱的风筝。这只风筝在风中包受岁月践踏,却一直留在我的手中。所以……”
“所以?”
“所以我就想,或许一千年前,你是我怀抱里的一只风筝吧……”
风筝扯着嘴角笑了笑,并不真切,用不大好笑的声音讲着不大好笑的笑话:“你是不是想说我注定要被岁月践踏?”
“不是!不是!”流水没有注意到风筝的异常,反是立刻大声反驳。随后又小声在风筝耳边嘀咕:“……与其要你被岁月践踏,不如是我。与其要你痛苦,不如我痛苦……”
风筝就不笑了,也不睁眼了。
好一阵的沉默之后,风筝狠狠的捏了捏手中流水的手:“说的好听。刚刚还不是弄的很痛。”
流水愣了一下,反手拉住风筝,哀怨的诉说:“下次我在下面总好了吧……”
倏忽间,云开雾散。
风筝忍俊不禁,伸过手来,揉揉那少年的头。
流水就抓住风筝的手,说:“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风筝,和我一起走吧,一起离开这里,到外面去。”
离开这里?
风筝的动作停了下来。
流水不依不饶的缠上来:“风筝,和我走吧。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跟我走,好不好?”
“……”
“求你……”
“我怕你会后悔。”
“不!我决不后悔!”
“……好吧。”
流水大大脆脆的在风筝脸上亲了一口。
风筝摇头笑了一下,垂下了睫毛。
这是很累很累的一个夜。
这一夜,他和他都迈出生命里至关重要的一步,或苦或乐,都化成夜里两个人一直紧握的双手。
这也是很美很美的一个夜。
这一夜,流水破天荒的没有做梦。他睡的很沉,嘴角落下了沉睡的证据——一滴口水。
* * *
流水醒来的时候有风声,有水声,有鸟声,没有本该在身边的风筝。
流水揉了揉眼睛,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呼唤着风筝的名字跑出门去。天陷下面并不大,他很容易的看见了他。
风筝赤裸着身体站在梨花下。梨花淡淡浓浓,脉脉含情,一朵朵在花枝上素裹银妆。春色三分,二分流水,一分泥土。纵满地榆钱挂,算来难买春光住。
梨花静静的开,静静的落在风筝光滑的肩头,梨花下,那具身体越发纤细了。
流水走过去,看见风筝的神色平淡,嘴唇苍白没有血色。
他想到他初来这个世界的情景。一睁眼睛看到就是风筝煞白的指尖。那个时候,他还在想眼前的人是谁,他还在为眼前人的眼睛伤心。
后来他了解了他,后来他融入了他的生活,后来他还是要离开。
“风筝。”
“嗯。”
“你在干什么?”
“……”
这里真是美丽的世界,远离外界,远离凡尘俗物,远离勾心斗角。哪怕瞎掉了眼睛,哪怕失去记忆,也可以在这个美丽的世界生活一生一世。
只是,真的需要说再见了。
风筝掸掉肩头的落花,伸手向流水。
流水一把握住,心口忽然揪紧。
风筝没在笑,风筝的嘴角却比微笑时还要温柔。
“流水,带我离开吧……”
“风筝……”
“嗯,你放心,我就在这儿,在你身边。你在的地方就是属于我的地方。”
流水的眼泪,第一次无声无息的落下。
* * *
风筝不会游泳,可是要想从悬崖爬上去就必须先游过水潭。流水就出主意说,扎个木筏,我摇你过河。俨然一副船头老大的样子。
流水砍了些梨树,倒没有砍绝。因为流水想,可能有一天风筝会想回到这里吧?如果他回来时看不见梨树,他一定会生我的气的。
值得一提的是,砍树用的是他那柄名叫流水的剑。那把剑虽然比不过什么干将莫邪剑、什么定光照胆剑,可在某种意义上,那也是汉江会这个水贼窝的镇窝之宝。想当年,小流水为了得到这把剑硬是替他父亲捶了一年的背。此刻被拿来砍树,到也可以和煮鹤焚琴相提并论,留的个“风流”名声了。
哎,真是苦命啊~~
先是被拿来当琴,再是用来当斧子。剑啊剑,连我都心痛你了。要是你将来想要报复,可别找我!找那边那个家伙啦!
边嘀咕,边偷瞧了风筝一眼。
风筝正想帮忙用绳子把树捆扎起来。
流水一看,连忙摇晃着一根指头阻止:“你看不见,这样的事做不来。”
风筝就顺驴下坡,落了个无事一身轻。
木筏扎了整整一天。
夕阳西下时,流水累的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喘。抬抬眼皮就可以看见一天无所事事的风筝在水边无聊的发呆。流水委屈的泪水马上就在水汪汪的眼里晃啊晃。
没良心的风筝!!!
哼!
休息了一天,流水扶风筝上了木筏,左右手交替动作用一根木头做的船篙分开水流,风筝坐在木筏上,听出流水嘴里哼的小调乃是自己曾经唱过的子夜四时歌。笑了笑,也跟着哼唱起来。
歌声中,水花多多少少渗出在脚底,打湿他们的鞋子。悲伤有很多种,最是陌生的那一种悲伤,就这般涌上了心头。
水潭不宽,一曲春歌还未唱完,陡崖峭壁便肃然屹立在流水的面前。流水大吸了一口气,高举起手中木篙,一个回腕起肘。风筝知道在一恍惚间,木筏抖了一下。
——流水用内力将木篙震穿了木筏,牢牢插在水中。
接下来是流水伸过来的手:“风筝,我把木筏固定在了这里。待会儿,我带着你爬悬崖,若是你不想走了,就告诉我一声,我还用木筏送你回去。”可以感觉的出,那个少年正在把绳子缠绕在自己腰上。缠了几圈,紧了紧“疼么?是不是太紧了。”
风筝摇头:“不疼,也不留下。我跟着你,因为你要离开这里。”
“那……这样,绳子的这一端拴在我身上。我背着那袋黄金先爬上去,等上到了岩壁上的突处再把你拉上去。”
风筝点了点头,一切了然于胸,默默的叮嘱:“……不要逞强。”
流水扁了扁嘴,忽然间眼泪又在打转,胡乱的摸了一把,立刻凑过去在风筝脸上亲了一口:“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的。”
流水其实是很庆幸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风筝的看不到的眼睛。悬崖太高了,高的入了云雾看不见哪里是个头。可他不能再风筝面前露出胆怯,若是他都胆怯了,那留下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待要如何?好在那个时候他还是初生牛犊不怕死,以至于经了些风雨之后,他常说,那一次是我一生做的最疯狂的事情。
风筝抱着干粮静静的坐在木筏上,依稀可以知道身边联系着双方的绳子正在一点点减少。就像一种缘分。缘分那一断在不断离自己远去,越是远离这个芝兰之地,越是变的遥不可及。
风筝又在哼歌了,还是子夜四时歌。不记得为什么自己知道这样的歌,那好象是记忆深处不为人知的部分,和流水对于荣誉的执著一样,同是印刻在骨血里。当他离外界愈加接近时,他的心底就不自主的响起这支歌。似乎总有些黄梅雨,总有些红莲夜,总有些糯糯甜甜的吴音翻来覆去的唱着七十五首四时歌。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吹开的罗裳彩袖化成漫天细雨,情窦初开,两小无猜。
忽听的一声:“风筝,我要拉你上去了……”似从远方来,才发现,身边的绳子竟已经去了大半。
一阵摇摇晃晃,风筝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升高,离开那只小小的木筏。待到上升的动作停下来,就有一个少年搂抱住自己。
“怎么了?”
“想你。”
“小孩子。”
“老人家,有个事情问你。”
“说啊。”
“你刚捡到我时,我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我捡的你,是猴子们把我叫去水边,我发现你在水边而已。”
“这样啊……”
“怎么了?”
“没。只是发觉自己真好命。”传来那少年微笑的声音,“在这里乖乖等着,我上去了。”
“小心。”
“嗯。”
风筝不会知道的,爬山和等着别人拉他上去是有多么大的不同。即使那个少年小心翼翼,即使那个少年有着武功的底子,可在上面那个少年还是有两次差点失手。就这样两次,流水满头大汗,心跳加速。每一个缓冲过来,流水就念一句佛,天知道,他是不信佛的。但人在危机之刻,总会强迫自己相信点什么来增加生的欲望。这些,流水不会对风筝说。
风筝也永远永远不会知道,哪怕他们离的很近。
第二次上爬,流水吸取了刚刚的经验到是出忽意料的顺利,找到一处外凸的石台落脚。拉上风筝时,那个人反而满面愁容:“风筝忘记拿了。”
“啊?”流水不解。
“就是你做给我那只风筝,我把它忘在小屋里了。”
“上去后我给你做个好的。那只就留在这里,算我们在这里住过的记忆。”
“好。”
“对了!”流水灵机一动,笑着说,“听说这天陷没有名字,咱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要不要取个名字?”
“好啊,叫什么?”风筝也是兴致满满,“……霜天晓角?”
“那是词牌的名字。依我看不如叫‘水帘洞’……”
“黄风岭。”微笑。
“……还落凤坡、花果山呢。…_…|||”
……如此这般。
名字争论了许久还是没能想好,到是淫词艳曲传奇志怪里的地名冒出了一堆。害得流水第三次上爬时,嘴角还在隐隐抽筋,忍不住微笑。
爬山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或许看着很容易,但做起来实在难。这就是为什么流水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爬出这里的原因。峭壁太高太陡峭了,本就不是用爬就可以解决的。如今,迫在眉睫的思乡和梦中浑身染血的父亲逼的他不能不冒死一试。
更不用说,背着一口袋黄金,还要费体力的拉风筝上来。
说句实话,他太年轻,不能不说没有私心。看了太多生死相许的故事,他暗自里期待着和风筝生死与共,就算真的支持不了,也好过一个人从山崖上失足而下。这一次,谁还说的准,他会不会好命的只摔伤一条胳膊?!
如此来往了几个来回,流水的力量便渐渐不支了。
额头止不住的冷汗流到他一向水意朦胧的眸子,再流下来,流过唇角,从下巴一直流到脚底凹凹凸凸毫无规则的峭壁。脚掌发软也发麻,还有身后那个沉重的黄金口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流水想,他迫切需要找到下一个落脚处缓和一下。流水有点后悔了,要是刚才插木篙时没有用那么多力气,要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