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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机意味着那女人目的已经达到,估计再也不会跟曾求实联系了。他担心这小子知道真相后出意外状况,愣是没敢在电话里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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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庭威背着手在白梅林里边走边叹气。假程程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真程程又铁了心要跟靳圣在一起。而靳圣,面对他的刁难居然迎刃而上,对程程是志在必得。万一难不倒他,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远远的看见唐念北穿着晨练服跑进院子,他心头舒畅了些,毕竟二儿子已经出来了,曾家就是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头上——他提出的那三个条件明摆着是偏向曾家的。竞争机制无所不在,输了曾家,赢得了神家,仅仅五亿元的投资对他来说就是大实惠,他永远是赢家。
他看着二儿子跑近了,满头大汗,不禁有些心疼,“别一口吃个大胖子,锻炼身体讲究的是循序渐进。”
唐念北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面无表情地在他面前停下,喘着粗气问:“那个女人就算跟程程长得很像,是怎么骗过曾求实的?”
“你偷听了我跟宗俊的谈话?”唐庭威有些不高兴。当然二儿子的疑虑他也想过,只是男人嘛,见了女色就只剩下血脉贲张了,哪还有功夫辨别真伪?
“念北,你跟女人接触得太少了。她们就是**汤,就是大麻,明知有害还是会沉陷,还是会飞蛾扑火。”
“我要出家。”唐念北突然沉沉的说。
“你说什么?!”唐庭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听得分明。
“除非你告诉程程真相,让她自己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唐念北抬起苍白的脸,仰望蓝天。
“我不想整夜整夜失眠,被良心折磨得面无人色。我需要救赎!”
唐庭威倒退着向后走,直愣愣地看着儿子,仿佛不相信这些话出自他的口中。
“半小时前,我在马路上狂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我对自己说,如果迎面有车开来,不要躲开!但是真当有车开来的时候,我看见的是我妈活着时慈祥的面容!她在摇头!我的人生已铸成大错,但是不想一错再错!”
唐念北说完这话,根本不看父亲也变得苍白如纸的脸颊,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在他快进屋时,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物体倒地的声响,心头一震,他倏地转身看去,唐庭威倒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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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圣在程诺鄙夷愤怒的目光中不得不如实交待:“瞿苒是我奶奶一个老姐妹的后代,家里太困难,她出生不久就被送给我奶奶抚养了。这事长辈们都知道,但小一辈的人不太清楚。”
“这个瞿晓君太过分了,她一心想当单身妈妈,也不能找曾求实下手吧!”程诺无法理解那女人的行为。
靳圣握住她的手,“无巧不成书啊。瞿晓君嫉妒你由来已久,她经常抱怨她妈妈只能寒暑假去看望她,母爱都被你占了大半。她出交通意外差点丧命,还毁了容,小姑妈忍痛放弃教育事业,一心陪伴女儿左右。瞿晓君康复后,坚持要求照你的样子整形,小姑妈拗不过她,便随了她的意。去年,瞿晓君辞去工作,独自一人周游世界,年前突然心血来潮告诉小姑妈要去北京认祖归宗,结果没住多少天就不辞而别了,我爷爷奶奶派人找遍北京也没找见她,确认她没出境,赶紧让我爸想办法,扩大范围寻找,我爸问小姑妈孩子父亲是谁,小姑妈不肯说,我爸生气,说不说就不帮忙找,幸亏我奶奶心细,发现镜框内曾求实的一张近照不翼而飞,大家照这个线索将Z市圈为重点,果然查出瞿晓君来了这里冒充你跟曾求实玩地下幽会的游戏。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如何知道你跟曾求实订了婚的。因为曾求实从没有告诉过我爷爷奶奶。”
“捉到她之后我一定狠狠教训她一顿!”程诺悻悻地说,“曾求实这个笨蛋,瞿晓君再怎么像我,跟我毕竟是两个人嘛。”
“丫的是笨!吞壁虎那次我就发现了。换作我,决不会上当!”靳圣乘机自夸。
“说得好听,如果瞿晓君瞄定了你,你能躲得掉?!指不定跟她日夜贪欢,不到夏季就当上不必负担责任的爸爸了!”程诺越想越心惊。
靳圣危险地眯起眸子,一只手往她怀里探进去,“我想当个昏君,体会一下没日没夜贪欢的滋味。”说罢,唇贴上她的丰盈,咬下去。
不等程诺呼痛,他已转移阵地,又在她锁骨和肩头挨次留下啮咬的印迹。
“你是不是被狗咬过得狂犬病了?”程诺尖声责问,揪扯他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靳圣坏笑,随即也惨叫起来。程诺拽不开他脑袋,便在他脖颈里咬了一口。
“一起疯掉才公平!”她放肆在他身上乱咬,直到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老唐心脏病发作?昨天不还好好的么?”程诺震惊。
过欣嘶哑着嗓子说:“人还在医院抢救呢,这阵子他烦心事太多,我真怕——”真怕老唐挺不过去。
“我马上就到。”程诺挂了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到了衣橱跟前,靳圣已经穿好了长裤,正在穿上衣,而且帮她把内衣外衣都准备好了。
“好吧,你来开车。”她踮起脚尖,温柔地吻了他一下。靳圣心头抹了蜜般,不再去想那个只响了一声的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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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到医院时,唐庭威还没能出抢救室。一家人神色焦灼等在走廊里,管家肥叔和几个集团高管也在不远处候着,没一个人说话,气氛紧张而压抑。
“医生怎么说?”程诺顾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问离自己最近的过欣。她呼吸平顺,跟在她身后的靳圣倒是气喘吁吁的。刚才,她见等电梯的人多,直接改爬楼梯了,靳圣怎么能允许她累着?背着她一气上了五楼。
“医生也没把握。”过欣撇了撇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站在过欣身边的豆豆撤回看向她身后那个男人的视线,瞪向程诺。
“你也没少气他!”过欣含着泪呵斥女儿。
唐重阳,过隆冬看见程程和靳圣一道来,都转向他俩,只有唐念北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前额抵在墙上、面壁思过的姿势。他只顾着救人,晨练服都没来得及换。后心晕染开的一大滩汗渍让光脑袋的他更像一个犯人。却在听见几个女人的话后,闷闷的开了口:“是我把爸气成这样的,你们要怪都怪我好了。”片刻后,转过身来,只见他脸色异常苍白,两眼却通红,看着令人害怕,好像也会随时昏倒在地。
没人接茬,走廊里更安静了。
程诺打破了沉寂:“这是靳圣,我未婚夫。靳圣,这是过阿姨,我妹妹,还有我大哥,二哥,三哥。”
“你放过求实哥哥了!”豆豆半惊半喜。突然,她扭头看向过隆冬,眼神忐忑——三哥这下惨了。
过隆冬正朝靳圣伸出手:“过隆冬。”
靳圣刚触及那双手,就被对方用力扼住,手心里一道灼热直往胳膊上窜。手的主人一双眼睛看似平淡,却掩不住眼底的妒意。
“三哥练过硬气功吧。”靳圣似乎随便问问。“有空切磋切磋。”
过隆冬暗惊,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一定。”
程诺看出端倪,握住靳圣的右手,只觉汗津津,热烫烫的,立马一记飞刀抛过去。“三哥这么急着跟人动手?”
手术室里出来一个戴口罩的医生,扫了一圈,视线落在过欣脸上。“幸亏北京几位专家及时视频参与了手术。手术很成功。”
“你直接告诉我老唐是不是没事了?”过欣有些神经质的问。她听说手术成功并不代表病人脱离了危险。
“您先生体质不错,应该能恢复健康。”医生大概被缠过多次,说完这话立即退回了手术室。
过欣蹙眉抠字眼儿:“应该能恢复健康是什么意思?”
唐念北走到程诺跟前,看了靳圣一眼才对她说:“你跟我过去一下。”
73
“是为当义工的事么;二哥不必着急;等老唐能下床了再说吧。”程诺因着他先前那句勇于承认错误的话,开始看好他的自我改造能力。
唐念北也不啰嗦,抓了她的胳膊拖去走廊尽头、其他人看得见却听不见的地方。
等着他说话的程诺却等来唐念北的下跪。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程诺移到一旁;打手势让他赶紧起来,这个二愣子却转动膝盖;依旧朝她跪着。
“我不是你二哥;所有姓唐的都跟你没关系。你既不是唐程程;也不是程诺;我爸三年前就知道抢错了人;可他为了尽早把我弄出监狱;利用了你。他要你永远当唐程程。我替他向你道歉。”说完;双掌伏在地上,给她磕了个头。
程诺窝着嘴怔怔地看着他,冒出一句:“你为什么放弃治疗?”
唐念北刚好抬起身子,打算磕第二个头,被她这话问得僵在半道上,仰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我既不是唐程程,也不是程诺,难道我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她觉得唐念北脑子确实有毛病,无论说的话还是做的事都让人摸不着他的思维构造怎么搭建的。
又思及跪着的这位脱离社会已久,她便改直截了当的问法,“我被你弄糊涂了。你最好站起来原原本本告诉我怎么回事嘛?不然我也给你跪下了。”
走廊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个站、一个跪的这对兄妹吸引了,却都装作没看见。唐豆豆扯过欣衣服:“妈,你快看,二哥是不是中邪了,怎么给她下跪了呢?”
“不关你的事别多问。”过欣现在只关心她男人会不会挂掉。虽然老唐对她不怎么样,但夫妻一场,关于这段婚姻她所收获到的,早已无关爱情了,而是之前那段婚姻所不曾给予她的一种安定感,归宿感。
唐庭威若走了,她会不习惯,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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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北倒是听话,站起来将自己从父亲那里得来的信息都倒给程诺听。程诺有一下没一下的拿指尖叩击墙壁,蹙眉思考。“肥叔,我认为他一定知道内情,他老婆就是当年带我的保姆大婶,直到我妈去世后她才离开的。老唐撤了原先的管家用了肥叔,必然跟这事有关。老唐当然也知道内情,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谢谢二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对于老唐,虽然我从进家门那天起就没喜欢过他,但无论怎样是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没他的支持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除非他提出来,我不会不管他死活,一走了之,我依然是唐程程,只是从现在起,我将放弃所有继承权。”
唐念北拿拳头堵住自己的嘴,眼睛更红了,仿佛不这样就会哭出来。实际上他的眼睛已经水光盈盈,只是他扭头扭得快,没能让程诺看见泪水下坠的一刻。
“如果我爸没能挺过去,你能代替我进董事局么,唐程程?”背对着程诺说话的唐念北哽咽着问,或者是在祈求。
“你不觉得自己进董事局更有意义么?我都为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你怎么着也该报答报答我,听听我的意见吧。”程诺觉得唐念北太消沉了,赎罪的思想已经淹没了他所有的志向,吞噬了他所有的朝气。
唐念北依然背对着她,他摇了摇头。“我的专业全荒废了,又有一辈子都摘不掉的杀人犯的恶名,不适合在社会上活动。”
“我能说你在逃避责任么,你觉得抬不起头做人,所以宁愿躲在没人看见你的地方,每天对着镜子或者一堆遗像忏悔:我杀了人,我做了孽,我该死,我无能……和尚念经一般一直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唐念北猛地抬高了脑袋,有那么一秒钟的震惊,然后又耷拉下去,依旧留给程诺一个纤瘦得**的背影。
“老唐这次心脏病发作大家都有责任,他心高气傲惯了,决定了的事只希望大家去执行,而不是跟他对着干。他为了你,破天荒地把最难以被社会接受的刑满释放人员都吸纳进优秀毕业生都难以进的集团内,安排了待遇很好的工作,用心何其良苦?换做我,哪怕从小学重新开始读起,也不能放弃这份回归社会的信心。”
唐念北的头耷拉得更低了,双臂撑在靠窗的护栏上,若从远处看去,好像没脑袋的怪物。
“唐念北,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我不想让世人知道、一直在隐瞒着的秘密。愿意听么?”
唐念北慢慢转过了身子,满脸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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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庭威被转入重症监护室后,一家人开了个小会,安排了值班表,轮番照看他,而他的生日也只能在病房里度过了。何时才能恢复健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