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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梅雪长得一模一样,他与梅雪自幼一起长大,竟也看不出半分不同。
杜如晦压下心中的疑惑,松手道:“臣一时失态,请公主恕罪。”
“我明白。”说着,韫仪笑言道:“看杜公子如此紧张,那位梅雪姑娘想必是你的心上人。”
杜如晦点头道:“是,我与梅雪青梅竹马,我曾答应过她,若是考中进士,就回去迎娶她,可是……当我写信回去时,得来的消息,竟然是她已经被人害死,我……”他紧紧攥着双手,哑声道:“我对不起她!”
“梅雪姑娘在天有灵,看到杜公子对她念念不忘,想来也会瞑目了。”韫仪话音刚落,杜如晦便冷声道:“一日不抓住害死她的人,梅雪就一日不能瞑目!”
韫仪微一蹙眉,奇怪,害死梅雪的人是冯春秀,后者早在大业十年初之时,就意外身亡,足以告慰梅雪在天之灵,何以杜如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奇怪归奇怪,以她现在的身份却是不便多问,只得道:“那我就祝愿杜公子早日抓到害死梅雪姑娘的凶手。”说罢,她对如意道:“送杜公子出去。”
如意点一点头,走到杜如晦身前,伸手道:“杜公子请!”
面对如意的言语,杜如晦并未有所动作,目光一直落在韫仪身上,在如意第二次言语时,他忽地道:“臣能否与公主单独说几句话。”
韫仪笑一笑道:“我确确实实不是你认识的梅雪姑娘,杜公子就算再问十遍百遍,我也是一样的答案。”
“臣知道。”说完这三个字,杜如晦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韫仪秀眉微微一蹙,对如意道:“你们且先退下。”
“是。”待得如意他们退开近十丈远后,韫仪道:“杜公子想与我说什么?”
“大业九年十一月初一,在太守府做事的梅雪回到家中,就是那一日,臣向她允诺,得中进去之后,就八抬大轿,迎她为正妻;可臣却在事后得知,梅雪早在那日之前就已经死了。”
韫仪故作惊讶地道:“哦,竟有这样的事,难道是梅雪姑娘不舍离开阳世,故而以魂魄相见?”
杜如晦缓缓道:“不,臣当日所见的确是活生生的人,不过并非梅雪,而是乔装易容的刺客。”
“易容?”韫仪讶然道:“想不到天下间真有这样的异术。”顿一顿,她又道:“也就是说杜公子当时将刺客当成了武梅雪?”
杜如晦瞳孔微微一缩,看向韫仪的眸光又深了几分,“不错,那名刺客混入太守府,行刺时任弘化郡太守的唐国公,事败之后,以梅雪的身份继续留在太守府中伺机行刺,并且杀了李家三公子,太守与二公子虽然搜查了整个弘化郡,可惜还是没有抓住她。”
“原来如此。”韫仪微一点头,转而道:“只是……杜公子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她轻抚着脸颊道:“杜公子以为我也是刺客易容而成?”
杜如晦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道:“臣记得公主之前所出的最后一道题目,公主说:有一人害死了你的至亲之人,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若让你抓到这此人,你会如何处置?”
待得韫仪点头后,他道:“臣当时就觉着奇怪,为何会出这样一道古怪的题目,直至刚才,臣终于想到了,或许那并非一道题,而是公主的亲身经历。”
韫仪轻挑细眉,“哦?此话从何说起?”
“当初唐国公派了无数人封锁弘化郡内外,并且遍搜刺客逃窜的山林,在这种情况下,刺客根本没有机会逃走,可偏偏她确实不见了,臣斗胆猜测,并非刺客神通广大,而是有人刻意放走了她,臣听闻在刺客冒充梅雪的那段时间,与二公子走得极近,放走刺客的人,十之**就是二公子。”
“杜公子好丰富的想像力,不过那道题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并非你所言的那般,更加不是刺客易容乔装”韫仪维持着脸上的盈盈笑意,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好一个杜如晦,仅凭着些许线索,就猜测到了这么许多,好生利害。
杜如晦盯着笑意嫣然的韫仪,一字一顿地道:“公主自然没有易容,就像那名刺客一样。”
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抬眼道:“杜公子这是何意?”
“公主没有易容,那名刺客也没有易容,她有着一张与梅雪一模一样的容颜。”
韫仪打量了他片刻,道:“看来杜公子认定我就是那名刺客了,只是……我身为一国公主,跑去刺杀国之栋梁,杜公子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是有些可笑,不过臣相信自己不会认错人,再者……”停顿片刻,杜如晦再次道:“臣听闻数月前唐国公与二公子入京面圣,陛下曾因二公子拒绝迎娶永丰公主一事,龙颜大怒,将他们打入天牢意欲问罪,结果不仅无罪开释,还另外赐婚二公子与长孙小姐,陛下因何态度大变,公主想必最是清楚不过。”
第两百四十六章 承认
“王顺仪几番为唐国公父子求情,陛下念在王顺仪还有唐国公曾为大隋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的份上,对他们从轻发落。”说罢,韫仪盯着杜如晦道:“不过看杜公子的神色,似乎并不相信。”
杜如晦沉声道:“公主说的这些或许不假,不过臣相信,一个王顺仪并不能令陛下改变心意,收回已经昭告天下的旨意。”
韫仪盯着他道:“依杜公子之意,是觉着我也为他们求情了吗?”
“是与不是,公主心中最是清楚。”面对杜如晦咄咄逼人的言语,韫仪笑一笑道:“不管杜公子相信与否,我都不是你所认为的那名刺客;时辰不早了,杜公子请回吧。”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去,这个杜如晦心思过人,再与他说下去,怕是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在韫仪走出数步远时,身后再次传来杜如晦的声音,“如果公主当真与这一切无关,何以刚才能够一口叫出‘武梅雪’三个字,由始至终,臣都没有提过梅雪姓武。”
看到韫仪停下脚步,杜如晦再次道:“若我将今日看到公主的事情,告诉唐国公与二公子,您说他们会认为这是一个笑话,还是与我一样的想法?”
韫仪倏然停下脚步,良久,她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声音冷厉如寒冬冷风,“杜公子这是在威胁本公主?”
杜如晦拱手道:“臣只是区区一个从七品小官,岂敢威胁公主,臣只想知道真相。”
“可是知道太多真相的人,往往都不长命。”韫仪话音刚落,杜如晦便道:“只要能替梅雪讨回公道,就算赔上这条性命又有何妨?!”
韫仪秀眉微微一蹙,疑惑地道:“公道?你这是何意?”之前杜如晦已是提过类似的话,只是她当时碍于身份,未曾细问。
杜如晦瞳孔微缩,冷声道:“我在梅雪坟前发过誓,一定会替她报仇,就算那个凶手是当朝公主,我也不会更改誓言!”
韫仪面色古怪地道:“你以为梅雪是我杀的?”
杜如晦一怔,旋即道:“难道不是吗,还是说到了这个时候,公主还要辩称没有去过弘化郡?”
韫仪默然片刻,终是道:“不错,你当日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我,李玄霸也是死在我的手上,但梅雪并非我所杀。”说着,她将当日藏身于梅雪屋中,亲眼看到春秀为了搜查屋子误杀梅雪一事讲述了一遍,临了道:“我见梅雪身亡,而我又恰好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便将她埋在后院之中,借用她的身份留在太守府中;后来,春秀发现了我的秘密,在与武老三争执之时,意外滚落山坡身亡。”
杜如晦怔怔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方才张口道:“你说……梅雪是春秀杀的?”
韫仪点头道:“不错,当时季容也在场,她应该最是清楚,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她。”
“你没有杀梅雪……”杜如晦喃喃说着这句话,旋即道:“这么说来,武三叔也不是你杀的?”
韫仪激动地道:“爹明知我并非真正的梅雪,仍然疼我爱我如亲生女儿,甚至不惜性命救我,我怎么会杀他,爹他……是在助我逃跑之时,被追兵误杀身亡。”她轻吸一口气,忍着眼底的酸涩道:“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爹。”
杜如晦神色几番变化,他一直以为是刺客杀了梅雪父女,所以誓要杀到刺客为梅雪他们报仇,想不到真象竟是这样。
许久,他哑声道:“你为什么要去弘化郡,为什么要刺杀太守,如果你不去,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不错,你是没有杀梅雪与武三叔,可事实上,他们二人皆因你而死,你依旧是杀人凶手!”
这句话令韫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化为一滴透明的泪珠滴落在月白的鞋尖,这一年多来,她时常会梦到弘化郡的事情,每一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
韫仪抚着被晒得滚烫的栏杆,凄楚地道:“你说的没错,我若没有去过弘化郡,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爹与梅雪这会儿仍会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停顿片刻,她道:“答应我,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杜如晦眼圈微红地道:“若我不答应呢,你打算杀了我吗?”
韫仪盯了他道:“你若不想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就一定要答应!”
如此相视片刻,杜如晦倏然转身离去,直至他消失在视线中,亦没有给出回答,究竟是答应还是拒绝……
杜府之中,打从杜如晦进宫后,杜母就一直伸长了脖子等着,远远看到杜如晦进来,她连忙迎上去,一脸急切地道:“如何,公主有没有选你为驸马?”
虽然杜如晦考中殿试第一,被封了官,但说到底,只是一个从七品小官,在本家眼中,出了这样一个小官的旁系根本算不得什么,上次她去拜会杜家本家的时候就碰了一个钉子,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回事;但驸马就不同了,那可是当今陛下的乘龙快婿,莫说是杜家,就连那几个大士族见了也得行礼。
杜如晦疲惫地道:“母亲,我很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杜母等了大半天,哪里肯让他这么离开,道:“先告诉为娘,公主她选你没有?”
杜如晦摇头道:“我没有答出公主的题,最后入选的是崔济与郑阳,公主究竟会选哪一个,尚是未知之数。”提及韫仪,杜如晦想起那张与梅雪一模一样的脸庞,心中隐隐抽痛,就算长得再像,她也不是梅雪,自己……终是再也见不到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子了。
一听这话,杜母脸一下子白了,满心期盼皆化成了泡影,令她难以接受,连连摇头,“不可能,你这么聪明,怎可能答不出公主的题,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你落选?”
“与人无关,是儿子自己答不出来。”杜如晦随口答了一句便要离去,今日发生之事,实在令他觉得很累,只想一个人好生静静。
杜母一把拉住他,沉了脸道:“究竟是答不出,还是你故意不肯答?”
第两百四十七章 母子之争
“母亲,你在说什么?”杜如晦话音刚落,杜母便冷然道:“知子莫若母,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这个当娘的一清二楚,你还在想着武梅雪是不是?”
对于她的质问,杜如晦垂目不语,杜母脸上掠过恼怒之色,“果然是这样,你……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当朝驸马啊,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你居然为了一个死人故意放弃,你……想气死为娘吗?”
见杜母气得浑身发抖,杜如晦有些内疚地道:“事已成定局,母亲还是莫要生气了。”
“你做出这样的蠢事,要我怎么不生气,那个武梅雪活着的时候缠着你不放也就算了,死了还要害你,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见杜母喝骂梅雪,杜如晦不悦地道:“母亲!”
杜母眼睛一瞪,道:“怎么,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她,你这会儿已经是驸马爷了。”
面对蛮不讲理的杜母,杜如晦有些无奈地道:“是儿子没有驸马的命,你怎么能怪到梅雪身上呢!”
杜母气哼哼地道:“不怪她怪谁,这个害人精死了也不肯消停,哼,我现在就去找法师,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看她还怎么害你!”
“母亲!”杜如晦拉住她,脱口道:“你把梅雪害得还不够吗?如今她都死了,你却还不肯放过她!”
杜母没想到杜如晦会责问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冷声道:“胡说,我何时害过她?!”
杜如晦痛苦地道:“当初若不是你执意反对我迎娶了梅雪,她根本不用去太守府做事,更不会遇到刺客之事。”他之前指责韫仪间接害死了梅雪,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杜母眼眸微眯,冷言道:“你果然还在为了那件事怪我,我是你娘,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像武梅雪那样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野丫头,怎么配进我杜家的门!”
见杜母不仅没有丝毫悔意,还一再抵毁梅雪,杜如晦心头火起,脱口道:“梅雪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母亲你又比她好得了多少?”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