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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大哥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吗?”
他的话令李建成心中一颤,但很快被压了下来,“就算你没有这些心思,但刘弘基呢,我招揽他那么久,他连面都不肯见,结果你刚到河东,他就主动凑了上来,你敢说他在你面前没有说过我半句不是?”
李世民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旋即道:“刘先生要怎么想是他的事,总之我从未对大哥有过半分不敬之心,更未想过与大哥争抢什么,母亲去世之前的话,大哥可还记得?”
“以后母亲不在了,你们几兄弟要守望相助,一起辅助你们父亲,切不可有兄弟阋墙之事,否则母亲在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宁。”
窦氏临终前的话语在李建成脑海中闪过,下一刻,他用力挥手,冷眸道:“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若你真记得母亲的遗言,当年就不该放走杨韫仪,如今更不该让那么多人冒着性命危险陪你去救她!”
李世民神色一黯,低声道:“原来大哥还在怪我。”
“当然怪你!”李建成激动地道:“若非你不听劝,冯立怎么死,玄霸又怎么会丢了性命,就算她救过父亲与你又怎样,就可以将当年的事情一笔勾销吗?不可能!”
“既然大哥不愿我去救她,阻止就是了,何必假意答应,实则害我性命?要不是……志宏发现柳文不见,从而心生警惕,不止是我,那两千士兵皆都没命站在这里!”为免李建成对刘弘基的误会更深,他将后者的名字隐了去。
“阻止?”李建成冷笑道:“你会肯听吗,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所以你就将那些亲信调拨给我,名为保护,实则伺机取命!”李世民痛心疾首地道:“大哥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狠毒无情?”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道:“我承认,这件事是我错了,但我也是一时气愤,才会犯下大错……”默然片刻,他道:“世民,你能否原谅大哥这一次?”
“我不知道。”李世民痛苦地闭上双目,事实上,这一路,他都在纠结这件事,怎么说李建成都是他大哥,他实在不想手足相残,但想到柳文给宇文智及通风报信,还有那人以袖箭相射,欲置自己于死地时,又觉得浑身冰凉。
李建成急切地道:“世民,我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你连一次也不肯原谅大哥吗?”
这样不太冷的天气里,竟然下起了雪,落在脸上冰冰凉,李世民睁开眼道:“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大哥如实回答。”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面对李建成的言语,他道:“智云,是你故意与之走散的吗?”
李建成心里狠狠一跳,他……他怎么会知道李智云的事情,那件事,除了元吉之外,只有季容知晓真相,但这两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他知道这件事的回答,很有可能影响李世民的决定,所以不敢冒然言紧,低头紧张的思索着,未过多久,耳边已是传来李世民催促的声音,“回答我!”
李建成咬一咬牙,迎着李世民的目光道:“好,我告诉你,智云走散确实不是意外,但害他的人不是我,是元吉”
“四弟?”李世民愕然重复了一句,旋即摇头道:“四弟为人虽然粗鲁了一些,但绝对不会做这样害人之人,你别冤枉他。”
“我没有冤枉任何人。”李建成徐徐道:“你应该清楚,四弟一直都不喜欢二娘,而智云恰恰就是二娘所生,其实在之前我就已经发现过端倪,曾警告过四弟几句,但他没有听劝,趁着一次我没注意,故意将智云引了出去,然后悄悄通知官府之人,将他给抓走,等我知道之时,已经来不及,我不忍他受罚,所以将这件事隐了下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第三百八十六章 原谅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李世民难以接受地道:“虽然智云非母亲所生,但也是我们的兄弟,且他一直对我们很好,无从半点不善之念,更曾救过大哥你的性命。”
“我知道,我想要保护他的,可是元吉……他擅作主张,根本不与我商量,我又能如何,难道将实情告诉父亲,然后眼看着父亲责罚甚至是杀了元吉吗?”
李世民神色痛苦地盯着他,“究竟在你与元吉眼中,兄弟是什么?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地举刀相向?”
李建成走到他身前,于漫天飘飞零落的雪花中,哀声道:“世民,大哥知错了,元吉也是,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大哥发誓,以后再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否则就让我死于非命,相信母亲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他最后的那句话,令李世民心中一震,是啊,母亲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父亲康健,他们几人兄友弟恭;若今日,他将一切告之父亲,就等于彻底断了兄弟之情,甚至是断了他们的兄弟,母亲泉下有之,必不得安宁。
再说,除了这件事行差踏错之外,大哥对自己并不差,当年他明知自己放走韫仪,却仍是替自己隐瞒,未曾告诉父亲。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道:“大哥所言,是否当真?”
李建成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连忙道:“既已起誓,又岂会有假。”
“好。”李世民点头道:“我会告诉父亲,柳文贪图富贵权势,故向宇文智及通风报信,欲以我等性命,换取功名利禄,所幸上天庇佑,令他诡计未曾得逞;至于同营之人,明知柳文行踪可疑,却未曾及时上禀,险些酿成大祸,故一律以军法处死。”
听得此话,李建成长出了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二弟肯给愚兄这个机会,愚兄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李世民望着他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大哥争抢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知道。”李建成愧疚地道:“是大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哥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生这种龌蹉心思,你我兄弟几人一条心,共同助父亲成就大业!”
在与大军会合后,李世民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柳文几个死人身上,未提李建成与李元吉半句不是。
待得他说完后,李渊抚须道:“这么说来,晋阳公主也来了?”
李世民道:“是,公主这会儿正等在帐外,父亲是否要见她?”
李渊思忖片刻,道:“请她进来吧。”
“是。”李世民应声走出帐外,过了一会儿,他带着韫仪走了进来,后者在帐中央停下脚步,朝李渊屈膝道:“晋阳多谢李公救命之恩,昔日晋阳少不经事,犯下大错,事后想来,实在后悔莫及,难得李公宽仁大度,肯施援手救晋阳于危难之中,晋阳实在感激不尽。”
李渊感慨地道:“你曾杀我爱子,但也曾在洛阳城中救我父子,你我之间的恩怨还真是难以说清。”
韫仪垂眸道:“昔日晋阳听信术士安伽陀之言,以为李公会令天下不稳,百姓蒙难;但事实上,真正令天下混乱,百姓苦不堪言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杨广;所幸李公无恙,否则晋阳纵死百次千次,亦难赎所犯之罪。”
李世民插话道:“父亲,公主心怀百姓,曾在杨广面前屡次为百姓进言,可惜杨广昏庸,不仅不肯听劝,还多番责骂公主。”
李渊睨了他一眼,对韫仪道:“过去之事,不提也罢,公主一路过来辛苦了,我这就让人带公主去歇息。”说着,他对一旁的侍从道:“好生照料公主,不得有半点怠慢。”
“是。”在侍从领着韫仪出去后,李渊看着李世民道:“你打算如何安置?”
李世民他指的是韫仪,当即道:“父亲即将进攻长安,儿子想着,待打下长安之后,将晋阳公主重迎入宫殿,如此一来,不仅安置了晋阳公主了,也可再一次告诉世人,父亲反的只是杨广,对杨氏一族依旧尊崇。”
“好。”停顿片刻,李渊忽地道:“可还记得玄霸是死于何人之手?”
李世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方才道:“儿子自然记得。”
“记得就好。”李渊声音微凉的这:“为父知道以前在弘化郡时,你与她走得很近;不错,她确实是救过我父子性命,但同样是杀害玄霸的凶手,将她从江都救出来,已经是为父最大的宽容与让步,其它事情,为父不会同意,你明白吗?”
李世民心中一凛,李渊这话,分明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与韫仪有所纠缠,他低头道:“儿子明白。”
李渊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道:“秀宁招募到七万士兵一事,想必你也听说了。”
“是,三妹巾帼不让须眉,以一人之力,招募七万义士,实在令儿子佩服。”
“秀宁来时说了,要将这七万士兵交由你指挥,不过你当时去了江都,所以这七万士兵暂时归在为父麾下,如今你既已归来,就交由你统帅,助为父攻下长安!”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李世民原本就与李建成一样,有五万兵力,加上这七万,一下子达到了十二万之众,比李渊直接握在手中的还要多。
在随侍从下去安顿的途中,韫仪意外看到了季容,后者见了她亦是一脸惊讶,脱口道:“梅雪?”
韫仪走过去,淡然道:“许久未见了。”
季容这会儿已是定下神来,梅雪已经死了,哪里可能还活着,倒是刚才听说,李世民带着晋阳公主到了,那么眼前这个与梅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应该就是她了;想到此处,她微一屈膝道:“妾身见过晋阳公主。”
“客气了,以为弘化郡一副,你我不会再相见,没想到竟如此有缘。”说着,她打量了一眼珠翠锦服的季容,道:“看你这副装扮,应该已经不是区区舞姬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再见季容
季容微笑道:“公主真是慧眼如炬,妾身有幸,得大公子垂怜,纳为侧室。”
“原来如此,季娘子福气可比春秀好多了。”面对韫仪的言语,季容垂首笑道:“妾身最大的福气,就是有缘结识公主,之前听说之时,可真是将妾身吓了一大跳,往昔在太守府时,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恕罪。”
“季娘子言重了。”韫仪话音刚落,季容又道:“话说回来,公主与梅雪长得可真像,恕妾身斗胆问一句,公主与梅雪……可是双生姐妹?”
面对她试探的言语,韫仪似笑非笑地道:“季娘子觉得可能吗?”
季容一怔,旋即已是笑靥如花,“自然不可能,是妾身多嘴了。”说着,她看了一眼飘着细细雪花的天空,自侍女手中接过伞递过去道:“这雪虽然不大,但落在身上还是有些凉,这伞公主拿着挡雪吧,万一着凉,可就麻烦了。”
韫仪笑笑道:“季娘子有心了,不过这伞季娘子还是自己拿着吧,告辞。”
望着韫仪离去的身影,季容身边的侍女撇嘴道:“不过是一个快要亡国公主罢了,娘子作甚对她那么客气?”
另一名侍女接过话道:“可不是,娘子好心好意拿伞给她,偏生她还不领情,真以为自己还是金枝玉叶不成,要不是将军仁慈,她连站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
季容瞥了她们二人一眼,凉声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了?”
两名侍女闻言,连忙噤声不敢再言,季容再次看了一眼韫仪的背影,于微弯的唇角中,转身往不远处的一间营帐行去。
长孙氏正拿着针线在缝制什么东西,瞧见季容进来,笑道:“季姐姐怎么过来了?”与季容相比,她虽为正儿八经的二少夫人,却穿得极为简单,石青弹墨藤纹云锦的上衣,底下是一袭墨绿暗绣银纹的长裙,发髻也是最简单的桃心髻,如云乌发间,除了一枝翡翠簪子之外,便只有几朵小小的淡蓝珠花,别无它饰。
“自然是来看你的。”季容与长孙氏甚为熟捻,这般笑语了一句后,在其对面坐下,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长孙氏递过手中的东西道:“是给大嫂腹中孩子缝制的小衣,也不知合不合身。”
“你手那么巧,一定合身。”说着,她又抬眼盯着长孙氏,后者被她盯得不明其意,抚着脸颊道:“怎么,可是我脸脏了?”
季容笑语道:“放心,你脸干净得很,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明明容色明丽,却不肯悉心装扮,每次见你,都是这副素净的模样;想来想去,唯一一次瞧见你盛装,就只有成亲之时了。”
长孙氏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剪断针尾已经极短的线,一边重新穿了线一边道:“其实这装不装扮得有什么打紧,我瞧着这样挺好,清清爽爽,做什么都方便,相公也说喜欢。”
季容摇头道:“你啊,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二公子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话语,长孙氏等了一会儿不见了她说下去,疑惑地道:“相公怎么了?”
季容迟疑半晌,道:“二公子归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待得长孙氏颔首后,她又道:“那你可又知,晋阳公主也跟着一并来了?”
长孙氏眸光微微一动,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