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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很会看脸色,见秋林板了脸,她连忙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并非故意争对秋林姐,秋林姐你别生我的气。”
她这么一说,秋林倒是不好再绷着脸了,道:“我也没生气,就是觉得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阿月看了一眼盆中还剩下许多的豆花,道:“要不我也调一碗豆花,秋林姐你尝过之后,再考虑我说的是否有理。”
秋林根本不相信她不放酱油能调出什么好吃的豆花来,逐道:“好,我就尽管一尝。”
阿月嘻嘻一笑,将豆花舀在碗中后,她试了一下温度后,唤过一个厨房的帮工道:“蜂蜜在哪里?”
“喏,就在那柜子上放着。”在帮工的指点下,阿月踮脚拿下装有蜂蜜的瓶子,将里面的蜜倒了一圈在豆花上,随后递给秋林,“喏,秋林姐你尝尝,一定比你原来的滋味要好许多。”
秋林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豆花中浇蜂蜜,不相信会有多好吃,但在品尝了一口后,神色顿然变了,蜂蜜将豆花本身的香甜味都给勾了出来,口感绵密醇厚,与她之前加酱油的口感,完全不一样,令人想要一尝再尝。
秋林又尝了一口后,心中已是没有了不悦,惊奇地道:“加蜂蜜之后的豆花确实滋味更好,而且与众不同,你是如何知道的?”
阿月笑道:“是以前一个做豆花的阿婆教我的,加蜂蜜是她的独门手艺,别看着简单,怎么加,加多少,何时加,当中都有学问,吃过她豆花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吃,我就是因为尝过,所以才敢那样说。”说着,她又道:“秋林姐你把这个端去给大郎,他肯定更加爱吃。”
“嗯。”秋林连连点头,重新又舀了一碗,让阿月加好蜂蜜后,道:“那我先端过去,以免大郎等急了,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说着,她试探地道:“阿月,你能不能把这个手艺教给我?”
“当然可以。”阿月的爽快令秋林高兴不已,道:“那好,我待会儿去大少夫人那里找你。”
第四百零三章 未有其人
“嗯,我等着秋林姐。”在阿月答应后,秋林端了浇有蜂蜜的豆花往李承宗屋中行去,后者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几个嬷嬷拿他没法子,看到秋林进来,如遇救星,赶紧道:“你快把豆花拿给大郎,他都吵好久了。”
李承宗撅着嘴道:“你来晚了,我要罚你!”
秋林蹲下身道:“奴婢是为了给大郎研究新的豆花吃法才来晚的,大郎可不能怪奴婢。”
“新的?”李承宗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秋林,在他小小的脑袋瓜子里,豆花就只有一种吃法,哪里会有第二种。
秋林看出他的心思,笑吟吟地舀了一久递到他嘴边,“来,大郎尝尝看,保准您喜欢。”
李承宗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口,发现口感比原来更好后,顿时来了食欲,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将一碗豆花给吃光了,且还嚷嚷着要吃。
看到他喜欢,秋林也是高兴不已,赶紧又去厨房盛了一碗,因为一直有炭火保温,所以这会儿还是热着,不过阿月已经不在了,若是再去大少夫人那里找,怕是大郎那边要等急了,秋林只好按着刚才的记忆加了一些蜂蜜。
虽然味道没有刚才的好,但李承宗还是又吃了大半碗,小肚皮吃得滚圆滚圆,看到李承宗心满意足的样子,嬷嬷笑道:“幸好有秋林你在,否则可真侍候不了这位小主子。”
“我也是凑巧。”在陪李承宗玩了一会儿后,秋林惦记着阿月那边,逐让嬷嬷照顾着李承宗,她则去了郑氏的屋子找阿月,然到了那边,一圈问下来,却没有人知道阿月。
秋林可真是糊涂了,阿月明明说是在大少夫人这边侍候的,怎么会没人知道的,难道阿月初来乍到,弄错了自己当差的地方?
这般想着,秋林不甘心地问道:“你们这里当真没有一个叫阿月,她说是今日才来此处侍候的。”
小厮刚要说话,院子里有人踱步走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小厮上前行了一礼,道:“启禀管事,大郎身边的侍女秋林来找一个叫阿月的侍女,说是今日刚刚才来咱们这里当差的,但小的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起咱们这里还有一个叫阿月的。”
“阿月……”管事皱眉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也没印象,而且咱们才在这里安顿下来,根本没来过什么新人啊。”
“那……会不会是别处的人?”对于秋林的话,管事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你得自己去问,要不然问二少夫人也行,这府里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在操持,招过什么人,安排去了哪里,二少夫人最清楚不过。”
“我知道了,多谢管事指点。”在离开此处后,秋林又去了其他几个院落询问,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说不知道。
秋林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之后的几日,她也一直没再见到过阿月,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自从吃过一次蜂蜜豆花后,李承宗就嚷着天天要吃,偶尔秋林给他换成原来的酱油,他吃一口就说不好吃,非要加蜂蜜;秋林虽有些不安,但想着蜂蜜是好东西,也就随着他了。
如此一直过了十来日,一日,趁着雪后初晴,秋林与嬷嬷一道带着李承宗到院中玩耍,后者与所有小孩一样,看到白白的雪,高兴的不得了,穿着羊皮小靴的小脚在上面跑来跑去,踩出一个个小小的脚印,整个院子都是他的欢笑声。
高兴不已的李承宗根本没发现自己前面站了个人,秋林连忙道:“大郎不要跑了,小心撞到人!”
李承宗许是玩得太过高兴,没听到秋林的话,依旧往前奔着,与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秋林她们赶紧上前,朝来者屈膝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来者正是韫仪,她抚着李承宗小小的肩膀道:“大郎可有撞疼了?”
李承宗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嘿嘿笑,紧接着又挣开她的双手跑去了别处玩耍,秋林道:“大郎不懂事,还请公主恕罪。”
“无妨。”韫仪望着在雪地上奔跑的小小人影,笑道:“来了这么多日,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大郎,平日里仿佛极少瞧见他出来。”
秋林垂目道:“大郎体弱多病,大多时候都是在屋中养病,这阵子见他没怎么生病,禀过娘子后,方才让他出来玩一会儿。”
韫仪颔首道:“是该出来走动走动,一味关在屋中,对大郎也不是什么好事。”说话间,一个小小的雪团掷到一旁的吉祥,却是李承宗扔来的,瞧见扔到了人,高兴的哈哈大笑。
“真是调皮。”吉祥本不欲理会,但李承宗却扔上了瘾,一个接一个地掷来,吉祥有些无奈地望着韫仪,后者笑道:“既然大郎喜欢你,你就陪他玩一会儿吧,不过你小心些,别弄疼了大郎。”
“嗯。”吉祥应了一声,攥了一个小雪球扔过去,见到有人与他一起玩,李承宗更加高兴,咯咯直笑,虽然吉祥没有用力,但他一个小孩子依旧不是对手,他倒也聪明,见敌不过,便拉着秋林当帮手,雪球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如意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吉祥,轻笑道:“公主您瞧吉祥,都快玩疯了。”
韫仪含笑道:“有心思玩也是一种幸福,你想想,我们都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被她这么一说,如意亦有所感叹,从小到大,公主都活在一种压抑中,甚少有开心的时候,而在大业十一年后,就更加少了,先是郑阳死,随后崔济被发现是一个人面兽心的败类;再后来,就是去了江都,公主一再为民请命,却险些被陛下侮辱,并且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而这还没有结束,逼宫、弑君、囚禁、胁迫,中箭,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直至二公子将公主带回了长安,才算有了几天安生日子过。
第四百零四章 异常
只是……要说安生也不尽然,这段时间,她与吉祥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府中的人在背地里议论公主,说公主恬不知耻,缠着二公子;气得她们恨不得上前理论,明明就是二公子主动开口让公主留下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公主纠缠不休了。
不过在宫中待了多年的她们也知道,这种流言蜚语越是与较真,就越是传得利害,所以她们强行忍了下来,未与之争辩什么,韫仪那边也瞒了下来,希望那些人传得无趣之后,就不再说了,否则不知要怎么平息。
“怎么,想到以前的事又不高兴了?”韫仪的话将如意自沉思中拉了回来,连忙道:“没有,奴婢就是盼着,以后能够太太平平,不要再生什么事。”
韫仪笑而不语,这个时候,在与吉祥玩耍的李承宗渐渐退到了边沿,在其身后是一排的盆景,韫仪怕他继续后退会绊到,道:“大郎,你退得太多了,往前走一些。”
与上次一样,李承宗依旧没有理会她,只是笑嘻嘻地与吉祥她们玩着,脚步依旧在往后退,秋林也察觉到不妥,唤他往前走一些,可后者置之不理,仍是往后退着,终于在退到第四步时,脚后跟撞到盆景,一个不稳,仰天跌去。
“大郎!”秋林花容失色,急忙奔过去想要拉住他,险险在李承宗后脑触地之前将他拉住,见他除了受些惊吓之下,并无大碍,秋林长出一口气,刚才真是好险,李承宗可是李家的长子嫡孙,所有人都宝贝的不得了,他要是磕破一丝皮,自己就休想有安生日子过。
韫仪也是被吓得不轻,抚着胸口道:“大郎,我刚才不是与你说了,不要再往后退了吗,你为何不听?”
李承宗白着一张小脸没有说话,就像没听到一样,他这样子令韫仪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从刚才开始,李承宗就没有对自己的话有过任何回应,之前还以为是他玩得太疯,故而没听到,眼下看来,却非如此。
这般想着,韫仪又与李承宗说了几句,后者一直没理会她,这下子连如意也看出不对来了,小声道:“公主,这大郎怎么瞧着那么怪,跟他说话,别说回答,连个反应也没有。”
韫仪抬一抬手,蹲下身道:“大郎,你能听懂我的话吗?”等了一会儿不见李承宗回答,她将目光转向秋林,“大郎他能听得懂咱们的话吗?”
“当然能听得懂,大郎虽然身子弱了一些,却很聪明,一岁就会讲话,一岁半之时,已是能够很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愿,甚至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属相还有年岁。”
韫仪蹙眉道:“既是这样,为何我与他说什么都没反应?”
被她这么一说,秋林也想起来了,最近这几天,大郎经常对自己的话没反应,原以为是她不愿意说,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秋林越想越心慌,望着李承宗道:“大郎,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吗?”
李承宗眨巴着黑水晶似的眼睛,却迟迟没有张嘴,秋林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道:“大郎你别吓奴婢,快说句话啊!”
李承宗紧紧皱了眉头,挣扎道:“我好痛,你快放手!”
见他出声,秋林松了一口气,赶紧放开双手,后怕地道:“知道说话就好,可把奴婢吓死了,还以为您不懂得怎么说话了呢。”
韫仪却没她那么乐观,甚至秀眉蹙得越发紧,在李承宗牵着秋林的手离去时,她忽地冲其背影道:“大郎,我们再玩一会儿好不好?”连着喊着两遍李承宗都没回头,反倒是秋林,身子僵硬地停下了脚步。
这会儿没有在嬉戏,没有在打闹,李承宗懂得说话,脑子也很清楚,可他却对韫仪的话置若罔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根本听不到。
但这……这怎么可能,大郎的听力一直都是好的,而且最近耳朵也没受过伤,他怎么可能听不到呢,这……这实在太荒谬了。
虽然秋林一直告诉自己不可能,但从刚才到现在,李承宗对于他们的话没反应却是事实,哪怕是刚才,李承宗虽然开口了,却是因为他被自己抓痛,而非回答。
李承宗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秋林往前走,晃着她的手道:“为什么不走了?”
秋林低头看着他,颤声道:“大郎,你听得到奴婢说话吗?”
李承宗歪着小脑袋看她,脸上充满了疑惑,他这个样子令秋林更加害怕,勉强道:“大郎,我们去找娘子好不好?”
李承宗还是与刚才一样的反应,直至秋林又说了一句后,他终于吐出一句令秋林绝望的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听不到——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秋林劈得四分五裂,大郎他……他真的听不到自己的话。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大郎一定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好端端的怎么会耳聋呢,对,是玩笑,一定是玩笑!
秋林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救命木板,她蹲下身强撑着笑容道:“大郎,你可别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告诉奴婢,你可以听到的是不是?”
李承宗茫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