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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哪里敢让他现在过去,当即道:“儿子已经将新安公主囚禁在双月殿中,不得离开寸步,无谓急在一时,再说儿子想着晚些时候,去接世民出狱,然后一道入宫,也算是彻彻底底解了这件事。”
李渊思忖片刻,颔首道:“也好,就依你的意思去做吧,我会写一道手谕给你,你拿去给刑部官员就是了。”
在送李渊离去后,李建成命人清点在昨夜战役中伤亡的人数,并遣工匠修彻被投石机破坏的城墙。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带着薜万彻策马离开了春明门,在经过一个拐角处时,薜万彻带着一丝疑惑,策马奔上几步,道:“世子,咱们不去刑部大牢释二公子出狱吗?”若是去刑部大牢的话,刚才就应该拐弯了。
李建成低声道:“在接世民出来之前,我得先进宫一趟,你也一起去。”
听得这话,薜万彻顿时明白过来,会意地道:“卑职明白。”他与谢叔方几个亲信,是仅有几个知晓杨侑之死真相的人。
李建成策马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宅子,这是他暗中置办的宅子,仅有薜万彻他们几个心腹知晓。
李建成在里面换了内监的衣饰,随薜万彻一道进大兴宫,在薜万彻的有意遮掩下,并无侍卫发现李建成的身份;至于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自然是双月殿无疑。
到了双月殿外,未等侍卫阻拦,薜万彻已经取出李建成之前给他的令牌,道:“我奉世子之命,前来问新安公主几句话,尔等立刻让开!”
侍卫验过令牌无误后,当即让开了路,让他们得以入内,进到大殿,只见绿篱暗自抽泣着跪在冰冷的金砖上,并不见新安人影。
“这是怎么了?”面对薜万彻的询问,绿篱哽咽道:“公主气我昨夜与唐王说的那些话,所以罚我在这里跪着,不许起身。”昨儿个御医前脚刚走,新安后脚就罚她跪地,整整跪了一夜,双腿已经从最初的痛,变成了麻木。
薜万彻四下看了一眼,道:“公主人呢?”
“公主刚才说去暖房,这会儿应该还在里面。”在得知新安的去处后,薜万彻当即来到搭建在前院的琉璃暖房之中,果见新安背对着站在里面,并未发现他们的到来。
在命宫人出去后,薜万彻将门关了起来,随后低头垂手退到一边,如寺庙里泥雕木塑的菩萨。
李建成轻手轻脚地走到新安身后,突然揽住她的柳腰,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新安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是李建成后,顿时露出一抹惊喜,“你怎么来了?”不等李建成言语,她又露出一抹惧色,“可是唐王回来了,让你传我过去?”
李建成笑道:“若是父亲着我过来,我又岂会穿成这个样子,放心吧,我劝父亲回去休息了,应该明日才会入宫。”
听得这话,新安松了一口气,旋即疑惑地道:“既然不是唐王的意思,你来做什么?还有,这个人……”她指一指站在门边的薜万彻,面有忧色,她与李建成的关系,一旦被人知晓,可就大事不妙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绿篱
“万彻是我的心腹,不会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说着,他又道:“至于我来……自然是来看你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胡思乱想了。”李建成的话令新安心中一暖,替他整一整衣襟道:“你都与我说得那么明白了,我又岂会再胡想。”说着,她想起一事,道:“对了,不是说有军队攻打春明门吗,怎么样了,有没有守住?”
李建成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粉色牡丹簪在她梳成凌云髻的乌发上,似笑非笑地道:“对我这么没信心?”
新安抚着鬓边娇嫩的花朵,嫣然笑道:“你会这么说,也就是没事了?”
“你倒是了解我。”李建成亲昵地抚一抚她的脸颊,道:“来犯的是王世充的军队,他们事先派了奸细进城,之后以烟花为号,想里应外合攻入长安城,幸好发现及时,未曾让他们如愿进城,不过也死了许多将士,这会儿他们已经撤军了。”
“那就好。”顿一顿,新安犹豫地道:“那你有没有与唐王说过我的事,他准备怎么处置我?”
“我暂时还未与他说,不过此次王世充进犯,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主意。”说着,他将想到的主意细细说了一遍,新安拧眉道:“你要我告诉唐王,我与那个叫什么段立的人合谋,杀害陛下制造混乱,并加害二公子?”
“不错,如此一来,所有事情就都变得合情合理了。”面对李建成的言语,新安迟疑道:“听着是不错,但……唐王会相信吗?”
“我之前已经与父亲提过这个‘猜测’,看他的样子,并未怀疑,应该行得通。”在得了李建成的话后,新安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一定不会让唐王怀疑你分毫。”
李建成眼底掠过一丝松驰,凑到她耳边暧昧地道:“你这样帮我,我该如何回报你?”
温热的气息喷吐地颊边,令新安身子一软,抽出纤纤玉指,点着他鼻子道:“我不要别的,就要你这个人!”
李建成笑意深深,声音比之刚才更加诱人,“就算你不说,我也被你牢牢握在掌中,逃不走了!”
他这番情话令新安无比受用,面上则故意嗔道:“就知道说好听的哄人家,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说得可都是真心话,不然……”他拉起新安的手放在心口上,“你自己问它。”
新安“扑噗”一笑,收回手道:“亏得你还是世子爷,没个正经样。”
如此又调笑了几句后,李建成道:“我不便在此久留,回去之后,我会安排好一切事宜,你不要担心。”
“嗯。”如此又温存了片刻后,李建成与薜万彻离开了暖房,新安亦随之离开,在回到大殿后,见到仍跪在地上的绿篱,仍是余怒未消,她之前就是怕绿篱说出去,方才想方设法瞒着,没想到这死丫头还是在李渊面前乱嚼舌根子,坏了她的事情。
绿篱见到她进来,连忙哀求道:“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发誓,下次一定不会了。”
新安挑眉道:“还有下次?”
绿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不是,没有下次了。”
新安俯身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本公主被你害得这么惨,又哪里会有下次,绿篱,你真是令我失望!”
“奴婢知错了,奴婢并非存心,还请……啊!”话说到一半,变成了痛呼声,只见新安尖锐的指甲竟生生戳入绿篱脸颊之中,鲜血顿时顺着指甲流了下来。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绿篱不敢挣扎,只能拼命地哀求着。
新安笑意不减地道:“这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不过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那就是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绿篱惊恐地摇头,迭声哀求,“不要!公主不要!奴婢……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太晚了!”新安手指用力,指甲更加深地掐入绿篱皮肉之中,鲜血直流,正当后者痛得浑身发抖时,新安突然收回手,转而移到她的脖子上,凉声道:“听说,这里有一条与心相连的血脉,一旦破了,神仙也难救,不过我从来没有试过,不如……今儿个拿你来试试?”
绿篱面色惨白,颤声道:“不要,公主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奴婢……”她心里怕得要死,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就在绿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新安忽地松了手,取过帕子拭去指上的血迹,凉声道:“罢了,这会儿时间还早,我陪你多玩一会儿。”说着,她将帕子一扔,转身进了内殿,留下绿篱一人捂着伤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他宫人虽然同情,但毕竟只是下人,只要新安一日未被废,就一日是他们的主子。
绿篱颤抖着松开手,只见手掌上满是腥红的鲜血,且不断有温热的液体自颊边流落,虽然这点伤要不了她的性命,但她知道,新安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之所以现在不动手,是因为她还没有折磨够自己,一旦唐王传令召见,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她还有家人,她不想死;可是,她如今被困在这双月殿中,根本就逃不出新安的手掌,怎么办?她该如何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大兴宫?
绿篱紧张地思索着法子,这一想之下,还真让她记起一些事来,在陛下出事之前,曾几次有同一名内监前来求见公主,说是尚宫局的,每次他来,都低着头,几次下来,她竟连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过;最奇怪的是,每次他来,公主都会将她们遣出去,一个不留。
另外,她有一次,曾无意中看到公主寝宫的窗上映着两人拥抱在一起的影子,因为很快就没有了,她只道是自己看错,如今想来,恐怕……公主除了杀害陛下嫁祸他人之外,还暗中与人私通。
若是将这一切告诉唐王,说不定可以换来自己活命的机会,毕竟,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眼下她要怎么通知唐王,另一边,公主又随时都会要她的性命。
第四百八十五章 自投罗网
正当绿篱双眉拧在一起时,一个人影窜上脑海,对了,刚才那个人不是世子的人吗,他这会儿应该还没走远,她可以让侍卫去通知。
想到此处,绿篱连忙就要从地上站起来,然跪了一夜,双腿早就已经麻木的不听使唤,好一会儿方才勉强站起。
宫人见她没新安的话就擅自起身,好意提醒道:“你这样子被公主看到就惨了,若实在跪得难受,就坐一会儿,我们只当没看到。”
“她是不会放过我的。”说完这句话,绿篱拖着还没恢复的双腿走了出去,一路来到宫门口,侍卫见她过来,肃声道:“双月殿之人不得外出,立刻回去!”
“劳烦大哥替我将刚才那人叫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见侍卫不理会她,绿篱急切地道:“与陛下被杀一事有关,新安公主她还有同谋!”
侍卫狐疑地打量着半边脸颊都是血的绿篱道:“你当真知道?”
绿篱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岂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千真万确,晚了就来不及了!”
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侍卫终是点头道:“好吧,你在里面等着,我去瞧瞧。”
侍卫在绿篱的千恩万谢中离去,接下来的等待对于绿篱而言,无疑是度日如年,不时回头张望,唯恐被新安发现,所幸直至侍卫回来,新安都没有出现。
看到走在侍卫身后的薜万彻,绿篱露出一抹喜色,待得近前后,薜万彻神色略有些古怪地道:“侍卫与我说,你知道新安公主的同谋是谁?”
绿篱连忙道:“暂时还不清楚,但我想到的事情,应该会对你们有帮助,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可否。”
薜万彻眸光微动,道:“什么忙?”
绿篱左右环顾了一眼,小声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薜万彻点点头,对侍卫道:“我带她离开片刻。”
“这个……”侍卫面露难色,不等他说下去,薜万彻又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将她带回来,断然不让你为难!”
薜万彻毕竟是李建成的心腹,又有其令牌在手,侍卫也不好半点面子都不给,点头道:“那好吧,不要太久了。”
薜万彻道了声谢后,带绿篱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之前见到的那名内监也在,低头站在角落里。
待得停住脚步后,薜万彻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绿篱毫不犹豫地道:“帮我离开双月殿。”
薜万彻望着她脸上的伤痕,隐约猜到了几分,但并未说什么,只道:“为什么?”
“公主恨我昨夜在唐王面前说的那些话,想要置我于死地,这伤就是她弄的,继续留在双月殿,我一定会死在她手上。”见薜万彻不语,她又急急道:“昨夜唐王曾说过,只要我说实话,就不会让人伤我,难道这么快就不算数了吗?”
“唐王一言九鼎,岂有不算数之理。”顿一顿,薜万彻道:“好吧,若你想到的事情,确实有助于找到新安公主的同谋,我会帮你去与唐王说。”
绿篱连声道谢,旋即毫无保留地将之前想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道:“不过他曾说是在尚宫局的,或许可以去尚宫局查问,再不然宫里头也应该有记载。”
薜万彻眸光幽暗地道:“你可有看清那人的样子?”
绿篱摇头道:“因为他一直低着头,所以我没看清,不过我记得那人的身形,只要再次看到,一定能够认出来。”
“是吗?”一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绿篱吓了一跳,不知何时,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内监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
绿篱惊意未定,那名内监又开口道:“你瞧像不像我?”随着这句话,他缓缓抬起头,令绿篱可以清晰看到他的模样!
绿篱骇然睁大了双眼,紧紧捂着唇,她怕只要稍稍一松,就会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世子……这个不起眼的内监,竟然是唐王世子,他……他怎么会这副装扮,还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