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怪,难道刺客并没有伪装成梅雪?可是昨日她杀沈墨平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将之与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梅雪联系在一起?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道:“我知道了,辛苦奶娘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齐嬷嬷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二公子还是赶紧找刺客吧,只有抓到刺客,这太守府才能够真正安宁太平。”
待得齐嬷嬷走后,李世民扫了众人一眼,道:“没事了,都退下吧。”
在韫仪即将跨出门槛时,李世民忽地唤住她道:“你留下。”
江采萍脚步一顿,迟疑地望着韫仪,后者拍一拍她的手道:“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就来。”
在众人离开后,韫仪朝李世民行了一礼,道:“不知二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李世民俊美舒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昨日之事,我还未向你好生道谢。”
韫仪垂目道:“二公子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再说,二位公子,已经赏了我许多贵重的东西。”
李世民负手走到她身前,“不管怎么样,你都救了大哥,些许东西,又算不得什么。”顿一顿,他道:“如何,那些个东西,可还能入眼?”
第四十九章 解禁
“很喜欢,就是太过贵重,有些受之有愧。”面对韫仪的话语,李世民笑一笑道:“安心收着吧,这是你应得的。”他叹一叹气道:“只可惜,一直没能找到逃走的那个刺客,也不知她究竟藏在何处。”说到此处,他用力握住韫仪的肩膀道:“你与沈韫仪关系最是要好,行刺之后,她当真没有再找过你?”
李世民握住的地方,正是韫仪受伤的地方,一股钻心的痛楚从肩膀传来,她可以清晰感觉到,本已开始愈合的伤口,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再次裂了开来;但这一切,她不敢有丝毫表露在面上,否则等待她的必然只有死路。
韫仪摇头道:“确实没有,否则我一定会告诉二公子。”
李世民盯了她半晌,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缓缓收回手,而韫仪的左肩处亦并没有血迹渗出,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的力道,足以令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裂开,从而再度流血,可是韫仪没有流血,看来……齐嬷嬷看到的,当真只是刺青,她不是刺客假冒的,但是她杀沈墨平的事,又该怎么解释?难道真如她自己说的,只是为了救大哥?
“二公子,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告退了。”韫仪的话将李世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道:“左右我也没什么事,陪你一道走走吧。”
韫仪点点头,忍着肩膀的剧痛,与他一起走在去乐坊的路上,初冬的冷风呼啸着吹来,令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李世民望着在冷风中打转的枯叶,忽地道:“我记得你是九月入的府,算起来,在府中已是差不多有两个月了,明日就是初一,可有想过回家去看看?”
韫仪心中一跳,垂目道:“奴婢自然想,可是如今府中戒严,无法外出,只能等下一次了。”
李世民搓一搓手,呵了口气道:“我打算晚些去见父亲,解了府中的禁令,这样你明日就能出府了。”
韫仪惊讶地道:“解禁?二公子不怕刺客趁机逃出去吗?”
李世民苦笑道:“找了这么久,都没见到刺客,你真以为刺客还在府中吗?”
“可是自从太守大人出事后,就全面封锁了太守府,之前也在冰窖中发现过沈韫仪的踪迹,应该……”
李世民打断她的话道:“你可知今日为何要让你们过来净身检查吗?”
想到刚才在耳房中一丝不挂的模样,韫仪忍不住一阵脸红,纵然她曾经历过生死,面对这种事情也无法坦然,“奴婢不知。”
李世民叹然道:“我一直在想,搜遍整座府邸却始终抓不到刺客,会否是她乔装易容了,戴了人皮面具,可是如今看来,是我猜错了。”
韫仪故作恍然地道:“奴婢明白了,之前齐嬷嬷摸我的脸,是为了确认我是否有戴人皮面具。”
“不错。”李世民颔首道:“至于结果,你也看到了;所以,基本可以肯定,刺客早已不在府中,只是不知她到底用什么方法,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韫仪道:“这么说来,岂非再也抓不到刺客?”
李世民轻哼一声道:“我已经让士兵严查出入城门之人,并在弘化郡境内搜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她给捞出来!”
“嗯。”韫仪应了一声,在又走了一阵后,她停下脚步道:“二公子,我到了。”
李世民点头道:“那你进去吧,明日记得回去看看你家人,顺道将那些明珠带回去,应该会让你家人的日子好过许多。”
“我知道,多谢二公子关心。”在目送李世民离去后,韫仪回到自己屋中,当得知解禁的消息时,江采萍高兴的不得了,不停地念叨道:“之前因为要练舞,所以一直没时间回去,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又闹出刺客的事,还以为要等到十五呢,没想到堪堪赶在初一之前解禁了,可真是好。”说着,她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巧的荷包,将里面的碎银子倒在掉上,一个接一个地数着,数到后面,已是笑弯了眉眼,这是她上一个月的月钱,身为舞姬,月钱比寻常下人稍微高一些,再加上上个月的初一十五,她并没有回家,所以足足攒了九百文,也就是七钱银子。
她献宝地道:“姐姐你快看,我还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银子,明日拿给爹娘,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着,又掰了指头道:“这个月可能会少些,但至少也有七百多文钱,有了这笔钱,家里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韫仪神色复杂地看着兴高采烈的江采萍,对其而言,回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对她来说,却是一桩难事,她甚至……连梅雪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只知梅雪是捡来的,家中只有一个养父。
她这个样子,引起了江采萍的注意,疑惑地道:“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好象……不太高兴的样子。”
韫仪连忙抚一抚脸道:“哪有,我是在想,一个余月未见,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说着,她假作玩笑地道:“这么久没回去,感觉都快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江采萍嘻嘻一笑道:“才不会呢,姐姐之前可是常在我面前念叨回家的路,就算是我,也能够找到。”
韫仪心中一喜,连忙道:“是吗?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回去。”为怕江采萍生疑,她又补充道:“让人瞧瞧你是真记得,还是随口说着哄我的。”
江采萍果然上当,急切地道:“当然是真的记得了,哪会有假,就是在双桥村长石巷那里,直走下去,看到门口种着一棵桂花树的那间就是了。”
韫仪将她的话细细记在心中,旋即捏着江采萍的鼻子道:“总算你这小妮子有良心,没有把我与你说的话忘记。”
“那是自然。”这般说着,江采萍又道:“对了,姐姐,之前二公子将你单独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要紧,就是又问了几句沈韫仪的事情罢了,解禁一事,也是二公子告诉我的。”
第五十章 出府
江采萍应了一声,道:“之前二公子他们不是赏了姐姐许多珍珠吗?这次正好可以带回去,伯父瞧见了一定很高兴。”
韫仪随口道:“是啊,二公子也是这么说的。”
“二公子待姐姐还真好。”说着,她凑到韫仪耳边,神秘兮兮地道:“姐姐你说……二公子是不是喜欢上姐姐了?”
喜欢?韫仪在心里冷笑,面上则轻笑道:“你这小妮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江采萍扬起下巴道:“当然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将他放在心里,走路想,吃饭也想,就连梦里也是他。”
韫仪捉挟地笑道:“听你说得头头是道,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快说,是谁?”
江采萍被她说得一阵脸红,啐道:“姐姐不要乱说,哪有什么心上人,我这都是……都是听别人说的。”说着,她转过话题道:“还是继续说二公子吧,其实他真的很好,不止长相俊美,风度翩翩,而且能文能文,最要紧的是性子好,要是真能够与他在一起,对姐姐来说,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或许吧。”随口应了一句,韫仪从柜中取出那盒明珠,从中拿了几颗塞到江采萍手中,“这些你拿回去给家人吧,让他们换些银子用。”
江采萍连连推辞道:“我已经收了那对八方绮合绣花灯,万不能再要姐姐的东西了,你快拿回去吧。”
“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好生收着。”在推搡之时,不慎扯动了肩上的伤,剧痛难捱,令韫仪紧紧皱了眉头。
见到她这个模样,江采萍关切地道:“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待得痛意稍缓后,韫仪摇头道:“刚才不知怎么的,突然扯了一下肩膀上的筋,疼得很,现在已经没事了,至于那几颗珍珠你就好生收着,又不值什么大钱,至于修房子……”她想一想道:“我这里还有几颗珍珠,再加上那对玉佩,应该足够了。”
江采萍感动不已,红着眼圈道:“那……那我就收下了,以后姐姐若是需要用钱,尽管告诉我,只要是我有的,一定都给姐姐。”
韫仪笑一笑道:“好了,我知道了,瞧瞧你,这么一点小事就红眼,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吧,待会儿用了膳早些睡。”
江采萍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珍珠,然后将明日要带回家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在包袱里,随后去了厨房拿晚膳。
在她出去后,韫仪褪下左肩的衣裳,人皮面具还贴在肩上,但一丝丝殷红已是从底下渗了出来,揭下人皮一看,果然原本已经趋于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若不是隔了一层人皮,那血早就渗透了衣裳,被李世民看出端倪。
她忍着痛,取出藏起来的人皮面具,依着伤口的大小重新剪了一块贴上,又从妆台上取过用来绘唇的朱笔,沾着胭脂重新绘了一朵梅花。
望着铜镜中那朵以假乱真的梅花,韫仪涩然一笑,从六岁起,她就开始学画画,每天要画上两个时辰,在足足学了八年后,她画出来的花已是逼真到可以引来蝴蝶,每一个教过她的师傅都夸她有天份,但他们都不知道,八年间,她画过的画,练过的字,足足锁了六个半人高的柜子;更不知道,她坚持画了八年,只是为了有朝一日,父皇可以夸她一句,可以多看她一眼,可惜……终归是她奢望了!
翌日一早,果然传来解禁的命令,江采萍拉着韫仪兴高采烈的去见了林总管,后者在叮咛她们需得在日落之前回来后,便将腰牌给了他们。
因为二人所住的村子方向正好相反,所以一出府便分开了,韫仪独自往双桥村行去,她并不认得去长石巷的路,却不敢问人;昨夜她歇下后,许久都没有睡着,一直在回想李世民与自己说的话。
自从她行刺李渊之后,李世民就封锁了整个太守府中搜查了这么久,甚至怀疑到了她的身上,偏偏就在这一日,告诉她,府中解禁,她可以出府去探望家人,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或许……李世民是在借这件事试探她,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武梅雪,说不定,这会儿她身后就有人跟着,一旦问路,就立刻露了馅。
韫仪一边想一边留意着两边的路牌以及附近是否有桂花树,江采萍说过,梅雪家门口种着一株桂花树。
一路走来,桂花树倒是见了几株,但附近都没有屋子,而且也没见到长石巷的路名,难不成是她走错了?可恶,要是这时候再折回的话,身后没人跟着还好,否则就会知道她根本不认识回家的路。
又走了一阵子,依旧没见到长石巷三个字,正当韫仪犹豫着是否要寻个人问问时,不远处一个卖肉的摊贩处传来嘈杂声。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把刀一搁,挑着三角眼对站在摊前的一个干瘦中年人道:“武老三,你又想拿这只獐子来寄卖啊?”
武老三赔笑道:“冯哥,这只可都是上好的獐子,比上次那只还要好还要大,我费了老大劲才抓到了,味道最是鲜美不过,应该很快会有人来要的?”
屠夫看了一眼他提在手里的只獐子,阴阳怪气地道:“既是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留着啊?”
武老三道:“我那闺女吃不惯这个,所以想跟上次一样,放在冯哥你这里寄卖,到时候买点我闺女喜欢吃的糕点。”不等屠夫言语,他急忙道:“冯哥放心,还是按照老规矩,三七分。”
屠夫挑着眼角道:“梅丫头今天回来吗?”
说到这个,武老三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今儿个是初一,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今日,应该会回来的。”说着,他将手里的獐子往屠夫那边递了递,道:“冯哥你看……”
屠夫捏了捏嗓子道:“上次为了帮你卖那只獐子,说得我嗓子都哑了,好求歹求,人家才肯买,结果那几天一直都说不好话,后来还是去找大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