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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象上诊不出这胀痛从何而来。
说来也奇怪,她怀承宗之时,除了腰背酸痛还有害喜之外,再无其他,偏偏这一胎,才刚怀上,就已经出现种种不适,纵然高御医开了安胎药,也未起到什么做用,难道是方子开的不对?
正自沉思之时,耳边传来离玉的声音,“娘娘,胎儿可还好?”
“没事。”停顿片刻,季容道:“去将高御医开的安胎药取来。”
离玉虽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还是依言取出一贴安胎药来,季容一一看过后,确认里面都是安胎宁神的药材,并无不对。
胎气稳当,安胎药也对,何以还是会时不时出现胀痛之症?究竟是胎儿不妥还是她自身出现了问题?
离玉久久不见季容说话,轻声道:“娘娘,要不然还是传高御医过来一趟?”
“不必。”这般说着,季容再次搭指于腕脉之上,足足把了一柱香的功夫方才松开,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
离玉看着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是否胎儿有不妥?”
季容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喝道:“出来!”
随着她的喝声,之前退下去的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中,离玉看得心惊肉跳,她就在一旁,却硬是没看到他们是怎么出现的,简直就像幽灵一样。
其中一人拱手道:“请娘娘吩咐!”
“御医高齐,去给我查他的底细,另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与何人往来,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
“是。”二人简短的应了一声,与之前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长春阁。
“娘娘……”不等离玉说下去,季容已是冷声道:“去将长安城最好,又与皇宫没有任何关系的大夫请来,记着,不要声张。”她虽通医术,这些年也看了许多医书,但比之真正的医者大家,终归还是差了一些。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未曾怀孕
离玉虽满腹疑惑,却不敢多问,赶紧依言去请大夫,过了一个时辰,离玉带着一名年约四旬的大夫进来,轻声道:“娘娘,这位周大夫精通岐黄之术,在长安城极为出名。”
季容点一点头,也不说什么,只伸手道:“请周大夫为我把脉。”
周大夫虽不解她何以病症都不说,就直接让自己把脉,但他曾为不少达官贵人诊治,知晓在这一类人面前,最忌讳话多饶舌,故而他什么也没问,应了一声后,搭指于那只皓白如雪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欣喜地道:“恭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按脉象来看,胎儿应该一月有余。”
季容并未露出什么喜色,也未收回手,淡然道:“周大夫再仔细把把。”
周大夫只道是季容不信他的医术,略有些不高兴,“草民自幼学医,至今足有五十年,还不至于连这点把握也没有的,娘娘必是喜脉无疑。”
“请周大夫再把脉。”见季容执意如此,周大夫不敢得罪这位太子侧妃,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快,再次替她把脉。
与之前一样,乃是毋庸置疑的喜脉,真不知还要再诊什么,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在周大夫暗自腹诽之时,本来一直快而滑的脉像突然变得平缓,但当周大夫有所察觉之时,又迅速变得快而滑,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大夫惊疑不已,他很肯定,刚才脉象的变化不是错觉,按理来说,孕妇在临盆之前,脉象一直会维持在快而滑的状态,绝不可能平稳如常人,季妃的脉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这次的事,周大夫不敢再大意,仔细替季容诊脉,随后又出现了一次脉象突变的情况,与之前一样,毫无征兆,而且持续的时间极短,若非一直在把脉,根本就察觉不到。
奇怪,真是奇怪!
“如何?”季容的声音将周大夫自沉思中拉了回来,忙拱手道:“回娘娘的话,娘娘的脉象与寻常孕妇相比,稍稍……有些不同。”
“我知道,所以才传你来此。”季容就是之前替自己诊脉时,发现脉象偶尔会变得平缓如常人,心中怀疑,故而才命离玉将其请来,“可知原因?”
“这个……”周大夫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却不敢轻易说出口,犹豫半晌,他道:“能否让草民摸摸娘娘的腹部?”
季容尚未言语,离玉已是喝斥道:“大胆,娘娘乃是金枝玉叶,岂是你可以随意碰触的,再敢胡言,就……”
“无妨。”季容打断离玉的话,平静地道:“劳请周大夫替我查看胎儿。”
周大夫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四指,按着季容腹部,待得按了一圈后,他脸色已是开始发青。
看到他这副模样,季容心中发沉,难道真如她猜测的那样?根本就……
季容勉力压下心中的思绪,道:“胎儿情况如何?”
她的声音并不重,却将周大夫吓得手脚发抖,好一会儿方才颤声道:“但凡孕中的女子,腹部都应该是硬而实,但娘娘的腹部却硬中带软,草民怀疑……怀疑……”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说下去,离玉忍不住催促道:“怀疑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周大夫咬一咬牙,飞快地道:“草民怀疑娘娘根本没有怀孕!”
离玉一惊,转而厉喝道:“你这个庸医,胡说什么,娘娘怀孕乃是千真万确之事,岂会没有!”
屋中四周都放了冰块,凉爽宜人,周大夫却满头大汗,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跪下道:“草民也只是怀疑,并不敢确定,要不然……娘娘就当草民什么都没说,再请其他大夫来看看。”
离玉轻哼一声,对面色阴沉的季容道:“娘娘您别听他胡言乱语,奴婢这会儿就再去请大夫过来。”
在离玉将要踏出正堂之时,身后传来季容冷冰冰的声音,“不必了。”
在唤住离玉后,季容盯着周大夫道:“你确定我没有怀孕?”
周大夫低着头不敢言语,季容知他是怕担事,逐道:“我恕你无罪,只管说就是了。”
“是。”周大夫暗自松了口气,瞅着她道:“其一,娘娘脉象不同于寻常孕妇;其二,娘娘小腹硬中带软;这两种迹象都表明娘娘不曾怀孕。”
离玉嗤声道:“娘娘如今怀孕还不过两个月,小腹未硬有何稀奇;再者,娘娘天葵未至,又常恶心欲呕,不是怀孕是什么?”
“女子但凡怀孕,不论月份大小,小腹都会变硬,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至于天葵未至,除却怀孕之外,气血阻滞或者忧思过甚都有可能。”
离玉听得心慌,忙斥道:“那脉象你又如何解释?”
周大夫迟疑未语,这一点他还真是回答不出,不论是气血阻滞还是忧思过甚,都不可能改变脉象,难不成……
周大夫偷偷看了一眼季容,哪知后者正瞧着他,被抓了个正着,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容移开目光,命离玉去将之前那贴药拿来,“你瞧瞧这药材,是否问题?”
周大夫应了一声,赶紧将心神放在这包药材上,与季容之前检查的一样,这就是一副普通的安胎药,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说来,我天葵未至,脉象古怪的问题,并不是出在这副药上了?”季容的话令离玉心惊,忙道:“娘娘,您别相信他的胡言,您分明就是……”
季容抬手打断她的话,“是胡言还是真话,我分的清楚,这里……”她抚过平坦的小腹,怆然道:“并没有孩子。”
“不会的,一定有,高御医明明说了……”话说到一半,离玉突然想起季容之前吩咐那两人去办的事情,还有一再检查高齐的药材,难道……是高齐所害?
“脉象固然可以断病问症,却不一定准,据我所知,药物或者针炙都可以改变脉象,我说的对吗?”见季容目光望过来,周大夫连忙道:“娘娘说得是,依娘娘的情况,草民斗胆猜测,应该是药物所致。”
第五百二十七章 周全
“药物……”季容徐徐念着这两个字,近几个月的事情,在她脑海中如流水一般飞快掠过。
她生性谨慎,亦清楚大户人家是非之多,所以不论是在太原之时,还是到了这长安之后,所用所食之物,皆格外小心,除却承宗那桩事之外,再未曾受过他人算计;可一回,竟被人算计了这么久而毫无察觉,对方这份手段,纵是她,回想起来也不禁一阵后怕。
是谁,会是谁暗中害她?
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之中,季容目光扫过离玉,后者唯恐她怀疑自己,忙不迭地道:“不是奴婢,奴婢发誓,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
季容淡然道:“我说过是你吗?”虽然离玉是最方便下药的那一个,但后者打从大业十一年起,就一直跟着她,这几年来对她也算是忠心,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究竟会是谁呢?
虽季容竭力思索,但这一时半会儿之间,怎么也想不到头绪,只得暂时将之按下,转而对离玉道:“地上凉,快去扶周大夫起来,赐坐。”
周大夫受宠若惊地就着离玉的搀扶站了起来,季容刚一张口,他就急急道:“娘娘放心,草民什么都不会说,哪怕是草民的亲娘、亲儿子都不说!”
季容虽心事重重,听得这话也是忍不住一笑,扬眉道:“周大夫还真是知我的心意。”
周大夫干笑几声,道:“总之今日这事,草民会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与人说,娘娘只管放心!”
季容唇角微弯,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周大夫刚才说从小学医,看样子应该是出身杏林世家?”
“是,草民家中三代为医。”面对周大夫的话,季容颔首道:“不瞒周大夫,我祖父也是大夫,祖父未曾过世之时,在弘化郡颇有医名,无奈父亲天资不佳,再加上祖父突然过世,许多东西都未曾留下,以至家道中落,到了我这一代,只能诊一些小症,远不能与周大夫这样的名医相比。”
周大夫惊讶之余,赶紧谦虚地道:“娘娘客气了。”
季容微微一笑,道:“恕我多嘴问一句,周大夫可曾想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她的话令周大夫不解,拱手道:“不知娘娘这话是何意思?”
“周大夫虽然在京城负有盛名,但终归只是一介布衣,若是进到御医院做事,那就不一样了,不仅成为朝廷命官,更能光宗耀祖,福萌后人。”
周大夫搓手道:“草民自然是想,可是草民无权无势,只是懂一些医术,又哪里有资格入御医院。”
“所谓御医院,考较的可不就是医术吗?我观周大夫医术,入御医院,并非不可能之事,缺的,不过是一个引荐之人罢了。”停顿片刻,季容道:“若是周大夫愿意,我可当这个引荐之人,如何?”
周大夫万万没想到季容竟会突然与自己说这些,一时愣在了那里,季容微笑道:“怎么,周大夫不愿意?”
周大夫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草民当然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再次屈膝跪下,恭敬地道:“草民多谢娘娘大恩大德,草民若能入御医署为官,必当唯娘娘之命是从,不敢有违。”
刚才话说到一半,他已经想明白了季容许他这些的用意,虽有风险,但俗语有云:富贵险中求,名利危中来;与其一辈子庸碌而过,倒不如放手一搏,若是赢了,周家历代祖先,都会以他为荣!
“很好!”季容满意地点点头,“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大夫赶紧道:“草民周全。”
“周全。”季容缓缓念了一遍后,“我记住了,你且退下吧,过些日子,我自会让离去找你,至于今日之事……”
周全脑筋转得及快,当即接过话,“今日娘娘呕吐不止,不欲多加劳动御医,故传草民前来诊治。”
他的回答令季容甚是满意,意味深长地道:“周大夫果然人如其名,周全得很。”
在周全离去后,离玉疑惑地道:“究竟是何人在暗中下药害娘娘,这目的又是什么,假孕一事,前一两个月尚且可以骗得过去,但只要月份一大,腹部不曾隆起,又未有胎动,就必然会被发现,根本就瞒不了太久。”
季容面色阴寒地道:“何需太久,只要让太子以为我假孕博宠就足够了。”
离玉惊呼一声,骇然道:“娘娘是说,他们的目的是要加害娘娘?”
“不然呢,还指望着帮我不成?”这般说着,季容心有余悸地道:“亏得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之前,她怎么都想不到,在自己使计加害长孙氏与韫仪之时,别人竟然也正在算计自己;亏得这几次腹痛,引起了自己的怀疑,长时间把脉时发现脉象异常,否则这会儿仍蒙在鼓在而不知。
静默片刻,离玉道:“刚才周大夫说,娘娘之所以脉象改变,极可能是药物之故,不如奴婢现在就去查?”
季容抚一抚脸颊,凉声道:“查自然要查,不过……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明白吗?”
离玉会意地道:“奴婢明白,奴婢会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