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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妻子,成亲之时,我们说过,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这般说着,他望着韫仪道:“草民听采萍说过一些娘娘的事情,也知道采萍有对不住娘娘的地方,草民不敢奢望娘娘原谅,只是希望,娘娘可以允许,由草民代她受罚!”
江采萍紧紧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道:“你别胡说,赶紧走,湘儿还需要你照顾呢!”
石长明挣开她的手,跪下道:“请娘娘恩准。”
韫仪盯着他道:“即便是死,也甘愿吗?”
她的话令石长明的背往后缩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挺直如刚才,坚定地道:“是,即便是死!”
“不是!”江采萍怕他受牵连,拉着他道:“都说了与你无关,还说这么多做什么,赶紧走,走啊!”不论江采萍如何拉扯,石长明始终不肯起身,令她又感动又害怕,唯恐真的会祸诞于他,思忖片刻,她咬一咬贝齿,跪下道:“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娘娘,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娘娘要罚我一世在明月庵出家,我也无话可说,只请娘娘不要罪责无辜,放过长明,我……”
韫仪抬手打断她的话,望着石长明道:“她与你说了多少我的事情?”
“采萍本没有与草民说,只是成亲后的某一天夜里,她被恶梦惊醒,方才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之后,草民陪采萍回太原娘家探亲,又听左邻右舍说了一些。”
“采萍曾与卫怀王相恋,但卫怀王却死在娘娘的手中,惟至采萍心结难解,甚至……报复娘娘,虽然采萍没说后面的事情,但草民曾听闻,娘娘被罚在明月庵修行四年,有家归不得,想必与采萍有几分关系。”
韫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而道:“看你谈吐,应该读过书,对吗?”
“是,虽然草民家中不富裕,但爹娘当年想方设法送草民去私塾上了几年学,后来还四处借钱,给草民开了一间小茶肆,生意还算过得去。”
韫仪似笑非笑地道:“如此说来,你的家境倒是不错,既是这样的话,再娶一个妻子,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又何必为了一个女子,赔上自己呢;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石长明脸色一变,肃声道:“娘娘此话差矣,既娶其为妻,就当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岂可负心薄幸?”停顿片刻,他又道:“恕草民直言,若太子殿下也如娘娘所言的这般,娘娘这会儿尚在明月庵修行!”
江采萍被他说得心惊肉跳,慌张地道:“不要再说了,走啊,快走!”
“走?”韫仪冷笑道:“这东宫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如此说着,她盯了石长明道:“你这般与我说话,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
第六百六十二章 登基
石长明不卑不亢地道:“既然草民来了这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草民相信,娘娘并非不讲理之人!”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处置你们二人了吗?”不等石长明言语,她已是摇头道:“可惜,你错了!”
这句话将江采萍的心整个给揪了起来,正要说话,韫仪先一步道:“江采萍,我与你之事,对错难分,不说也罢,我只问你一句,这几年来,你可有觉得愧对吉祥?”
江采萍神色复杂地望着她,良久,她轻轻点头,“有!我当日只是想教训你,不曾想,却害死了吉祥,她是我最对不起之人!”
“好。”随着这个字,韫仪轻吐了一口气,“我要你去寺院里为吉祥设立长生牌,每年清明寒时,生忌死忌,你都要去庵中上香。”
江采萍静静听着,等了一会儿,不见韫仪说下去,询问道:“还有呢?”
韫仪回身在椅中坐下,扬眉笑道:“我已经说完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江采萍愕然望着韫仪,说完了……也就是说,这就是韫仪对她的惩罚,仅仅如此?
当年她帮着季容对付韫仪,如今后者起复,又特意将她从洛阳带回长安,总以为,就算不处死罪,也必定难逃活罪,岂料仅仅只是立牌供奉,这……未免也太轻了一些?
石长明也是一般的心思,所以才特意一路从洛阳赶来,岂料……
他试探地道:“娘娘,您不怪采萍了?”
韫仪轻叹一口气,“我说过,我与采萍之间的对与错,早就已经分不清,四年修行,就当是我欠她的,唯一令我介怀的,就是吉祥一事,若采萍对此没有悔意,那么就不会是这个处置;记住了,清明寒时,生死忌辰,一次都不许落下。”
石长明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不满娘娘,其实早在两年前,草民就陪着采萍在寺院中吉祥设立了长生牌,也经常过去忌拜。”
他的话令韫仪露出一抹笑意,“那就好,你们走吧。”
“多谢娘娘!”石长明连连道谢,见江采萍尚愣在那里,他低声道:“娘子,快谢谢娘娘不责之恩。”
江采萍回过神来,抬眼望向韫仪,涩声道:“你肯原谅我?”
韫仪涩然一笑,“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了,早在四年前我就与你说过,我们之间姐妹情尽,从此陌路;这次召你来,只是为吉祥讨一句话,今日之后我也不会再见你,你好自为知。”
这一刻,江采萍心中突然涌起重重悔意,细细回想起来,除了玄霸那件事之外,韫仪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她之处,还在多年后,特意与她解释,而她却与季容联手加害,令她生生在明月庵里被关了四年。
“我……”江采萍刚说了一个字,便被韫仪抬手打断,“我要说的都说了,一切到此为止,你们走吧。”
听到这句话,江采萍心中一阵黯然,她明白,这一刻,就算她悔过,她与韫仪也不可能重修旧好了,正如其所说,从此陌路,老死不相见。
“走吧。”面对石长明的话,江采萍点点头,与他一道离去,在走到门槛处时,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韫仪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后悔了,可是一切都晚了,她们之间,只能止于“对不起”三个字。
望着江采萍夫妇离去的身影,如意神色复杂地道:“公主,吉祥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韫仪叹了口气,幽幽道:“刚才看着她的时候,我脑海中一直浮现弘化郡时候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拖到二十多岁才成亲生子,如意,我……实在狠不下心,对不起!”
如意默然半晌,摇头道:“奴婢明白,就算杀了她一家,吉祥也不会活过来,吉祥最是体谅公主,相信她不会怪您的。”
韫仪默然望着门外碧蓝的天空,吉祥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
武德七年九月十九日,李渊正式退位,为太上皇,李世民于显德殿即皇帝位,受百官朝拜;并自第二年起,改年号为贞观。
不论他的帝位是如何而来,也不论李渊是否当真甘心退位为太上皇,都不能改变他李世民成为新一任大唐皇帝的事实!
当双手握住雕有龙头的扶手时,李世民在心中发誓,大唐帝国一定会在他手中更加强盛,令四方来贺!
然,令李世民疑惑的是,本应该在他登基之前赶回来的赵进,却迟迟不见踪影,段志宏派去城外探察的人,也未发现任何线索;难道……赵进在突厥并不如自己所料的那般顺利,并未将萧皇后接回?可就算这样,他也应该回长安向自己禀报才是。
李世民心有不安,于晌午过后,将段志宏召入显德殿中,吩咐道:“你再派人去城外打探,看是否有赵进的踪迹,若是还没有,便派一队人马,延着去突厥的路搜寻,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是,臣这就去。”在段志宏离去之时,有内监走了进来,在吴玉耳中一阵低语,后者点一点头,朝李世民躬身道:“陛下,杜将军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李世民眸中掠过一丝讶色,今日乃他登基之日,普天同庆,能有何要事,虽说觉得奇怪,但杜如晦是他心腹爱将,当即道:“传他进来。”
很快,杜如晦出现在明德殿中,不等李世民发问,他已是急切地道:“陛下,赵进回来了!”
李世民一怔,旋即道:“既是回来,何以为来见朕?”
“回陛下的话,不是赵进不来,而是他无法来。”这般说着,杜如晦将事情仔细讲述了一遍。
今日朝拜新帝之后,他便回了府,他所住的地方,离春明门颇近,远远看到一堆人围聚在那里,好奇之下,他便过去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最令他吃惊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月前李世民派去出使突厥的赵进。
第六百六十三章 赵进
在发现是赵进后,他当即请围观的百姓帮着将赵进抬到他府中,并立刻请大夫过来医治,所幸赵进虽然流了许多血,但医治及时,得以保住性命。
在喂药的时候,赵进醒过来一次,不过他只说了一句话便又晕了过去,正是这句话令杜如晦决定立刻进宫面圣。
“突厥欲对我大唐不利!”当李世民听得这句话时,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杜如晦,“他当真这么说?”
“虽然赵进说得很清楚,但臣肯定,并没有听错。”在得到杜如晦确切的答覆后,李世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立刻起身往外行去。
吴玉知道,他这是要去杜府,赶紧让人去将李世民的御马牵来,后者一接过马绳,便立刻策马往杜府飞奔而去,常何带着数名禁军紧随其后。
到了杜府,李世民在杜如晦的带领下,见到了被安置在厢房中的赵进,只是这会儿,他仍在昏迷之中。
“可有办法将他唤醒?”杜如晦问着临行前,被他特意留在此处的大夫。
“回二位大人的话,他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伤势颇重,有什么话,还是等他醒了之后再问吧。”李世民穿的是一身常服,故而那位看过半百的大夫并不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大唐帝国的新皇帝。
“那依你看,他什么时候能醒?”面对李世民的问题,大夫捻着颌下长须道:“依我所见,至少要等明日才醒。”
“不行!”杜如晦急切地道:“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他,等不到明日,还请大夫务必想想办法。”
“这……”大夫为难地道:“倒不是没法子,可以施针刺激他大脑,将他强行唤醒,但这么一来,势必会损耗元气,令他伤势恢复更加缓慢。”
杜如晦咬一咬牙道:“情况紧急,顾不了这么多了,赶紧施针吧,赵进若是听到我们的话,也一定会同意这么做。”
见他坚持,大夫只得道:“那好吧。”
在一根又一根银针插在头皮上后,赵进眼皮颤抖了几下,旋即缓缓睁开来,大夫道:“你们有什么话快问吧,他现在极为虚弱,坚持不了多久。”
杜如晦点点头,对刚睁开眼还有些茫然的赵进道:“我将陛下请来了,你之前说突厥要对大唐不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直至这个时候,大夫方才知道李世民的身份,赶紧跪下行礼,至于赵进,在看到同样来到床边的李世民后,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无法言喻的紧张,语无伦次地道:“陛下,立刻集兵,立刻,二十万大军!”
李世民虽然也急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但知道眼下不宜催促,安抚道:“你别急,慢慢说!”
赵进缓了口气,道:“当日,臣奉陛下之命,带着陛下手谕出使突厥,一路顺利,很快便抵达突厥,颉利可汗亲自见了臣,在看过陛下手谕之后,说要考虑一下,让臣等人在突厥暂住,臣……臣……”
赵进不停地喘气,怎么也说不下去,脸色白的吓人,杜如晦看着不对,赶紧退得远远的大夫道:“你快看看他。”
大夫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后,道:“他毕竟才刚从死门关上回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他的极限,让他先歇一会儿。”
杜如晦替他抚背,道:“你慢一些,别急。”
赵进说不出话来,只能以点头示意,过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些,吃力地道:“臣想着这也正常,就在突厥住下了,哪知第二天夜里,萧皇后突然来到臣帐中,让臣赶紧离开突厥回长安,告诉陛下,颉利可汗并不甘于大唐占据中原之地,已经联络了薛延陀、回纥、拔野古等臣服于突厥的部落,集兵二十万,进攻大唐,请陛下速做防备。”
在又是一番喘气后,他用比刚才更加微弱的声音道:“臣听闻此事后,就立刻暗中召集随行之人,连夜离开突厥,结果在快要出突厥的时候,被人发现,一路追杀,其他人都死了,只有臣一人饶幸逃到长安城外,他们知道一旦让臣进城,就难以除之,所以在城外袭杀,臣拼死抵抗,终逃入城中。”
杜如晦拧眉道:“我记起来了,在发现赵进之时,城门附近曾有几个面容与咱们略有不同的人徘徊,若是当时发现赵进,将他带回府中,那些突厥士兵,一定会趁机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