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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待得看到屋中的情形,一时都愣住了,待得回过神来,急忙就要去解王正风身上的绳子,还未走两步,蒋元已是厉喝道:“谁都不许解开!”
蒋元毕竟是城中副将,被他这么一喝,士兵不敢再往前,但眼中的疑惑不减反增,在片刻的沉默后,有人试探道:“将军,为何要将王将军绑起来?”
蒋元一本正经地双手举起“圣旨”,“陛下有旨,王正风整军不严,以至洛阳明明离长安最近,却未能及时前去勤王护驾,令长安险些失守,罪不可恕,着即斩首示众,由我暂代其位!”
士兵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相信李世民竟然为点事情,就要处死王正风,之前说话的那人,大着胆子道:“将军,陛下他……真的要将王将军斩首?”
蒋元肃声道:“圣旨在此,难道还有假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本将军假传圣旨?”
“小人不敢!”那些士兵闻言急急否认,对于圣旨,他们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怎么也想不到,蒋元竟然会胆大妄为的伪造圣旨。
“王将军一得到长安被围的消息,就立刻派将军您带兵前去救驾,就算当中真有延误,也是消息未曾及时传来之故,并不能怪到王将军的头上。”
面对士兵的言语,蒋元故意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也曾向陛下百般解释,可惜陛下不肯听我的劝,执意要处死王将军,我也没办法!”
王正风又气又急,这个蒋元还真是满口胡言,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不停地嚷着,希望能够引起那些士兵的怀疑!
莫说,还真有人注意到王正风的异常,“将军,这王将军……怎么好像哑巴了一样?”
“唉,王将军刚才一听到陛下的旨意就晕了过去,待得醒来,竟是突然之间哑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蒋元料到会有这么一问,故而早早想好了说辞,为了取信于那些士兵,还挤出几滴眼泪来,痛声道:“王将军一生为大唐尽忠,曾几番出生入死,想不到临了竟遭到这样的事情,陛下……实在太过狠心了。”
在士兵唏嘘之际,他搂住王正风的肩膀,悲声道:“老哥,你不要怪我,我已经尽力了,若是不依着陛下的意思行事,怕是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殃。”
王正风气得快要疯了,一边挣扎,一边不断地叫着,想要提醒一众士兵不要相信蒋元的话,可惜他这个举动落在那些士兵眼中,却成了不想死的意思。
“将军,要不然您再求求陛下吧!”面对士兵的言语,蒋元悲然摇头,“面见陛下之时,能求的我都求了,可陛下始终圣心不改,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般说着,他放到王正风,故作难过地道:“行了,把王将军带到行刑场去吧。”
士兵无奈地应着,将挣扎不休的王正风带出了将军府,王正风身为洛阳城守将,城中许多百姓都认得他,这会儿见他被五花大绑押往刑场,皆吃惊的不得了,一传十,十传百,没过一会儿,就传遍了半个洛阳城。
等到王正风被押着强跪在刑场上后,无数百姓乃至士兵涌到了刑场附近,惊讶而又疑惑地看着挣扎不休的王正风,窃窃私语,猜测他犯了什么罪,要落得如此下场。
刑场便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目之所及尽是黑压压的人头,且还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很快,洛阳城的大小官员也都到了,看到王正风被绑着跪在刑台上,皆是大皱眉头,其中有几个是王正风的亲信,看到这一幕,哪里忍得住,当即就要上前替他松绑,却被士兵给拦住,不得寸进,在得知是蒋元下的命令后,那几个人当即奔到坐在桌案后的蒋元面前,声色俱厉地道:“姓蒋的,你只是这洛阳城的副将,怎么敢将王将军绑在刑台上地,疯魔了不成,还不赶紧下令松绑?!”
蒋元长叹一声道:“不是我不想松绑,而是不敢啊!”
有心思细一些的,听出他话中有话,拦住那个冲动之人,道:“蒋将军此话何意?”
蒋元恭敬地指着供在案上的黄绫卷轴,道:“郑参将请看,这是陛下亲下的圣旨,旨意言语,王将军整军不严,未曾及时前往长安救驾,着即处死!”
一听这话,那几人顿时愣住了,之前说话的那个人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嚷道:“不可能!在知道长安被围后,将军已是立刻派你前去勤王护驾,何来‘未曾及时’四个字?再者,就算真是这样,也罪不致死!”
蒋元摇头道:“李副将说的这话,我都与陛下说了,但陛下始终不肯松口,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抗旨不成?”
李副将脱口道:“要是陛下的旨意不合理,抗旨又有什么?”
“不得胡说!”郑参将喝止了他的言语,神色凝重地盯着蒋元道:“处斩王将军,这真是陛下的意思?”
蒋元一脸严肃地道:“圣旨就在这里,难道还会有假吗?陛下这次真是动了大怒!”
虽然郑参将觉得蒋元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弄虚假作,但还是心有疑虑,犹豫半晌,道:“能否让属下看一看圣旨?”
蒋元眸光一冷,盯了他道:“郑参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这圣旨是假的吗?”
“属下不敢!”话虽如此,郑参将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属下以为,还是应该慎重一些为好!”
第六百九十五章 行刑
蒋元脸色阴睛不定,“圣旨”他是万万不敢给郑参将看的,后者不同于寻常士兵,曾随王正风在李世民手下当过差,虽然官位不高,但绝对能够看出自己这道“圣旨”的问题;但他又不好明着拒绝,看不了圣旨,郑参将一定会对自己起疑,继而从中阻拦,不让自己处斩王正风,如此一来,可是颇为棘手!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蒋元尚未想出办法来,郑参将已是伸手去拿那卷圣旨,蒋元见状,连忙拦住郑参将的话,悚然道:“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职位低于蒋元,郑参将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迎着他的目光,沉声道:“属下想要确定,斩杀王将军……确实是陛下之意!”
“当然是陛下之意,这种事情难道还会有假吗?”面对蒋元的言语,郑参将不卑不亢地道:“既是如此,那让属下看一眼圣旨,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蒋元被他堵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但那只手是万万不敢松开的,正自这时,一个人走到郑参将身边,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待得听完他的话,后者脸色一变,道:“真有此事?”
士兵垂目道:“千真万确,人已经到城门了!”
郑参将犹豫半片,终是松开了手,对那名士兵道:“立刻带我过去!”
临走之前,他想到了什么,对李副将等人道:“你们在这里盯着,在我回来之前,绝不可让人处斩将军!”
这些人是王正风一手带出来的,对此自是满口答应,不过他们并没有留意到,在郑参将随那名士兵离开后,另一个士兵也悄悄离开了刑场。
因为众人都赶去刑场,所以在走出刑场范围后,人就变得稀少起来,在走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后,郑参将眸中浮起一丝冷意,停下脚步对尚在前面引路的士兵道:“这并不是去城门的路!”
士兵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来,却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异常古怪的眼神盯着郑参将,令后者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你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
刚才在刑场上,这名士兵在他耳边说李世民得知洛阳城有人欲行谋逆之事,故而遣使者前来追查,正等在城门处;正是因为听到这话,他才会即刻赶了过来,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一个骗局。
“若不如此,怎能将你郑参将引到此处来!”听到这个自身后传来的声音,郑参将豁然回头,只见一名身形健硕的士兵正冷冷看着他。
此人……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在郑参将苦苦思索之时,士兵已是来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这条死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人!”
这个时候,郑参将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骇然道:“你是李元……”
“吉”字尚未出口,脖子已是被人狠狠攥住,无法发出半点声响,“不错,我就是李元吉,可惜啊,你知道的太晚了。”
郑参将努力掰着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无奈李元吉力大无穷,根本不是他能掰得动的,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眼睛也渐渐翻了起来。
李元吉看了一眼天色,淡然道:“午时三刻,王正风也该死了,你正好去与他做个伴,不过……两个人还是太少了一些,不够热闹,该把你们那一群人,都给送来做伴才好,你说对不对?”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生生扭断了郑参将的颈骨,之前还能挣扎几下的他,立刻断了气,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士兵没想到李元吉说杀就杀了,一时腿肚子有些抽搐,看了一眼四周,勉声道:“殿下,趁着这会儿没人,赶紧将尸体赶起来吧,否则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他是蒋元的亲兵,也是仅有几个知道李建成二人存在的人,之前他就是受了李建成的命令,方才将郑参将引到此处。
李元吉不耐烦地道:“埋什么埋,哪有这个功夫,随便找间没人的破屋把他放进去就好了,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处理。”说着,他又道:“我先赶回刑场了,你弄好了也赶紧来。”
在李元吉三步并做两步赶往刑场之时,那里已经陷入僵持之中,甚至可以说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蒋元神情肃然地道:“午时三刻已到,必须行刑!”说着,他就要去拿签筒,李副将一把夺过签筒,说什么也不给他,一旦当中的红签落地,刽子手就会行刑,砍下王正风的头鼎。
“把签筒给我!”面对蒋元的言语,李副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大声道:“郑参将说过,在他回来之前,绝对不许行刑!”
蒋元气极反笑,“什么时候这洛阳城,变成郑参将做主了?”
李副将愣了一下,旋即坚定地道:“我不管,总之在他回来之前,绝对不许行刑!”
“不可能!”面对这个二愣子一样的人,蒋元也火上心头,用力一拍桌子道:“他姓郑的要是一年不回来,我还等他一年不成?”
其实林副将心里也很急,郑参将不是没交待的人,按理说去了这么久,怎么也该回来了,何以一直不见踪影。
旁边一人打圆场道:“将军,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不如就再等一等吧?”
蒋元冷哼一声道:“我等着倒是不要紧,但圣旨呢?难道要为此抗旨,从而赔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吗?”
那人对他说得无言以对,是啊,圣旨当前,谁人敢不遵,见其他人不说话,蒋元再一次朝李副将伸手,厉声道:“签筒还来!”
“休想!”李副将回答得极是干脆,他心里正打着小九九,但凡行刑杀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必须得在午时三刻行刑,一旦过了这个时辰,就不可再杀人,必须要等到第二日。
第六百九十六章 无法阻止
蒋元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咬牙道:“来人,给我把他手里的签筒夺下来!”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动手,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下一刻,双手捧起圣旨,道:“陛下旨意在此,但有不从者,皆以抗旨罪论!”
听得这句话,众士兵不敢再怠慢,上前围了李副将,迫他交出签筒,按理来说,到了这一步,他该放弃了,偏这李副将是一根筋认死理的人,非要等郑参将回来不可,在这种情况下,自是只能兵刃相见!
李副将虽然骁勇善战,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身上就挂了彩,但攥着签筒的手,就是不肯放开。
百姓围在四周指指点点,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打起来,眼见午时三刻将过,却依旧未能从其手中夺下签筒,蒋元用力一咬牙,趁着众士兵缠住李副将的时候,他大步来到刑台上,厉喝道:“时辰已到,立刻行刑!”
蒋元这是打算绕开签筒,直接下令处斩!
刽子手听到他的话,犹豫地道:“将军,这……怕是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处斩王正风乃是陛下亲下的旨意,李副将阻挠旨意,已是犯下欺君抗旨之罪,等得将他擒下之后,本将军自会处置,现在先行刑!”见刽子手仍犹豫未决,他重重喝道:“难道你也想抗旨吗?”
刽子手自是不敢担这个罪名,在验明正身后,扬起了手里曾饮过无数人鲜血的屠刀!
看到这一幕,李副将大吼一声,想要往这边奔来,无奈那些士兵犹如附骨之蛆,始终缠着他不放,只得厉喝道:“姓蒋的,你要真敢杀了将军,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对于他的喝叫,蒋元连头也没回一下,对那已经举起了刀的郐子手道:“还不快斩!”
眼下最要紧的是杀了王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