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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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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架不住她的劝,只得将那一碗也给喝了,随后皱着脸摇头道:“这参汤可真苦,而且腹中像有团火在烧一样。”

春秀笑意深深地道:“越苦就说明参汤的功效越好,喝了这两碗参汤,你明日一定会跳得极好。”

这个时候,杨嬷嬷走了出来,示意众人继续练舞,并宣布在一个时辰后择选领舞人选。

江采萍借着舞步的旋转来到梅雪身边,“姐姐,那个春秀怎么突然转性了,不与你做对,还拿参汤给你喝?”

梅雪一边起舞一边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你说对不对?”

江采萍点头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较艺,从中择选出领舞人选,最终,梅雪以超卓的舞艺胜出,成为明日献舞的领舞。

对此,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人上来讨好梅雪,其中不乏曾对她不屑一顾之人。

杨嬷嬷原本最担心的是春秀,自打入府以来,她就一直在与梅雪争比,幸好春秀对此竟然什么也没说,想来也是明白,事已落定,再争无用。

至于梅雪,虽然得了领舞的资格却并没有多少欢喜,因为从刚才起,她就一直觉得浑身躁热、发烫,说不出的难受。

好不容易应付了围在身边的人,梅雪往住处行去,途中遇到韫仪,后者看到她脸颊通红的样子,惊讶地道:“梅雪,你的脸何以这么红?”

梅雪抚了抚脸,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很热,不知是否天气炎热之故。”

“炎热?”韫仪疑惑地看了一眼天,如今都十月了,再说今日阴沉沉的连一丝阳光也没有,怎么会热呢。

不等她说话,梅雪已是再次道:“不与你说了,我去沐浴更衣,或许会好一些。”

见她要离开,韫仪连忙拉住她道:“梅雪,明日可是由你领舞献艺?”

梅雪忍耐着身上的燥热道:“不错,有何事?”

“我长这么大,又在府中待了那么多天,却一直未曾见过太守,我很想知道太守长什么样子,所以……明儿个能否帮我向杨嬷嬷进言,让我随你一起过去?”

“随我过去?”梅雪惊讶地看着她,想不到韫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想了一会儿,她为难地道:“这个怕是有所不便,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韫仪急忙道:“我知道此举会令你有所为难,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还请你能够成全!”

“这个……”梅雪思索半晌,终是心有不忍,道:“我尽管试试吧,但若杨嬷嬷不同意,我也没有法子。”

第八章 虚不受补

见她答应,韫仪欣然答谢,在梅雪离去后,她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入府这么久,终于让她有机会见到李渊,她一定会取了李渊的性命!

她之前以为只要入了太守府就能见到李渊,但他们这些新入府的下人,只能在指定的地方做事,根本不被允许去他处,也根本没机会见到李渊,只能日复一日的等待,幸好,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

翌日清晨,杨嬷嬷早早便命诸女起身,在入夜之前,再好生习练一番,然左等右等都不见梅雪出现。

杨嬷嬷不悦地道:“梅雪呢,为何还不见前来,何人与她同住一屋?”

江采萍连忙上前道:“梅雪应该还在屋中,我刚才起身之时,她与我说身子有些不爽快,晚些过来。”

“晚些……”春秀瞥眼冷笑道:“她是打算日落西山了再过来是吗?昨儿个才当上领舞,今日就摆起谱子来,要咱们与杨嬷嬷巴巴地等着她一个人。”

被她一顿抢白,江采萍有些急,连忙道:“梅雪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是身子难受,才会晚。”

杨嬷嬷开口道:“行了,你去看看梅雪,若是没什么大碍,就让她赶紧过来,不要误了大家练舞。”

江采萍答应一声,快步离去,刚一走到门口,便被人拦住,正是韫仪,后者疑惑地道:“江姑娘,为何奴婢一直不曾看到梅雪?”

“她身子不适,我正要去看她。”听得江采萍的话,韫仪心中一沉,赶紧与她一起往梅雪所住的地方行去,一推门进去,便见梅雪身着单衣躺在床榻上,也不曾盖被子。

江采萍快步走过去道:“姐姐,你怎么样了,依旧很难受吗?还有啊,你为什么不盖着被子,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不等她扯过被子,梅雪已是睁开眼,有些吃力地道:“我没事,是不是杨嬷嬷叫你来的?”

江采萍点点头道:“杨嬷嬷一直不见你过去,有些不高兴,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不等她说完,梅雪已是轻声道:“我没什么事了,扶我起来吧。”

在韫仪与江采萍的搀扶下,梅雪勉强站立了起来,但是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露在衣裳外的肌肤每一寸都烫的惊人,难怪她适才不愿盖被子了。

韫仪疑惑地道:“梅雪,您这是怎么了,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从昨儿个起,就一直浑身燥热,头也疼个不停。”梅雪有气无力地说着,旋即道:“行了,赶紧扶我过去吧,莫要让杨嬷嬷久等。”

江采萍不放心地道:“可是……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太好,不然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走吧。”见她这么说,二人只得扶着她一路来到舞坊,等在那里的众人看到梅雪虚弱憔悴的样子,皆是吃惊不已,只有春秀暗自冷笑,她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刻吗?!

杨嬷嬷拧眉道:“梅雪,你可是夜里受了凉,所以弄成这个样子?”

“不是,昨日习完舞回去,就……”梅雪正说着,鼻翼下便感觉到一阵温热,紧接着诸女惊呼道:“血啊!”

梅雪连忙抬手抹去,只见手指上尽是殷红的血,她正在流鼻血,杨嬷嬷见势不对,赶紧当梅雪拿帕子捂着,随即对一旁的韫仪道:“快去与林总管说,让他派人去请大夫!”

在等大夫过来的时候,梅雪的血一直在不停地流,而且越擦越多,吓得江采萍都快哭了。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一位年约四旬的大夫出现,杨嬷嬷看到那么多的血也有些发慌,虽然这些舞姬在府中不算什么,但若是闹出人命来,始终有些麻烦。

一看到大夫进来,她当即道:“大夫,快设法替梅雪止血,她已经流了许多血。”

大夫答应一声,取出银针扎在几个穴道之中,在此之后,梅雪的血果然渐渐止住,令众人松了一口气。不过说来奇怪,流了这么多的血,她脸颊依旧红润,仿佛一点也没受影响。

在韫仪打来水为其拭去脸上的血迹后,大夫坐下为其诊脉,待其收回手后,韫仪急忙道:“大夫,她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摇头道:“她并未得病。”

江采萍当即道:“这不可能,武姐姐手脚无力,浑身发热,又无缘无故流了那么多鼻血,怎么会是没病呢?”

“她确实是没病,之所以出现这些症状,是因为她体内虚火太旺,虚不受补。”说罢,他道:“敢问这位姑娘,最近可有服用过人参或是何首乌之类的大补之物?”

“我确实服用过人参,是……”不等梅雪说完,春秀突然惊声道:“原来是你,是你偷服了我的人参!”

梅雪疑惑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偷服过你的人参,明明就是你自己拿给我的。”

“我会拿给你?”春秀冷笑道:“武梅雪,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拿人参给你服用。讨好你吗?简直就是可笑!”说罢,她转过头一脸委屈地道:“杨嬷嬷,梅雪偷吃我的人参,你可一定得替我做主!”

杨嬷嬷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倒是说清楚一些,还有,那人参是从何而来?”

“我昨日回家的时候,父亲知道我今夜要在太守面前献舞,很是高兴,又见我脸色有些不好,就将家中积蓄的银子全部拿了出来,让我买支人参补补元气。回来之后我就把人参给炖了,然后拿到舞坊来,后来季容姐叫我,便去了旁边说话,将参汤搁在一边,哪知等我忙好过去时,里面的参汤竟一滴都没了,明显是被人喝掉了,甚至连里面的参也嚼的乱七八糟,不能再炖煮。我虽然有些生气,但想着大家都是姐妹,冒然相问怕是会伤了和气,所以也没告诉杨嬷嬷您,这会儿却是清楚了,分明就是梅雪所为!”

第九章 诬陷

“没有!”梅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哑声道:“昨日是你自己拿着参汤过来,非要我喝,我迫于无奈才喝了一些,至于人参,更是没有嚼过。”

春秀嗤笑道:“说的可真好听,那可是人参,名贵得很,你是什么身份,让我非得求着你喝?”

梅雪脸颊本就因为虚火而发红,这会儿再被一气,更是满面通红,她气恼地道:“事实确是如此,我没有撒谎!”

江采萍用力点头道:“不错,我也看到了,就是你自己端给武姐姐喝的。”

“打从入府以来,你就一直跟在她身后,自然是处处帮着她说话。”说罢,春秀扬声道:“还有何人看到我拿参汤给梅雪喝?”

屋中一片静寂,过了一会儿,有人迟疑地道:“我好像看到春秀拿参汤给梅雪喝……”

她话音未落,季容已是道:“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在与春秀说昨日一天练的舞步,她怎么可能拿参汤给梅雪,再说,若换了是你,你会将那么多银子买的人参给别人喝吗?”

这个时候,春秀朝常与她一起的张氏使了个眼色,后者走了出来,道:“我想起了,昨日的事我也有看到。”不等梅雪二人露出喜色,她便道:“我看到梅雪趁人不注意,拿着一个炖盅喝着,但我没想到她是偷喝春秀的参汤,若是知道,一定阻止。”

梅雪气得浑身发颤,指着张氏道:“你们……血口喷人!”

张氏冷笑道:“亏得你现在还有脸这样说,我都替你躁得慌,若你当初不贪心,怎么会因为补过了头而弄成这个样子,要我说啊,这就是报应!”

江采萍气得眼圈都红了,跺脚道:“你们实在太过份了!”

杨嬷嬷皱了眉对开完方子准备离去的大夫道:“大夫,以梅雪现在的情况,是否还能献舞?”

听得这话,梅雪心中一紧,她辛苦练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夜,若是不能领舞,她之前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大夫摇头道:“嬷嬷你也看到了,她连走路都得人扶着,又如何能献舞呢,就算我给她开了药,也得调养上几日才能慢慢好转。”

韫仪脸色阴沉地盯着春秀,武氏不能去李渊面前献舞,也就意味着她不能刺杀李渊,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看来之前那些小惩不仅没有让她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当真该死!

大夫在将开好的方子交给韫仪后便离去了。梅雪不能献舞,而又没有证据证明是春秀害她,这领舞的资格自然就落在了春秀身上,一时之间她的风头无人可及。

对于围绕于身周的谄媚讨好之语,春秀自是得意万分,在看到梅雪准备离去时,她走过去故作关切地道:“梅雪,不是我说你,做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心,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去拿,否则就会像你现在这样了。”

梅雪紧紧咬着唇道:“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还想怎样?”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说到此处,春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再痴心妄想;不是你的东西,任你想尽办法也不会是你的。”说到此处,她附在梅雪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跟我斗,你还不配!”

在其嚣张的声音中,梅雪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韫仪不放心独自奔出去的梅雪,趁着杨嬷嬷不注意悄悄跟了出去。梅雪奔出去后,未走几步就跌倒在地,韫仪连忙上前搀扶,轻声道:“你当心身子,我扶你回去歇息吧。”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这般说着,梅雪推开韫仪,再次跄踉地往前奔着,一边奔一边落泪,一直以来她没有想要与谁争,入府也好,领舞也罢,只是为了让家中的父亲日子好过一些罢了,可是春秀为了争夺领舞的资格,居然这样害她。

她越想越伤心,扶着一棵黄花槐哀哀的哭泣着,韫仪并未离去,远远跟在她后面,看到她这个样子,暗自摇头,梅雪的性子太软弱了,受了委屈也只是独自躲起来哭泣,若换了是她,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更不会让害她的人好过。

以梅雪的性子,若是不有所改变,以后在这府里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这个时候,韫仪耳中突然传来一缕箫声,凄哀婉转,如泣如诉,只是稍稍听一会儿,心中便不由得升起悲伤之感,在韫仪强行将这种感觉压下去时,武氏亦听到了箫声,疑惑地张望着,旋即往箫声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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