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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元帝气的面色铁青,眸中腾腾的杀意似要变成一团烈火喷射出来:“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
沈铭玉急的再次抓住他的衣摆哀求:“父皇,你不是最疼我了吗,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不要让哥哥娶别人,求求你了父皇。”
瞬元帝气的一脚把她踢开,眼看她被这突来的力道踢得趔趄着倒在地上,他也只是神色微变,随即冷声训斥:“你们两个,立马从朕面前消失,若再敢多说一句,杀无赦!”
沈铭玉颤抖着张大嘴巴,不敢说话了,只呆呆望着跟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男人除了是她的父皇,更是一国之君,哪怕她身为他的女儿,都不能试图去挑战他身为一个帝王的威仪和颜面。
在帝王之家,和皇权和地位相比,骨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瞬元帝满脸怒火转身欲走,沈铭尧却再后面突然唤住:“父皇!”
瞬元帝身影顿住,却并未回头:“朕说了,此事不容再多言!”
沈铭尧仍旧态度坚决:“那就请父皇恕儿臣不能从命!母妃曾经受过的苦,儿臣不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再尝一遍。儿臣不是父皇,也不会走父皇走过的路!”
瞬元帝的身形倏然僵硬在那里,心上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他抚了抚胸口,颤抖着身子回转过身,儿子和女儿却早已不在了。
他抬头看向日落西方的夕阳,目光微微眯起:“锦汐,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
瞬元帝的这次发怒,让沈铭玉心里有些后怕,也不敢再在这宫中多待,直接跟着沈铭尧回了殷王府。
兄妹二人回来的时候,兰陵正独自一人坐在璟瑞居的湘妃椅上发呆。
沈铭玉瞧见了直接笑嘻嘻地跑过去:“嫂嫂,我回来了!”
兰陵有些诧异地起身拉住她的手:“怎么突然回来了,在宫里玩儿腻了?”
沈铭玉撇了撇嘴:“我把父皇给得罪了,来这里避避灾难,否则我害怕父皇会一怒之下让人砍我的脑袋。”
听她描述的这样吓人,兰陵有些不解:“怎么会,皇上那么疼你,怎么舍得真的罚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惹皇上不高兴了?”
沈铭玉叹息一声:“还不是父皇让我哥哥娶那个白若樱的事……”
“明玉!”沈铭尧出声呵斥了一句,沈铭玉顿时住了嘴,咬着大拇指一副犯了错的样子,“我不会又说了不该说的吧,哥,你没告诉嫂嫂这件事?”
沈铭尧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兰陵,没有答话。
兰陵强自笑了笑,拍着沈铭玉的肩膀安慰:“你没说错什么,这件事嫂嫂早就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有话和你哥哥说。”
沈铭玉无辜地看看哥哥,再看看嫂嫂,“哦”了一声,乖乖走了。
沈铭尧和兰陵两人互相对视了片刻,兰陵的神色恢复如常:“王爷到现在还没用膳吧,我让膳房去准备些吃食过来。”
她说着,径直向着门口走去,路过沈铭尧身边时,却被他突然抓住胳膊。她面上微恼,挣扎着要从他掌中抽离,却被沈铭尧从后面环住:“陵儿。”
兰陵身子微僵,放弃了挣扎,只这么任由他抱着,语气却分外疏离:“王爷打算,何时写休书?”
沈铭尧听到这话,抱着她的胳膊不由收紧了几分,眸中尽是坚定:“不,我不会写休书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兰陵变了变脸色,回头看他:“可是圣命难为,何况,我确实帮不了你什么,你若娶了白家的千金,就可以得到朝臣的支持。”
沈铭尧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眸中浸满深情:“笼络朝臣,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绝不会牺牲你来做交换。陵儿,还记得来镐京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现在依然算数。这天下江山,权势地位和你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你明白吗?”
兰陵听得心上一阵感动,一双剪水星眸中渐渐涌上泪花:“可是,我可能会让你失望啊。”
其实刚刚兰陵独自一人想了很多,她当初接近沈铭尧的目的本就不纯,又怎敢奢望他为自己一心一意。他对她越好,她心里的那份愧疚便会越强烈,或许,如今正是他们二人撇清关系的最好时机。他娶了白若樱,他们两人今后便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矛盾和痛苦中挣扎着,一面贪恋着沈铭尧对她的好,另一面又惦记着师父的仇,其实她觉得自己好累,再这么自相矛盾的纠结下去,她甚至担心自己会因此疯掉。
她不想对不起沈铭尧的一片痴心,却也不忍辜负了师父的养育之情。现如今,她又该如何去选择?
似乎看出了兰陵眼中的慌乱和无措,沈铭尧捧起她的脸颊吻掉刚刚滑落的泪珠,语气比刚刚更加温柔了:“陵儿,答应我,先不要报仇好吗,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兰陵心头一惊,讶然地伸手推开身旁的男人,眼睛躲闪着不敢看他:“什么报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有些心慌,沈铭尧怎么知道她一心想要报仇,她从来不曾对他提起过杀害师父的仇人是谁。
沈铭尧再次拉住她:“陵儿,我知道你觉得是父皇杀了你师父,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好不好?”他满含期待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恳求。
“误会?”兰陵有些想笑,“钟楼里查出来的情报怎么可能是误会?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无话可说,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任由你怎么处置。”
沈铭尧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若我真的想要处置你,又岂会同你说这些?陵儿,信我一次好不好,那么多年你都忍下了,如今还怕再等一年吗?”
兰陵抬头看他:“你真的不是在哄我?”
沈铭尧扶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不移:“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你怎么会认为师父的死有误会,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兰陵抬头望他。
沈铭尧道:“暂时还不太清楚,但我肯定,父皇并不认得姚奉天这个人,两人既然不相识,便不存在什么仇怨,父皇又怎么可能下令去杀他呢?”
“不认得?”兰陵有些惊讶,瞬元帝根本就不认得师父?这怎么可能?当初是木瑶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杀害师父的凶手就是瞬元帝,莫非木瑶在骗她?
可是为什么呢?那是她拿真心去对待的姐姐啊!
沈铭尧抓着她的肩膀再次恳求:“陵儿,再等一年好不好?就一年,等朝中局势稳定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兰陵的心顿时软了。或许,这便是他们二人的转机呢?
沉默良久,她终于似下定了决定一般,长舒一口气:“好,我相信你。”
沈铭尧激动地抱住她:“陵儿,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兰陵窝在他的怀里,安稳地闭上了眼睛,有他在,她总是可以那么安心,没有理由。就好像,他其实守护了她许多年一样。
只是,如果瞬元帝真的不认识师父,那便是木瑶连同钟楼的人做了假的情报来骗她,怎么可能呢?
她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睛,心情有些烦躁。
沈铭尧说瞬元帝不认得师父,木瑶姐姐当初笃定地告诉她是瞬元帝亲自命人取了师父的性命。
一个是疼她爱她的丈夫,一个是护她照顾她的姐姐,她又该信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明白,为什么收藏比末章点击多了那么多,难道大家都在等养肥吗?会不会养着养着就弃了?我有点方……
☆、心尖上的人(含入V公告)
或许是因为沈铭尧说起汐贵妃的事触动了瞬元帝的心弦,娶白丞相之女的圣旨终究是没有颁发下来。
于是,殷王惧内的流言就此在民间传开了。
毕竟,在镐京人心中,白家嫡女貌美端庄,德才兼备,是许多高门子弟竞相追捧的对象,且有段时间殷王又常往丞相府奔走,定然是对那白家千金有意的。
如今突然没了赐婚的消息,人们便不得不猜想着殷王妃怕是个泼辣妒妇,以生死相胁,殷王顾念着夫妻之情,不得已才拒了这门婚事。
云芷将外面的传言说给兰陵听,兰陵却只是一笑置之,继续低头翻阅着一本书籍。
云芷不由有些纳闷儿:“王妃怎么不生气?”
兰陵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册,随手捏了一颗果子放入口中咀嚼,饱满鲜嫩的樱唇动了动,咽下之后才道:“嘴长在人家身上,还能拦着不让说吗?不过是些流言罢了,不痛不痒的,理他作甚?”
云芷却有些不甘:“可这些人未免也太可恶,他们只知道心疼白若樱做不得殷王妃,怎就没人为王妃考虑呢,您才是正妻,难道非要贬妻为妾给那白家姑娘让位才是正理?”
兰陵冷笑一声:“在我们沈国,人们从来不会同情弱者,他们只会追捧那些身份高贵之人。我一没有出身,二没有家世,且王爷在朝中尚无多少人支持,我纵然是王妃,和白若樱这等世家千金还是没得比的。”
“可王妃就是王妃,我们王爷再怎么样,也是刚刚立下战功的,又有兵权在手,他们不过街头平民,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兰陵又笑:“你以为这些话当真是从百姓嘴里传出去的?关乎殷王府的名声,哪个平民百姓会有那个胆子?”怕是一些人见不得王府里安生,想搞点儿事情出来。
兰陵正说着,抬头见沈铭尧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目光浓浓地注视着她。
她面上微红,起身走了过来:“王爷站在外面做什么,外面下着雪呢,寒气大,快进来吧。”
沈铭尧脱下身上的狐裘递给门外的高肃,这才握着她的手走进去:“我听陵儿分析起局势来倒也通透,不由得便入了迷。”
兰陵睇了他一眼,端了茶水递给他:“你少取笑我,不过外面的传言对你多少有些不利的影响,你可有应对之策?”
沈铭尧接过茶水放在一边,一把将娇妻扯进怀里,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大手不自觉地放在她胸前揉。捏着。
兰陵面上一羞,红着脸推他:“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当心给人看见。”她说着急急去看旁边的云芷,而此时,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瞧出了她的心思,沈铭尧不由笑道:“下人们还是极有眼色的,本王在这儿,谁还敢来伺候?”
兰陵嗔他一眼:“你别闹,我还有正事要与你说呢。”
“正事?”沈铭尧玩弄着她的纤手,饶有兴味的抬头看她,“什么正事?”
兰陵无奈叹息一声:“你呀,最近忙的什么事都顾不上了,明玉在王府里也住了有些日子里,你去看过她几回?”
经兰陵这么一提醒,沈铭尧算是想起来了,他确实有段日子没见着明玉了。以前哪怕他忙,她也会自己跑来跟他撒撒娇,或者过来跟兰陵聊天儿解闷,这几日他回来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么一想,沈铭尧顿时有些紧张了:“这丫头莫不是病了?我去看看她。”明玉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有时候忙顾不上,但心里还是很疼她的。
兰陵知道他担心,忙道:“好了,你也别瞎担心了,她没病。还不是林靖宇的事,具体的她也不跟我说,你待会儿用了午膳去瞧瞧,也劝劝她。”
沈铭尧俊眉几不可见的地蹙了蹙,随即轻轻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
用罢了午膳,沈铭尧直接便去了漪澜苑去看沈铭玉。
沈铭玉原本正趴在床上郁闷,听说哥哥来了,也懒得起身去迎,看了眼便扭过头去装睡。
沈铭尧见了,无奈摇摇头,屏退了伺候的下人们,这才走上前在床沿上坐下:“我听丫头们说你没用午膳,有什么不合心意的,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出气?”
沈铭玉用被子将整个人连脑袋蒙起来:“没什么,我就想一个人待着。”
沈铭尧无奈拍了拍她被子里面鼓鼓的身子:“傻丫头,怎么有了心事连哥哥都不愿说了?”
沈铭玉拱在被子里转了转眼珠,伸手将被角一拉露出脑袋来:“哥哥,我真的还小吗?我都十三了!”
沈铭玉微微皱眉:“怎么了,林靖宇说的?”
沈铭玉扔掉被子坐起身,一张俏脸儿写满了抱怨,却显得越发惹人怜爱:“不是他还会有谁?他现在见着我就躲,甚至我去他府上找他都见不着人,你说他干嘛老躲着我啊,以前在清歌城的时候还没这样过呢。”
说到最后,她那双水月星眸渐渐聚满了水雾,可怜巴巴的样子,更加楚楚动人了。
沈铭尧抚了抚妹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教导:“明玉,如今是在镐京,不比清歌城的时候,你身为公主要更加懂得矜持自重才是。你这般时时刻刻粘着他,可是连你女儿家的名声都不顾了?”
“可是……”沈铭玉有些无辜,她从小都没人管过她,原以为到了镐京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更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却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么多,连放纵自己的心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