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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停车场全满了!”吕宗翰一向准时,最讨厌不守时的家伙,未料自己会成为迟到协会的一员,他懊恼的低咒。
“不如我去替你泊车,你先进去吧!”高沈觅提议道。
反正这种晚会,像他这种小咖就算曾经出现过,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充当一次泊车小弟又何妨?
“那就麻烦你了!”眼见时间不早了,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原则,吕宗翰没有多想,便将整串钥匙交给他。“等停好车问服务台,就知道我的位置了,应该在A区。”
“0K,没问题。”高沈觅一口答允。
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高沈觅在会场里找到吕宗翰的位置,将钥匙还给他。
“辛苦你了,坐下来一起欣赏吧!”台上正由目前最红的青春玉女歌星,演唱着让年轻人疯狂的流行歌曲呢!
“不行耶,我刚接到家里的电话,说突然有事等我回去处理,恐怕没办法继续陪你了,抱歉。”高沈觅面有难色地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去忙吧,谢喽!”吕宗翰扬起笑,不忘再次道谢。
挥别吕宗翰步出会场,高沈觅陡地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确定摆在左胸口袋里的硬块,出发喽!
大姨妈来袭,韩乐乐不太舒服便提早回到家休息,但为了怕见到阮娟娟心生妒意,她索性将自己关在房里听音乐,并戴上耳机图个清静。
打从书房那一夜之后,原本希冀有所改变的日子竟出乎意料的回归平常,让她原本还有期待的心情Down到谷底。
阮娟娟一样每天神经兮兮,无声电话持续发烧中,偶尔一个不小心,连她都会受到波及,所以她尽量不去接听来电。
警方在迟迟探查不到发话地点之后宣告放弃,决定等到状况有所变化之后再重新拟定新的作战计划。
今晚宗翰参加慈善活动,跟她说了会晚点到家,阮娟娟也不知道在客厅里忙些什么,要不就是看电视,要不就是东摸摸西摸摸;就因为她的情形不太稳定,所以她尽可能的不跟她接触、不谈判、不争吵,形成她所坚持的三不政策。
脑波随着音乐激昂起伏,直到肚子闷疼并产生尿意,她才不很情愿地拿下耳机,起身到洗手间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
既然起了身,在重新坐回位置听音乐之前,她还想喝杯熟开水,于是扭开房门欲前往厨房倒水。
即使很有机会与身处客厅的阮娟娟打照面,但她仍刻意放缓脚步及动作,希望在不惊动她的状态下,完成自己所有的需求。
“唔、唔!”
就在她经过客厅穿廊之际,耳尖的她听见客厅里的阮娟娟发出不很明显的闷哼,她原可不加理会,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仍探头往客厅一瞧——
不瞧还好,这一瞧,差点让她惊声尖叫!
一个陌生的男人将阮娟娟压在沙发上,一双大掌捣紧她的嘴,不让她叫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韩乐乐连忙甩手捣住嘴巴,心跳直逼一百二!
怎么会这样?那家伙是谁?小偷吗?如果不是小偷的话,她很难找到在不按电铃惊动她的情况下,他还能进屋的理由,除非娟娟认识那个人。
但认识的人怎会对娟娟施暴?不由自主的,她诡谲地联想到那数不清的无声电话下——
“啊!”陡地,男人惊喊了声,大掌一缩,粗鲁地攫住阮娟娟的双颊。“你好样的!我这么喜欢你,你竟敢咬我?!”
阮娟娟好不容易找到开口的机会,虽然脸颊被控制住了,但至少一张嘴还能动,她多此一举地做无谓的挣扎。“放开我!你这人渣!”
“我不是人渣!我比他还关心你,几乎每天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就是感受不到我爱你的心意?”男人受了刺激,情绪转而失控,犹如野兽般低咆。
韩乐乐狠抽口气,脑海里的假设和男人的话语主动连结,那个男人竟然就是打无声电话的变态?!
开什么玩笑!如果她今天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了,偏巧让她撞见,她怎能见死不救?!
正抡起拳头准备往外冲,突如其来的理智阻止了她的冲动——不行,她得先通知警方才能行动,不然万一她打不过那个男人怎么办?下场只有和娟娟一起被料理掉!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我根本不认识你,放开我——”
强迫自己忽略阮娟娟的叫喊,她赶忙冲进房间,颤抖地由皮包里掏出手机。
镇定,你做得到的,韩乐乐,手可别再抖了啊!
“喂,我找李组长。”是姓李没错吧?老天,这混乱的脑袋可别当机了啊!
所幸她的脑子还算精光,不清多时,李组长便接了电话,慌乱之余,她颤巍巍地将阮娟娟正在被攻击一事火速交代完毕,手机一丢,随即像疾驶中的火车头冲了出去。
老娘豁出去了!冲!
“你不要碰我——”
就在阮娟娟尖嚷着求救之际,韩乐乐先冲到厨房找寻足以充当武器的器具,双眼一瞟,锁定擀面棍一根,感谢娟娟喜欢在厨房里搞东搞西,要打倒歹徒就靠它了!
“住手!”像个女勇士般跳进客厅,扫除布满额头的汗粒、发白的脸色和抖颤到不行的声音,她简直像个神勇女战士。“放开她!”
所有的混乱在她出声的刹那静止,背对她的男人挺直背脊,以极缓的速度转过头来,眯起眼斜睨着她。
“真幸运,买一送一,嗄?”男人咭咭地笑了,笑得两个女人的皮肤同时泛起鸡皮疙瘩。
“闭上你的臭嘴,我说放开她!”韩乐乐连眨眼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在自己眨眼的瞬间,便会给这可怕的男人反扑的机会,她自认自己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阮娟娟惊恐地瞠大双眼,除了恐惧之外,她形容不出自己瞬间涌上心头的复杂心情——
为什么?她明明可以当作没看见,而不是愚蠢的让自己和她一样身陷险境!要是她就会这么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会这么想并没有错,只是韩乐乐为什么要选择出面救她?!
打从警方建议她暂住到吕家之后,她便心生窃喜,以为是上天给她的好运,让她有和吕宗翰复合的机会。
其实离婚不久她就后侮了,她陆续交往过几个男人,每个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驴蛋!不仅欺骗她的赡养费,更过分的是全然不懂得温柔体贴,回想起宗翰对她的好,她早就后悔不下千百次,一直想找机会回到宗翰身边。
没想到因祸得福,难得因邻居的乌龙凶杀案件,让她有重新回到吕家的可能,因此即使明知宗翰交了女朋友,她也丝毫不以为意,一心认定自己只要挤掉那个“入侵者”,宗翰便会念旧情的回到她身边,所以她不遗余力地排挤韩乐乐。
但那女人是脑袋有问题还是怎的?只要自己发生意外,她和宗翰之间便再无阻碍,她应该是最大的受益者,没想到她竟会选择跳出来救她?这世界是怎生疯狂啊!
“就凭你手上那支擀面棍?”男人嗤笑一声,十足十没将她放在眼里。“回去多练个十年再来。”
“废话少说,你要是不放开她,老娘就跟你拚了!”要耍狠是吧?谁不会啊!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该死!手脚就别再抖了吧!千万别让那臭男人看穿她其实是绣花枕头,没路用!
“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就一并解决你。”男人终于放开对阮娟娟的钳制,转而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来啊!谁怕谁?”妈妈味啊!这男人玩真的!韩乐乐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用力握紧手上的擀面棍。
男人站直身躯,根据乐乐的目测,那家伙少说有一百八十公分,她足足“短”了人家近一颗头,这下死期到了。
“来啊,你不是要对付我吗?”男人步步逼近,逼得乐乐节节败退。
“你……你别嚣张喔,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哎,充其量她也只能在口头上逞逞威风,万一真枪实弹的来,她唯有被撂倒的分。
该死的警察,动作这么慢!老娘要是有丝毫损伤,不放把火烧了警局才怪!
“呵~~我倒想看看你有几两重。”
眼见男人已气定神闲地晃到她面前,乐乐逼不得已,猛力挥动手上的擀面棍——
“啧啧啧……就这样而已吗?早说了练个十年再来,偏偏你就是这么不听话。”男人轻易拨开她的攻击,阴恻恻地直发笑,伸手正想掐住她的脖子,突然没来由地闷哼一声,整个人往乐乐这方倒来。
乐乐忘了要闪躲,惊恐至极地放声尖叫,顾不得擀面棍已掉落在地,惊恐的眼始终没能闭上。
“好了啦!他昏了,鬼叫鬼叫的,吵死人了!”阮娟娟没好气地扔掉手上的家用电话,拍拍小手,搞定!
“你……你把他打昏了?!”她要是早点发挥神力,她们俩就不用喊得“鬼哭神号”了,真是该死的好极了!“这么神勇早说嘛,害我还在那边虚张声势!”
“谁知道你这么中看不中用,没想到还是得劳烦我动手,嗟~~”阮娟娟其实是感激她的,感激她在最紧急的当口转移那歹徒的注意力,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嘴上就是不饶人。
没办法,温顺不是她的作风,骄纵才是她的本性。
“你这个人就不能可爱一点吗?”乐乐差点没气坏了,忍不住数落起她来。
“很抱歉,我这人从不走可爱风格。”冷眼睨着她的简便休闲服,阮娟娟也有看不顺眼的地方。“倒是你,别老是这么邋邋遢遢的,好歹也整修一下门面。”未来她可是得跟宗翰出入大小宴会,老是这副穿着,贻笑大方。
“我……在家里干么正式?”她胀红了脸,不甘被这般奚落。
阮娟娟无所谓地耸耸肩。“至少不会强暴我的眼。”
“不要动!双手举起来!”警方突地破门而入,一票警员当场傻眼。
入眼所及应该正在为非作歹的歹徒,早已在地上躺平,反倒是该为弱者的两个女人,正指着鼻子相互对骂,战况之激烈,让亲眼所见的员警惊得皮皮判。
“把他扣起来!”李组长头疼地抚着额,终于能体会吕宗翰这“夹心饼干”的难为,要是今天换成他是吕宗翰,恐怕早就跑到深山里隐居了。
“你够了喔你,我忍你很久了!”无视于警员俐落地捉拿坏人,两个女人还吵得不亦乐乎,现在轮到韩乐乐开炮,一人一句才公平。
“笑话,你干么抢我的台词?那句话该是我说的才对!”阮娟娟拨拨自己的发,根本没把她的叫嚣放在眼里。
“你!”乐乐气得牙齿都要打颤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刚离开晚会现场的吕宗翰终于姗姗归来,一进门便发现满室的员警和愤怒的韩乐乐,倒是平时紧张兮兮的阮娟娟显得气定神闲,让他不明究理的满头雾水。
“宗翰!”一见他回来了,阮娟娟一改适才的高傲,马上挤出两滴眼泪直扑他怀中。“刚才坏人闯了进来,把我压倒在沙发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简直吓死我了!呜……”
嘿嘿,这个男人就再借她最后一次,不让乐乐那女人喝桶醋,她心里就是不平衡!
乐乐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精湛,全然不输给奥斯卡金像奖的女主角得主。
黑眸扫过呆滞的韩乐乐,在确定她安全无虞之后,继而转身询问李组长。“那歹徒呢?抓起来没有?”
乐乐的双眼一黯,对他没有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感到些许失落。
“抓到了,就在那里。”指了指角落那被手铐铐着的歹徒,李组长松了口气,往后总算可以不用再面对这麻烦的一家子。
吕宗翰推开阮娟娟,走到角落蹲了下来,伸手抬高匪徒那失去意识的脸庞,在看清的瞬间不可思议地喊出他的名字——“沈觅?!这怎么可能?”
“吕先生,你认识他?”李组长听他这一喊,精神都来了,多了解罪犯的背景,有助于快速厘清案情。
“他跟我是军中同袍,现在是我公司里的职员。”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阮娟娟,他到现在还无法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曾经参加过我和娟娟的婚礼……”
“不会吧?我们竟然宴请过这个变态?!”阮娟娟跳起来惊呼,忙靠过去再补踢两脚。“都是你带塞,难怪我们会离婚!去死、去死吧你!”
成群的乌鸦飞过吕家上空,所有在场者的额上皆不由自主地冒出N条黑线——
明明拥有林黛玉般柔美纤弱的外型,为何一开口就是粗鲁到不行的言语和火爆的举止?典型人不可貌相的实践者,着实教人唏嘘。
“好了娟娟,人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