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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对对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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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北望着她:“你又何必?”
  方竹说:“莫北,你应该明白的,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莫北说:“我不是你。”但是接过了礼物,“我可不如你。”
  方竹正色:“不是的,你没有做错过事情,我做错过事情。我爸爸曾经说过,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情负责,那么我做的事情,我就必须要负责。”
  莫北笑:“没有这么严重。”
  方竹摇摇头,又摇摇头。

  多少往事都随风

  方竹同莫北告别,她想,莫北是真的脾气不错,温文和煦,从不令任何人难堪,包括他曾经拒绝过的那些相亲对象。
  至于他同杨筱光是否有缘分,方竹就无法判断了。但其实他见过杨筱光,也许如今的他们彼此并不记得。
  高三高考结束那阵子,方竹在家举办的同学聚会在一场沉闷的方家例行答家长问里结束了。出门时,杨筱光抹一抹汗,表情终于放松,眉开眼笑地张开双臂,站在高高的杨树下,学体操运动员猛跳好几下。
  “我现在觉得浑身充满了生气。”
  林暖暖嗔她:“嘴巴像水龙头。”
  方竹根本不以为意,走出自家大门,她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她把好友们送出军区,走到大门口,杨筱光好动活泼,竟然朝岗哨敬礼,把人小伙子给臊红了面。
  这时莫北正好走进来,他停下来,看了杨筱光几眼。那天晚上,方竹在操场跑步时遇见莫北,莫北问她:“早上来的是朋友?”
  她说:“是同学。”
  “挺好玩儿的。”
  莫北在那一年有很多烦恼,但是说这句话时,脸上还带着笑容。
  过完了暑假,方竹打包做了大学新鲜人。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姐姐田西是她的同专业学姐,人前人后她口里都叫着“田西姐姐”,跟着她身后混社团。
  莫北和田西从高中开始就在谈朋友,这是整个军区都知道的事情。方竹对于男女之间朦胧的情事,多半是从莫北牵着田西的手这样的情景中得到些启蒙的。但是就连自己从来都一本正经的父亲都对他们的早恋表示认可,还赞过一声“佳儿佳妇。”
  可那一年横生出了枝节,田西的父亲要调任进京,莫家伯伯却因为一桩经济事件降了任。“佳儿佳妇”便没有再佳下去,倒把罗密欧与朱丽叶活生生演了一遍。
  田家不允许田西再与莫北来往,莫家也硬气,押着莫北去大西洋边的城市念研究生。
  那一段日子比较惨烈,方竹一下课就找着田西,陪她迎着傍晚的如血夕阳在操场跑步。
  她们都是习惯军队化生活的人,身体素质也都不错,一两千米跑下来不成问题。只是田西一边跑一边哭,看得方竹都担心继续淌下去会是血不是泪。
  田西说:“竹子,我很没用,连一场恋爱都没有勇气进行到底,你不好学我。”
  方竹血气方刚地安慰:“田西姐姐,真爱面前没有敌人,你要勇敢走下去。”
  那是叫说的容易。
  那日陪伴田西跑了两千米,天已经很暗了,方竹径直去食堂吃了饭,再去水房打了水。出来一转,却忘记应该往操场的左边走还是往操场的右边走。左右正踌躇,身边走过去一个男生。
  天虽然是暗了,可她还是隐约瞧见男生脚上穿了一双回力球鞋,有红蓝两条醒目的杠。男生走路很快,她想上去问路,无奈竟跟不上他的速度,竟不知不觉跟了好一段路。
  校园里的路灯明明暗暗,时常电压不稳,眼看着天要全黑了,前面的男生转过头问她:“你跟着我干嘛?”
  他就是天生严肃的长相,不苟言笑的,让她一开始本能就有点怕他,略缩一缩肩,又鼓起勇气问:“问下哈,女生二舍怎么走?”
  路灯下面也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但他是顿了一会才说:“这里都到了男生一舍了。”
  不晓得他是不是笑了,因为这边来来往往的男生,看见这边一个汲着拖鞋,挽了裤腿的女生手里拎着热水瓶,读都觉得挺好笑地指指点点。
  方竹大窘,扭了头就跑。
  但后面的人追上来,叫:“方向错了,往左拐!”
  她顺理成章把手里的热水瓶交给了他,他也顺理成章接了过来。一路把她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的花园口,指了指前面。
  这时,她才看清面前的男孩穿的是白色“老头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下面就扎了一条最古旧的深蓝色白双杠运动裤。只是个子高,背板直直的,剃干净的板刷。
  方竹只觉得眼前的男生穿得简陋的不得了,可是又干净清正得不得了。她无来由就想到一句话“金鳞岂是池中物”,或许想得太远,自己不由也笑了。
  男生说:“宿舍楼的门房有地图。”
  舍友正趴窗户上赏月,见了他们就叫:“方竹,别和小情人卿卿我我了,快上来看《流星花园》。”
  方竹一下就面红,对面陌生的他倒是也笑了,轻轻“哧”地一声,点到即止。他向她道别,才两个字:“再见。”
  后来,田西申请了加拿大的大学奖学金,也去了国外。而莫北辗转回到国内,在南方的海边城市服役。
  方竹为他们递过一两次信,可是红娘没有当得太长久,因为莺莺和张生在双方家庭的压力下都宣告放弃。
  她在暑假的时候去莫北服役的地方玩儿,莫北带她去看南边的经济开发区,一个小镇的县委书记在改革开放之初就领着镇民避开政策搞地方经济,当时备受白眼和打压,可是二十年以后,整个小镇都成了那个省的税收大户,家家都盖了小洋房,买了小汽车。
  莫北说到这位书记,连说了三个“好”。
  方竹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是受不了能力上的歧视的。可是很久以后,方竹觉得她并没有真正懂得这个道理。
  回到上海,莫家的事情通过层层关系疏通,总算了了。莫家妈妈经此一役,生出些血气,经常说的是:“门第算什么?”
  方竹接过原先田西在学校“新闻社”里的工作,在那个暑假之后,和几个同学开始做市里某报举办的“大学生看中国”的新闻报导比赛。
  她选的题目就是海南小镇的二十年经济发展史。这个课题对她来说,的确是大了点,她托了父亲的关系找了不少当年的旧档案,电话采访了不少当年的改革先锋和主管领导,最后做出来的报导又有翔实的背景资料又有一针见血的评论。
  可学校送选题还得校内筛选一轮才能送去市里,方竹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凭空出现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新闻社里有另一组人也参加这个比赛,他们帮助本市一位幼年丧父的老太太寻找她当年做八路军父亲的下落,从南到北,甚至亲自去到了当年的晋察冀根据地勘察,最后将葬在牺牲地六十余年的烈士骨灰寻了回来。
  在选题报告会上,方竹的陈词是:“在这样的二十年,时光是一条被点燃的导火索,我们的国家要进步,我们的民族要复兴,在这条导火索上,被牵引前进。执火柴的人们付出至大的心血,在体系和道德的边缘挣扎成长,终于能哄然一声,将明日的辉煌爆破。他们撕裂了我们这个时代发展的口子,给予后人无限勇气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我们能够越来越有勇气屹立于世界之林不倒,他们居功至伟。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我们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方竹选择的标题就是叫《明天的太阳》。
  她很是志得意满,大有胜券在握之感,下台时,同上台的人擦肩而过。她微微讶异,因为认出了他。
  方竹看了看手里的表单,他们那一组报的选题叫做《英雄无觅六十年》,但她没有想到另一组的头儿会是他——穿回力球鞋的男生。
  这是她第二次遇见他。
  那天的大礼堂很热,只有几台吊扇在大家的头顶上“嗡嗡”转着。他还是穿白色的T恤,和头一回的不同款,稍稍厚实了,下面是牛仔裤。作为做演讲的穿着,过于简单了。但发型未变,风扇的微风吹得动T恤,吹不动刚硬的发型。他就站在众人以上,微笑。
  “我得先感谢我的同学们,这是我们最后一年可以在校园里聚一起做这样的报告。”他的声音低沉,如同磁石的碰撞。
  同其他做报告的不一样,他先一一介绍了他的搭档。她想,他们都是大四了啊!还这样有团队精神,真的好依靠。
  方竹肃然起敬,认真听讲。
  他们的选题切入点也与众不同,用游记的方式叙述,绝没有多余的修辞,平易近人得不可思议。及至汇报到末尾,他在台上有了些情绪波动,但是在克制,因为他根本没有结束语,只是缓缓报读了一篇报导。
  “这里有你抗敌遇害时所流下的血迹斑斑,你的钢笔,你的相机,都是与你一同阵亡的战友。当我们看到它们的残骸,你那年轻而智慧的脸颜,沉毅和蔼的神色,清晰而响亮的声音……都一一浮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抚摩着你那已经消失了温暖和热气的血迹,便记起你所留给我们最深刻印象。”
  他是适合演讲的,恰到好处的情绪和声音,恰到好处地调动人们情绪。在人们的耳朵里,他说的每个字都似乎饱含了感情,有一两刻,方竹也恍惚了。
  但她及时醒转,且并不服气,想,这不过是以情动人,小使伎俩。

  人生何处不相逢

  方竹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这回真的及时醒转过来,发觉自己站在十字路口发了蛮久的一阵呆。人来人往,看到她站在绿灯下头不动,都当她是怪物一样看。
  她只好苦笑一下,发呆切切不可发到大马路上,真的要被人家当作神经病的。低头看短信,是手里带的实习记者发来的,又说闹肚子,不好去做采访了。方竹看好,一肚皮意见,最最恨实习生没有认真的工作态度。
  实习生拜托她完成她今天的任务,说等一下主编会打电话通知她。
  方竹就更有意见,有靠山的实习生,能比不懂管理的顶头上司更折磨人。又想想,自己也不好多说人家,谁又比谁更清白呢?
  主编的电话及时来了:“新人要照顾要提携的,你辛苦辛苦,今朝这桩采访是软文,人家付费的,这个月记到你的工资单上好了。”
  方竹薄怒:“主编,我不给人做广告的。”
  主编说:“晓得晓得,你就当帮一趟忙。你不是要做古北的那个暗访吗?我给你半个版,采访的费用回头我也给报销。”
  一听这茬,方竹的气去掉三分。
  主编又说:“上头都打过招呼,小姑娘就是体验生活,大四一结束家里就要送去哥伦比亚大学念新闻的。要烦恼也就一两趟,担待担待。”
  方竹基本只好答应,人家都出口要她担待了。她想,她是拼了命的不要别人去担待,可有的人就是喜欢要别人担待。也许是自己有福不会享。
  她细细问主编采访提纲。
  主编说:“简单,做一个广告人专题,那间公司最近要转型,提前摆点噱头。”
  这样一说,方竹心里就有谱了,广告怎么打,她都有数的,连提纲都免问,直接问地址。
  主编说:“就是‘君远’呀!”
  呼呼的一阵冬风就吹过来,方竹昨晚没有睡好,受了凉,鼻子本来就上下不通气。好了,这下猛地涩滞,感冒病毒全线发作。
  她呼吸困难,心跳加速。想的是,真是冤孽。
  挂了电话,她又在十字路口彷徨了几分钟,看一下表,快要九点了。她拨了一个电话给杨筱光,那头的杨筱光手忙脚乱接起来,一路乒铃乓锒的,用脚趾头都知道她又睡迟了,现在正在路上奔波去赶考勤钟的最后一秒。
  杨筱光见是方竹的来电,就不客套了,直接就说:“我要迟到了,到单位给你电话。”
  方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先挂了电话。把头一抬,吸吸鼻子,转一个身,往车站走去。她想的是,这里离杨筱光的单位并不远,搞不好她会比杨筱光早到。
  杨筱光的确是赶不及了。
  原本她被何之轩冷口冷面提醒以后,再没敢迟到,可是昨晚回家吃了一大碗蛋炒饭先是把自己给吃撑了,后来又和方竹唠嗑了半天终于没关牢嘴巴,泄密之后又躺在床上东想西想了半天。
  可别人的事情,她哪里想的通?更别说方竹同何之轩的事情,她压根就只知道一点半点。等到她的脑细胞终于疲惫,肠胃消化完毕,入睡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今早若不是杨妈掀被子骂人,她还不一定起得来。
  杨筱光在招出租车时就在哀怨,迟到就像是她的宿命,她不但恋爱迟到,她的生活中更是常常迟到。
  最惊险的一次要数高考考数学那回。
  那天早上,她本来就睡晚了,急匆匆招了出租车赶赴考场,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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