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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忽想起一点紧急的事。”
“不巧,官老爷来了客人。”
“那你把我带到他接见客人的门口,我等着他出来。”孟夏没想到这小丫头以为自己与孟大茂是兄妹,竟没一点防备,立刻得寸进尺地道。
那小丫头也不疑有它,忙带着孟夏来到孟大茂的书房外。
孟夏寻了处书房看不到的地方站定道:“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小丫头点点头,两人略站了一会,孟夏有些站不住,七个月的身孕,又和徐泽仪这么个大宝贝逃了那么久,吃得差住得糟,这些日子腿都有些肿了。
小丫头见孟夏站着吃力,便寻了张凳子来给孟夏坐,孟夏连说了几声谢谢,终于听见书房里有声音,那徐书同和孟大茂走了出来。
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着徐书同,孟夏都有些吃不准眼前这个锦衣玉服的男子就是当初那个云淡风清与世无争的男子了。
徐书同在书房门口站定便一拱手道:“好了,大茂不必再送了,止步吧!”
“三哥,你一路小心些!”
徐书同转过头,孟夏便想支开小丫头道:“这人怎么看上去眼熟,挺象咱孟家寨的人,你容我瞧仔细了。”
孟夏的声音不大,但耳目灵敏的徐书同却听见了,听声音象极孟夏,有些不太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思念的缘故,转头见孟大茂回了书房,就往孟夏站的树林走过来。
孟夏没想到都没用自己费劲,那徐书同就发现了自己,大喜,但又不想被那小丫头发现有异,忙走出来叫了一声:“三哥,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徐书同看见真是孟夏,真有做梦的感觉,刚想伸手去拉孟夏,看见孟夏在衣服下已经明显藏不住的身子,到底把手收了回来问:“二丫,你。。。你怎么在这里?”
“三哥,不仅我在阿兄在这里,还有世子爷,世子爷也在。”说完孟夏忙冲徐书同使了个眼色,徐书同才道,“原来是这样,怪说不得呢?”
接下来徐书同与孟夏不冷不热地寒喧了几句,便告辞了。
徐书同后面过于平淡,孟夏有些吃不准,是不是他对这个徐泽仪极是反感,再或者这徐泽仪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从心里憎恨着这个兄弟,所以并没打算施以援手。
孟夏拿不准又不能追上去问,只得忿忿转身,那小丫头疑惑地问:“小姐,你不是找官老爷有急事吗?”
孟夏才想起还有这一出谎话,赶紧一捂肚子道:“可我的肚子突然好疼。”
孟夏在茅房里待了一会,那小丫头急急来拍门道:“小姐,小姐,官老爷去了房间,没见着你,发了火!”
孟夏才一手撑着腰走了出来道:“他发什么火,难不成连茅房都不让人上了不成!”说着便往关自己那间房走去,果然见孟大茂正在冲孟兰发火道,“没我的吩咐,你怎么让二丫出去了,你不知道二丫这丫头现在。。。”
大约孟兰已经被吼了,正在那里抹眼睛,孟夏见了挺着肚子施施然走了出来问:“兰兰姐,你怎么了?”
孟兰见孟夏回来了,刚放下来的手又抹起眼睛来,然后不说话就走了,孟大茂看见孟夏有几分狐疑地问:“你就去上了趟茅房?”
“茅房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谁乐意去上?”
“你少跟你阿兄耍花招,别以为你是我妹子,我就不敢。。。”
“孟大茂!”孟夏赶紧做个打住的手势,“你妹子我非常明白你现在地位高了,不是你妹子的问题,就是你娘,敢拂了你意,你也敢。。。”孟夏话还没说完,孟大茂一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孟夏捂着脸恨恨地看了孟大茂一眼,然后再恨恨地走进了房间。
孟夏一进门,立刻把就门咣当一声关上,徐泽仪赶紧走过来问:“夏夏,你去了这么久,没掉茅坑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施以援手
孟夏恨了徐泽仪一眼,如果不是为了这败家子,自己干嘛两天在美食当前的状况下虐自己虐肚里的小家伙,又干嘛使着招骗孟兰去见徐书同,最可恶最后还挨了孟大茂一记耳光。
徐泽仪一看孟夏的眼神不善,立刻委曲了,声音一下低了下来:“知道你是出去想法子,别恼了,成不成?”
孟夏才哼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徐泽仪立刻又象苍蝇一样粘过来问:“那你有见着徐老三吗?”
孟夏想着听见“世子爷”三个字就变得云淡风清的徐书同,有些拿不准徐书同到底明白没明白,自己是让他想法子搭救徐泽仪,还是明白了,不想搭救,就装糊涂。
于是孟夏决定在没弄清楚徐书同救与不救的状况下,应该把已经见着徐书同的事先隐瞒下来。
孟夏便咳了一声道:“这么大的地方,就上趟茅房的时间,哪里有那么巧,说见就见得着的。”
徐泽仪却一撇嘴道:“这么大的地方?这才多大,不过几间平房,徐老三不愿意救,你就直说了,还来哄爷做什么?”
孟夏恨极徐泽仪这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不该聪明的地方,他比谁都聪明的性子,孟大茂这临时的住处,他一眼就发现并不太大,当然对于他常年待的侯府肯定不算大,于是恨了徐泽仪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三哥不救,我只是和他见了一面,连话都没讲明,没有机会说清楚,又怕你着急,所以才讲没见着。”
“真是奇怪了,见着就是见着,没见着就是没见着,跟我急不急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为什么要急?”
孟夏吃了个鳖:不是因为你徐泽仪是贺中珏的表弟,又跟贺中珏最亲近,让贺中珉知道了,你小命不保,我还真不急!
谁知道人徐泽仪又加了一句话:“明明是你自己急,怕肚里那小东西才是真的!”
徐泽仪这话算一语惊醒梦中人,孟夏才想到,论远近亲疏,怕儿子比表弟更亲,自己肚里的小东西如果落到贺中珉手里,怕才真是活不出来,孟夏只能万幸,孟大茂并不知道自己和贺中珏的关系。
当然孟大茂不知道并不一定意味着贺中珉不知道,孟夏一急,竟急得出了汗!
徐泽仪在角落躺下来,翘起脚道:“反正夏夏,我以前是把徐老三得罪翻了,他那小肚鸡肠的人肯定是不会对我施以援手的,而且爷也不稀罕他施以援手。”
孟夏真想看看贺中珉把一把大刀架在徐泽仪脖子上,徐泽仪还会不会讲这样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一夜相安无事,吃饱喝足的孟夏非常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当然如果不是徐泽仪一会叫痒一会叫冷的,她会睡得更好。
徐书同并没趁夜里救自己与徐泽仪,这让孟夏有些失望,看样子不是自己操之过急,就是徐书同真如徐泽仪所讲,压根他就不会对徐泽仪施以援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昨夜争吵,又有孟兰的加入,第二日,孟大茂竟实施宽松政策,没让人把孟夏和徐泽仪锁在屋里,而让他们可以随意走动。
对于这个宽松政策,孟夏是相当地满意,没想到孟大茂到底念兄妹之情,舍不得把她关起来,而且还爱乌及乌地连同徐泽仪都一起优待了,看样子,这孟大茂和在孟家寨时还有些区别的,不知道是不是官位已经得到了,所以反不象孟家寨那样重利。
于是孟夏终于沐浴更衣换上孟大茂为她准备的干净的衣服,徐泽仪自然也享受了沐浴的优待政策,那张花了一个多月的脸又恢复了以往惹事生非的俊美。
因为只准在花园里走动,所以孟夏和徐泽仪几下就把不大的花园逛腻味了。
两人最后在一张木椅坐下来,孟夏用手轻轻扇着,挺个大肚子,尽管是在十一月的天里走,她也累得出了汗,却见徐泽仪皱着好看的眉毛道:“你那阿兄在玩什么花招?”
这话孟夏不太爱听,很不留情地反驳道:“让你出来,反是耍花招,那你就别出来。”
“夏夏,难不成孟大茂是你阿兄,你就失去了该有的警觉!”徐泽仪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充满了不满。
“世子爷,你讲得你好象很聪明一样。”孟夏不满地反讥道,那徐泽仪立刻张嘴就笑了起来,“我娘也经常夸我聪明。”
这句话让孟夏差点没有吐出来,好一会才道:“既然你娘都认为你聪明,怎么不好好管教你,把你教成一个栋梁之材?”
徐泽仪又得意地笑了道:“我娘讲了,我有个那样的哥,我就不用再做栋梁了,兄弟和时睦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孟夏就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你有三哥那样的才能,那能给你哥多大的帮助,恐怕就不会丢掉京州,你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我娘说当大将军也不如兄弟和睦好。”徐泽仪苦恼地道,“反正我娘讲的都是对的,我都听我娘的,我爹也听我娘的。”
孟夏没想到那孟雪看上去明明是一冰雪聪颖又极通情达理的女人,为什么用这样的愚子方法教育自己的儿子。
有身孕的孟夏不想动脑子,所以也懒于去想为什么孟雪要用这样的愚子方法教育徐泽仪了。
接连的日子,孟大茂没有来烦孟夏,孟夏与徐泽仪都过得非常轻松惬意,只是让孟夏失望的是徐书同一直没有来搭救她和徐泽仪。
孟夏看着叨根草躺在石桌上的徐泽仪,因为院子里只有一张石桌,四张石凳,他身边又没有四儿这群走狗一般的奴仆,没人可指使,当然就算能指使,也没地方寻榻去,所以这张石桌就成了这败子在院子中的榻了。这败家子好象刚开如来的第一日嚎了几声,似乎还真没畏惧过有可能被孟大茂交给贺中珉。
孟夏咳了一声问:“世子爷,这些日子你都没讲话。”
徐泽仪噘了噘嘴道:“你想我讲什么?讲孟大茂不好,你又不爱听。”
孟夏听了干咳了几声,确实如徐泽仪所讲,自己如何地不满意孟大茂,但别人一说孟大茂不好,她就特别不舒服,所以这徐泽仪真的不笨,只是被家里惯得太过于任性,任起性来,什么样的话不论合不合场合都可以乱讲。
“你咳什么咳,难道我讲的不对吗?”
“那你不也是该讲的都讲了,还有什么没讲的吗?”
“夏夏,你看你又恼了。”徐泽仪一噘嘴道,“我看那贺中珉虽然是不如我哥,但他也不傻,人还挺阴的,那他为什么会看重你阿兄?”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讲是那布王在利用我阿兄?”
“夏夏,就我看我哥吧,他利用过不少人,但是。。。”徐泽仪又皱着眉道,“但是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利用。”
“世子爷,你能不能讲清楚些!”
“我知道他用过一个叫王二愣的人,这个挺粗俗的,反正我挺看不上,我也不知道我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后来我发现他比一般人都要无赖贪婪得多,所以他喜欢争功,争起功来,可以想出别人想不到的坏点子,打京州的时候,就是他第一个攻进城的,我哥告诉我,他许过王二愣百两黄金。”
猛不丁又听到王二愣和他这桩事,孟夏都快忘了这个人,徐泽仪继续道:“他那算是立的盖世奇功,可我哥跟我讲,这种人不能交心,他为了钱随时可以出卖人,果然进城后没多久,他就被贺中珉重金收买了。”
“你怎么知道王二愣被布王收买了?”
“当然是我哥告诉我的,要不是那王二愣,贺中珉如何会这么快就和我哥翻脸了。”
“那你哥是以前就知道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哥是在出事那天告诉我的。”徐泽仪苦恼地道,“我只顾着生气,忘了问他了。”
孟夏不由得翻翻白眼道:“你不是在讲我阿兄,怎么绕到王二愣身上去了?”
“我就是想讲,如果你阿兄没有些过人的本事,贺中珉为什么如此倚重他呢?”
这话也让孟夏苦恼,因为在孟家寨的时候,她确实没有发现孟大茂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跟着道:“世子爷讲的确实有些道理,难道布王就是看上我阿兄的没本事?”
“贺中珉可是不养闲人的,现在你阿兄的职务是侍郎,这可不是个低职位,我想从我哥那里也弄个来当当,我哥说什么也不肯给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防不胜防
孟夏在心里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否则真是误国误民!
“你可要知道我哥除了不同意我取夏夏以外,真没什么不答应的。 ()”
孟夏生怕徐泽仪又提及娶她的事,赶紧岔开话道:“世子爷,你从没这么深沉过,麻烦你讲话能不能痛快点,把话讲清楚!”
“夏夏,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讲什么,我只是觉得你阿兄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不济,所以你还是要当心一些。”
“当心他不放过我。。。”不过这话孟夏没有讲完,又觉得徐泽仪所讲不无道理,徐泽仪接着又道,“有些事,你能不告诉他,最好不要告诉他,比如你肚里这个小家伙。。。”
孟夏一直没有告诉孟大茂有关王玉就是贺中珏的事,宁可让孟大茂误认为肚里的小家伙就是徐泽仪的,大约也是潜意识与徐泽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