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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还没哼出来,贺中珏松开手,披了斗逢,带着守岁就走了。
孟夏看着贺中珏的背影好一会才道:“王玉,你可要快点来接我和大豆豆。”说完孟夏的眼睛就酸了,那在鲁婆子怀里的大豆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贺中珏,贺中珏忽然走了,他一蹬腿就哭了起来。
孟夏刚要伸手去接大豆豆,已经走了的贺中珏忽然后退着走了回来,一扭头道,“你男人都听见了,大豆豆的爹也听见了!”
大豆豆听见贺中珏的声音,哭声嘎然停止,鲁婆子一见立刻道:“爷,小世子舍不得您呢?”
孟夏很有些怀疑大豆豆只是被贺中珏突然出来的声音所吸引,应该跟舍不舍得没有太大关系,可鲁婆子很会利用这一类的事情,让自己去讨好贺中珏,当然现在多了个大豆豆,那肯定得加以好好利用利用,孟夏怕贺中珏有危险,没有出声。
贺中珏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大豆豆一眼才道:“不过,这次可真走了!”
孟夏明明心酸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大豆豆。
鲁婆子见了便道:“夫人,你看小世子,在爷抱里的时候,他一直笑着,爷一走,他就哭,舍不得爹呀!”
孟夏只能耐着性子听鲁婆子唠唠叨叨起来:“多聪明的小世子呀,爷哪里舍得,听守岁讲,爷知道夫人落到布王手里,不眠不休地赶来救夫人,把夫人和世子爷救出来后,毒伤就发了,爷对夫人真是一枉情深呀。”
孟夏知道贺中珏来赶救自己,小心肝美得很澎湃,不过贺中珏明明救了自己和徐泽仪两人,这结果成了贺中珏只对自己一枉情深了,鲁婆子真不是一般地偏向她这主子,不过贺中珏的毒伤一直揪着孟夏。
孟夏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扭头发现那本“春宫”册子竟然躺在枕头旁边,孟夏面红耳赤,见鲁婆子没有瞧见,赶紧塞到枕头下。
大豆豆有鲁婆子一手打理着,本来就没照顾过孩子的孟夏压根伸不上手,于是在小摇床边看了一会熟睡的大豆豆,决定还是去看看徐泽仪那个败家子娇气包。
这次是熟门熟路,所以孟夏很快来到了徐泽仪住的地方,一进屋,看见徐泽仪依旧爬在床上,猪不是狗不是地哼唧着。
孟小全在一旁碾药,因为院落不大,总共也就两三间房,小全怕在院里碾药被外人看见了,万一被人发现,所以干脆就和徐泽仪共处一室。
听见孟夏进门的声音,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扭头,小全立刻高兴地叫了一声:“姐,你来了!”
徐泽仪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孟夏便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夏夏,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连笑都不能笑,一笑就痛。你这兄弟的医术到底如何呀?”
孟小全一听眼就瞪了起来:“你既然信不过我的医术,从明儿起就找别人侍候你好了。”
徐泽仪嘴一噘,就呜呜叫了起来:“娘,娘,娘——”
孟夏赶紧拉过小全道:“小全,你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算了。”
“姐,我还差几味药,我得到山上去采些。”
“你可小心一些。”
“放心好了。”孟小全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听见小全出门关院门的声音,徐泽仪才问,“夏夏,你这兄弟和你那阿兄到底是不是一路人?”
“世子爷,你再乱讲,明儿,我就不来看你了。”
“夏夏——”徐泽仪又呜呜起来,孟夏瞪了徐泽仪一眼,拿起旁边的手绢给徐泽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别哭了,你哥来过了。”
“我哥来过了,你见着我哥了,哥——”徐泽仪又呜咽上了,孟夏便道,“如果这样,以后你哥来过,我都不告诉你。”
“夏夏,我知道你不会象我哥一样狠心,都不来看我。”
“他很不方便,身上又有伤,只待了很短一会,给大豆豆取个名字,就走了。”
“反正他没来看我。”
“你见着他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所以为着你的伤,你也暂时不见你哥比较妥当。”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我们走?”
“他和我说,这里是最安全的。”
“这里是最安全的?怎么可能,这里眼下可被贺中珉占着。”
“至于为什么,他可没有告诉我。”
“不过我想我哥不会骗我们的。”徐泽仪说完又道,“夏夏,我好想翻个身躺躺。”
“你知道眼下这是不可以的。”
“我就说说,心里舒服一些。”
孟夏听了有些难受,伸手给徐泽仪又擦擦汗道:“小全说你只要乖乖不乱动,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夏夏,你说这些伤好了,会不会留下疤?”徐泽仪忽然想到疤痕的事,孟夏看见徐泽仪背上那些疤痕,用狰狞形容都算好的,如果不留疤,都怪了,于是便道,“多少会留些吧!”
徐泽仪一听立刻又呜上了:“夏夏,不许,不许留疤,我不要留疤。”
孟夏听了翻翻眼,她在相府知道那些想讨相爷欢心的女人特别爱美,脸上、身上有个小疤,才会大惊小怪的折腾一气,他徐泽仪一个男人,身上有些疤,有什么值得哭的,但人家徐泽仪却偏偏把这疤痕的事当成了一会,呜呜了好一会,见孟夏都不出言安慰他,才抽噎着问:“夏夏,你好狠,都不安慰我。”
“世子爷,你一个男人身上有点疤痕,那有什么。”
“发肤受之父母,是我娘给我的,现在有疤痕了,就叫损坏了,我娘常说我长了一身好肤色,现在没了,没了!你懂吗?我不要——”
“那世子爷,你先慢慢哭着,我去厨房看今儿中午给你准备的食物合不合口。”孟夏趁徐泽仪还没从哭中回过神的当儿,赶紧抽身离开了房间。
孟夏在院子里坐着,终于坐着见小全背着药回来了,小全一进院子便问:“姐,你怎么坐在这里。”
“我在等你。”
小全放下背篓,从背篓里拿出自己挖的药,孟夏见了便问:“小全都是治伤的药?”
小全点点头,孟夏又问:“难不成三哥没给他备足治伤的药?”
“那些三哥都备充足的,我来时发现这山里有几味药,有很好的去疤效果,所以就去采些,虽然不一定能全都去掉,去掉些也好。”
孟夏想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徐泽仪,不知道如何地让小全烦,甚至一直在怀疑小全和孟大茂是一路的,小全还这么想着他,去给他找去疤的药,于是便道:“能去就好。”
小全把药洗净便问:“姐,为什么那个娇气包对阿兄那么反感?”
“他们。。。他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第一百九十四章 漫长的等待
“别说,他和阿兄还真不是一路人,有误会正常,没误会便是奇怪了。 ”
孟夏看着小全,小全有些纳闷地问:“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觉得小全特别懂事。”
小全就笑了起来,孟夏才发现有两年没见的小全,人长高了,模样也越发出落了,有小全这样一亲她的兄弟,孟夏特别满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徐泽仪的伤也一日好过一日,终于没有哼唧了,再终于可以下地了,再再终于可以来孟夏这里窜窜门了,还可以抱抱大豆豆,小全的差事也算完成了,被徐泽仪拉着喝了几次酒,又和孟夏团聚几日,就回军队复命去了。
坐在老槐树下的孟夏,一边做着大豆豆的小衣服,一边看着在树下玩耍的徐泽仪与大豆豆,平静的小镇远离战火,如果不是因为不时有一些逃难经过小镇的人,带来一些关于战争的消息,孟夏甚至怀疑根本没有过战争。徐泽仪是个没有什么志向的人,身子恢复的他,不急于去寻找贺中珏,建点功;更没想过与贺中珏的约定在第二年的中秋去寻刘明的闺女立个业。除了每日对那背上的疤痕有些耿耿于怀,就明摆着更喜欢眼下的日子。
徐泽仪和大豆豆最喜欢玩耍的游戏就是看虫虫,然后徐泽仪趁大豆豆看得开心的时候,就把那个“干”字省去,让大豆豆直接称呼他“爹”。
这出戏几乎每天白天都上演,到了晚上孟夏又得私下把大豆豆对徐泽仪的称呼给纠正过来,这对于正在生长的大豆豆是件苦恼的事,他长到一岁了,也没弄清对徐泽仪的称呼到底应不应该有那个“干”字。
起初孟夏殷切地希望着贺中珏手起刀落赶紧解决战争,然后把她和大豆豆接到身边,不过一年了,孟夏终于知道战争这种事一旦开始了,不是说可以结束就可以结束的,那必须得有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于是在这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孟夏已经能象模象样做出大豆豆的衣服,给徐泽仪的衣服绣个边。。。
最近关于贺中珏的流传,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女将军,孟夏很怀疑这个女将军就是郑灵。
看着贺中珏着人送来的一堆东西,孟夏很有些怀疑这近一年的时间,那个让自己看册子等着他来团聚的男人都没抽出过空来自己这里一趟。
徐泽仪扛着大豆豆走过来道:“夏夏,又发什么呆?”
“世子爷,你娘是不是特别疼受你?”
“那是当然。”
“为什么你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娘都没着人来看过你?”
徐泽仪一听就嘿了一声道:“这还用得着问吗,肯定是我那哥根本没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我娘。”
“哦。”孟夏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徐泽仪看样子相当淡定,相当了解贺中珏的处事手法,只听徐泽仪又问,“你是不是想我哥了?”
孟夏没有说话,徐泽仪又道:“就我哥那性子,有东西来没人来,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你说会是什么事,是毒伤发作了还是。。。”
“最大的可能是他有更中意的红颜知已了。”
这是孟夏最近总是睡不好的主要原因,于是便恨了徐泽仪一眼,徐泽仪立刻补充了一句道:“你不用担心。”
孟夏不知道这都不用担心,那还有什么应该值得担心,只听徐泽仪接着道:“他不要你了,我要,我不仅要你,还要大豆豆,我就等他这一天呢。”
孟夏差点没让口水噎死,把手里的小衣服一放伤心地道:“我要去找王玉。”
“你何苦呢,我这哥一旦变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找他,只是徒增伤心罢了,现如今你身边有个大豆豆,他吃的喝的都管着你,你就知足吧,好多他腻味的女人都没下场。”
孟夏知道和徐泽仪这样一个没有志向,又对自己有些坏心思的男人,很难讲清楚,便叫来鲁婆子,让鲁婆子去打听打听贺中珏现在大概所在的地方,徐泽仪非常不乐意地道:“你不听我的,到时候受了伤,我是不安慰你的。”
鲁婆子是个忠心护主的人,但在她的心目中,贺中珏才是一个真正的主子,孟夏得到贺中珏的认可,那才是她最大的使命,于是积极努力地把她的本事都发挥出来了,没几日就打听到贺中珏军队的大概方向。
于是孟夏不顾徐泽仪的劝阻,带着大豆豆、鲁婆子和元宵出发了。
走到门口,那徐泽仪才从磨盘上跳下来道:“算了,算了,我是怕了你了,你一定要去受那罪,我就陪你一程吧。”
其实孟夏打心里没想到徐泽仪陪她,免得到时候和贺中珏这个鸡肠小肚的人还讲不清楚。
一行人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出了小镇,不过走了一日,孟夏才发现天下真的还没有太平,战争依旧还在继续,就连官道都不齐整,也不知道是人为损坏,还是都忙着打仗去了,没人修整,所以这次坐马车,比哪里都颠得厉害。
马车晃了几日,徐泽仪就开始唉声叹起气来,什么“早知道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让你和大豆豆来受这个苦”,又什么“如此难走的路,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
孟夏心里本来不舒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生了孩子后,来看自己的贺中珏那么热情如火,而突然变得对自己与大豆豆漠不关心。徐泽仪让她更烦,偏偏一路上,他的本性就是,压根不管他在事情中没有任何重量,还不停地往他自己脸上贴金,于是孟夏气恼地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回去还不晚,我让元宵送你回去!”
徐泽仪委曲地看着孟夏,终于在哼了一声,不再出声了,马车内终于安静了。
一直到夜里,马车在一个小镇停下来,元宵去寻吃住的地方,孟夏又觉得是自己心情不好,对徐泽仪太过了,便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徐泽仪。
徐泽仪负气不接,孟夏便道:“不嗑就算了。”
徐泽仪才负气地接了过去道:“不就磕瓜子吗,你也就只能欺侮欺侮我罢了。”
于是孟夏真的不搭理徐泽仪了。
鲁婆子和元宵不愧是贺中珏的跟随,虽然战乱频频,他们还是能在王子烈或贺中珉的防区穿插过来穿插过去。
到底鲁婆子道:“夫人,这就到了!”
逃过数次难的孟夏方向感已经很强了,立刻判断出这地方在京州西北,果然又听鲁婆子道:“夫人,这里是达州!”
孟夏曾经偷听贺中珉和贺中珏分析过天下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