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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珏用勺子慢慢地舀着碗里的粥,看着孟夏吃了一碗荠菜馄饨、两碟虾饺、三四个蘑菇馅的素包子、五六小块豆面糕,然后又端起三鲜面,眼睛还盯着加了糖的酸梅汤…
贺中珏略略有些吃惊,虽然这会儿的孟夏卯足劲在吃他,与在长州生怕吃穷了他的状况绝对不一样,但就算状况不一样,这也远远超过孟夏在长州的饭量。
孟夏把那碗酸梅汤喝了,又吃了碗加了多多麦芽糖的小元宵,才满意地用袖子抹抹回嘴,贺中珏放下筷子问:“夏,吃饱了?”
孟夏点点头,贺中珏又问:“吃好没?”
孟夏就认为贺中珏这句话属没话找话,站起来便往外走,贺中珏不满地道:“你个没良心的,喂饱了,吃好了,笑脸都没一个,就走了。”
不过孟夏走得快,没听见这句话,贺中珏只得恨恨地起身追了上去。
孟夏吃饱喝足,刚走到梅娘家门口,就听到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夏夏,夏夏!”
孟夏头皮一阵紧,一转头就看见徐泽仪那败家子,用白布包了受伤的额头,打扮得依旧光鲜亮人地迈着轻松的鸭步、摇着把扇子走了过来道:“夏夏,几日没见,有想爷吗?”
孟夏虽然对贺中珏一肚子的气恼,但还是怕徐泽仪这番话被贺中珏听去了,这厮那点胸襟肯定又是一番折腾的,于是便道:“世子爷,你这话让别人听了,会笑话你的。”
“笑话,想看本世子爷笑话的人多了,这徐老三就是当下第一个,但是本世子爷会害怕吗,如果连这都害怕,以后还怎么混?”
孟夏不知道这徐泽仪为什么总喜欢与徐书同纠缠不清,大约是徐书同太优秀了,他太不优秀了,所以只能用埋汰徐书同来提升他自己的形象,只想赶紧结束徐泽仪的纠缠问:“世子爷,您一大早找小,有事吗?”
徐泽仪一收扇,把扇放下巴做沉思状:“夏夏,刚才爷讲得还不够清楚吗?不是怕你想爷了,所以专门来给你一解相思之苦,难道这…,你都不明白?”
孟夏发自内心地恶寒,但人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孟夏也不想惹事,自不便用激烈的语言刺激徐泽仪道:“世子爷,你真是个体贴人的主子,小的简直…”
“是不是感动得想以身相许?”徐泽仪“哗”地一声又潇洒地打开扇子,等着孟夏回答,孟夏无可奈何,本想赶紧打发掉,没想到越想赶紧打发,反而生出更多的事来,于是便不再理会徐泽仪径直往院里走去。
贺中珏撵上孟夏,不过没立刻追上去,人是懒懒跟着孟夏往梅娘家走,没想到快到梅娘家门口的时候,横空就杀出个徐泽仪来,他只好躲着不出来。听着徐泽仪调戏孟夏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当初和徐泽仪荒唐事没少干过,而且但凡他中点意的女人,不论王府内的还是王府外的,遭徐泽仪调戏那是家常便饭;混杂不清的,他扳着手指头都算不过来,但这会儿贺中珏却不想和徐泽仪混杂不清。
贺中珏正想把徐泽仪叫出来,责问他信的事,有没有按自己所讲的送去时,却听到有人叫:“大哥,大哥就是这家,你可得为兄弟们做主。”
孟夏一抬头,就见林家五熊跟着一个又黑又高的大汉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把还在孟夏面前卖弄的徐泽仪一推,立刻徐泽仪就被推在地上跌了个狗啃屎,他还没爬起来,那大汉已经一跃就坐在他身上喝道:“就是你,你敢打我兄弟。”
四儿一见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想忠心救主,结果黑大汉头都没回,一巴掌就把四儿挥到院墙上摔晕,再用蒲扇大的手,把徐泽仪的后脑勺一拍道:“就这么个熊样,还敢打我兄弟!”
徐泽仪嚎叫了一声,孟夏知道徐泽仪娇气无比,肯定受不了这折磨,赶紧叫了一声:“住手!”
那黑大汉立刻抬着看着孟夏问:“这又是什么人?”
那大熊立刻道:“这个小白脸,当初没少起哄!”
孟夏才一下醒悟,林家五熊搬救兵来了,心里十分恼自己刚才英雄救美的举动,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那黑大汉便道:“这个正主,我老黑收拾了,那个跳梁小白脸,你们收拾就是。”
林家五熊一听就要去抓孟夏,梅娘、凤奴听见外面的吵闹声,赶紧走出来,那凤奴一看见林家五熊立刻吸了口凉气叫了一声:“姑婆!”
梅娘赶紧把凤奴藏到身后道:“你等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你们家挟持了我媳妇,这王法要不要管!”那瘦熊立刻跳了出来。
孟夏虽退了一步,还是担心徐泽仪的安全,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自己,徐泽仪断断是不会出现在这条街上的,听见徐泽仪又叫了一声,那被徐泽仪甩得远的跟班们终于听见了,一窝蜂冲了过来,把黑大汉和五熊围了,黑大汉不得不放开徐泽仪对付那群跟班。
孟夏赶紧把徐泽仪从地上拖起来,一看徐泽仪那张脸上又多了几道五指山,孟夏忙问:“世子爷疼不疼?”
本来呲着牙裂着嘴、捂着脸的徐泽仪听了,一挽袖叫了起来:“反了!反了!给爷往死里打!”
那群跟班一听见徐泽仪的吩咐,没有不想争功表现的,只是那黑大汉比林家母熊的本领大得多,不仅没打死黑大汉和五熊,反被黑大汉和五熊被人家打得人仰马翻,好在跟班人数众多,这个打倒打伤那个又上,黑大汉和五熊一时脱不开身。
挽袖本来想等跟班们打翻黑大汉,然后上去踢上一脚或扬扬威的徐泽仪一见不妙,那袖又掉了下来,孟夏怕徐泽仪再次成为黑大汉弄错的泄愤对象,忙拉着徐泽仪冲在院子里的梅娘和凤奴招招手。
梅娘的眼睛不好,凤奴忙指指孟夏,梅娘拉着凤奴赶紧从院里跑了出来。
孟夏忙拉着梅娘、凤奴、徐泽仪从混乱的院门口溜掉。
贺中珏见了冲守岁招招手,守岁走过来,他吩咐几句,也赶紧撵上躲到一边弄堂去的孟夏几人。
贺中珏自然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和徐泽仪碰上,在拐弯处就停了下来,却听徐泽仪正深情地道:“夏夏,今日多亏了你,否则爷这条小命今儿就交待在这里了。”
贺中珏皱着眉探出头,见徐泽仪抓着孟夏的手,不由得气恼地用扇子狠狠地拍了几下手,好在孟夏及时抽出手道:“世子爷,这里太乱了,为着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徐泽仪却正气一凛地拍着胸口道:“那怎么行,爷怎么可能扔下这老的、小的,独自走开。”
孟夏听了盯着徐泽仪,她还真不知道有徐泽仪在这里的用处是什么,便好心地提醒徐泽仪:“世子仪,这老的、小的可都是三哥家的老的、小的!”
徐泽仪拍胸脯的手立刻落了下来,好一会才道:“就算是徐老三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这跟他家里的老人、孩子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梅娘听了不由得紧张地问:“小官人,我家同儿有哪里开罪了这位公子?”
徐泽仪一撇嘴,孟夏忙道:“梅姨没有,绝对没有!”
梅娘又道:“正是,正是,象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我家同儿怎么可能结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太一样
这话让徐泽仪有几分惊奇,指着梅娘刚要讲话,孟夏忙把他拉到一旁道:“休得胡言乱语,三哥会恼的。 ”
徐泽仪正想发表自己对徐书同的憎恨,那边却传来的声音:“这里,就是这里!”
然后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聚众斗殴,全部带走!”
再然后是一阵鬼哭狼嚎,有五熊的,有跟班的,然后有人惊呼一声:“那个黑大个逃了,追!”
于是外面又一片混乱,孟夏几人又躲了一会,终于归于平静,凤奴人小,忙跑到巷口偷偷一看道:“姑婆、孟叔叔,他们都走了。”
孟夏才拍拍胸口,扶着梅娘走了出来,梅娘生怕家里有什么状况,赶紧牵着凤奴走了,徐泽仪立刻跳到孟夏面前道:“夏夏,我们走吧!”
“走哪里去?”孟夏看着头上包着白布,脸上巴着五道红指印的徐泽仪,不解地问,徐泽仪立刻一嘟嘴道,“当然是去做我的小跟班。”
孟夏不由恼道:“我早就不答应做你的跟班了。”
徐泽仪嘴又嘟起来:“夏夏,我都改正了,你怎么还不答应?”
贺中珏听了这话,万分不舒服,却见孟夏用专门瞪他的眼睛瞪着徐泽仪,贺中珏就更百般不是滋味了,那徐泽仪一见孟夏瞪他,又委曲地道:“夏夏,四儿他们帮徐老三把恶人都打跑了,你就看在这事上,也应该给我做跟班!”
孟夏才知道睁眼说瞎话,绝对不是贺中珏一个人的本领,而是贺中珏这个家族的本领,黑大汉和林家五熊被打跑,跟四儿那群饭桶有关系吗?如果不是衙役及时出现,孟夏都怀疑四儿那群饭桶会不会保住小命?
于是孟夏哼了一声一甩袍子就往梅家走了。
徐泽仪赶紧撵了上去,刚一拐弯,一把普通的白纸扇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徐泽仪抬头一看是贺中珏,有几分惊诧地问:“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当然哥你能在这里,只是这阵子你不是忙得连睡觉的时辰都没有?”
“你哥我忙累了,想歇歇,散散步,不行吗?”
徐泽仪立刻笑道:“那当然行,只是哥,你怎么这阵了总喜欢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散步?”
“你哥觉得这话应该问你才对,你哥我到这儿总共就两次,怎么两次都遇上了你?”
“哥,泽仪不是讲过吗?”
“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住在这里?”贺中珏倚着墙懒懒地问,徐泽仪立刻眉开眼笑地点点头,贺中珏刚想用扇敲徐泽仪的头,不过看见地块渗了血的白布,改为敲敲徐泽仪的肩,指着徐泽仪的额头和脸道,“你哥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模样过。”
徐泽仪摸摸头又摸摸脸道:“又不疼。”
贺中珏摇摇头道:“你倒是不疼,我那舅母见了也没心疼?”
徐泽仪一噘嘴道:“我娘当然心疼我,还去给我上了香求了平安符。”
贺中珏又摇摇头问:“对了,我交给你的事,你有办好吗?”
徐泽仪立刻点点头道:“哥,你交给我的事,我几时有不办好的,早就办好了。”
“这么快!”
徐泽仪立刻得意地道:“当然,我刚要出门,我爹就告诉我说那周杨公在京州的,我自然就直接把书信送到他府上了。”
贺中珏才想到周杨公在京州的事,不仅自己知道,他那舅徐昭也知道,他想诱徐泽仪去长州空跑一趟,居然把徐昭这环节给漏了,刚要讲话,倒是徐泽仪先发制人:“哥,你真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杨公就在京州,害我娘给我准备了一夜的行礼。”
贺中珏立刻辩解道:“还好意思问,交待事给你,你连问都不问清楚。”
“我记得你有交待让我送到长州。”
“你哥我有吗?”
“我记得!”
“你那记性,好在不是什以紧急的事,否则就以你那记性不知道耽搁你哥我多少正事了。”
徐泽仪有几分狐疑地看着贺中珏,贺中珏又道:“还有你办完这桩事,为什么连禀都不禀我一声?”
徐泽仪才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拍拍后脑勺道:“真是,真是,我一急就把这事给忘了。”
贺中珏抬脚就给了徐泽仪屁股上一脚,徐泽仪不满地道:“哥,你都可以忘了周杨公在京州这事,我怎么就不可以忘了禀你的事?”
贺中珏抬脚又给了徐泽仪一脚道:“还敢顶嘴,赶紧找个地方去把你这张脸收拾收拾,否则你怎么回去见你娘。”
“那怎么收拾?”
“我府上那太医,水平不错,你去让他想想法子。”
徐泽仪摸着自己的脸,知道这样去见他娘,又得捉他到红罗寺去上香,虽然不想放弃骚扰孟夏的机会,但知道这次再这样回去,铁定得让他娘把他捉到红罗寺去住上几日不可,那耽搁的时间就更多了,于是赶紧就去了。
徐泽仪一走,贺中珏立刻守岁叫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才打开扇子往梅娘家走。
孟夏扶着梅娘、凤奴前脚刚迈进院子里,徐书同不知道怎么得了消息,后脚就跟了进来,一步迈到梅娘面前道:“娘,有伤着没?”
梅娘抓住徐书同摇摇头道:“好在小官人人机灵。”
徐书同听梅娘没伤家,才放下心来,把凤奴拉到面前问:“凤奴有吓着吗?”
本来吓坏的凤奴,一看见徐书同,立刻偎在徐书同怀里,摇了摇头,徐书同轻轻拍拍凤奴,安抚一会凤奴,才站起身对孟夏道:“谢谢你!”
孟夏听了脸一红道:“三哥,不是我,是世子爷那些小厮,还有那衙役来得快,我还以为是三哥叫的人。”
“我若知道,怎么会只让人来,自己不回。”
“那也是,好在没有人受伤。”孟夏讲完这句话,又觉得有点错误,那徐泽仪的伤算不算呢?
不过徐书同显然对徐泽仪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