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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接着道:“那你可愿回原处?”
我身子一僵,顿时懵了。失手将酒壶摔落,‘啪’的一声,将我完全惊醒,自喃道:“你是神仙?”
老和尚笑道:“非也,非也!老衲乃是盾入空门之人,并非神仙。世间轮回,全自因果,万事万物,皆有始终。失主从哪里来,自然要回哪里去。”
我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跪下,道:“还请神僧指点迷津,我如何能回去。”
老和尚道:“阿弥佗佛,南柯一梦,等到梦醒的时候你自然就回去了。”
南柯一梦,我依稀记得刚穿越时阿玛也曾说过这个词,我之所以叫‘梦珂’也是由此荡。但跟我说这些等于没说,我怎么知道梦什么时候醒?
“您能说得再清楚点儿吗?”见老和尚刚要张嘴,我又追了句:“您千万别说什么天机不可泄漏的佛语来搪塞我。您泄一半也是泄,全泄也是泄,您还是一次泄清楚了吧。能赶上我这么个拥人也不容易,估计您这次轮回也就遇见我这么一个了。”我傻笑了两声,接着胡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您一次全曰出来吧。佛曰:全曰即为不曰。空即是,即是空嘛。”
老和尚白眉一挑,无奈道:“哦?‘全曰即为不曰’此等佛理老衲还是头一次听说,上挝透。看来要回去好好参悟。你的梦何时能醒,由你自控,老衲如何得知呢?既然是拥人,下次轮回,也许咱们还会再遇。”说完起身要走。
岂能让他轻易就走,我一把抓住他的僧袍道:“其实现在回不回家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最痛苦的明知道一位好友要死,但我却无法帮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向悲惨的命运前进。普渡众生乃您之天职,您能想想办法吗?”
老和尚轻叹了一声道:“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命由天定,事在人为?是让我为吗?我能做什么呢?我急道:“可无论我做什么,历史还是延着它的轨迹前进,并未因我而改变呀?”
老和尚只是轻易的一扫袍袖,我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天命也会适时而改,你既来此处,历史已经因你而改变,但擅自改变天意会折阳寿,你好自为之吧。”
折阳寿?我会怕折阳寿?我现在是阳寿被Double了好不好!!!
等我醒过神来,三友轩又只剩下我和空气中弥漫着的‘威湿剂’的酒,难道是我刚才喝醉了做了个梦?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万寿节
没过几日慧琳还是通过自己的方法得到了和亲的消息,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大哭大闹,亦或是跑到康熙那里言明自己的心意。她只是从一个整日欢欢闹闹的孩子突然变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好像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也许这就是皇家孩子的本质,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皇室的血液,他们肩负着的是整个国家的利益,在个人与国家之间,他们只能选择后者。不过她这样子让我更害怕,我每日到御膳房点个卯,就回来陪着她和靖琳。靖琳虽然年纪还小,隐约中也感觉出与平时的不同。
把自己封闭在慧琳这个真空里,没有任何人来访,十三阿哥连个信儿也没明,其实让他尤其是楚言在这么短的时间博得康熙的欣赏谈何容易。唯一的契机就是万寿节了,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盼望着日月星辰能反复得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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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自己穿得跟棵水葱似的,让我穿得这渺柳绿的,拿我当猴耍呀?”我面对着一堆姹紫嫣红的旗服叹气,平时穿的基本上都是灰或兰,奴才总该有个奴才样。可今日这位失意格格自己外穿一件白坎肩儿,青绿的滚边儿,内着一件白称底儿,由胸至尾绣着兰草的袍子,兰草由上至下,由疏到密,与同的坎肩儿滚边儿交相呼应。远看近看都像棵水葱儿,透着清雅、素净。却为我这个‘御用闲厨’准备了一大堆‘蝴蝶服’。
我拎起一件大红的袍子道:“就这件,这是给宜娘娘做衣服剩下的料子吧。”
又拎起一件蓝的道:“这件一定是给德娘娘做坎肩儿剩下的。”
再拎起一件水桃的道:“这件更甭提,我要穿上不跟密贵嫔撞衫才怪呢。”
慧琳一把抢过衣服,瞥了我一眼道:“你想得,娘娘的料子岂会用这些,这些都是平日里皇阿玛赏我的,你进宫那日我就让人拿去做了。时辰不早了,你快选一件,晚了会被怪罪的。”
“奴婢就穿身上这件儿挺好的,咱们这就走吧。”我边说着,边搀着慧琳往外走,慧琳无奈的叹口气,也没在说什么。
等到了地方一看,没想到所有的桌子都是自己设计的‘旋转桌’,八阿哥满脸风的走了过来道:“你这法子可是让九弟露脸了,现如今连国宴都用上了。”
慧琳和我赶忙上前请安。
“慧琳给八哥请安,八哥吉祥。”
“奴婢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
八阿哥摆手示意我俩起来,我突然想起那个和尚可能归八阿哥统管,道:“八阿哥,请问这次是否有高僧做法事。”
八阿哥淡然道:“有呀,怎么你对佛法也感兴趣?”
我回道:“是有一日奴婢偶遇一位高僧,想再寻他为奴婢指点迷津。”
八阿哥道:“哦~,不过他们昨日已经完毕,现在早已不在宫中。”
我道:“那他们是哪个寺院的?奴婢出宫后再去拜访。”
八阿哥道:“你可知他的法号?这次共请了七七四十九个寺院的方丈呢。”
“啊~!”我无奈的摇摇头,我怎么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糊涂!糊涂!
八阿哥道:“那也不难,等忙完万寿节的事儿,你仔细说说他的情况,找个人还能难倒表哥?”
我想想也对,又想道出宫的事儿,便低声对慧琳道:“请格格先行,梦珂有点儿事想单独问问八阿哥。”
慧琳点点头道:“八哥忙着,慧琳先入席了。”
等慧琳走后,八阿哥领我到一个僻静的亭子,道:“有何事呀?”
我左右看看无人,便道:“八阿哥,您说像我这样的,是不是明日就可以出宫了。”
八阿哥道:“你是奉旨进宫,什么时候出宫得等皇上的旨意。”
“啊?”比国企还麻烦!我无奈道:“可皇上日理万机,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想起我来?您能不能帮我跟阿玛带句话,让他向皇上请旨让我回家。”
八阿哥道:“想家了?”
我点点头,这皇宫根本不是人待的,那么多规矩,三天我就烦了。
八阿哥调侃道:“想让皇阿玛把你给忘了也不是件易事,左右不过这几日,你就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啦。”
真的?八阿哥不会蒙我,可康熙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来呢?其实今日寿宴最忙的应该是八阿哥,我也不好拖着他,便道:“您快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八阿哥点点头,又叮嘱了间便转身走了。
我心想着回去也是没意思,此亭清幽安静,不如在此处躲着,等时候差不多了再去找慧琳。倚靠着柱子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我睡得正,忽觉得有人拍我,我‘噌’的一下直起身来,一看十四阿哥坐在我旁边,十二阿哥隔着柱子坐在我另一侧。
我刚要起身行礼,只听十四阿哥摇头晃脑道:“唉,某些人真是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能睡得着呀。”
十二道:“诶~,心无杂念,自然好睡。”
十四道:“可怜我还被人家冤枉与额娘的小宫私会。”
十二道:“诶~,为兄比弟弟更可怜,被人家冤枉为弟弟与小宫私会盯梢。”
十四道:“喽?那弟弟可是愧对于十二哥啦。”
十二道:“那里,那里,自家兄弟嘛,帮帮也应该的。再说若是再早半柱的工夫,被传的就是为兄与宫私会,劳烦弟弟盯梢了。”
这太子也真够无聊的!!我捋了捋头发道:“怎么黄金搭档今日换人啦?”
十二道:“十四弟呀,她平日里也是这满嘴新鲜词儿?”
十四道:“唉,原来人家不想见咱们,兄弟我先行一步。”
十二道:“等等!,还是为兄先走吧。复的没来,该走的不走,怎么能让不该走的倒走了。”
我赶忙起身拦住他们,道:“奴婢狂语,这就随二位阿哥回去。”这二位昨日看‘大话西游’了吧,‘唐僧’转世!!!
十四出手示意道:“不敢!不敢!姑奶奶先请。”
我面部严重扭曲的干笑了两声,绕到他二人身后,低着头,又拽了拽十四的衣角,向前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行。
可十四冷哼了一声,纹丝未动。
我无奈的又拽了拽十二的衣角,向前挥挥手,示意他先行。
十二阿哥道:“好了,十四弟,再不走,被罚的可就是三个人了。”说完拉着十四就走,我低着头、猫着腰跟随其后。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人已经七七八八到得差不多了,慧琳正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我。我刚想走过去,又住了脚,对十二阿哥低语道:“那桌坐的好像都是格格,每个格格身后都是一个人伺候。我要是过去,慧琳格格身后就有两个人了,不太好吧。”
十二阿哥也低语道:“不是让你站在慧琳后面,而是让你坐在她旁边。”说完还指了指慧琳和靖琳中间的空坐。
“啊?”我急道:“您这不是要奴婢小命吗?这种不安全的事儿奴婢绝不会做。”
十二阿哥笑道:“绝对安全,每桌有谁坐,坐几个人是早都订好的了。你看皇上、皇太后、皇太、几个重要的皇坐正桌,剩下的娘娘分坐四桌,太子到十阿哥坐一桌,我和其它的小阿哥坐一桌,我们后面的是太子和福晋们,再后面是没出阁的格格,再后面是各位王爷……”十二阿哥一边一一讲解着,我一边顺着他说的方向望着。说到他们那桌时我正对上胤祥冷冷的眼神,登时一哆嗦。
只听身后有人道:“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回头一看是宜娘娘,十二阿哥和我连忙请安。
宜道:“十二阿哥请入席吧,本宫一会儿带梦珂过去。”
十二阿哥含笑道:“那就有劳娘娘了。”说完转身走了。
宜拉我站到一边,意味深长的道:“这么快就熟了?”
我忙道:“十二阿哥说要奴婢坐在慧琳格格身边,奴婢正害怕呢。”
宜整了整我头上的‘鸡冠子’道:“你借住在慧琳那里,自然是坐在她身边了。其实本宫本想让你住在维里,谁知德也要你,最后还是被慧琳那丫头抢跑了。”宜边说着边上下打量我道:“咦?你怎么穿成这样,慧琳给你穿这些?”
我正眼一看,这位今日当真穿的是武夷名茶‘大红袍’。我忙道:“慧琳格格给奴婢准备了许多鲜的衣服,可奴婢见她穿得如此素净,奴婢就选了这件。”
宜扫了一眼慧琳,轻叹了一声道:“是个懂事的孩子。”
夸谁呢?她?我?
宜接着道:“今日本宫借机再帮你一次,如若不成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估计在皇上心里谁和谁最相配早定好了,其它人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我点点头道:“多谢娘娘。”老康喜欢乱搭红线这事儿我早知道,不过咱是沿着历史的轨迹前进的,应富错。
宜将我带到慧琳跟前,所有的格格起身给宜请安,她们请完安我就知道谁叫什么了,挨个又给各位格格请安。宜几乎是把我按到椅子上的,对慧琳轻语了一句:“人可交给你了。”便转身走了。
慧琳在我耳边低语道:“自己睡着了吧。”
我忙道:“知我者,慧琳也。”
慧琳抿嘴笑笑正身坐好。我也转正身子坐好,不敢抬头,这一桌都是真‘姑奶奶’,就我这么一个‘冒牌货’,自己还是老实点儿吧。
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至今未曾见到‘权益会主席’,大名鼎鼎的‘一夫一制追随者’八福晋,也不知道她的闺名叫啥,真叫瑶华?
我在慧琳身侧低语道:“格格呀,哪位是八福晋?”
慧琳道:“你刚才怎没问八哥?怎么你对八嫂也感兴趣?”
我道:“素闻八福晋貌,今日想借机会见一见。”
慧琳道:“这个不难,一会儿散席后我给你引见、引见。”
我忙道:“不用、不用,人家再已为我痴,您给指滞行。”
慧琳道:“那桌,穿得一团火的就是。”
顺着慧琳指的方向望去,八福晋正好背对着我们,炕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