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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柯一梦 十三党-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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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桐城李卫!”

    我条件反射一样的脱口大叫:“都住手!”心中暗骂,他叫什么名子不好,偏偏要叫李卫!他竟然叫李卫!?

    可此李卫是不是就是那个彼李卫???那个大字不识几个却混上了浙江总督的李卫???那个为雍正卖了一辈子命的李卫???

    呼啦啦人群闪开一大片,留我一人立在原地。包括李卫在内,所有人都看着我,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位就是龙门客栈的大当家吧?”

    “应该是吧,真是年轻有为。”

    “模样也生得好,哪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他,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这个大当家还真什么事儿都管,这点小事儿还用着他出头?”

    “你懂什么,人家这是事事亲历亲为,你以为生意那做呢?”

    “那是,那是,这种吃饭不给钱的事儿,谁摊上谁倒霉。”

    我硬着头皮向可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可乐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来,在我耳畔低语道:“老板,这小子故意不给钱,他一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就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

    我举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在他耳边道:“钱不要了,马上打发他走。”

    可乐面露诧异之:“可是~~,可是~~~。”

    我眉心蹙起,不耐烦地道:“可是什么?以后再别让他进客栈就是。”

    可乐不情愿地道:“可是今日若放走了他,以后人人效仿就麻烦啦。”

    我恨声道:“你猪头呀,我就说让你放走他,没说让你放走别人。”

    可乐道:“您认识他?若他是您的朋友,咱们还要再请他进屋,我赔个不是便是,再不成让他还我几拳也成。”

    他越说我越气,我咬牙切齿地道:“你没睡醒呀?我怎么会认识他?认识这种匪类?总之你不许再动手打他,赶快打发他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快点儿!”说完自己先拂袖而去。

    风风火火地回到隐市斋看见雨菱正在看着那幅张无忌的画像发呆,我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啦,今儿什么日子?什么黄历?这些人都疯了不成,一定都是那死小子方的,他就是我天生克星,连幅画像都这么大功力!

    我手指那幅画,朝雨菱高声喝道:“雨菱,别看啦!赶紧把画摘下来烧了,再去后堂烧三柱拜拜,去去晦气。”

    雨菱先是惊得一哆嗦,等反应过来又小声嘀咕道:“舍得吗?”

    我没听清楚,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舍不得的,画中之人生活在元末明初,你又没见过他。再说你没见过帅哥呀,明儿个我给你画一幅更好的!让你挂在头天天看。”

    我这一嚷嚷,引得所有人都看向我,估计大家都以为我见我的‘小秘’看着别的男人发痴自己吃干醋呢。还好这儿都是文人,不会像外面的那些市井之徒肆无忌惮地交头接耳。

    雨菱一脸不屑地道:“我是问你舍得吗?”

    “我?”我一把把雨菱拉到身前,刚要张嘴又觉察出不对,向前后左右的众人笑笑,大家又开始转回身自顾自地吟诗作盯谈笑风生,仿佛无事发生过一样。

    我收了笑容,转头在雨菱耳畔闷声道:“莫非你也觉得像?你不就见过他一面吗?记得这么清楚?”

    雨菱揉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地道:“有些人见过一面却终生难忘。”

    “啊?”我差点没了下巴:“你不会也玩儿一见钟情吧?他可不能娶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雨菱撇撇嘴,挑着眉毛对我道:“你若是汉人,我早就嫁给你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连拉带拽地把雨菱拉到后院,急道:“小姑奶奶,你今日吃错药啦,胡说八道什么?”说完伸手摸她的额头。

    雨菱甩开我的手,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反问我:“你明明心里有他,为何还要跑回杭州,难道是他不要你吗?若他真不要你,你为什没考虑、考虑楚枫?今日见着他的画,恐怕他对你的心思已不是一日、两日啦。”

    阿弥陀佛,今日真是诸事不宜做、诸人不宜见、诸话不宜谈。

    我一下子被点中了死穴,挑高了声调急道:“你明知道我不让提他你还提?成心戳我肺管子是不是?成,我明日就找媒婆把你娶进门,省得咱们孤男寡的住在一起,惹人闲话!”

    “你!”雨菱突然眼中氤氲如雾,咬着下唇泣道:“你明明是人,如何娶我?”

    我双手环胸,呵呵干笑两声:“是谁刚才急着说要嫁给我的?是谁刚才嫌我不是汉人的?挺大的姑娘也不脸红?你若真想嫁给十三爷做,我想个法子收你做子,给你入满族籍就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雨菱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你欺负人!你明明不是男人为何还要成日里装男人?你就会欺负人!”说完捂着脸跑啦。

    我呆呆地立在原处望着雨菱远去的身影,脑中全是问号。我假装男人碍着她什么事儿了?她哭什么呀?这些人都怎么啦?今日这些人到底都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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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奶奶接连三日都没理我,直到第四日晌午我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软话说尽、笑话说全才博得人一笑,我这是何苦来的?

    两人说笑着刚从后院儿走到隐市斋后门,只听里面有人高声道:“快把你们方老板叫出来,我今日是来还银子的。”

    我一听此言立即弹回一步,此人定是李卫。

    小伙计道:“这位爷,我们只收会员会费,好像从没人欠过我们银子。”

    李卫道:“不是欠你们的,是欠旁边龙门客栈的,你们不是一家儿吗?”

    小伙计道:“既是欠客栈的银子,还是劳您大驾去那边还吧,我们也不知道收多少合适呀?”

    李卫道:“你们方老板知道,叫他出来领银子。”

    小伙计道:“要不您稍等片刻,我去旁边客栈请我们方掌柜过来,他定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李卫道:“不用,没看我们爷也在这儿呢吗?叫你们方老板赶快出来。”

    他们爷?我拉着雨菱上前几步从屏风后眼一看,他的爷不是四阿哥胤禛又会是何人?

    我赶忙附在雨菱耳旁低语道:“你出去应付他们,就说我出远门儿了,我从后门出去躲半日再回来。”

    雨菱似懂非懂,蹙眉望着我。我又道:“外边儿那位爷是十三爷的四哥,他们今日一定是来探查这儿的方老板是何人的,你想办法赶快让他们走。”

    雨菱立即会意,整整衣衫正准备出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儿道:“十三爷的事儿和这事儿千万别让可乐知道,他那脑子做生意还行,这种事儿我跟他说上三天三也说不明白。”

    雨菱点点头道:“您放心好了,雨菱晓得。”言毕进了隐市斋。

    我刚走到后门突然想起几年前十三、十四兄弟俩就是一个堵前门儿、一个堵后门儿,给我来个擒故纵。莫非他们今日又想旧计重施,四阿哥堵前门儿,老十三堵后门儿?反正电视剧、小说里这哥俩总是一起出京的,我还是小心点为妙。

    暗叫丹田一口气,我纵身一跃上了后墙,低头一看四下无人,飘飘然又跳落下地。难得一日轻闲,本人今日就放自己一天大假,搞个长湖一日秋游。

    在外面一直熬到天黑才回来,回荔我还是先进了龙门客栈找人把雨菱寻了过来问清楚了才敢回去。原来四阿哥根本没细打听我是谁,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人了,临走时还留了句:“把匾额上的字换了吧,隐市斋挺好的名字算是白取了,一点儿隐市的意境也没有。字还是那幂,这么多年也没见一点儿长进,心浮气躁!”

    TNND,吃饭不给钱还那么多废话!我的字有那幂吗?真的有那幂吗?

    我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月也再没见过四阿哥和李卫,也许他们只是办差路经此地而已,并不是真冲着我来的。再说我躲在扬州的事儿就算胤祥不知道、胤祯不打听,我就不信老康没派人一路跟踪我,我就从来没指望能逃出他的五指山。

    今日隐市斋里的客人出奇的少,我婆娑着藏于衣袖中腕上的七彩手串,呆呆的望着张无忌的画像出神。他要是能像张无忌一样为了赵敏而放弃明教教主之位该有多好?能带着赵敏到冰火岛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该有多好?能和赵敏在冰火岛上生一大堆孩子每天陪他们玩儿该有多好?

    孩子~?他今年该有子嗣了吧,头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孩儿?是瑛笛生的吗?

    “老板~,老板~,出大事了!”

    我回头朝跑得满头大汗的小伙计低声斥道:“瞎嚷嚷什么?没看见这儿有客人吗?方可乐把你们惯得越来越没规矩。”

    小伙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老板~,老板~,掌柜子让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我大惊失,连忙拉小伙计坐下,急道:“怎么回事?”

    小伙计道:“刚才府里来人说昨日有位李公子从咱们这儿吃了饭回去里就死了,所以他们来人把方掌柜给抓走了。”

    这事听来蹊跷,每日里在我店中吃饭的人多的是,若是饭菜有问题也不只死一个人?我忙问道:“李公子?哪位李公子?”

    小伙计道:“这事儿说来也怪,扬州城外向东二十里李员外家本是有公子的,但他半月前又认了个干儿子,这干儿子原与他非亲非故,突然就认了嫡亲,可昨日确死了。”

    “哪个李员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小伙计道:“我娘在他家帮洗衣服挣些家用,我曾听娘提起过此事,当时也没上心,谁能想到这事儿能摊到咱们头上。我娘好像说李员外叫李什么然,好像以前还当过。”

    我脱口道:“李貌然!”

    小伙计一拍自己脑门儿:“对,就叫李貌然,我娘还说他可不能惹,咱们的大老爷,新任扬州知府是他亲夫。”

    我闻听此言登时泄了气。什么干儿子,这干儿子分明是他李貌然买来专门对付我的,他这是来报当年‘在水一方’船舫羞辱之仇、罢之恨呀。

    我跟雨菱叮嘱了间,直奔知府雅。

    等我到达时府衙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看见我后均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上前几步,大家又自觉地闪开一条去路,我旁若无人一般从人群中穿过站在了最前面。

    扬州知府稳坐正中,派头十足!他头顶高挂‘明镜高悬’烫金横匾,身前是长型乌黑公案。两旁衙役手执堂棍,肃立左右。

    只见他抬手拿起惊堂木‘啪’一拍,两旁衙役口呼:威武~~~~~~~~~~~~~~。

    知府大人闷声喝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方可乐颤巍巍地道:“草民方可乐,乃是龙门客栈的掌柜子。”

    知府大人道:“你可知身犯何罪?”

    方可乐道:“小人不知。”

    知府道:“大胆,李其民李公子昨日在你店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昨已然中毒身亡,你可之罪?”

    方可乐赶忙磕头:“小人冤枉呀,大人,小人冤枉。”

    ‘啪’惊堂木一拍,知府道:“大胆刁民,看阑用刑你是不招了。来人,上刑!”

    “大人且慢!”我高喝一声,上前几步跪倒在地:“请大人手下留情,说明原由再打也不迟。”自己心中暗骂没见过这铭作非为的,这不是摆明了要屈打成招吗?

    扬州知府嘴角上翘,仿佛早知道我要站出来一样。“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公堂上喧哗?”

    我朗声道:“草民并非有意扰芦堂,草民名叫方小佟,乃是龙门客栈的老板。”

    扬州知府道:“方老板,你可知昨日有人在你的客栈吃饭后中毒身亡?”

    我道:“草民只听说昨日有人身亡,而他在死前曾在我客栈中用餐。但我客栈每日招待的客人至少也有上百位,同样的饭菜不会那么巧只有一人中毒的。”

    “哦?”知府道:“但原告称他儿子是由于吃了你们店里不干净的鱼死的,这鱼该不会一百人同吃一条吧?”

    “原告?”我冷笑道:“请大人将原告请出来,小佟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知府颇有深意的一笑:“无须那么麻烦,仵作已然验尸,证据确凿,你休得狡辩。”

    我道:“实不相瞒,草民也略通一些医术,可否请大人命人将尸首抬出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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