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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开始做不匀速的重力加速运动,一会儿落,一会儿荡,再落,再荡,接着落,接着荡……
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曼舞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时候,总算看到了地面。不过,说实话,这个离地面还是很高,大约有三十多米,而且下面的石壁非常光滑,而且潮湿,根本解不上力。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跳下去,但是,跳下去的结果,不是残,就是废,曼舞是说什么也下不了那个决心跳下去。
见曼舞踌躇不定,欧阳霖微微一笑,借力一揽曼舞的腰身,顺势解开曼舞身上的绳索。曼舞吓得惊叫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抓紧了欧阳霖的衣服。
绳索在树枝上挂了一挂,缓了力道,欧阳霖顺势挡在曼舞身下,硬是把她护在了怀里,手肘撞得一麻,胸口也生疼,一口血差点涌了上来。
曼舞睁开眼,看他的脸色明显白了一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把琰榕放在一旁,费力地把他扶正,让他靠进自己怀里,“没事吧?要不要紧?”
欧阳霖低低一笑,眼波流转,“哈,小美人会关心我了?”
曼舞白了他一眼,动手去检查他的身体。肋骨上有点移位,但是不严重。手肘那里不大好,可能是骨折了,不能动,另一只手刚刚是拉着绳索的,大概力量太大,拉的有点脱臼。
曼舞看的咋舌连连,真怀疑他是不是练过武功的。不过转念一想,练过武功又怎么了,练过武功也还是普通人,身体构造也不可能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况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又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曼舞蹙起眉,伸手找麻药,可是大概乱了些,怎么看怎么有些手忙脚乱。
“别慌别慌,我还死不了。”欧阳霖笑嘻嘻地盯着曼舞瞧,曼舞无奈地瞟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嬉皮笑脸的。
曼舞翻翻找找了半天,最后取出一枚银针,犹疑道:“你忍一忍,我没找到麻药,就扎一针吧。”
欧阳霖一挑眉,侧头想了想,“扎完了还能走么?”
曼舞摇了摇头,“这个针一旦中招,六个时辰内全身无力麻痹,应该是不怎么能动的。”
“那算了,你还是直接帮我接吧。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欧阳霖无所谓地笑了笑,径自脱了衣服,调笑地看着曼舞,“动手吧。”
呃……他穿的衣服还真不是一般的少啊。怎么还和那个时候一样,还是露胸的,也不怕有伤风化?
“好看吗?”
“好看你个头啦,别废话了!”曼舞伸出两只爪子,作九阴白骨爪状往欧阳霖肋间伸去。手微微有点抖,毕竟临床经验是不够的,可是总不能让欧阳霖这个双手几近残废的人去替自己正骨吧?
“快点啦……”欧阳霖拖着调子催促曼舞,曼舞没来由地一抖,嘶,怎么觉得像是在等她干某种不正当的行为?
“你小心哦。”曼舞迟疑地看了欧阳霖一眼,手慢慢地扶上了欧阳霖的肋间。
欧阳霖夸大地嘶了一声,曼舞手一抖,立刻缩了回去。欧阳霖见状,咯咯笑了起来,凑到曼舞面前,笑道:“好歹你也和五毒公子关系匪浅呐,怎的连个接骨也要费这么长时间?”
曼舞一挑眉,咬了咬牙,手一伸,既快又准地动了骨头。力气大概用的大了,曼舞犹豫地看了眼欧阳霖,他还是在笑,只不过额头上微微有些冷汗。
曼舞缩缩脖子,轻声道:“你再忍忍。”
当下也不迟疑,拉过他的手就接了脱臼的地方。而手肘那里,她有开始有些踌躇,毕竟好像是骨折了。
欧阳霖牵起唇角,用力挪了挪刚刚接好的那只手,“你还是和这个一样接就好了。”
“晕,脱臼和骨折是不一样的啦!”曼舞无奈地强调了一声,顺带又哀嚎着摇了摇脑袋。
欧阳霖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笑了笑,“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个其实就是脱臼吗?”
“……”不是吧,她好歹也和墨子谦学了那么久的医了,这种骨伤还是不会分错的吧。
欧阳霖摇摇脑袋,“你试试看嘛,反正我也不会怪你的。据我所知,应该是脱臼没错。”欧阳霖故意强调了据我所知这个词语,眉毛冲曼舞一挑,“露出一副相信我,我就是最好的”神色……
“……”
曼舞顿了一顿,咬了咬牙,如法炮制地接了一下欧阳霖的手肘。刚接好,就立刻去看他的反应。脸色白了一些,冷汗也多了一些,妈妈咪呀,不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
曼舞没敢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反应。欧阳霖歇了良久,对曼舞露出了一个笑容,单纯得像一个孩子,“我们走吧。”
“嘎?”
“我知道离开这里的某个地方有一个村子,先到那里去避一避。”欧阳霖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两只手都有伤,一下子借不到力,差点倒在地上。
曼舞立刻把他扶了起来,又去抱起琰榕,“还能走吗?”
“嗯,有点疼,但是能走。”
曼舞点了点头,眼睛一转,摸出一盒药,弯下身子帮欧阳霖上药。刚刚大概太紧张了,居然忘记拿药出来。也不好意思让他起来了再坐下了,索性还是她来个服务到家吧。
药涂好了,欧阳霖似乎也松了下来。曼舞收好药,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自己一只手抱着琰榕,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定定道:“我们走吧。”
“……”欧阳霖揶揄地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很是欠扁。
不用说,曼舞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小美人,你好关心我哦……”
“……”曼舞挑眉,径直拖着他往前走,要是他没受伤,她一定会狠狠地捶他一拳。男人嘛,那么贱干嘛?
欧阳霖耸耸肩,无意间动作大了,扯动了伤口,身子僵了一下。
“没事吧?”曼舞顿下脚步,抬头看他。
欧阳霖摇了摇头,安分了些,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欧阳霖没有说话,曼舞也没什么话好说。她不需要再问欧阳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现在的处境比较糟糕。太后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必然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人下来。况且,欧阳霖既然知道这下面有树,可能别人也知道。所以,他们必须离开,越快越好。欧阳霖的伤势,也需要修养,实在容不得她再浪费精力和时间去关心别的有的没的了。
说话会浪费体力,鬼晓得欧阳霖说的这个某个地方在哪里?她还拖着一个,又抱着一个,怎么说都不能再牺牲体力去干别的事情了。
等到了安全的时候,她才能想办法去联系琰烈他们。但愿,到时候找人的话,琰烈会比太后他们早一步。还有子谦,为什么出现的不是他?刚才那么乱,但是,她好像并没有看见他。以他以一抵百的本事,场面怎么会乱成这样,最起码,她不用窜进林子吧……
子谦,到底在哪里?
第二十五章 离宫
时近午夜,外面更深露重,夜凉如水。淡若的宫灯,照得整个宫廷都陷进了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
凤翔宫的栖梧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过。琰烈径自站在殿中央,背对着大门,怔怔地看着罗汉榻后的一块特别大的锦缎屏风,绵延十里的江山,秀美壮阔,连绵起伏。
这幅屏风,还和他御书房里的画一样呢,要不是她看着喜欢,也不会央着他命人做成屏风放在栖梧殿了。
喜欢吗?他的江山?
琰烈蹙眉,闭上了眼睛,负手站着。
门口,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几个人。
“曼儿如何了?”琰烈轻轻地问着,小心翼翼却又像是什么都已经料到似的。
龙九司挑了挑眉,唰的扬开了扇子,“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琰烈淡淡地问着,似乎事不关己。
“小妖精,坠崖了。”
琰烈蓦地睁开了眼,侧过身灼灼地看着龙九司,眼中的责问不言而喻,“怎么会这样?当初把曼儿交给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是说会好好保护她的吗?”
龙九司皱了皱眉,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她是为了救琰榕才追进林子的。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落崖了。”
紫嫣哼了一声,眼睛红红的,瞪了一眼龙九司,“谁让她救了,琰榕和她什么关系,干嘛要救……”
“榕儿是她女儿,为什么不救?”琰烈轻哼了一声,瞥了紫嫣一眼。
本是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可是紫嫣却是噤得一身冷汗。乖乖,皇帝老儿果然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心里虽然不大乐意,可是,再也不好说什么,撇了撇嘴,往龙九司身后站了站。
龙九司倒也挺讲义气,挡在了紫嫣的身前,“你先别管到底怎么了,主要是现在该怎么办?”
“是呀,该怎么办?”鸾英就着龙九司的话,也急着问了琰烈。
“怎么办?”琰烈牵了牵嘴角,都在问他,那他去问谁?
“小妖精现在是生死不明,那崖高的很,恐怕,凶多吉少了。”龙九司合上扇子,有些忧心地看着琰烈。
琰烈明显僵了僵,继而摇了摇头,“我倒宁可她不去救榕儿,可惜,她不会……”
声音说的轻了,比起蚊子哼哼也差不了多少。
紫嫣没听清,凑出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呢?”
琰烈动了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什么也得给我找!”
“看来,只能这样了。”龙九司默然地应了一声。琰烈的语气,太公式化,弄得他也有些平板无力。
“对了,子谦呢?他当时不在?”琰烈微眯起眼睛,眼风扫过了一干人等。
众人适才恍然,侧头想了想,才发觉真的没有见到墨子谦。
琰烈哼了一声,神色变幻莫测,高深的像是什么也看不透似的。
众人陷入一种奇异的静默,好像都在想什么事情,可是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司清蕊一直在观察众人的脸色,见他们不说话,顿了顿,才正色道:“妹夫,明天我就得带三殿下回南圣女国,耽误不得。就此在这里和你告辞了!”
“这么快?”琰烈惊诧地看着司清蕊,显然事情始料未及。
司清蕊点了点头,“妹妹坠下去前有交代过,我必须尽快带雍王回南圣女国。如今这形势看来,辉阳恐怕会有一段时间不得消停了,我带雍王回去,最起码能让他安全。”
“曼儿果然想得周到。”琰烈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站在最末处低着头的琰萧。
司清蕊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淡淡道:“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大家就回吧,也留着雍王与妹夫再说会儿话。”
“如此甚好。”龙九司点头应了一声,率先拉着紫嫣走了。
司清蕊冲琰烈示意了一下,带着鸾英与无湮也出了门。站在门口,又转回了声,“她,应该会有人相救,别太担心,好好考虑你身边的事情吧。”
琰烈点了点头,目送她们离开。
“有什么要准备的么?”琰烈用稍嫌冷淡的语气,询问着殿中的另一个人。
栖梧殿里除了他们二人就再无其他,琰萧当然知道琰烈问的是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该准备的自然会有人准备,萧儿自是不用担心。”
琰烈赞许一笑,冲他招了招手。
琰萧几步走到了琰烈的身旁,抬起头,仰望着他高大的父皇。琰烈慈爱地抚摸着琰萧的头,嘱咐道:“在外面不比家里,没有你妈咪护着你,一切要小心。”
琰萧点着头,担忧地看着琰烈,踌躇半晌,才低头问道:“娘,她会回来的是不是?”
琰烈顿了一顿,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曼舞。不由扬起唇,弯下身子,笑道:“你娘丢不下你,别担心。”
琰萧叹了口气,“爹,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好。”
“娘留给我了三本书,我都会带着的,一定不让你和娘失望。”琰萧懂事地对琰烈做出了承诺。
琰烈挑了挑眉,“就是你娘写的那些?”
“嗯。”琰萧点了点头,转眼瞥向门外,“爹爹,娘让清姨带了句话给我,我会听娘的话的。”
“嗯?”
“明天,只要踏出这个殿,我就再不相信别人。”琰萧信誓旦旦地对着自己说着,心里仿佛有个地方在回响着,萧儿,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风,阴嗖嗖地吹着。
曼舞和着欧阳霖一瘸一拐地走着,情势完全由曼舞架着欧阳霖,改成了欧阳霖夹着曼舞往前带了。
这路还真是崎岖不平,一路坎坷呀。不是长长的树根,就是不知道哪里搞出来的捕兽夹,真怀疑这里有没有野兽。
曼舞思及此,也不知道是那只野兽那么应景,“嗷唔——”嚎了一声。
曼舞三条黑线下来,抖了抖肩。琰榕已经用那绳索绑着,背到了身后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