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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御风欠欠身,道了声谢,举起袖子,掩着就喝了酒。酒喝完,慢慢落座,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曼舞。
曼舞挑眉,不置可否。
陆陆续续有准备好的侍女慢慢走向台边。曼舞定定地看着,靠着琰烈,有些疲惫。
琰烈随意挥了挥手,早已经有准备好的女子,一个一个上台表演。
台上的景致,一下子活跃起来,灵动的水袖,绵绵软软,飘飘如仙的姿态,引得人不由浮想联翩。
曼舞只是微笑着看,不紧也不慢。也不知道到底跳到了第几个,曼舞一抬眼,看见琰烈正在喝酒,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高兴。
顺眼看去,就是太后,那老婆子脸上的表情倒是挺丰富的,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曼舞不明所以,这跳个舞也不用摆这两种表情吧,况且,真的没那么大的区别吧?
“皇帝,依照我来看,这今年的水袖,可没人赛的过去年的庄德妃和仪贤妃了。”太后抿嘴一笑,挑了一块糕点,随意地放到了嘴边。
琰烈挑眉,应了一声,“去年,的确是她二人舞技出众了,只是不知今年,是否还有此等技艺……”
曼舞心里有了个大概,想来这太后和琰烈到这种时候还要斗呢,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再看去,正巧是庄德妃,说实在的,曼舞还真的不大喜欢这人。总觉得这人表面上一套暗地里又一套,真真是个两面派。
一曲下来,曼舞稍有感慨,却没场上的人那般出神。舞跳的的确是好,只是,总觉得稍微有些牵强了……
好家伙,重头戏,果然是在后面。接下来没多久,穆霜仪就上场了,首先遥遥望向琰烈,一双美眸暗送秋波,转而娉婷起舞,白色纱衣袅袅娜娜,一时无二的娇柔。
琰烈喝着酒,揽着曼舞,脸上神色喜怒莫辨。
曼舞细细欣赏,她们这座儿设置的还真的很好,既不算远,又不算近,但是总归看的真真切切,没有一点不清楚。
一曲舞毕,众人似乎都顿了一会儿才回神,继而掌声朗朗,响彻了整个琳琅苑。
说实话,曼舞也不得不叹一句这穆霜仪的舞艺高超,看样子,果真不简单呢。说到穆霜仪,曼舞就想到穆霜溪,转眼就想到了襄王。
不由自主斜眼看去,襄王正好也向她看来。一时间电光火石,两人对视了一刻,又自然地避开。
襄王想的是什么,曼舞不知道,但是曼舞知道这男人真是个冷情的人。别人多多少少都有沉迷,唯独他眼里一片清冷,嘶,真怀疑这男人是怎么和穆家姐妹搞上的,最起码,人家表演的时候,也该摆摆样子,做做秀吧?好歹送个眼神过去没多大事情吧?
兜兜转转,已经到了最后,俗话说,最后的就是最好的。不出曼舞所料,玉贵妃正好当了最后的。
跳的的确很好,比起穆霜仪,毫不逊色,与庄贤妃比较,显然是稍胜一筹。
跳完,整个苑子静默一片。太后亮了亮嗓子,笑道:“依照我看,就这玉贵妃和仪贤妃有的一拼了,今年这若水节的花冠,又该是霜儿摘得的了。”
琰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上紧了一紧。曼舞看向琰烈,琰烈的眉还未舒展开,似乎又紧了一些,显得有些不耐。
曼舞也挽起了眉,伸手抚了抚他的眉间,温柔而怜惜。
琰烈似乎怔了一下,拉住她的手,柔柔地望回去。
太后没管她俩的眉目传情,笑着又要开口,曼舞已经抢先一步,淡淡道:“不过尔尔,如何能当一个好字?”
太后脸上一时有些僵硬,顿了一下,才笑道,“若非,皇后准备亲自上阵?”
“既然陛下喜欢,那又有何不可?”曼舞温柔浅笑,慢慢地站起身,缓步走向后面。
找到小白吩咐了几句,跟着她到了一处小阁里,换了件衣服才出来。
看见龙九司,不由上前打了个照面,攀谈几句,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见龙九司领悟似的点头。
龙九司命人拿来了琴,亲自抚琴,又找到了皇宫最好的歌伶,让她跟着琴声浅浅吟唱。
曼舞慢慢踱步到台上,身着一袭白色长水袖的纱衣,看向台上坐着的人,还真有几分朦朦胧胧的意思。看样子,坐在那里什么都看得清,可是站在这里却又多了几分梦幻。
琴音起,稍带哀怨凄婉的歌声,随着调子,缓缓吟唱。曼舞轻拢双袖,随着歌声缓缓起势。一扬袖,身姿顺势前滑,自然而顺畅;一摆肩,腰后略微挺起,骄傲而清冷……
她的神色漠然更带了几分冷然,一招一式间,长袖起起落落,不紧不慢,柔韧中带着坚强,似柔非柔,似刚非刚。的
意境,慢慢地被营造出来,她仿佛凌波仙子,跃然于水上,只为了跳一曲轻歌,荡气回肠。袅袅曼舞,生生不息……
扭腰,下摆,转身,甩袖,时而快,时而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一种美,美得仿佛玉砌天成,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洗尽铅华,只留下一地的芬芳缱绻。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其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所有人,只是定定地看着,刹那间屏住呼吸。
有一支舞,跳出了美与形,那已经不再纯粹,却纯粹地再无瑕疵。有一种美,美到纯粹,美到空灵,美到寂然,也美到令人心颤。
曼舞只是忘情地在跳,倾国倾城的美丽,一下子排山倒海,令人难以呼吸。那不是一个人在跳舞,那是仙,是神,是妖,却不是人……
那一曲舞,舞尽了繁芜铅华,舞出了荡气回肠……
一个下腰翻身,双手抡起一个圆弧,长袖慢慢散下,并着双肩的衣,慢慢垂落。
风吹动着莲台,浮向远处,衣服落到双肘间,露出了一片光滑纤细的背脊,欺霜赛雪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混着那淡淡的薄雾,看不真切,又看的不能再真。
只在一刹那,水袖还未落,只是在身侧画出优美的弧度,她微侧着身子,背对着众人,留下一个美丽的剪影,纤细的颈项,娇美的侧脸,甚至还有那似笑非笑的弧度。
微微爆开的声音乍响,那人儿的一支舞,竟绽开了一池的花。香气怡人,馥郁芳香,一池的花儿,蓦地绽放,一朵一朵,盛开不暇,竞相不止。
她只是站着,静静地站着,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定格……
一时间,颠倒众生……
再没有人去呼吸,去感觉,去欣赏。冲击着神经的美丽,让人不由驻足屏息,没有人能回过神来,因为那荡气回肠的美丽,已经驻扎在脑海。无法形容,无法思考,有的只是令人想落泪的冲动,动人心魄到了一个极限,除了落泪,还有什么能表示?
醉了,都醉了,再没有人醒来,所有的人都落入了一场饕餮的盛宴,久久不能自拔……
第七十一章 若水节(下)
玄黑色的身影翩然而至,跃到台上,一件衣服顺势落在了曼舞的身上。曼舞被琰烈打横抱进怀里,灼烫的体温,温暖了她冰凉凉的心。
“烈,你说,今天以后,该有多少人巴不得我死呢?”曼舞怔怔地看着天空,一滴眼泪,滑落眼角。
琰烈蓦地心疼不已,摇着头,收紧手臂,颤颤道:“曼儿、曼儿,乖,朕不要她们了,朕不要了……”
曼舞浅笑,手上握着一个扎了针的小人,握得太紧,尖尖的针刺进了手,扎出了几颗血珠子。
琰烈一把抢过,丢进了河里,眼神温柔中带着暴虐,抬眼,一扫,众人都觉芒刺在背。
一晃身抱着曼舞回到了位置上。
曼舞缩在琰烈的怀里,荏弱而纤细,拉紧了琰烈的衣服。却不知,自己身上披着的就是琰烈外袍……
琰烈在生气,肆虐的寒意,从身上散发,冻得周围的人,都不由想退避三尺。
曼舞忽地觉得腿上似乎有什么凉凉地缠了上来,一惊之下,立刻动了动腿,还没觉察到异动,琰烈立刻伸手,抚上了曼舞的腿。
还没来得及曼舞惊呼,琰烈微微哼了一声,一甩手,一条蛇唰地扔在了桌上。四下哗然,那蛇还在扭动着,疯狂地扭动着身躯。
曼舞一惊,拉紧了琰烈的手,发觉他的脸色突然白了起来,嘴唇显出不自然的青白,身子紧紧地绷着。
曼舞再看那蛇,色彩斑斓,显然是有人蓄意。
墨子谦在一旁,立刻欺身而上,为琰烈把脉。眉头蹙了一刻,看样子似乎有些棘手。
“来人,今日在场的,一个也不许放走。”曼舞没太多惶恐,只是下了一个命令。
曼舞招呼了秦受,把琰烈扶进后侧的落芙轩。待琰烈挨着了床,曼舞二话不说,弹出指刀,在自己的腕上划了一道,把血,流进了琰烈的嘴里。
墨子谦要阻止,显然是来不及了。
“曼儿……”琰烈低哼一声,拉住了曼舞的手。看向曼舞的眼神,似乎有些责备。
曼舞看琰烈的脸色渐渐好转,神色慢慢放松,转头看向墨子谦,轻轻道:“请医正大人让陛下休息。”
“我……”的
“请医正大人暂时在外等候。”曼舞的声音有些冷,也有些压迫。
墨子谦抿了抿唇,哀伤地看了她一眼,一步一步走出了落芙轩。
“烈,你怎样了?”曼舞看他出去,暗地里松了口气,却极难让人察觉。
“朕,曼儿的……”琰烈怔忪了半晌,有些讲不出话来。
曼舞伸手,按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柔声道:“你先休息休息……”
“去南圣女国吧。”
“啊?”曼舞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南圣女国吧,这里太危险了。”琰烈怜惜地抚上曼舞的脸颊,神色温柔至极,“况且,萧儿,需要你。”
曼舞无言,牵了牵嘴角,微微点了下头,“好,但是,你必须好起来。”
琰烈低低地笑,流露出一些疲惫的神色,“朕死不了,还没有把相国弄死,朕怎么能先死?”
“烈,你说什么胡话呢?”曼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拉紧了他的手,“你不会死的,相信我,你不会死!”
“……”
“笨蛋,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也玩完了?”曼舞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引来琰烈低低痴笑。
“朕,会好好的,因为,有曼儿陪着朕。”琰烈轻触着曼舞的脸颊,轻轻喟叹着。
“你先休息会儿,我想,我该出去处理些事情了。”曼舞站起身,转而踌躇满志,比起前几天的柔弱失常,这时,她才有了点像样的感觉。
琰烈没有多说,挥了挥手,径自疲累地沉沉睡去,沉入梦乡前,呢喃道:“记得,要小心一些……”
曼舞一笑置之,转身往琳琅苑走去。该抓的,一个也跑不了!
步入琳琅苑,本是嘈杂的人,忽地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密的压迫,一切静的仿佛是静止了似的。
曼舞顺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触到那精美的镶丝花纹,才惊觉这衣服是琰烈的外袍,也就是说,曼舞顺带着把琰烈的龙袍给披在了身上。
orz……
曼舞本能似的往后一瞟,正巧看见了跟在身后的墨子谦。他似乎也有所觉,正当抬起头,曼舞却立刻转开眼,像是被烫到了似的。
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衣服上好闻的香气传来,曼舞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被琰烈抱在怀里。一瞬间,心静默了下来,跟着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
忽略墨子谦的眼神,也忽略自身不断涌起的莫名的感觉,她要做的,就是面对所有人,面对这一次蓄意的毒蛇事件!
慢慢走上那座椅,一撩袍子,斜斜倚坐在宽大的扶手里。脸色不阴不晴,使人看不清喜怒。
没有人看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将要做什么。
“蛇呢?”曼舞的声音阴冷冷的,让许多人莫名打了个寒战。
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笼子,把那条抓住的奄奄一息的蛇给送到了曼舞面前。
曼舞有些庆幸这蛇居然没死,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机灵,知道这蛇还不能打死……
曼舞牵起一抹冷笑,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蛇身上的花纹很独特哦……”曼舞故意拖了个长调,四下环顾了一下,继而打开了笼子,“这蛇,在一般的树林里都难找,更何况是这皇宫呢?你们倒是说说,到底是谁,想要谋害陛下,或者,本宫呢?”
没有人答话,曼舞嘴角的弧度愈加深刻,“谁干的,也总要给个交代吧?”
“……”
一片静默,大家眼睁睁地看着曼舞,实在很难想象,方才还在跳舞的倾国倾城的人儿,为何一下子变成这般阴冷而稳重。
曼舞伸手拿出那条蛇,恰恰好好掐住了蛇的头和七寸之地。她是怕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