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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雅并没说透,但是曼舞自然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曼舞抚额,“真是好大的胆子,当这里是他朝歌的皇宫么?”
曼舞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袍子,走到了门边,扶着门柱,转头看向了司清雅。
刹那间,嫣然一笑,将司清雅怔在了当场。顿了一下,才立刻慌乱地垂下眸子。
曼舞似乎是在恶作剧,极欣赏司清雅那样局促的样子,“雅儿,陪朕去毓萌宫,朕倒是要看看,这个龙傲影,到底有什么本事。”
“是。”司清雅简短地应了一声,声音轻而浅。他微微侧过眼看着曼舞大步出去的身影,莫名心里停留在方才那宛若春花的一笑上。
那是一朵曼陀罗,妖冶而魅惑,不知不觉,花开极尽,芬芳荼靡,却是致命……
近到了毓萌宫,曼舞果然看见了龙傲影站在毓萌宫门口,不多动作,只是静静地负手而立,盯着毓萌宫的牌匾,不知道在想什么。
曼舞有一瞬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曾经琰烈为她肃立中宵的模样。
“龙傲太子,不知道您待在这里整晚,究竟是为了什么?”曼舞定了定心神,几步走近龙傲影。
这次她没戴面纱,笑容也是端庄得体,身形轻摆,也是优雅娴静,完全看不出前日里的失态。
许是被曼舞叫回了神,龙傲影转头看向曼舞。眼神的焦距还没聚拢,看着曼舞,似乎还有意思恍惚。
曼舞只是微笑,并不打断他的分辨。
“你是……曼舞?”龙傲影看了一会儿,才轻声下了结论,随时疑问的语气,可是一听便是多半的肯定。
曼舞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毓萌宫,“毓萌宫,有什么特别之处?”
曼舞似乎不解地问着龙傲影,眼睛也盯着毓萌宫的牌匾直瞧,好像要将这牌匾看出些端倪来。
“这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龙傲影也不笑曼舞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回应着,好像事不关己。
曼舞听他那么一说,轻轻笑了一声,“那我可就不知道为何龙傲太子要待在这里那么久了……”
“因为轻歌。”龙傲影说的极简白,说的时候语调都不曾扬起,只是平平淡淡。
曼舞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是该继续和他绕弯弯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龙傲影的语气像是在求着曼舞什么,略微带了些恳求的意味。
曼舞看着他半晌,尔后负起了手,几步走上了台阶,“昨日你已然见过她,你想要的,真的只是一面那么简单?”
“……昨天人太多,并不好说话。”
“那么就是了,你不但想见她,还想和她说话。既然如此,为何只说是一面而已?”曼舞嗤之以鼻,侧过脸,眼角笑看着龙傲影,“你不觉得太贪心了么?”
龙傲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态度也回复到了本来,“你可还记得你的夫君琰烈?”
曼舞挑眉,看着龙傲影,“我自己的夫君,我当然记得。怎么,龙傲太子可有什么见教?”
“见教不敢,我只是想问曼舞,是否记得琰烈为你所做的一切?”
“记得。”
“那么,我若是说,琰烈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一样可以对轻歌做好,甚至做的比琰烈更好,你信么?”龙傲影像是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曼舞。可那眼神里,半点孩子气也无,反倒是异常严肃。
曼舞牵了牵嘴角,有些冷蔑地笑道:“哦?是么?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像对轻歌很好的样子。如果你对她好,她就算再讨厌你,也不用避你如蛇蝎吧?”
曼舞这话说的极轻蔑,也像是一把刀子,切中了要害。龙傲影不可抑止地抬眼看着曼舞,曼舞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龙傲影。
看了半晌,曼舞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龙傲影,你别以为轻歌就是普通女子。她是我姐姐,我再清楚不过!我想,你若是能像花无缺一般,为了我姐姐生,为了我姐姐死,我信姐姐无论如何也不会逃离你。姐姐虽然冷淡,但是好歹总是分得清,不会像现在这样到处躲你。”曼舞眯起眼,锐利的眼锋扫过龙傲影。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上下带着无与伦比的尊贵之气,“你定然是做了什么东西让姐姐心生厌恶,否则她何须要逃离你?”
“她,想要自由。”龙傲影苦涩地笑着,深吸了一口气,“我什么都能给她,唯独给不了她自由。”
曼舞挑眉,不置可否,“自由只是相对的,轻歌能吃苦,但是也吃不起苦。”曼舞喟叹了一口气,“你不了解她。她和我从小生长在富贵人家,什么样的苦,我们都能吃的,惟独穷苦,我们不曾经历,也没有办法安然度过。若是你能给她充裕良好的物质生活,不给她精神上的加锁,她不会变着法儿地逃离你,宁可流浪也不愿到你身边。”
曼舞看龙傲影似乎在沉思,舔了舔唇,继续道:“轻歌是傲气的,可是她不会委屈自己。没有谁能清高到三餐不继,还整天想着自由自由。自由是什么?你要明白,自由只是相对的,并不是唯一限定的。她有她的底线,你若是不犯到她的底线,我不相信她会这样对你。”
沉默半晌,龙傲影摇了摇头,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吾曼舞,果真是琰烈喜欢的人。”
龙傲影笑着笑着,抚了抚额头,“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轻歌舍得丢下我与她的孩儿。孩子还那么小,她怎么就忍心那么丢下他,放任他。”
“因为,她相信你对她有情,你爱她,也必定会爱你们的孩子,孩子就是你们爱情的证明,你可会毁去?”曼舞说的云淡风轻,实则心里翻江倒海,她完全不知道轻歌已经生下了孩子。
她一直以为,她还是完璧,就算不是完璧,最起码也是和花无缺……
想至此,曼舞不觉嗤笑自己的愚钝。天底下,也只有那么一个琰烈,可以放任她在他身边,而不对她做点什么。
天底下只有她那么一个人那么好运,碰到了一个那么傻的男人。曼舞摇着头,低低地笑,笑得讽刺,又温和。
龙傲影皱着眉看着曼舞的神色,只觉得她笑得万分刺眼。惊觉他自己时常太久,这才有了反应,调整起自己的心性。
不多时,他又变得英挺俊逸,儒雅温柔,“多谢曼舞提点,金玉良言,我自当回去细细品味。时候不早,应当快要开始议会了。”
曼舞眨眨眼,不多说话,示意让龙傲影先去。
龙傲影转身,看到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司清雅一愣。顿了一下,才朗声笑了出来,“曼舞,恕我多事,琰烈现在身处何地,谁都不知,可是,你可曾想过,他是否就在你的身边呢?”
曼舞不置可否,轻声道:“多谢龙傲太子提醒,也请你将你的护卫亲兵收回。雅儿,并不喜欢被人看着。”
“好。”龙傲影看了曼舞一眼,提步就走,边走边道,“看来传闻并不假,你同凤后,的确是感情不错……”
“如你所见。”
“议会见。”
“议会见。”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旧友
曼舞不置可否,轻声道:“多谢龙傲太子提醒,也请你将你的护卫亲兵收回。雅儿,并不喜欢被人看着。”
“好。”龙傲影看了曼舞一眼,提步就走,边走边道,“看来传闻并不假,你同凤后,的确是感情不错……”
“如你所见。”
“议会见。”
“议会见。”
庭院深深,在都宫近郊处的一所别远里,葡萄架子搭得正好,密密的绿荫遮住了毒辣的阳光。小巧剔透的青葡萄刚刚露了出来,看上去别样可爱。
绿荫下,一张藤编的摇椅安然放置,摇椅边是张小几,上面掐丝的珐琅狻猊熏炉正吐着袅袅的熏香。香茗一壶,放在几上,白玉小杯子配着雪白的壶,说不出的雅致晶莹。
离开摇椅再远一些的地方,是一张小圆石桌,上面摆着棋案,错综复杂的棋局只下了一半,黑白两子壁垒分明,还未看出什么端倪。
摇椅上靠着一个人,一身玄黑的袍子,精致又舒适。他靠着椅背,发丝随着摇椅的摆动而轻晃着。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架,暖洋洋的,照的人都似乎熏熏然。
“你倒是好兴致,躲在这里偷闲。”略带笑意的女声,低柔地传来,像是一阵清脆的竹风铃,正敲出一连串轻灵的声响。
摇椅上的人,似乎是睡着了,并不答话。
女子走近,看他模样,倒也不恼,袖子拂了拂石墩,撩了袍子坐在了石桌边,“怎么,老朋友相见,不肯睁眼看看我么?”
摇椅上的人不动,安然如山,像是睡熟了,任是打雷都喊不动他。
女子伸手把小几上的壶拿了过来,顺带将合在托盘上的杯子拿了一个在手里,为自己斟了杯茶。
茶水清香,女子放下茶壶,端着杯子在鼻前嗅了嗅,微微抿了一口,不自主叹道:“果真也只有你能泡出这样的茶水。”
“……”
“烈,我们也有好多年,不曾相见了吧?”
摇椅上的人,眉头蹙了蹙,终是睁开了眼,看着头顶上的葡萄架,“是很久了。”
“嗯。琰烈,你过的……还好么?”
“澜,你现在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琰烈眨了眨眼,叹了口气,“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是在逃命吧。”
“那是谁规定我不能逃到这里?”吾筠澜笑了,样子平和近人,似乎有些无奈琰烈单一的思维方式。
琰烈不置可否地闭上眼,顿了好久,才道:“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这样很容易会泄了你的行踪。”
“可是,既然这个地方能让你躲,就必定是处好场所,我为何还要担心泄露行踪?”吾筠澜又抿了点茶水,轻放下杯子,眼睛扫视着棋盘,“你既然能从辉阳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南圣女国,又经过那么久不被人查出,就证明,你的确是有那个本事瞒天过海。”
“没人查出?”琰烈嗤笑了一下,“若是没人查出,敢问你是怎么来的呢?”
“如你所言,我是逃命。”吾筠澜笑容无奈,表情无辜,虽然琰烈闭着眼睛,并看不见她的神色。
“你就不怕我泄露你的行踪?”
“你会么?”
“……”琰烈睁开眼,顿住了摇椅。他盯着透过葡萄架的阳光,微眯起眼睛。顿了好久,摇椅才又动了起来,“不会。”
“哈,琰烈,看,我就知道你不会。”吾筠澜没来由地高兴,脸上虽然表情并不突出,但是语气里却很是不一样。
琰烈嘲讽地牵了牵唇角,坐直了身子,“我只是不想多管闲事。”
吾筠澜的表情僵了一僵,嘴角也露出了讥诮的弧度,“琰烈,你还恨我?”
“恨?”琰烈转过眼,看着吾筠澜,低低地笑了开来。他站起身,走到吾筠澜身前,弯下腰,与她平视。“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当时没能帮你救水若卿。”
“呵,我可不想借你的力量铲除我的障碍。”琰烈轻蔑地笑了开来,桃花眼流光溢彩,说不出的漂亮。“为什么要恨你呢?是恨你当时不帮我救水若卿?还是恨你安排了水若卿的家人也进了辉阳?或者我应该要恨你为了补偿你对我的愧疚,故意安排个萧若在我身边?还是应该恨你,现在控制了傅情衿与我纠缠不休?”
琰烈直起身子,垂着眸子看着吾筠澜,微微歪着头,露出一种无辜又无害的表情,带着点困惑,也带着点孩子气,“我为什么要恨你?由爱生恨,我对你无爱,更不用谈恨。我不恨你,反而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个机会,致使我以后名垂千古,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个皇宫,致使我发挥我的才能,我更要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份机遇,让我遇见了真的能陪伴我共享江山的美人……”
吾筠澜咬了咬唇,脸色因为琰烈的话而变的不好看,“你说的是吾曼舞?”
“不然呢?”琰烈好笑地看着她,那双眼睛虽然不凌厉,但是却像是将她看透,“你该恨我吧?恨我拒绝南圣女国先皇给我们的指婚,恨我在你和水若卿之间选择了水若卿,也恨我现在全盘打乱你的计划……澜,其实你该恨我的。”
吾筠澜听了他的话,只是苦笑,执起棋盒里的黑子,首先往棋盘上落了一子。
琰烈挑眉,坐在她对面,拿起白子,也落在了棋盘上。
吾筠澜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脸色并不像方才那么尴尬了,只是还是有些苍白,并不好看。“你拒绝了我们的婚事,现在还是有你的儿子嫁给铭凰,其实,意思差不多,只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