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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他身边坐下,笑眯眯问:“哎?你不知道么?前阵子枫宁来了个夷人,会唱好多这种曲子,不过这首是我自己改编的。”
他蹙蹙眉:“夷人?哪儿的夷人?”
我翻翻眼睛:“他好像说……他从……北京来,嗯,是叫北京。”
“……”昭泊无语,我想起那个夷人说书时讲的新鲜事,追问他说,“师兄你走过的地方多,听说过那地方么?他说得可有意思了,据说他们急着去什么地方,就到地下去,有一种箱子移动得很快,一个时辰就能从城南到城北,而且只要两文钱……”
昭泊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该吃药了。”
我们的窗子是紧闭的,缝隙也都用棉布之类的东西紧紧地塞上了,总不能给别人换记忆最后还搞得自己混乱。昭泊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
我打开窗户,一阵凉气扑面而来,其中香气已经淡得几乎寻不到,我还是立刻屏息掩了口鼻,将窗户拍上:“再等一等。”
又过一刻,门被叩响,我打开门,一排墨绿色地曳撒就从我面前路过进入了房里。嗯……这么看灵探们委实很帅。
卫衍自觉地给自己倒一杯茶喝着:“女公子,你在人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把记忆换了人道吗?”
“你趁着过年叫我去祁川出差人道吗?”我还在为这件事而怨念。
叫来小二,要了几样酒菜,但菜刚端上桌昭泊就忙不迭地拽着我出门了。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灵探们愉快地吃饭喝酒,好不羡慕……
秦府后门,池疏梅已等在那里。整个秦府寂静无声,因为我们交代卫衍顺道把秦府众人用迷香迷倒好办事……
昭泊一刻不停地忙着做着准备工作,我终是忍不住问池疏梅:“看样子秦晔和林漾瑾待你都不错,你这样……无愧吗?”
她看向我,看了好一会儿,灿然一笑:“有愧,但自己的路是要自己走的,有时总要将别人踩在脚下。”
我颠了颠抱在怀中的木盒:“这些香焚了,可就没机会后悔了。”
她轻一哂:“谁说我会后悔了?”
。
我和昭泊分别取出制给林漾瑾与秦晔的忆香,浸入翡翠平安扣,待平安扣吸进忆香方取出。他去了秦晔房里,我进了林漾瑾的小院。
我需得先提走林漾瑾先前的记忆。轻车熟路,没什么难的。我冷眼旁观着这个过程,耳听着铜镜下瓷瓶中传出的一声声“嘀嗒”,暗自揣度着林漾瑾关于秦晔的哪一段记忆已经没有了。 这个时候,昭泊也正为秦晔换着记忆,不知他内心是何感受。
曾经多好的一对璧人,哪怕是生了隔阂之后,他仍是为护她周全没有休妻也不肯和离,只在这一炷香燃尽之后,他们就再无瓜葛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恨上了自己做的这种生意,这般的情投意合藕断丝连,落到我们手里,也不过是一瓶香、五根线、一块平安扣、一枚铜镜就断了他们的一切。
我没有去扇风加快那支凝忆香的燃烧,毁掉这样一段记忆,已是很残忍了,再去加速它的进度只会更让我觉得自己毫无人性。
坐在榻边等着那香慢慢燃烧,睡梦中,林漾瑾皱了皱眉头,又恢复平静,一会儿,又皱了皱眉眉头……
这亦是更换记忆时的正常反应,但只会在有她极不愿意忘却的记忆被强行炼走时才会出现。也不知现在是炼到了哪一步。
她眉头紧皱地叫了一声:“晔……”
接下来的一句话是:“你不信我了对不对……”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潜意识里与凝忆香对抗是很痛苦的,她在这样的痛苦下,想的竟还是要解释清楚那件事。哦,其实也许她根本无所谓是否能解释清楚那件事,她只想知道她的夫君是否还信她。
最后一声“嘀嗒”,她关于秦晔的记忆,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不是有意要恶搞李玉刚的……默默表示很喜欢他的歌而已……这里是阿箫的宫斗新坑提前了几天开~求支持……【文案】身在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为妻。孰料一夜变故生,她成了天子宫嫔。这不是她选的路,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后宫的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目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争、都在斗,每个人,都想博尽帝王宠……
夜如年·完成
吸饱忆香的平安扣放在林漾瑾脐上;上面的四根红线的另一端分别系住她的手足腕;一只洁白的凝忆香插在平安扣中的眼中;点燃。这是一瓶简单单纯的记忆,少女寻常的生活,随着凝忆香的燃烧,平安扣沁出一阵阵基本没有颜色的雾气,又没入林漾瑾体内。
到时候;“未嫁”的池疏梅自会想办法让秦晔娶她过门。
唯一让我心情稍宁的是在明早再醒来之后,林漾瑾所受的诬陷也都不复存在了;全城都会忘了这件事;包括她自己。
她将清誉看得那样重;这倒确实是一件好事。
一阵夜风从未阖紧的门缝吹进;墙上的画卷被吹得一响。画中的女子美目盈盈;背后的红枫绚丽夺目却不及她。我低头一叹,池疏梅会消掉这所有关于林漾瑾的痕迹,自然也包括这幅画。起身将那幅画摘了下来,小心地卷好收起,这毕竟是两个人的曾经。
如果没有池疏梅、没有那桩子虚乌有的变故,类似的话大约还会有很多,不同的景致同样的佳人。然后,该有那么一天,几个孩子围坐在他们身旁,听他们讲游历各处的故事。
没机会了,因为池疏梅,也因为锁香楼;
因为池疏梅,更因为锁香楼。
。
我走出林漾瑾的房间的时候,昭泊已等在院子里了,见我一笑:“好了?”
我轻一点头。
他将手里的瓶子递给我:“秦晔的。”秦晔的忆香,我接过那瓶子一惊:“这是……”
是那只瓶子,他们一起在蕴香馆时,秦晔用来逗林漾瑾,林漾瑾怎么也够不到的瓶子。
“我无意中在秦晔的房间里看到这个,就洗干净用了。”昭泊解释说。
我抚摩着那瓶子上的青莲纹,哑声一笑:“真讽刺。”
“什么?”
“林漾瑾闻了那瓶子香后说不好闻,太幽怨了。”我笑意苦涩,“当时只是随口的一句评价,现在这样看来,堪堪地不是好兆头。”
昭泊刮一刮我的鼻子:“越来越多愁善感,晚点再惆怅,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我颌首。
灵探们填饱了肚子也聚集到了秦府门口,将林漾瑾送回林府,我和昭泊也一同到了林府,在院子里明目张胆地焚了那瓶给林家人配的忆香。池府那边则交给了卫衍去做,只因我实在对这一家子人没有好感——思想多阴暗的家庭才能教出池疏梅这样阴狠毒辣又会做戏的好女儿啊?据说林家和池家还是世交,这绝对算交友不慎……
。
池疏梅按照计划在收拾好秦府后回到了池家。
天亮时,新的一年到来了,一切焕然一新,煜都人民的记忆焕然一新……
经锁香楼各位专业灵探接连不断的来报,应该是没出任何岔子:
“林漾瑾卯时起床,与父母一起吃了早餐,现在正在练琴。”
“池疏梅早起带弟弟妹妹去走了亲戚,现在正在逛集。”
“去林家串门的人见到林漾瑾未显有异。”
“秦家一切如常,秦晔现在正在查账。”
一切如常,一切被我们玩弄于股掌。
如此过了一天,灵探们暗中将这三家的一举一动都做了记录,细细回禀,并无任何差错。傍晚时分,我们在韵合茶楼再度约见了池疏梅,一身未嫁少女的装束。
我心中不平,语气难免显得尖刻:“事已成,如夫人该是安心了?接下来该是等着秦晔去池家三媒六聘迎娶你过门了吧?”
池疏梅对我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满意地颌首一笑:“是,还多谢三位了。”她取出一沓银票递给昭泊,“公子点一点,有错无错?”
昭泊数了一数:“无错。”
我心里不快,昭泊看着也不甚开心,反正生意已结,也没有多聊,就告辞离开了。
。
祁川还有事,我们要尽快赶去,在出城的路上,我看到林漾瑾正与父母一起在街上走着。新年的集市很是热闹,一家三口走走停停,其乐融融。
他们都已经不记得了,忘干净了。
唉,这也算很好。
这样的生意我和昭泊到底经历得多了,心中难受也已习惯。反倒是卫衍,一路明显沉闷,出城前买了壶酒,一路喝过去。我强笑调侃他:“所有要紧步骤都是我和师兄做的,怎么你看着倒更亏心似的?”
卫衍又昂首一灌,遂道:“若当年家中先祖没有被余氏所救……我就不用和这亏心的生意扯上关系……”
这是四百年前结下的渊源。余氏为创建锁香楼,动用手中人脉,去各地寻找适合做灵探的人,多是死囚或是家中负债的,她替他们还债、救他们出狱,然后要求他们祖祖辈辈效忠锁香楼。可我毕竟是现任楼主,卫衍如此直白地向我表达出这样的厌恶还是让我一惊。
他喝得微醉了,但我知道还没到不清醒的份上,他借着酒劲问我:“女公子,你也是女子,今日让林漾瑾如此……你就不怕日后遭遇同样的事?”
“卫衍!”昭泊怒喝一声,我向他摇摇头,笑容平静地告诉卫衍:“不怕,因为普天之下能做这生意的,也就我锁香楼一家。”
卫衍不怕死地又问:“不怕遭报应?”
我笑意更浓,浓得让自己心中烦厌:“不怕,因为这是生意,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罢了,旁的事与我们无关。”
我说得无比笃定,不是为了有心恶心卫衍,只是为了用这种笃定让自己接受这个说辞,然后麻木自己的良心,继续去做这样的生意。
我想锁香楼的历任楼主,大抵都是如此。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这章叫完成是指他们的生意完成不是夜如年这个故事完成啊!每个故事的最后一章都叫终章……这里是阿箫的宫斗新坑提前了几天开~求支持……【文案】身在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为妻。孰料一夜变故生,她成了天子宫嫔。这不是她选的路,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后宫的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目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争、都在斗,每个人,都想博尽帝王宠……
夜如年·终章
祁川;同样是一个让我百感交集的地方;只因在读完《踏青游》后;昭泊告诉我那刘原大概是祁川人。可细数锁香楼一桩桩的生意,那么多想不开自觉要我们炼走记忆的人,很多都是因为一点点小误会无限扩大,直至无法承受。
但愿这次祁川的事不是秦家这种磨心的生意。
月余后,我们进入了祁川境内。祁川身处大燕边境;毗邻靳顷领地,因此此处胡人极多。汉人所穿裳服多为“交领右衽”;大燕其他地方自然是右衽居多;可一进祁川;映入眼帘的几乎有一半“左衽”;且其中很多人头发披散;弄得我一时很不适应。
要去的是祁川的雀州,在祁川的西南边,离靳顷简直一线之隔,我看着眼前,估摸着那里大约得有八成的“披发左衽”了……
祁川旬城门口,有两名灵探急迎出来,向我们长揖行礼:“公子、女公子。”
我掀开帘子轻蹙眉问:“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两位可算到了,祁川无事,煜都出事了。”
煜都?我一惊:“可是秦府?”
“是。”
昭泊也是一惊,掀帘下车,却示意我留在车上,向他们道:“旅途劳顿,送女公子去住处歇下,旁的事我来解决。”
我犹豫一下,觉得在突发事情的解决上,昭泊确是比我在行许多,也不多言,点一点头道:“师兄小心。”
。
在客栈安顿下来,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能出什么事?明明各路灵探悉心观察了一天确认无误才找池疏梅确认付款给好评的啊……
我在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卫衍无语看我:“女公子,颠簸了一路你累不累?坐下来歇歇,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你这样走来走去能解决的。”
我继续走来走去:“不不不,你不懂,这是技术专业上的问题,我必然要上心。”
卫衍扶额:“那如果不是技术专业上的问题呢?刚才他们也没说是技术专业上的问题啊……”
我白他一眼:“那还能是什么问题?总不能是秦晔暴毙了吧?”
“……你积点口德吧。”
这问题想来不小,我们一早到了旬城,昭泊晚上才回到客栈。他一进门,我就急忙拉住他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了?”看看卫衍,又道,“总不能真是秦晔暴毙了吧?”
他沉闷地瞟我一眼:“……那倒没有……不过他不打算娶池疏梅……”
……?
“池疏梅现在就在旬城,满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