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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停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睛转了几圈,然后突然笑道;“不仅,我家的情况跟皇帝家一样,我的名字和皇帝家的小女儿也是一样呢。”
“那么,为你家早点恢复安宁来干一杯吧,云泽。”我举起杯子。
云泽的眼睛亮亮的:“为我早点回家——”
杯子碰到一起。
云泽是个健谈的,跟她说话不愁找不到话题,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发现很多事情上彼此的意见和看法竟然不谋而合,顿生相见恨晚之意。
“你跟将军府的关系很好吗,今天见那个女人一提自己是将军府,你就动作放轻了。”云泽趴在桌子上给我倒酒。
我只觉得头也晕晕的,口里含糊道;“很好?很好吗?我跟她们有仇呢!”
云泽顿时眼睛瞪着我,捶起桌子来:“有仇,有什么仇,我去给你报仇去。”
我挥着手:“报不了,报不了。”
“什么?你觉得我身手很差吗?”云泽打了个咯,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听着,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人称‘朝歌一霸’,一个小,小小的将军府,我才,才不看在眼里呢。”
朝歌是北越的京都。
我哈哈一笑;“跟身手无关啊。我跟你说,”我突然放小了声音,趴在桌子上跟云泽说:“我跟你说,我,我今天才,才被将军府的公子给甩了——不,不对,不是甩了,是他根本就没理我。所以说,今,今天我失恋了!失恋啊,云泽,你懂不懂啊!”
云泽瞅了我半天,瞅的都快翻白眼了,又灌了一口:“失恋啊?我懂,我当然懂!所,所以,今天你就拉我来喝酒,想一,一醉解千愁?”
我也开始捶桌子:“对,对,就是一醉解千愁!所以今天,我,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将身上的钱袋解下来,扔给一边的店家,高声道:“上酒,上菜。”
店家连忙答了一声。
我和云泽喝了很多,说了很多,笑了很多,一个为有家不能回,一个为相思情无解,直到两个人都趴在酒桌上谁着了。
天渐渐黑了,店家正欲叫醒两人,却被一队突然闯进的人吓到。
领头的人对身边吓得哆嗦的人说:“是哪个?”
“那个穿天青色衣服的。”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白天就是她把那个孩子救下来,还把那位军官打了的。我,我真的没说慌。”
领头之人一挥手:“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
第 35 章
宿醉是痛苦的,不过从宿醉中被冷水泼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感觉就像脑袋被人用刀劈开一样,还不是劈成两瓣而是七八九十瓣。
即使是前世死的时候似乎身体也没有这么痛过,我下意识想动下,却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
难道被绑架了?
我自嘲的想,谁会绑架我这一个小人物,就算秦王真的要对我下杀手,那就一刀杀了好了,何必还捆起来这么费事。
我睁开眼睛,一间昏暗的牢房,两盏惨黄的油灯,旁边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光里面孔模糊,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她身后,另一个站在我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那椅子上女人说,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我撇下嘴,连名字都没弄清楚就把人捉进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效率。
不过看看自己,被绑得跟草剁一样,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笑得出来。自我十二岁后,就没有人能够靠近我身边三尺还不被我察觉的,即使是师傅也做不到。
今天竟然被人捆起来泼冷水——我头一个感觉不是强烈的愤怒和耻辱,而是无边的愧疚。在素衣山,我是师傅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糖块,师姐们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石,是素衣门上下仰望的公主,何曾被人如此折辱?她们如此呵护,如此保护的我却被我自己糟蹋到这样——我埋下头,咬破嘴唇,很想打个洞把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埋起来。如果师姐们看见我现在这种样子,只怕是宁愿把我杀了,也不愿认我了吧。如果师傅看到了,却不知道要伤心到什么程度?
“还不回答,你想死是不是?”站在我身边一个女人踢了我一脚。
真气在身体里很快循环了几个大周天,醉酒的疼痛和被绑引起身体的麻木很快就消失了。我从深深的愧疚里爬出来,突然很想杀人。
我忍太久了。
从素衣山下来我就开始忍——我喜欢太平逍遥的日子,怕过分高调会给自己招麻烦,所以我一直忍,一直忍,尤其是认识了萧雪衣后,或者是早入局的人注定要承担的多一点,所以我还是忍,忍到现在,忍到我现在都不认识我自己。
素衣山上个恣意妄为的小七哪里去了,那个我行我素的素锦哪里去了,那个说一不二的素衣门掌门哪里去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变的如此愚蠢,如此不堪,到底对得起谁?
素华衣,你再这样窝囊下去,死了都没脸去见师傅。
我抬起头,笑道:“连我名字都没搞清楚,就把人捉起来,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效率?”微微一抖,身上的绳子如同被绞断的蛇,断成七八截掉落下来,我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真是脏,我另一件漂亮衣服也糟蹋了。
那女子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个人都露出戒备的状态。
“我说,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在怎么搞不清楚要抓人的底细,至少要把穴道都点上吧。轻敌可是死的很快的。”我好心的传授经验。以前凡是擅闯素衣山的人,我都是下令不管是是敌是友,先点住穴道,灌下三日药效的化功散再说。
“素华衣,你……竟然会功夫?”那女子震惊的看着我。
“原来是认识我的,我会功夫很奇怪吗?”我就是说,就算我再少出门,毕竟也算是名满京城,既然把我抓来,总不至于真连名字都没搞清楚,看起来刚刚不过是她们的刑讯手段,给人心理压力用的吧。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向中间这个女子抓去,旁边两人慌忙出手。我左手屈指一弹,点住一人,然后将另一人踹飞,右手此刻已经抓住女子的脖子,力度控制的很好,既让她觉得难以呼吸,不能动弹,又不会让她窒息而死。
“说吧,是谁抓我来的?”我话才说完,看见她涨得发紫的脸,马上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对不起,你现在不能说话。那我自己出去问好了。”
抓着她,七拐八绕,到了外面才知道自己刚刚是在一个貌似地牢的地方。手中的人似乎还有点地位,一路跟上来的人,都只敢嘴上放放狠话,不敢轻易上前招呼我。
等到了外面,我也就被团团围住了,看着周围警惕看着我的侍卫们。我不仅觉得有些好笑,这叫不叫引狼入室。
我拎着手上的人也不说话,等这府中的主人来找我。
果然,一会就有人到了,侍卫们小心的向两边让开,一个人在她们小心的保护下走到我前面,这是一个一身威武精铄的中年女子,常年身处上位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无形的压力,她眼睛冷厉的扫了我一眼:“你在做什么?”
我不仅莞尔,她让人把我抓来,现在竟然开口问我在做什么?
我把人往地上一扔,那女子喘了两口气,站了起来,居然还嘴硬的说;“这里不是你可以胡来的地方,你最好老实点。”
我也觉得很头痛,手一摊:“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乖乖的呆在地牢里睡觉吗?那地方又黑又冷,没床没被子的,睡多了可是要生病的。”
第 36 章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里的主人又开口了,不愠不火,真是好修养。
“我想做什么?”我敲了敲额头,“虽然我现在是很想杀人的——不过先弄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再说吧?我记得我应该是在酒楼和朋友喝酒的,大概是喝醉了,然后刚刚被冷水浇醒了,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有没有可以为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总不会是我自己喝醉回家走错门了吧?”
我身边的女子露出不屑的表情;“素华衣,你少装了。你对霍宝山做了什么手脚,害她到现在还醒不了,汇报不了军情。说,你是不是西辽的奸细!阻止他向将军报信。”
我心中一撞,望了望周围:“这里原来是将军府。”
总算知道这里是哪里了。这么说萧雪衣也在这里了?我不禁觉得好笑,早上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他见面,现在居然跑到他家里来了。
“说话!你再想怎么狡辩也没有用?”那女子叫道。
我转过头:“我想说将军里尽出人才。凡是遇到问题,只要你这愚不可及的脑子天花乱坠的一想,编出一个可以骗自己的理由也可以敷衍别人的理由就好了。将军府里调查和刑讯手段原来就是如此而已。”
那女子气的脸色发白,不过也可能多半是我刚刚掐的。
我转向这里的主人:“若说今天上午在京城大街上纵马差点伤及无辜的那个士兵,确实是我打的。左边三根,右边二根,总共五根肋骨,算是便宜她了,若非她自己开口讨饶说有紧急任务需要去将军府,我本来是想把让马在她身上再踩上几个来回的。”
“你——”
“若只是断了肋骨,她怎么会昏迷到现在,两名太医都弄不醒她。”中年女子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里找来些庸医?”我嘲笑着。
那中年女子正要发怒,一人从她身后走来:“娘,出了什么事情?”
来人竟是萧雪衣,此刻他正是一身男装,头发简单的扎了起来,两根金黑绞的发带顺着长发垂在肩上,一双眼睛向我疑惑的看过来。
我刚刚虽然料想有可能见到他,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心中微微刺痛,面上却依旧是嘲笑的表情。
“怎么,小柔,是霍宝山醒了吗?”
“没有,她刚刚又吐了一道,但还是没清醒过来。我见外面吵闹,才出来看看。”萧雪衣转向我:“素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中年女子道;“小柔,你认识她?她就是打伤霍宝山的人。”
“怎么会?”萧雪衣惊讶道,“不可能。”
“她自己都承认了。”
萧雪衣看向我,我向他抬眼道;“有什么问题?”
萧雪衣看了我一会,似下了决心道:“今天日白天的事情,雪衣向素姑娘道歉。若素姑娘有何处罚,可以稍后与我清算。如今情况紧急,还请素姑娘高抬贵手,为霍宝山解毒。”
“解毒?”我不解。
“霍宝山所吐秽物,都是腥臭泛绿,若不是中毒,怎么会这样?”
我慢慢收敛了笑容,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吐的东西发绿?”
第 37 章
我沉吟半刻:“带我去看她。”
那被我掐得半死的女子果然是胆大;“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只是看着那中年女子,她应该就是萧雪衣的母亲大将军萧敬平了,确是颇有军人风范。
萧敬平打量了我一会,道:“让她来。”说完一拂袖走了进去。
我心中笑道,瞧瞧,这才是将军的范儿。反正她手下的人也整不出个好来,不如看我能翻什么花样来。若是达不到目的,再对我下手不迟。何况我既然能自己从地牢里走出来,又如何不能翻出这秦王府,若是逼急了,我得不到好,她面上也自然好看不了。
房中站了两位花白头发的大约就是萧敬平口中的太医,另有一名伺候的小厮,一个管家摸样的人。
我走了进去,立刻闻到空气中的腥臭味,道:“把窗子开了,通风。”
说完,却无人动,我抬眼看了萧敬平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小厮:“莫非要我亲自动手。”
萧敬平向那小厮点点头,小厮才走过去将窗户打开。
床上的人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圈发却是发青,嘴唇紫色。我查看了她的眼睛,牙齿,指甲,心慢慢沉下来,接着给她切脉。
还有最后一样东西要证实一下,我站起来道;“她刚刚吐出的东西在哪里?”
小厮道;“刚刚清理了。”
“扔到那里,带我去看。”
小厮迟疑了一下,看了下萧敬平,等到主人点头了,才带我走过几个院子,面露欲呕的表情,指着其中一堆垃圾对我说;“就在那里。”
我折了一根树枝,将那包秽物拨开,几只苍蝇立刻在上面打转。树枝在发绿的秽物里拨动几下,看到了我预料的东西。
萧雪衣走到我身边,我向旁边一闪:“别过来。”
萧雪衣惊讶又尴尬,退了一步。
我对小厮说;“除了你外,还有人哪些人碰过她,包括她的身体,衣服,物品以及呕吐物。”
小厮道;“两名太医碰过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