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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竟是清书。
“先生,你终于出来了。”清书从马上翻身下来,面色激动,几乎是要向我扑过来。
霍宝山面色一重,快速站到我面前:“站住,来者何人?”
我心中点头,这霍宝山倒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在她概念里,萧雪衣让她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自然也是重要的一响任务。不过,她到底还记得不记得是谁把她打得断了五根肋骨,她这一脸母鸡护小雏的表情是做什么?
“宝山,不打紧,她是我的弟子常清书。”我笑道。
霍宝山这才退了下来,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清书也是一脸问号的看着霍宝山。
“清书,这是将军府安排暂时保护我的人。”
清书听得这话,表情怪异,看了一眼霍宝山,似乎在衡量她是否有保护我的能力。
回到常家,我让宝山外厅等候,自己单独和清书谈话。
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清书,比走之前多了一份稳重,少了一份轻浮,只是神色有些憔悴,想来这几天,她也是很为我担心。
“有没有受伤?”我问,一面身伸手去把她的脉。
“没有,来过几次小蟊贼。都不是我的对手,一下就挑翻了,我也没下死手,只是打残了扔给她们。”她们大约指的是商考会的组织人吧。脉相正常,我放心的放下她的手。
“那是她们印象中你还是以前的你,所以不曾准备。以后你面对的危险,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我道,“商考成绩怎么样?”
清书道:“前两天拿了两个上,然后觉得其他人我眼光就有些变化。之后三天拿了两个中一个下。综合成绩中上。”
我赞赏的点点头,懂得察言观色,审视度事,选择适当的方式保护自己,长大了不少。想到这个孩子一个人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心惊胆战的过了五天,心中不禁微痛,只是一味的保护,又怎么能让她早日拥有保护自己和独当一面的本事和觉悟。
“你走之后,你大姐来找过我,暗示我收她为弟子。”我一边说一边看清书的表情。
清书愣了一下,然后不屑道;“她这样的人,还敢奢望先生收她?”
我很喜欢清书这份自信,带着小小的狂,不愧是我的弟子,不过还是道:“她不过是你几个姐妹推出来试探的炮灰而已,本身没什么太担忧的。但是清书,你回来这么多天,才从我口中知道这件事情,不觉得自己也存在问题吗?”
清书果然惊望了我一眼,很快反应过来;“我在常家没有自己的耳目。”
“你的书童倒是见过她来找我,却在谈话的时候被赶了出去。如果这次不是有心拉拢我,而是想要在我身上使什么计谋害我,我即便是死了,怕你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吧。”我语重心长道;“清书,你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吧?”
清书面色沉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兵贵精不贵多。你所找之人一定要可靠,忠诚,人多少不在乎。若有难处,或者人手或是钱不够的话,便带我的印信去金聚楼向你春姨要人要钱。”我将白玉印信拿出来,递给她。
清书看了一眼,疑惑道;“先生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先生不能带我去吗?”
我摇头道:“我要有段时间不在这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来支撑了。有印信在手,方便你行事。”
清书不安道:“先生要到哪里去,不能带上我吗?”
我又摇头:“你知道我是从将军府里出来的,我已经答应她们办一件事情。事虽不大,只是颇费时间。军中规矩又多,你不方便同去。”我又表情严肃的看着她:“莫以为我不在这里,你就可以偷懒了。负重练习还要做,而且要按照计划增加。”我从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一路步法,配合我交你的心法练习起来,回来我要看见达不到我预期的标准,就仔细你的皮。”
清书接了过来,换了之前要学新的功夫,她早就雀跃起来,此刻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先生,她们强迫你去的吗?我听说——”
我失笑道:“你先生我是那么容易被人强迫的人吗?”我虽然信任清书的品格不会将军营瘟疫的事情散播,可是又不想她为我的安全担心,干脆还是隐瞒着她再说。
清书见我轻松的样子,才放心下来,说;“先生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是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小男孩。他说那天先生在市集救了他的儿子,后来又听说晚上有将军府的人四处搜索打纵马的人,打听到先生的名字又知道先生在我这里教书,便来问安。我才对事情有所了解,若不是先生后来派人来报平安,我就只有闯将军府了。”
“是他们。”我笑了笑,“倒是有心人。”
“虽是好人,只是景况不太好。那男子本是鳏夫,家图四壁,只靠给人洗衣服拉扯大一个孩子。如今他的孩子惊了将军府的马,先生救了他们却被抓到将军府里去了。旁人都只道他们得罪了将军府的人,不敢再和他们来往,连活也不与他做。我前两天打听到这些事情,知道他艰难,便让人给他们送了些银子,只是不敢长送。鳏夫门前是非多,我是女子,不得不避嫌,他们日后日子只怕艰难。”
我沉吟了一下,道:“长此以往确实不是办法。这样你便让金聚楼的掌柜给那男子安排个后院,打扫涮洗之类的工作,免的那孩子也跟着受苦。”毕竟是和我小名一样的孩子,我有些心软。
“是。”清书解决了一件难事,心里也很高兴,接着道:“还有一个人来找过先生。自称是先生的酒友,名叫云泽的。”
“云泽?”我想起那才认识一日的书生,“他来做什么?”
“说是先生那日与他酒醉,后来先生被人带走,他打听到先生是进将军府,后来又不得消息,才上门来打听先生回来没有。这几日他天天来问,只听说到先生没有回来就走了,我留都留不住。”
我有些感动也有些内疚,云泽确实把我当成朋友才这样为我担忧,我这几日却没有想过让人也为他送信让他安心。决定等下亲笔写封信给她,让清书帮我转交,等从军营回来后一定再找她喝酒去。
正说着,书童却进来报,有客来访,指名找我。
我与清书对望一眼,这么晚会是谁来呢?这里只有我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来人的消息倒是灵通。
让书童泡了茶,我走到前厅,霍宝山已经肃立在一边,神色恭敬。厅中另两人,一个竟然是秦王楚风,另一个带着黑色斗篷,见我进来,他一掀帽子,站了起来。
我惊道;“阿九!”
第 43 章
若说我在将军府,清书让人在门口守着,所以才能这么快得到我的消息,前来接我。
那么秦王和阿九来的这样的快,八成也是有眼线盯着将军府了。这样被秦王关注不知道是福是祸,我有些不能预测,只问道;“这么晚了,两位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楚风脸色有点差,没有说什么。阿九却是站到我面前:“素华衣,你不许去!”
我没有说话,望着阿九。
阿九见我只是看他,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看了一眼清书,讪讪的说:“我知道你要去军营。也知道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可是,那里太危险了,你别去好不好?”
清书一听这话,转头向我惊道:“很危险?先生不是说只是一件小事吗?”
我叹了口气,对清书道;“非是我想瞒你。只是不想你分心。而且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你难道先生也没有信心吗?”
阿九一听,柳眉倒竖:“这与信心不信心没有关系。你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人,要是有个万一,就会死……呸,呸,就会有性命危险。难道你不想要命了?”
我笑道:“华衣自然是想要命——“
阿九打断我:“那好,那就不去了。”
我干脆闭嘴,望了楚风一眼,她却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想置身事外,没门!
我道:“秦王殿下有何意见?”
楚风看起来也不情愿来这么一趟的样子,见我开口,知道自己再不能保持缄默,便向阿九道:“阿九,连素姑娘自己都——”
“我不管,反正我不准她去。”阿九满面怒色,“大楚这么多大夫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可以替她去的吗,非要她去送命不可吗?”
楚风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干脆也闭嘴。
我以前只知道女人不讲理的时候是让人很无奈的,现在觉得男人一点都不落后,不过这里的男人大概也等于我以前认知里的女人。
夜已经很深了,我瞧了瞧一脸青色的楚风,向阿九微微欠身:“多谢九皇子殿下的关心。只是华衣自认这次任务不会有比我更好的人选。况且,我与人早有约定。所以明日之行,势在必行。”
阿九神色有些忐忑:“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道:“在秦王诗宴上,殿下指责我将芍药花藏起来的时候。虽然那日殿下穿的侍童衣服,却能在诗宴上高声呵斥我,而不被秦王殿下指责,想来必是身份高贵又与秦王亲近之人。最容易猜想到的便是秦王殿下的兄弟。古语有云:牡丹为王,芍药为相。殿下以芍药相赠。又自称阿九,众人皆知,九皇子名讳楚湘,湘通相。想来九殿下也是想这样暗示华衣吧。”
阿九顿时笑嫣如花:“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到。怎么样五姐,我没有说错吧。”又对我说:“既知道我是谁,我的话你敢不听吗?”
我低头道:“与人相约,不敢有违。”
阿九的笑容收敛起来,面色不愉:“与谁相约,是萧柔是不是?”他气鼓鼓看着我:“我就知道是他,你那天晚上偷看他不下十次,最后喝醉了都不忘往他身上倒,我拉都拉不起来。”
我意外的微张了嘴:“我倒在他身上?”我那天喝到最后连人脸都看不清楚,那里知道谁是谁啊。不过阿九这样一说,我似乎又有点印象,我那天倒下去的时候闻到一丝淡淡的熏衣草的味道,原来是他。想到这里,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来一点。
大概我的笑容太猥琐了,阿九盯着我的眼睛越来越有冒火的趋势:“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难怪后来他那么生气的,这也算是被当众轻薄了吧,我心里想,我还以为那天晚上我表现的很好呢。搞半天到了最后功亏一篑,被人当成吃豆腐的色狼。
“你发什么痴,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见到我不回他的话,阿九不高兴道。
我抬头道:“皇子殿下,华衣多谢皇子殿下关系,只是华衣与萧公子有约在前,不可食言而肥。何况皇子殿下似乎在军中并无司职,无权干涉华衣去留吧。”
阿九瞪着我,好象要上来咬我一口,这样瞪了半天。楚风终于道:“好了,阿九,事以至此,你也尽了心。剩下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母皇发现你私自出宫,你就惨了,我也要陪你受罚。”
阿九被楚风拉着,向门口走去,一边还不甘心的盯着我,我欠身恭送,才一低头,就听见阿九大声冲我道:“素华衣,你给我等着!我会证明我不比萧柔差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楚风面色一沉,将帽子给阿九戴好,看了我一眼,拉着他走了。
第 44 章
军营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好,也比我想象的更糟。
一方面因为负责驻扎在那里的骠骑将军萧炎将隔离措施做的很好,传染的速度和病人的比例并没有我预计的多。另一方面,因为瘟疫情况迟迟没有解决,整个军营每一个角落都蔓延着消沉和死亡的气息,我看到的一张张脸上都是绝望和麻木的表情,那种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的恐惧让她们憔悴不已。
我听霍宝山说,训练早就不做了。除了早操和例行的巡查以外,基本上士兵都无所事事。每天就是打扫下卫生,吃吃饭,晒晒太阳。前段时间两大夫也染病死亡对士气的打击更是巨大。
霍宝山向我介绍军营里的分布情况,一边带我去见骠骑将军萧炎。
四处是游荡的士兵,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哟,这不是宝山吗?你不是已经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一个嬉笑的声音。
“回来找死吧。”
“哈哈……”
霍宝山面有羞愧和无奈之色,只装做不见。
另一边,一群人围观,一边高叫;“打她,揍她。”
“对,打的好,打她个不张眼的。”
“加油,好啊。”
只到走近骠骑将军的营帐这种情况才好些。士兵的精神也要好一点。
“宝山,这就是你带来的——新军医?”骠骑将军萧炎是一个三十多岁精干的女子,目光炯炯,一望便是个雷厉风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