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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九却甩手什么都不管,整天牵着马在外面闲逛,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清书翻了一个白眼,很自觉的当做没听见。
雍和除了筹办工作,还在联系百花楼与金聚楼,开始策划我回大楚的路线和沿线补给问题。虽然我在北越目前还没有被人怎么烦过,但不代表我回大楚的路上就一定风平浪静,低调一些就能避免许多麻烦。
其实我很想请师姐们也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是因为路途太远,我又不想闹出什么轰动,于是只让人带信回山,信上只说的很简单,只说明我要成亲了,成亲后带阿九回京城定居云云。随信还附上阿九做的一大包奶糖——我教的,算是我们的喜糖了。
接到师姐们的回信时我们已经在回大楚的路上了。信中除了恭喜我与阿九之外,还送来三件礼物,都是给阿九的:一对小巧的羊脂玉枕头,半镂空,上面是凤翔九天的图案,一件四季百花衫,衣衫是天蚕丝织就的。民间一两天蚕丝价过万金,还是有价无市。连在皇宫里见多了奇珍异宝的阿九都吓了一跳,对我说:“素衣门还真是拿东西不当东西。”最后一件,阿九看后脸顿时红的跟桃子一样,连看都不给我看一眼,就赶快把盒子关好。
我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阿九无赖道:“是我用的东西,你用不上。”说着赶快把盒子收好。
“什么好玩意?都不给我瞧瞧?”我假装生气的样子,去抢,阿九忙推了我一把。我哪里是非要看那只盒子,不过是要与他闹着玩,随手将他拉倒,两个人一起扑在马车上。
阿九的头发一下子就乱了,他摸摸头发嘟着嘴道:“你看看,又乱了。”
我按住他的手:“别动,很好看。”乱了更好,我又把另一手压上,邪邪的笑起来。
阿九刚刚恢复一点的脸色又红了:“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马车上呢!”
我嘿嘿的笑道:“怕什么?大不了我点了她的穴,让她听不见。”说着手就摸到阿九胸口上了。
阿九扭了一下,躲避我不老实的手,小声恼道:“你别闹了,昨天晚上还没闹够啊!”虽是反对着,可声音却开始有点喘起来。我心中一乐,翻过来压住他:“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
阿九眼睛直偷看着外面,担心的很。我趁机摸过那只他要藏起来的盒子,一打开,里面却是一只不大不小的瓶子,上面写着“色予魂授”四个字。我顿时有些无语了,有送成亲礼物送这个的吗?这世界上比龙涎香效果更快更猛烈的也只有色予魂授了,不过,师姐们送的当然是对身体没有副作用的那种拉。
阿九一见我摸出那只瓶子,又瞧见我的对着它笑,顿时急了,挣扎着要来抢。我拔去塞子,闻了闻,不怀好意道:“不妨现在就试试吧!”
阿九终于忍不住叫道:“你敢!!”
第 204 章
五天后,我们就离开了草原,进入北越南部的城市。
清书因为假期快完了,便先我们一步回了军营。我和阿九则从另个方向直接回大楚京城,虽然我有心把这段旅程当成蜜月旅行,可是阿九探母心切,我也不好故意拖延行程。
即使这样,在不得不的停歇下来过夜的城市或小镇上我还是带着阿九到当地的市集和街道上玩耍,算是聊胜于无。
我看中一盏七彩琉璃色的宫灯,问阿九好看不好看。
阿九点头,然后又道:“没有你做的灯好看?”说着抿着嘴笑看着我。
阿九说的灯是我在婚礼上放飞的九十九盏红纸做的孔明灯。因为时间仓促,婚礼办的很简单,为了弥补这一切,我便让雍和买来竹蔑和红纸,拖人做成九十九只灯,并糊上红纸,在我们婚礼举行的当晚,同时放飞。
黑色的夜,红色的天灯,环绕在我们头顶,九十九盏,连珠成串,蔚为壮观,让整个天空都变的神秘而动人起来。那一夜,让整个部落都震惊了。
我苦心筹谋,自然有把握让阿九有一个难忘的婚礼,等到我们都老了,回想起这个时候的浪漫与轻狂,便又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我悄悄握起阿九的手:“等到我们成亲满一周年,我们再放一回,放一百盏。以后,一年加一盏,一直放到我们都老了。好不好?”
阿九扣住我的手指,歪着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我自然道:“当然不反悔!”
两个人相视,笑的甜甜的,都不想把眼睛从对方脸上移开。
店主见我们只看不买,大约有点不耐烦:“小两口要亲热回家亲热去,别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
阿九吐了吐舌头,故意问到:“这琉璃宫灯多少钱?”
店主哼了一声:“这灯可不是一般的灯,光那些琉璃很名贵了,最少一千两,不还价。”
我正要说买下来,阿九却愁眉苦脸的说:“这么贵啊,我们可没带那么多银子。”然后就拉着我出了店,偷眼看了一眼还兀自得意洋洋的店主。
我笑起来:“你又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干吗不买下来,故意说那些话?“
阿九忿忿道:“就她挂在店里继续自己欣赏吧,对于商人最大的惩罚默过于两个明明要买也买的起的客人从她眼皮子底下消失。“
我看着他道:“可是她并不知道我们可以买的下。“
阿九摇着头,一脸满足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我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只有小七柳还在我们房中打着瞌睡,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我看他那个姿势,要是睡上一夜,只怕是要落枕。摇摇头,上前去抱他回他自己房间,还没有碰到小七柳,他似乎是感应到我走近,眼睛睁来,一见是我,跳了下来,看了看窗外,不高兴道:“师傅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笑道:“怎么还不去睡?等我们做什么?”
小七柳嘴一撇:“师傅以为我喜欢等你们啊?雍和找你呢!”
我问道:“什么事情?”
小七柳正欲说,却有人在外面敲门,道:“素小姐回来了吗?”
声音很陌生,我心中一跳,便回道:“你是谁?”
那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明显欣喜了几分道:“素小姐,我家主人想在您离开前与您谈几句,烦请移驾几步。”
我微微皱下眉头。
虽然没有指望我就能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大楚,可是临到有人找上门来,我还是不怎么高兴。
没有马上回话,门外的人又道:“雍管家也在我家主人那里闲聊呢。素小姐,为何不去去呢?”
我挑了挑眉毛,很好,敢用雍和威胁我了。
阿九忧心重重的看了我一眼,我按了按他的手背,让他放心。然后打开门,两名侍卫模样的女子站在门口,见到我忙笑道:“素小姐,打扰了。“
我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我家管家也在那里,那我也不防去凑个热闹。“
一名侍卫低下头,恭敬道:“必然不会让素小姐失望的。”
我去的时候,雍和正与一名女子在说话,见到我便起身,她身边的侍卫似要动,那名女子轻轻摇头,侍卫便退了回来。雍和宛如没有看到这一幕,面色如常,走到我身后站定。
那女子也起身了,冲我一个大礼下去。我微微侧了侧身子,不照痕迹的躲了过去:“越帝何必如此大礼,叫华衣怎么受得起!”
话说的客气,语气却丝毫听不出来丝毫敬意。单凭她自以为能拿雍和来威胁我的心思,便已经大大惹恼了我。若说先前只是厌烦,现在却是想要发火了。
“昭颜自知此番唐突,可素先生此行便要离开北越,昭颜知道若不再见素先生一面,只怕再无机会。”昭颜直起身,一双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扫过我,露出惭愧的神色;“上次见先生,先生开的好大玩笑,害昭颜一直误解先生为惟利是图的市井之徒,结果怠慢了先生。若早知道素先生如此大才,昭颜定然当时便要留先生北越,好每日聆听教诲!”
那可真是叫我不敢当。
我笑道:“越帝言重了。北越人才济济,华衣自诩有些小聪明,却也谈不上什么大才。别的不说,惠亲王之能便在华衣之上。若越帝能善用之,必定于社稷于民生大利。”
昭颜叹了一口气:“我那胞妹虽然聪明,也有些能力,可是沉稳有余冲劲不足,加上心又太善,让我总是担心。但若是有素先生掌控大局,从中指点,必定能够两全其美。”
我来掌控大局,那你这个皇帝做什么?
昭颜啊昭颜,你这到底是来挽留我还是来试探我呢?你我各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各自心中不明白,偏要来演这一场拙劣的戏,还要我来配合。
想到这里,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不打算再伤脑筋去想什么婉转的借口和措辞,只道:“越帝的赏识和抬举华衣心领了。只是华衣本是大楚人,此番是与夫郎回家探亲。将来或者就要定居大楚,想来与越帝陛下也不会在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今日一别还望越帝珍重。”一口气说完不给她打断的机会。然后转身与雍和离开。
我听见身后有剑出鞘的声音,但似乎被人阻止了。
回到房间,阿九与小七柳一见我们遍立刻站了起来;“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轻轻走到窗户边,推开糊着白纸的雕花窗户:一圈又一圈举着火把的北越官兵,将整个客栈围了个严实。
第 205 章
我不由的觉得好笑,当年文昌帝发动无数大内高手追杀我五天五夜才在楚风使计的情况下将我抓住。如今区区几百人就想把我困住,无非是看在阿九是弱质男子,小七柳年幼可欺,指望这两人把我拖累住。
抱住手肘,我手指轻轻的敲着,如今要回大楚,是高调回去还是低调些好呢?
似乎自从素衣门掌门身份暴露后就已经无所谓高调低调了。我这样想着,便向雍和问道:“通知荧惑守心暂时不要动手,今天,”我瞧了一眼满脸跃跃欲试的望着我的小七柳,“就交给小七柳吧。”
既早已经料到回楚的路上不会太平,准备工作自然是不可不做。
雍和在准备婚礼的同时进行着的就是回楚的各项准备事宜。金聚楼早已经将沿途可能经过的路线计划好,并准备好旅途所需物资与接待工作。而百花楼则在沿途暗中保护,荧惑守心一直与雍和保持着联系。
若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将我们“怎么了”,金聚楼与百花楼就都不用吃饭了。只要我希望安静的离开的话,自然也能做到。
可眼下我却不想这么做。昭颜显然是认出我与雍和是曾经送云泽回北越的人,云泽与我的关系固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但在事情没有闹到最糟糕的时候,我的态度越是强硬,昭颜就越不敢对云泽轻举妄动。
如此考虑之下,我便决定让小七柳出手。
小七柳乐了。
从他的包袱里摸出一些东西放进贴身的袋子,打开窗户,一跃而出,落到窗户边的一棵大树上,双脚在枝桠上连点数下,攀上树冠,大喝一声:“一群大笨蛋,看这边!”
越兵闻声而动,向小七柳方向聚集。还有两队弓箭手,将箭对准了小七柳的方向,雪亮的箭头在火把的照映下泛出冷酷狰狞的光。见到树稍上迎风而立的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清秀的男孩,仰望来的越兵大多露出诧异目光。
小七柳哈哈一笑,哪有半分畏惧。他轻功是极好,在半空腾身一转,一点也不显吃力和凝滞,双手重叠在胸前,每两指中夹了一粒药丸大小的黑色小球,眼睛一抬,便向人多处掷去。八粒小球眨眼便落在越兵中,轰得发出剧烈的爆炸声。爆炸声掀起剧烈的气浪,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整爆炸点四周半径七八米内的东西掀翻、撕碎——人、物、建筑,皆如是。
尽管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的耳朵还是被震的微微有些发麻,客栈的地板疯狂的震动起来,浓烈的火硝味在空气中四处弥漫。再看球落处,黑烟滚滚,几乎不能视物,黑烟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满身鲜血的越兵,有的还是缺胳膊断腿,便是不死也难多活一刻了。
小七柳在北越三年拿此弹丸炸过野狼,炸过土匪,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脸色如常,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转身飞到客栈顶上。我虽不知道他在屋顶上做什么,却能看见窗外七处地方先后又发生剧烈的爆炸,最先与最后一次的爆炸发生的时间仅相隔三秒种。
不禁微微赞赏的点头,我心道,这孩子在器械制造上的天赋着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只怕是绝无仅有的。这分明是利用连七发的袖箭改造的小型火药发射器,跟前世的手枪有的一拼了。我从未提过,他竟能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