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才是最重要的,难怪朱羽肯出巨赏来求证了,庄强顿了一顿才道:“如果公子晚一点来,属下这些弟兄们尚有一试的可能,现在恐怕难叫他们去拚命了。”
朱羽冷笑道:“你的这些子弟兵实力如何我很清楚,他们若是出手的话,必死无疑,所以我才急声喝止,我不是舍不得你们被杀,而是不愿意你们被杀在我的门口。”
庄强神色微变,朱羽这番话太伤他的尊严了,他们都是朱羽的门客与下属,如果被杀死在朱羽的门口,对朱羽的威信将是一个重大的挫折,所以朱羽才会阻止这场冲突,否则若有了死伤,朱羽就很难于处置了。置之不理,传出去太丢人,大家都会以为朱羽是怕了预让才忍气吞声,若是替手下人出头报仇,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庄强想了一下才道:“我们以后怎么办?”
“你没听预让说过吗?你们老老实实的交过纳税,本本份份赚钱做生意。”
“那对公子不是太屈辱了吗?”
“庄强,你一套挑拨的话别在我面前使弄,我早晚会跟预让一战,但不是今天,更不会为了你们。”
庄强道:“我们自然是不敢要求公子代为出头的……”
朱羽冷笑道:“庄强,你别在心里过不去,我对门客们一向都是如此,谁要是规规矩矩,无端受人欺负,我必然会尽全力讨回过节,可是谁在道理上站不住脚,别说是受了点欺负,就是被人宰了,我也不会理的,我朱羽不会出无名之师。”
庄强只有默然低头,他总算明白了朱羽的为人,今天所有的损失朱羽是不会认帐的了,他所占的利润,一分也不能少,预让征去的部份,要他们来负担了。如果他们不甘损失,想去找预让讨回来,朱羽也不会给予任何支持,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
朱羽是个巨贾官商,他的每一项生意都是合法而正当的,他也是一个有名的豪杰,跟一切的非法事情都沾不上关系。各种钱他都赚,但他的双手却必须保持干净。
庄强默默地带着他的手下走开了。朱羽忽然叫住了他,低声说道:“庄强,范中行在邻邑访求得一名绝世的美女,以明珠十斗,黄金千镒为聘,即将前往迎娶。”
“那跟属下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的园邸中有一间精舍,是为了等待一位绝世的美女而空着的。”
“公子莫非也看中了那个美女?”
“我听说那个女人叫文姜,不但人长得美,而且还极富才华,更兼风情万千,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庄强道:“公子的绝艳楼却是要物色一位处子来居留的,对这位文姜夫人,不会感兴趣吧?”
“当然,我若是感兴趣,早就弄到手了,那里还会轮到范中行那老儿,可是我对文姜的艳名很好奇,很想看看她美到什么程度。”
“公子有机会的,范中行迎娶之日,一定会大宴宾客,公子也少不了有一张请柬,到时不就看见了?”
“笑话,范中行娶妇,还要我去给他贺喜!他配吗?”
“这……就难了,那只有等以后了,反正同在一邑,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而且范中行很可能会带着他的新妇来拜会公子。”
“这种相见有什么意思!我听说这文姜夫人的外貌不是一个美字而已,她的绝艳之处,端在具风情万千。那是无法眼见的,必须要在裸裎相对,肌肤相亲时才能体会领略……”
“公子有意领略一下?”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赶回来的?可不是为了从预让的剑下把你们救出。那只是适逢其会而已。我根本没想到预让会替范中行登门催税。”
“公子原来是为了那位美女而回来,我想那也不难,虽然范老儿已下了聘,但是以公子的人品,财力,那一项都比他强,派人去说一声,加倍聘礼……”
“恐怕没这么容易,那位文姜私生活虽然很随便,但是对嫁人的事却很认真,一定要是贵族之家才肯下嫁,范中行就是占了这点硬宜才先我一步,否则文姜的闺中,有几个小伙子,论人品财富,都比范中行强,有几个虽是世家子,却因为门第之故,无法纳为正室,所以才让范老儿后来居上。”
庄强哦了一声,说道:“一个平民,居然想要成为贵族夫人,她的志气倒是不小。不过公子仍然有机会的,公子虽非士族,却比那些没落的士族之家强多了,就是范邑的城主,也比公子差了一截,公子去一说,不怕她不点头。”
朱羽笑了一笑:“庄强,我一向认为你很精明,怎么你也笨得很。我虽然想一亲芳泽,但是却不想娶她。你也知道,我的绝艳楼是为了一个绝世的美人,但她必须是处子,而不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庄强吸了口气:“公子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就该早点着手,只要送上一份礼,登门拜访,以公子的人品条件,不论嫁娶,也可以成为入幕之宾的。可是她成了城主的夫人之后,再去拉交情也不方便了。”
朱羽笑道:“倒不是不方便,而是我兴趣不高,我朱公子对别人的老婆是绝不沾手的,我的意思是在范中行迎娶的路上把她弄过来,住上一夜便还给范老儿。”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大家都在范邑,范中行虽然懦弱无能,但是也丢不起这个脸。”
“那当然,而且我也不能这么公开的做,但是在半路上悄悄的弄了来,再悄悄的送了去,大家不抓破脸,范老儿相信也不致声张。”
庄强道:“这倒是。事后范老儿即使明知是公子所为,但只要没有第三者知道,相信他是不敢声张的。”
“我已经构思妥当,迎亲时一定要经过西山,我着人蒙面在山道上埋伏,骤出突击。抢到了人往山上跑,过了断崖的木桥后,立即把木桥截断,追兵为断崖所阻,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离去。山顶右麓有我的一处庄院,我就在那儿跟这位大美人叙叙交情……”
庄强不禁赞道:“公子好算计,果真是万无一失!”
朱羽却轻轻一叹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现在却有了一个意外,那就是预让。范中行去迎亲,想必会把预让带去的,有预让在侧,我们抢人就没那么顺利了。”
庄强默然,假如预让也同行迎亲,想要途中抢人,岂仅不顺利,而且还十分的危险,在预让犀利的剑下,要抢走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朱羽道:“不过也幸好只得一个预让,而范中行那儿,其他的人都不是高手,因此机会就不是很渺茫了。”
这点倒不必朱羽再详细说,庄强立能体会:“要保护一个不会功夫的人是较为费力的,必须要时时刻刻守在身边不离,如果我们用人去攻范中行,预让必然会去保护范氏,因此他就无法兼顾文姜了。”
朱羽大笑道:“庄强!你又回复到你精明了,因此你可以把这件事做得很好。”
庄强一惊道:“公子,你是要我去抢人?”
“不!抢人的事由我动手,你的工作只是佯攻范中行,牵制住预让,无法阻挠我抢人而已。”
庄强为难的道:“公子,属下恐怕拦不住他。”
朱羽笑道:“你的武功是不如他,但是还有一批好兄弟,你可以挑选几个功夫好的一起去。”
“那也无法与预让相抗。”
朱羽道:“是的。不过我并不要你们去跟他力拼。只要缠住他一会儿工夫就行了。再说你们不必跟他太接近,他过来,你就退开,让其他的人去攻范中行,他一定会回身援救,这样就行了。”
庄强道:“这些属下都知道。属下是说公子带了文姜逃过了危机之后,桥也斩断,我们岂不是无路可逃了?”
朱羽道:“预让来追我的时候,你们就得赶紧脱身,在附近备妥快马,等预让为危桥所阻,回头想追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已经逃远了。”
计划的确很周详,庄强无可推托了,只有叹口气问道:“公子原来就计划用我们吗?”
“不!你们比我的预计早到了几天。我原先的计划是用另外一批人的,但是你们更适合。”
“为什么我们比别人更适合呢?”
“这次的行动,主要目的是对付预让,打击他的信心与斗志。但是叫别人去却有点勉强,因为事情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更无利可图,怕他们不起劲。”
“公子,属下等何以就会起劲了呢?”
“因为预让强要你们纳税,侵害了你们的利益,如果你们以后就此甘心乖乖的过关纳税,我当然可以请别人来帮忙,否则你们就必须出点力。”
“公子抢走了文姜,与预让何干?”
“预让受雇于范中行为护卫,范中行在迎亲时被人抢走新娘,他还有颜面留下去吗?”
“范中行的斗客不只是预让一人。”
“但他却是支领最高薪酬的一个。再者,预让心高气傲,最惜羽毛,绝难再留。”
“公子?预让是为了贫债而预支了薪酬才留在范氏邸中的,那笔债不还清,他是不会走的。”
朱羽脸色一沉道:“庄强!你很精明呀!”
庄强也强硬的道:“公子,属下率了子弟为公子效劳,虽为厚利所惑,但也是为了公子器重,有酬报知己之意,若是公子拿我们当工具,不把实话告诉我们,是很难使我们心甘情愿地卖命的。”
朱羽神色一变,但忽而转容笑道:“庄强,是我的不对,我跟你说老实话吧,我要除去预让。”
“哦!公子计将安出!”
“那道危桥长不过三丈多,对别人或可形成阻碍,但预让的武功卓绝,不难飞跃而过,我截断桥梁之后,就隐身暗处,在他跃过之际,突出暴袭,就能除掉他了。”
“以公子之能,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我需要一点帮助,我在夺得文姜时,你们必须急攻范中行,使他无法分身,拖延片刻后,即须尽快的散走。范中行一定会叫预让救回文姜,他必然会越涧而过。”
庄强道:“我明白了,公子是要他势在必追而又看不见公子隐身在暗处。”
“对了!”朱羽道:“过桥之后,我就把文姜交给别人带走,同时在远处故现形迹,诱使他纵身过来,然后我在断崖边上发剑迎击,使他无法立足而坠下深渊。”
“这个办法虽妙,却对公子的盛名有损。”
“我知道,所以我会蒙面行事,你们也必须不叫人认出面目,设若有人受伤,一定要把他带走,绝不能让人看出是我们下的手。”
庄强想了一下才道:“属下已经完全明白了。”
朱羽笑笑道:“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多费点精神,办好了这件事,我不会亏待你们。”
庄强对此并不感到特别兴趣,只是淡淡的谢了一声就走了,朱羽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有个感觉,他在自己的手下人心目中,所受到的敬畏已大不如前了。这一切似乎是预让引起的,因此除去预让之心更为迫切了。
明天,只要过了明天,一切都将不同。
他处心积虑的急急赶回,就是为了明天的计划。
天马 扫描,无名氏 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
32 004
第 四 章
范中行迎亲的队伍并不显赫,但是很慎重,随行的虽只是十几个人,都是他府邸中挑选出来的好手,严密地保护着那辆用绸幔围起的辇车。
队伍行经到西山时,虽然离范邑不过二十多里路程,眼看着就要到了,但是天色已经黄昏,山尖把落日遮住,西天虽是彩霞满天,光线却昏暗下来。
范中行很急,频频催马,可是领头那匹马上,骑者是预让,而预让走得很从容,范中行想去催他,但又踟蹰不前,他已经碰过一次钉子了。
预让的态度很客气,但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城主!你听过欲速则不达这句话。我们人可以不怕苦,急赶一程,但马匹却受不了,它们从早上出发,跋涉长途,已经走了百多里路,累得筋疲力尽了,要是再一阵急跑,势非累倒不可,那我们就得步行走路,岂非更慢了!”
范中行在道理上辩不过他,而且也不敢跟他辩,只有唯唯称是。
此时,一肚子不耐烦的范中行却被一群晚鸦噪聒得更为光火了,黄昏归鸦本是常见的,但是这种全身乌黑的鸟一向被人视为不吉利,迎亲时给碰上,总是件晦气的事,他只想快点走开。
那知道领路的预让竟然停了下来,偏着头,望那群盘旋聒噪的飞鸦,竟是十分有趣的样子。
范中行实在忍不住了,赶上前道:“先生怎么不走了?”
预让道:“为了这群乌鸦。”
“什么?为了这群乌鸦?先生真是雅兴不浅,大家都急着要回去,先生却留在此地欣赏乌鸦。”他的语气已转为尖刻。
预让笑笑道:“城主!你若是能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