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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看的?前面是山,不会有人。”
“有,我看见了亮光闪动,那是兵器的光。”
“啊!兵器的光?有强盗吗?”
“不知道,但是我的判断不会错,一个剑手对兵器有着特别敏锐的感应,尤其是对剑器,虽只是浮光一掠,我已经能体会到那是一柄利剑,一柄充满了杀机戾气的宝剑,执在一个高手的手中,要对我不利。”
“那有这回事?谁会对你不利?”
“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不会错,我有预感,我要杀人时,杀气外溢,老远就向人提出警告。这使我无法暗算别人,但是,别人要对我不利时,我也能预感到,这也使我免于暗算。”
“郎君,假如有人能使你都感到威胁,那一定是高手。”
“可以这么说,寻常的人,已经不足以引起我的感应了,只有绝顶高手才有此等气势。”
“这个人是来杀你的。”
“在我的感受上,他是有此意图。”
“你却不知道他是谁。”
“文姜,我只是有一种感受,却没有千里眼,这人距我最少还有十里,我怎能知他是谁呢?”
“你决定去接受他的挑战了。”
“我别无选择,因为到河东去,一定要通过那条路,何况,我从来都没有避过谁?”
文姜道:“这一战非常必要吗?”
“没有。”预让道:“我没有生死的大仇,也不杀死谁,但是这个人等在前头要杀我。”
“避开他,既非必要,又何必要去拼命呢?”
“文姜,不能避,一个剑手最重要的就是气势,所谓气势,就是斗志。也就是所谓必胜的信念,我避开了一次,就会想到有下一次,久而久之,我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一个剑手如果失去了自信就完了,即使不被人杀死,也等于是死了?”
文姜想了一下点头道:“我懂了,许多人往往为了一点小事情而斗,至死方休,也就是为了这个。”
“是的!武士之斗,所争的不是事情的本身,那是不值得一斗的,但他们争的却是气。”
“好!我明白了,我不会阻止你去。”
“文姜,我知道你是个好妻子,这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明白这重要性的女人可不多。”
“可是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
“那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还很危险。”
“什么危险,假如你被人杀死了,那人也会杀我吗?”
预让想了一下道:“大概不会,一个高明的剑手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是啊!对方如果是位高手,不会牵连到我,若是一个普通的剑手,绝对杀不了你,所以我没有危险的。”
“可是你在一边能使我分心。”
“郎君,假如我在一边能使你分心,你就不必去应战了,这证明你的修养太差,如果你没有这种洒脱的心胸,我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说的是,但你为什么一定要看呢?凶战、流血都是丑恶的事,不是一个美女应该看的。”
“我不是喜欢流血,我只是在尽我做妻子的责任,你若是受了伤,我可以立刻照顾你,你若是死了,我就在你身边,为你收尸,我更应该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死在什么人的手中!”
“难道你还打算替我报仇?”
“如果你是死于公平的决斗,我不会那样做,如果别人是用阴谋算计了你,我就会记住那个人,即使不报复他,也要让人知道,你并非死于技艺不如人,维持你的英名。”
预让终于笑笑道:“好吧!你心里有了这准备,我就不在乎有你在旁边了。你记住,我活着,我们自然可以快乐的生活,我死了,你也该活下去。”
文姜一笑。“我不会自杀的,我还没活够!”
预让又把她抱了起来,上马徐徐前进。
他们虽然知道前面有危险,也想到很可能不久就将生死异途,但他们居然都若无其事。
勇士是以欢笑去面对死亡的,不是他们喜欢死亡,而是他们无愧于死亡。
大桃与小桃在远处又继续赶来了,小桃轻轻一叹:“若不是我一直追蹑着他们,我简直难以相信他们是不久之前才结合的,到现在还不到一刻工夫!”
大桃道:“是的,听他们的谈话以及他们相互了解的程度,一定以为他们是多年的夫妇了。”
“他们认识都有一年了。”
“那一年都没什么,我知道他们很规矩,从未私下说过一句话,更谈不到感情。”
“但是范中行却已看出了他们在互相倾慕,他们早已互相了解,互相心许了,昨夜只不过是一个机会,促成了他们在一起,所以范中行才知道文姜夫人一走,是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才要唆使朱羽去杀预让。”
小桃幽幽地问道:“朱羽即使杀死了预让,文姜会回到范邑去吗?”
大桃道:“依我看是不会的。预让若是死了,文姜也会追随于地下,他们的身体虽未结合,他们的心灵早已结为一体。”
小桃忽又问道:“姐姐,你希望预让被杀吗?”
“怎么会呢!我衷心地期盼他胜利!”
“他若不死。朱羽一定要死了!”
“嗯!高手较技,已经没有胜负,生死也只是一念之差。朱羽的剑技差一点,他之所以敢去杀他,就因为有了文姜,他以为预让有了顾虑,斗志必弱,假如他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就会打消战意。”
“你希望朱羽死吗?”
“当然。这是我们抛家远出的目的,也是我们报仇的机会。我们已经能确定当初杀父亲,劫去官饷,陷害大哥入狱的人是朱羽,但是凭我们的能力,又降不了他,告他又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有寄望于预让了。”
“可是我知道朱羽召你侍寝过。”
“不错,他是主人,我是奴婢,我无法拒绝。”
“姐姐,你别强词夺理了,你若是心中不愿意,拼死你也不会答应的。”
大桃神色微变,未作答复。
小桃道:“朱羽人既生得倜傥潇洒,口才学问又好,剑技超凡,这条件足以使每一个女子动心,倒是怪不得你。”
大桃冷笑道:“若是你以为我爱上了他,那就大错特错了。我的眼界高,看不上一般的男人是不错,朱羽的条件能使我动心也不错,但是我绝不会爱他。”
“为什么呢?他对你也不错呀。朱羽虽然好色,但绝不滥用情,他对一个女人好,是真心的好,虽然他是我们的仇家,但他只是主使者,爹并不是他杀死的。”
“他是元凶,我们已经调查得清楚了,这些年来,许多大的盗劫案子以及官饷被劫的案子,全是他居间策划的,我们的父亲死了,他就是凶手。”
“姐姐,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是怕到时你动情。”
“若以为我对他有情,那就太不必了。他召我侍寝,只是那天他想要个女人,并不是喜欢我。我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我们已经打了进来,略有所获,我不想功败垂成,此外什么都没有。”
“我看他对你好像略为特别。”
“那是因为他没摸透我,我对他一直若即若离,不为他的风采所迷。他虽然得到了我,却没有征服我,所以他才感到有点屈辱,他以为跟他接近过的女人都会死心塌地爱上他的。”
“事实也是如此呀!”
“未必。我就一直没有看中他过。”
小桃显得不以为然。
大桃道:“我说的是真话。他自以为风流倜傥,对女人的感情只是一种施舍,他已经有了不少女人了,仍然公开扬言,他的翠芳阁要等候一位绝世无匹的美人住进去。”
“他有这个资格的。”
“可是他却没有为那些他接近过的女子打算一下,既不准嫁出去,又不给她们一个名份地位,甚至于不让别的男人去沾一下,他根本就是个独夫。”
“那些女子都是心甘情愿如此的,我问过她们,她们情愿一辈子侍候他!”
“你却没有问过我,至少我就不是。我杀他之心从未止息,而且比以前更加深了。”
小桃道:“那就好,姐姐若不是有这番谈话,我就要阻止你过去了。”
“为什么?”大桃问道:“难道你还怕我会放过朱羽?”
“那倒不怕。他跟预让决斗,非死即生,我们也作不了主,我怕是在紧要关头,你出手帮他一点小忙,那对预让就太不公平了!”
“我帮得了吗?”
“帮得了的。如果在他们酣斗之际,你只要发出一枝袖箭,就可以置任何一人于死地。”
大桃道:“我要真那样做,你也阻止不了。”
小桃道:“不,我阻止得了的。只要你有这个意思,我会立刻杀了你。”
大桃望着妹妹,似乎感到很惊奇,小桃毅然地道:“姐姐!我不是说笑话,我是真的作了这准备。”
“你又为什么呢?难道你爱上了预让?”
小桃道:“是的,我爱他,他是个十足的男子汉。”
“妹妹!那怎么可能呢?你们只见过一次面,谈过几句话,甚于他现在见了你都不认得了。”
“那不重要,只要我爱他就行了。我对他的感情不是那种男女之爱,不须要他认得我,我更不想嫁给他。但是我尊敬他的为人,钦佩他的剑技。在我心中,他是一个神像,是至善至美的化身。所以我不能容许别人去伤害他!”
大桃轻叹了一声:“如果他败在朱羽的剑下,你会不会用袖剑去暗算朱羽呢?”
“不会!如果那一战是公平的,如果朱羽不使用狡计,全凭剑技胜过他,我绝不插手。”
“即使朱羽拔剑要杀他,你也不插手!”
“是的。真到那个时侯,我出手也没有用,也救不活他了。一个剑手只有一次真正的失败,那也是他生命的终结,我即使留住了他的生命,他也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倒不如以一次轰轰烈烈的死亡,使他保持此生的完美。”
“妹妹!我真不懂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说明白点。”
小桃微微一笑。“没什么玄妙的,你如具有我这份悟力,我不说你也懂,否则,我就是说破嘴,你也不会明白。快走吧,再迟就赶不上决斗了,两个高手的决战是很快的,或许只有一个接触就分出高下了。”
她们赶到落魂崖前,朱羽已经现身拦在路上了。他占了很有利的位置,背着朝阳,使预让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
文姜还是在马上,很从容也很镇定。
预让似乎不想接受战斗,他淡淡地道:“朱羽,你我这一战并无必要,你放不过的是我这名头,可是我此去投奔河东智伯,不会再在江湖上走动了,也不会再跟人论剑,成为你争雄的对手了。”
朱羽一笑道:“那不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有什么非战不可的原因?”
“原因很多,有些是可以说的,也有一些是不能说的,可以说的我说给你听,比如说,你被誉为当世第一剑客,只要活着,我就永远到不了第一。”
“这太可笑了,我并没有以天下第一自居,即使你胜了我,也不见得就是第一了。”
朱羽淡笑道:“天下第一是由别人公许的,你不承认也没用,假如你是剑技平平,即使自认为天下第一,也没有人会承认。现在大家都认为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你就是天下第一,除非你倒下来,才有第二个人代替你。”
预让苦笑摇头。
朱羽指指文姜道:“还有,就是她了,你知道我曾经盖了一座精美的楼阁,要得到一位天下第一的美女而建之,那座楼还空着。”
文姜笑道:“你不会是想要我住进去吧?”
朱羽道:“我正是有这个意思。”
“这份感情我很感激,只是你迟了一步。”
“迟一步总比遗憾终身好!”
文姜道:“有些事迟一步就是迟了,迟得无可挽救,若是在我未嫁之前,你来相求,我是会考虑的。”
朱羽笑道:“以前我忙于练剑,亦闻过夫人美名,在夫人于归范氏之日,我曾在路上相迎过。”
文姜笑道:“原来那天拦路抢亲的是你!我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呢!”
“朱羽!”预让插口道:“文姜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朱羽笑道:“没关系,我不在乎她做过几个人的妻子,只要她最后归于我就行了。”
文姜笑道:“恐怕你还是没有明白,我是范中行的妻子时,我还可能另事,但我成为预让的妻子时,已经永远不会改变了。”
“当世上没有预让时,你也不是预让的妻子了。”
文姜庄然道:“当世上没有预让时,也不会有我了,他活我追随他,他死时我也跟着去死!”
看她那种坚决的神情,朱羽微微一震,接着笑道:“夫人!我是一个很不容易死心的人,因此,我一定要试过了才死心。再说,我的那座楼阁虽然为天下第一美女而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