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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二、岑三两人,却是惊讶到极点,各不自觉的连退三步,双目不住的打量白斌。
那边,青竹杖江皋和岑大、岑四之战,并没有因白斌的出现,而停下或缓滞慢下,相反地更加激烈,这全因白斌出现之故。
岑大和岑四两人,虽然并不认识白斌,也没有见到他适才怎么救江英琳,但有一个心念,那是他们多了一个敌人,於是,本来希望等待岑二、岑三来助的意念,立时改变过来,变成他们必须赶紧解决青竹杖江皋,而再去助岑二和岑三,也就加强了攻势。
然而,青竹杖江皋也囚白斌的出现振奋起来,只因他认识白斌,心知只要他来了,自己纵是有什么危险,也能够比险为夷。於是,忘记了内伤方愈的事,而拚命起来,利时所发招式,全攻无守。
这一来,双方同时加劲抢攻,正是火上加油,越加越烈,越战越凌厉凶猛起来。
白斌缓步走近江英琳身旁,轻轻问道:“江姑娘,没有受伤吧!”说着,双目连朝四下一望也没有,这神态如用“旁若无人”,这句话来形容,将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其实,他此刻端的没把岑二和岑三放在眼底,就连岑大和岑四两人,加起来也是一样。
江英琳默默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说没有受伤。但是,她那清澈如水的杏目,却流露出无限感激的眼波,和含着绵绵情意,万斛柔情,正是默默无语,情传眉宇,默默是真,无言却是未必。
这种眼波,白斌早已熟悉,他曾在华紫云眼中看过、陶醉过,再者玉罗刹鲍红对乾坤秀土杜永光也曾这么的流露过;心知眼前这姑娘,对他已经生爱,这是什么原因呢?怎地下山後,方才遇到了三个姑娘二共中便有二位爱上他呢?
一时之间,“怎么?”“为什么?”这些问题困扰着他,竟不由得望着江英琳出神,就好像这一连串的问题,全能在她身上找到答案一般。
白斌和江英琳两人,楞然相望,由适才白斌的口气,岑二和岑三两人,得到了解答,心说:“原来这小子不是偶然出手相助,而是他们早已认识的了!”
心里说着,眼见白斌的神态,不觉气怒起来,又因不认识白斌,不知他的厉害,竟不由认为适才的变化,那是因为事起突然之故。
於是,眼光到处,随着掠过一个念头:“看!敌人正楞然呆立,这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须知,他们早已没有所谓英雄气概的存在,其实,也不需要有,岑家四凶本来交手之际,就惯於四人合攻,像今夜这种以二对一的情形,已绝无仅有的事了,於是,对於明攻暗袭的途径,那更不需要谈了。但见他们两人,双双举起刀剑,朝相距丈许的白斌和江英琳慢慢扑去。
一步一步,很慢很轻,敢情他们要杀人也要看情形,对这一双似陶醉在情爱中的人,必须特别作出紧张的气氛,使自己另外有所感受,这才感到满意。
距离的接近,整整拉近了一半,只相差到半丈远近,只要他们再轻轻的跨上三步,刀剑砍下的劲势,就足够白斌和江英琳两人陆续步上九泉。
夜,更深,更寂静,夜风把四面的竹林,吹得“沙沙”作响,就如大自然的景物,也对被杀者发出警告,或者,就是从中欣赏这即将演成的悲剧,感到无限欣喜三见发出这种鼓励的呼号,淹没了杀人者的脚步声,只见他们也真会把握机会,又走近了二步,连第三步也抬了起来。
激战中的青竹杖江皋,没有时间旁顾,自然不知这被供奉在他心目中的後辈佼佼者,当前的白衣少年白斌,正和爱女江英琳已处在空前危机之中,不然,足够他拚命的大喝一声,警告他们。正是万籁俱寂,危机四伏。
这时,白斌和江英琳两人,各为着自己的问题,处於人我俱忘的情境中,不知只要在岑二和岑三两人,那已经抬起的脚,跨下的当儿,便是他们生命之火,熄灭的一刻,跟着便将永远不能说话、走动、作事,其他的更不用提了,而剩下的将是只有一条所谓宪魂不散的东西了。
但是,奇异的事,每在意料中发生,当岑二和岑三跨出第三步的时候,他们竞没有立即下手,是迟疑吗?
不!怔住了,只因他们此刻的心里,倏然掠过一个念头,正如一名刽子手将要处决一个死囚一般,当他举刀砍下之际,他被犯人镇静的神态所怔住,而不觉然的缓了砍下之势,就是指顿了一顿,并非没有砍下。
如今,他们正是这样,被白斌和江英琳楞然到连那生死之刻,也未查觉的神态怔住了,顿了一顿,这才出力砍劈下去!
蓦地,传来一声龙吟虎啸,响彻云霄,竟救了白斌和江英琳的生命,但却为岑二和岑三两人,做了招魂之声,断送了他们的生命。
敢情这就是佛家所谓的因果报应,不然怎会这般凑巧,这声音正是赤云追风驹的嘶声。
原来,在这刹那间,白斌倏的被这嘶声惊醒;他反应极为灵敏,顿觉背後金铁破空之声袭到,同时,眼前一瞥,江英琳也正为另一人所袭击,利时,嘿的一声,身形疾抢,一招“神龙双现”,先天“玄幽禅功”的气劲潜力,自然随着发生妙用,发动起来。
这一下,生命之忧,并带忿怒之意,故此,一发之势,气势万千,凌厉得无以复加。
“砰砰”二响,惨声随号,岑二和岑三两人,在加劲砍下的当儿,忽觉身形一震,五内全碎,不觉惨叫一声,丢下兵刃,倒地毙命。
这边的惨叫声,盖过了适才的嘶声,撼动了岑大和岑四的心神,立时使那边青竹杖江皋和岑大、岑四的战况,起了很大的变动,跟着也传出一声惨叫。
他们这一战,自改变战术之後,越打越疾,劲道也愈来愈加凶猛,於是恁是何等高强,一时之间,却也不能分出轩轾。
正是对敌之际,分毫之差,即可制敌死命。如今,岑大和岑四两人,倏闻怪声震耳,接着又是二声惨叫,兄弟骨内之情,那还不是一听即知,於是心里大惊,暗道:“谁有这等功力三兄然能在一招之内,同时击毙自己二个兄弟,这还得了!”
岑大和岑四两人,这一惊恐起来,身法不晃一滞,发出去的招式,也就挡不住了。
岑大究竟是岑家四凶之首,功力在四人之中为最精湛,故此立刻暴身疾退,解救自己危机。
岑四却因功力悬殊,闪避不及,硬接了青竹杖江皋的青竹杖威猛劲道,且又在被震之际,被趁机追袭,如在洞庭扁山碧霞庄的铜脚李元霸一般,惨叫一声,脑浆四溅,一命呜呼。
岑大暴退身形未落,耳听岑四毙命之声,魂飞魄散,正想晃身逃走,已听一声娇叱:“留下命来!”白光疾卷,只见江英琳已然剑身合一,疾扑过来。
原来,江英琳在白斌以先天“玄幽禅功”震毙岑二和岑三之际,也完全由情思中苏醒过来,当下,忽听父亲方面的激战中傅来一声惨叫,杏目一瞥,正是岑大拔足欲溜,故此,叱喝扑去。
岑大骤见倩影剥势扑至,暗道不好,正想拚命逼退来人再逃,那知,一团青光早又仆至,并喝道:“认命吧!”於是,把心一横,长剑拚出全力迎向青竹杖江皋青竹杖来势。
“当!”金铁交鸣,“哇!” 一声死唤,人影一分,岑大长剑脱手,胸前剑身透背,已经被江英琳刺死了。
青竹杖江皋微微一笑,对爱女能够把握时机,趁时下手刺死岑大,连声道好。
江英琳心里高兴,却道:“有什么好,适才若不是白公子及时出手,只怕死的是我们呢!”
白斌连忙谦虚几句,这:“江英雄,这几人难道与玉罗利鲍红是同派吗?”
青竹杖江皋立时将岑宗四凶派门,来历说了出来,并问道:“白少侠,今晚可有见到玉罗利到来?”
白斌点了点头,却未回答。
江英琳道:“杜公子追上去了。”
青竹杖江皋双目一瞥白斌,而意思是希望有个正确的答案,以免在乾坤秀士杜永光发生意外时,多加重了他内心的歉咎。
白斌似乎清楚他的心急,笑道:“江英雄,只因这玉罗刹鲍红和杜公子之问,尚有一段情爱牵缠,故此,白斌不去了,谅必不会有麻烦,只是对江英雄有点——”下面的话,虽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显之极。
江英琳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说:“英琳呀,你误会了!”只因她自听青竹杖江皋说出玉罗刹鲍红後,由白斌神色间,料想他或许与玉罗刹鲍红有过能使她发生酸性作用的事情,芳心里存了成见之故,这才这般念头。
青竹杖江皋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态,却体会白斌下面所没有说的话,那意思是说:“如果你青竹杖江皋对玉罗刹鲍红的事情,不能就此算完的话,那么他在这个立场上,将会左右为难了。”
其实,青竹杖江皋受上代已逝无极派先师的陶冶,内心里,本来就把这江湖上的恩怨,看得平淡之极,根本不十分重视,故此,在他已知白斌的心意後,如果白斌再感到为难的话,那将是大错特错的想法。
青竹杖江皋哈哈大笑,道:“白少侠,你也太客气了,这有什么说不得呢?江某不说白少侠对在下的恩惠,试想昨夜若非鲍姑娘从中阻止那些崆峒派的狂徒,江某今日还能有命吗?”
敢情他此刻真的太欢喜了,故此对玉罗刹鲍红的称呼也政变了。
白斌听到他又提起昨晚的事,不禁就想开口问问他们结怨的经过。
那知,青竹杖江皋又道:“白少侠,不知杜少侠可有遇见鲍姑娘?”
白斌点了点头,道:“他们已经相偕离去,只不知此刻在那里罢了,看来谅必不会发生意外!”
江英琳一听白斌说完,忙道:“爹,我们进石室去,顺便也说说这次的经过给白公子评评理。”
这一来,正合白斌心意,应道:“好!”不等青竹杖江皋邀请,已自跟在江英琳身後走右。
青竹杖江皋走在最後,倏的看着两人背影,掠过一个念头,心说:“端的是人间龙种,假如爱女能够侥幸博得他一份情爱,实在太好了!”
他心里生出这个念头,致使日後极力江英琳追求不舍,竟因此生出不少祸患。
当下,白斌、青竹杖江皋和江英琳三人,连袂回到石室里面坐下,只听青竹杖江皋将这桩事的前因後果叙述出来。
五年前,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青竹杖江皋亲自押着一批镖货,由荆州出发北上,刚好来到襄阳西南的隆中山下——
蓦地,“咻!”一支响箭飞空,随着由道旁树林奔出五匹骏马,马鞍上,各骑着一名大汉。这五人手中各持着不同的兵刃,眨眼间,就把青竹杖江皋正在前行的镖车,完全挡住,并排横立道中。
青竹杖江皋双日一扫,眼光到处,已把五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五人年纪全在三十五岁左右,由左看起:
第一人:身着蓝色粗布衫袄,鹰钩鼻,双目尖细,目光炯炯,手中握着二环刀,正神气十足的逼视着他。
第二人:衣着和第一人相同,却是方脸通红,手持的是吴钩剑,双目紧盯着镖车。
第三人:穿着玄色短衫裤,脸色正和第二人相反,皙白如纸,更带青色,和他衣着衬托起来,更是令人心生反感,手中持着一柄大芭蕉扇,敢情这就是他的兵器。
第四人:身穿白色衣衫,可是肤色黝黑闪光,配衬起来,也是难看到极点,他的兵刃是匕首尖刀。
第五人:身穿青色粗布衣衫,躯高手短,手中的兵刃是一根长铁棍。
青竹杖江皋打量过後,身形一晃,抢到五人马前半丈之地,手中青竹杖朝地面用力一插,半截没入土中,冷笑一声,神色间,根本没有把五人放在眼底。
五人骤见青竹杖江皋上来的身法,似乎一怔,十只眼睛齐朝他手中青竹杖看去。
“嘿嘿!原来是无极派青竹杖姓江的吧!今日咱们可真有幸得会高人了!”
敢情那中间的白面大汉,见多识广,故此一见青竹杖,便立即唤出青竹杖江皋的名号来。
青竹杖江皋见对方认出自己,神色不由放得较为尊重一些,思了声,道:“在下正是无极派江某人,未知各位名讳称呼,此来有何贵干?”
手持吴钩剑的人,倏的双目又朝镖车上一瞧,道:“我们是谁,以後你自去打听,至於此来吗?谈不上贵干,只望你江某人留下镖车就可了。”
青竹杖江皋双目又是一扫,倏的仰天长笑,道:“那真多谢各位给江某一番差事,镖车不能留,看来这番差事,江某也不必麻烦了。”
那意思是说:“我也不想打探,这就解决你们。”
他这一番话,来人全是一方枭雄,那能听不出来,利时,只见五人身形一纵,飘身落马,动作神速,灵敏快捷,没有丝毫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