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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见愁齐元只觉白斌剑气如幕,无隙可击。劲气上,自己多挟着一份冲力,居然亦是无法抢占上风!
当下,心中暗暗惊叹,身形猛可藉力拔起丈许之高。拔身间,但觉眼角红光一掠,敢情弘明和尚已在这时,疾加电光石火的抢身朝白斌攻到!
白斌挥剑硬架鬼见愁齐元,只觉对方锥势奇重,刚劲无伦,修为的功候,居然似乎与弘明和尚不分轩轾。
心念转动之间,弘明和尚“筑卞神杖”已然挟着先天“达摩真力”的沉重气劲风声,堪堪击攻身上。
高手对招,以快打快,丝毫怠慢不得。刹那间,只见红光到处,青光卷地而生,同时半空白虹亦是疾划而来。
“当当”两声巨响,三般兵刃正好接个正着!
敢情白斌在这刻间,随即连续施出“青天如海”之式护住全身,并迎击弘明和尚“筑卞神杖”来势!
鬼见愁齐元却是心怕白斌骤然遇敌失手,自己失去已定心愿,在空中硬然急急挫腰扑下,阻止弘明和尚去势。
於是,鬼见愁齐元左锥击在白斌青光剑气幕上,右锥击在弘明和尚“筑卞神杖”上,更弘明和尚“筑卞神杖”也击到白斌剑幕上,因而发出二响!
这时,“当当”两响过处,三条人影随郎一分。同时之间,“蹬蹬蹬”连响,敢情三人全因用劲过猛,各不由得踉跄後退数步,发出顿足声响。
三人拿桩站稳,各自双目一扫对方,脸上齐露出惊叹之色,只因这刻问三人相交击,居然高下未分。
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影,朝阳逐渐东升,发出强烈眩目的光辉。
“可惜,这一下若非这姓齐的丑鬼,倏然硬抢过来,至少我定可将姓白的震退三步以上,凭着他正换气间——”弘明和尚心中暗道。随即朗声道:“喂,咱们可是犹未分出胜负、拼判生死呀—嘿嘿——”
白斌冷睨一眼,却往赤云追风驹看去,只见他眼看着,神色越变越难看,倏的一转脸,朝弘明和尚连“哼”两声!
这形态,一瞥即知他心中的怒火,已到顶点,足可置生死於度外,而不顾的为赤云追风驹报仇,把弘明和尚碎尸万断始甘心。如果,鬼见愁齐元此刻不在身旁虎视,能够放手去拼的话,只因他不想志未酬,人先死之故!
鬼见愁齐元冷“哼”一声,嘴再针对弘明和尚挂出讥讽的冷笑,双目却炯炯逼视着白斌的一举一动!
不知不觉间,这种情形竟僵持盏茶工夫有余。
“嗄!我怎么搞的,竟然这般糊涂,宝儿可不能搁这么久呀!”白斌心中一动,刹时朗声喝这:“来来来——”
“嘶”的一声,青光剑气响处,已然再次发动攻势—这次却先朝鬼见愁齐元眉宇之间指刺而去。
“有种大家不要闪身或拔空,乾乾脆脆拼个生死——”鬼见愁齐元口中大喝着,身形抢动,“骷髅锥”随身而发,白光一闪,“呛”的一声,右锥已硬架了白斌一招!
这一招,却因他左锥同时抢攻弘明和尚,故此一沾白斌“伽蓝剑”剑气劲道即分,居然不算真判高低!
弘明和尚心中暗骂一声:“你别狂傲——”身形亦自欺进,“筑卞神杖”一招“一片绿油”,既攻又守,迎将来锥!
白斌见鬼见愁齐元撤力变招转攻弘明和尚,立时剑化“分波拂浪”之式,直取弘明和尚而去。
虽然,这一下有点小人气概,可是在这刻间,他似乎已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做,并且非如此不可!
鬼见愁齐元左锥一到,右锥随後即至,两道白光挟着先天“白骨阴气”疾攻弘明和尚。
奇怪的,他这一下见白斌亦攻弘明和尚,并没有撤招换式,转攻白斌,反而心中掠过一个念头:“嘿——这样也好,如果先把这光头的除去,我倒可一对一的和姓白的拼个你死我活!”
弘明和尚似乎早已注意到这一着,这才施出“一片绿油”之式。当下,洪声一叱,身形骤然硬生生的挪退半丈,杖随身转,红光反掠,疾迎白斌剑势。正是虽退犹进,既避鬼见愁齐元攻势,又没有令人眙笑的藉词。
白斌见势大叱一声,剑气如虹,加劲疾戳过去。
鬼见愁齐元见弘明和尚返身反迎白斌,猛可硬撤身斜抢,招式未变,在白斌的叱声中,转往白斌击去。
他的意思:“只因白斌硬接弘明和尚的杖招之後,如果未变招,或身法略滞,他便已足够取到白斌的性命,虽则或许弘明和尚,势将趁机亦攻他身,取他之命,但只要取到白斌生命,他似乎已甘愿了。”
“呛”的一声,白斌剑招已和弘明和尚接个正着。同时之间,鬼见愁齐元迳攻白斌之势,已然堪堪及身!
说时迟,那时快,白斌猛然抢前一步,“嘿”的一声,浑身功劲全聚“伽蓝剑”,趁势紧贴弘明和尚交击之“筑卞神杖”,用力一推,滴溜溜的一转身跨步,剑势沿着“筑卞神杖”削下直取弘明和尚持杖手腕,同时已避过鬼见愁齐元来势。
弘明和尚连忙错开半步,“筑卞神杖”往上一挥一拉,荡开白斌削下之势,却猛扑鬼见愁齐元背後要害。
鬼见愁齐元头也不回,疾然抢前一步,倏然双锥反手打出,迎向了弘明和尚背後攻击之势!
白斌身形随转,立即又朝弘明和尚和鬼见愁齐元进击,只因这刻正值他们即将硬碰上之际,确是个好机会!
眼看弘明和尚、鬼见愁齐元两人,招式劲道,即将硬接上之际,双双竟似合谋一般,倏然疾如电光一掣,同时变招易式,迳朝白斌迎去。
弘明和尚前抢身形,骤然一挫左转,“筑卞神杖”随势一带卷去,所取部位正好是白斌腰际,如果“伽蓝剑”不加阻挡的话,势必把个白斌拦腰打成两段。
鬼见愁齐元左足猛然用力一旋,“骷髅锥”改由前方进攻,已然与白斌成了正面对敌,硬碰硬架之势!
生死一发,强存弱亡,白斌可不能以一己主力,同时硬接弘明和尚、鬼见愁齐元两人同攻之力。当下,倏的後退一步,身形电闪般的一转,生像舞起一团护身剑气准备硬迎两人来势一般!
其实,他这一转开,“伽蓝剑”已变成斜劈弘明和尚左肩,并同时避过了鬼见愁齐元的来招。
弘明和尚冷“哼”一声,算是讥笑白斌取巧,可是,却没有回身迎敌白斌来剑。只因他只要抢前一步,随势朝鬼见愁齐元左後肩击去,便可化险为夷,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见红光杖气一掠,他已自朝鬼见愁齐元击去。
鬼见愁齐元见白斌变招反击弘明和尚,已知弘明和尚必然施出这一着。只见他照适才的身法,左足努力一旋,把身随着转过来,面对面的施出一招“惊天动地”之式,迳迎弘明和尚杖招。
白斌见势再次攻到,两人又是易招反击,三三连环追击,越战越疾,红光、白虹、青影缭绕,人影幢幢,此去彼未,虽则仅仅三人的激战,却已生像数十百人相拼一般,令人眼花撩乱,看不清楚。
除掉激战的三人之外,幽谷中尚有一人。催魂使者赫炎经过弘明和尚的包扎之後,药力行开,臂伤已逐渐减去痛苫,虽则伤口未能立即合满,却已能够在轻举摇动问不感痛楚!
这时,催魂使者赫炎仍是坐在地面上,他双目看着三人的激战,饶是他身经百战,见多识匿,却也罕曾见过这等全以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相拼的场面,不由得暗暗惊叹不已。正是那山犹此这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
白斌、鬼见愁齐元、弘明和尚三人,他们这种名家的生死拼,此刻已到了一羽不能加的地步。各人非但如疾风骤雨般的进击,更每一招一式,都是看家本领中的绝妙招式,真的是谁行谁不行丝毫不能含糊。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这可是较量上功力的时候。只因长时间的拼门,最是消耗交手者的真气内力之故!
这时,只见三人激战的形势,虽然如前时般的快捷凌厉,但是却已隐隐可见他们各人的“太阳穴”上,因激战的关系而露出滴滴汗水。
激战依然继续下去,这情形看来,三人之战,最後错非各战得筋疲力尽,功破气散而走火入魔不可!
这中间,在这片幽谷的右边,一片树林的深处,忽然出现一条背着人的身形,但转眼间便消失了。
敢情悟明和尚正背着师弟空明和尚在绕穿出乱石堆後,朝这个方向奔走,以便回少林寺左。
“噫!”在悟明和尚身形消失之际,树林中骤然发出这么一个惊讶之声,居然是个女儿家的嗓音,端的清脆已颅。
“飒”的风声飘然,一条宽大的灰衣人身影,已然疾如电光一掣般的抢落到发出惊讶声的地方。
光是这一手轻功,已能证明这灰衣人身手绝非寻常,天下少睹—只见这人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却是一位八十岁左右的老者。
灰衣老者身形落地,微微露出得意欣喜的笑容,道:“碧儿,你看到什么东西,居然值得这么惊讶?”
敢情这老者耳目极其灵敏,故此一听声音连忙赶来。却因他身法快捷如电,虽则一瞥即至,但其间的距离,可曾还有一段,於是没有见到悟明和尚背着空明和尚健步如飞而去的身形。
“师父,自从碧儿父母死後,你把我带到这裹学武功,整整已经一年有余了,可是从未见朽一个人经过这裹——”那被灰衣老者唤做碧儿的道:“但是,我现在却忽然看见一个和尚背着另外一个和尚展开轻功经过这裹,并且那被背的和尚,看来可能还受了伤的样子。”
她说着已将身躯转涡来,赫然是一位穿着黄衣,面庞美丽娇艳的姑娘,看来年纪是在十七岁左右。
灰衣老者眼珠倏的连转,并且似乎连耳朵也拉长了一般,居然没有回答黄衣姑娘,这个女弟子的问话。
“师父,你——”她说到这裹,见到灰衣老者的形态,没有再说下去。那是:“师父,你怎么不回答我?”
“啊!师父原来正在施展‘侧耳倾听’的功夫,莫非他发现了什么奇怪的现象,并且就在左近——”她心中随着暗道。
“嘿嘿,碧儿,或许我来这裹已经一年的事,江湖上的人并不知道,不然,饶他们如何胆大包天,也断不敢在这附近打斗——”灰衣老者在这转念之间,已听出些许头绪,开口对她道:“不过,看来这打斗的人,无论先天的修为功侯,似乎全高出你这一年来的练习成就!”
黄衣姑娘有点不服的应道:“师父,你不是说我资质很好,只要半年打根基,再学上半年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後,便已能够扬威江湖吗?须知,我从适才那和尚的身法看来,我只要五个起落,便能把他追上,你不会听错吧?”
显然,这姑娘自拜这灰衣老者练武後,对他的武功,都极其相信,并且他也似乎曾夸口说过这句话,因此地此刻才有这么一句疑惑的话说出。究其实,这灰衣老者的话,绝非不能确信,凭着适才的一手轻功,以及这“侧耳倾听”的功夫所能达及的距离,整整也有二里之远!
灰衣老者微微一笑,摇摇头表示绝不会错。看来他对这个女弟子极为锺爱,故此连她这种看不起师父的语言,也不使他发脾气。
黄衣姑娘樱口一噘,道:“那我们去看看,同时师父你也显显威风给碧儿开开眼界吧——”声未落,娇躯一晃,已然展开轻功朝前奔去。
灰衣老者点了点头,却忙道:“碧儿,不是在前边,而是在左边,你随我来吧!”说完,身形一动,往左边奔去。只见他身法快捷俐落,光是一动之间,居然已经离开原地足有三丈以上!
黄衣姑娘倔强的再抢身欺进两步,这才一转方向,随着朝左边而去的灰衣老者急忙追跟过去。
灰衣老者这种“侧耳倾听”的功夫,似乎犹此白斌的“洗耳恭听”的功夫,更要高出一筹。
他此刻已确定了方向,只见他展开轻功,一掠数丈,宛如驭空飞行,若非他存心等待黄衣姑娘的话,只怕早巳到达幽谷的斗场。
她在他身後,亦以绝快的身法紧跟,相距仅有四丈。眨眼工夫,已然双双绕穿出了这片树林。
“啊!”她方出树林,未到乱石堆,已瞧见剑光、杖影、锥芒,青、红、白三道气劲光芒漫空飞舞,不由得叫了一声。
声音很轻,距离尚有一段,故此对白斌、鬼见愁齐元、弘明和尚三人的激战,分毫没有影响!
前面灰衣老者正好已到乱石堆前,凭着他锐利的眼光,早已在出树林之际,把激战的情形,瞧得清清楚楚!
这时,他猛可一停步,等他后面的女弟子。同时之间,却已把白斌、鬼见愁齐元、弘明和尚的武功家数,分辨出来,暗自喃喃道:“一个是雪山派,一个是昆仑派,一个是少林派——”
身旁黄影一瞥,原来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