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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瘦削的中年人恭声答应,平射而出,身子凌空一旋,月光下映起一抹金芒,老天!竟是一块沉重的“生死金牌”。
现在,九个黄衣人全扑向白斌,九人中也包括了车亮与石大爷这位。
白斌目光一掠,立即明白过来,这九人并非风云堡的隶属,极可能是龙虎帮总坛的角色,而且,必然都是位居“大爷”身分的高手,眼前他们并不为这众寡悬殊的情势而感到惊异,群殴已是预料的事。
车亮一马当先,狂冲而来,他咬着一口黄牙,暴凌的大吼道:“白斌,你的狗命已到头了!”
白斌安祥的一笑道:“凭你?还差得远!”
“远”字出口,白斌一扯深深插在土中的伽蓝剑,猛力朝后一扳一弹,整个身躯竟已藉势凌空射起,快得像是流曵苍穹的流星,只见他身形甫始射出,手中的伽蓝剑已霍然暴挥急斩,“克嚓”一声,一名围上来的黄衣人连剑势尚未看清已被腰斩。
猛一落身,白斌猝然旋间,双手握剑透空直戳,剑速之快无可相匹,刚好那般凑巧的迎上了一名急追上来的黄衣人,“嗤”的一声洞穿了这人的左胁。
只是眨眼工夫,龙虎帮属下的大爷已栽倒了两名。但是,白斌并不因此而欢欣自满,他知道,方才的得手,多少带了点侥幸,龙虎帮这些大爷们,论功夫绝不平庸,个个都是抓得起一把,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白斌所以一上手便放倒了他们两个,主要的全在他的动作完全取了反常,迥异的路子,出式暴凌而突兀,猝起发难,没有任何徵兆,加上他深湛的功力与狂捷如电的身手,各般配合起来,才能得到眼前的惊人战果。
伽蓝剑染满了鲜血,剑尖拔自那名黄衣人的肌肉里,抡成一圈洒洒点点的红涟,剑身贴着白斌的肘弯急翻,十九剑一气呵出,又将攻来的三名黄衣人逼得狼狈退出去。
白斌的悍野与猛辣,已深深的震撼了风云堡所有在场的所属,他们个个惊骇着,忐忑着,奇异着,每颗心都在不停的急速跳跃。
七个黄衣人围成了一个圆圈,他们没有再贸然扑上,七张面孔全紧绷着,间歇的,他们的眉梢、唇角轻微的抽搐,有隐隐的汗渍浸自鬓角,呼吸声因过度的紧张而迫促起来,七件闪亮的兵器在月光下泛着波颤的辉芒,他们盯视着白斌,也盯视着伽蓝剑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地上的死者已被奔上来的几名黑衣大汉迅速抬走,除了染印於地上的猩红的血迹,一切又归於沉寂,好似原本便末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缓慢而沉重的,詹天伦走上前两步,他阴森的道:“你们还有什么可等待的么?七位大爷!”
七个黄衣人微微一凛,目光中神色顿厉,但他们显然依旧没有忘记刚才那残酷的一幕,七个人的狠厉形态里,依旧有着不可掩饰的犹豫。
白斌卓立当中,伽蓝剑斜斜上举,他睨视着詹天伦,语声里含着轻蔑与嘲讽道:“詹大堡主,你要知道,这一战原本是该由你来接的,如今这些大爷们已代你接下,方才,那两位死伤者也等於是替你受的。詹天伦,你可真给天地日月叟丢脸啦!”
脸上的表情不变,詹天伦冷冷的道:“姓白的,以这等方式来挑拨离间,你算是认错对象了,老实告诉你,龙虎帮的大爷们个个赤胆忠肝,永不二心,不错,他们已流了血,但这血流得有代价,而且,这代价足令你难以负荷!”
冷冷一笑,白斌道:“如就你前晚再生牢玩的那手下九流的肮脏技俩么?”
詹天伦狂笑着,邪恶的道:“白斌,我承认你艺业已臻化境,立下这等显赫的名声,可笑你还悟不透‘无毒不丈夫’这句话!”
一刹间,有许多巨浪似的纷扰牵动着白斌的思维,脑海里在可怕的翻腾着,错杂的疑虑纷乱的缠绕着他,同时想到了许多问题,但在这眼前的紧迫时间里,却又无法迅速理出一个头绪来……。
四周仇视的目光,冷沉的人脸,那狞恶的笑声,邪厉的嘲讽,在阳光下似是更丑恶、更尖锐、更露骨了。这些,融合成令人窒息得几要发疯的浪潮,无形无影的,却又似魔鬼的狂笑般压盖了过来。
缓缓的,白斌语声空洞无比的道:“詹天伦,在这里,就以你们这些人来对付我么?” 小心戒备着,詹天伦冷冷的道:“你就会知道我们留着多少人来对付你,白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顶着果报神这块招牌,就可以独覇武林了么?告诉你,今天风云堡就是你埋骨之所!”
有一抹残忍的微笑浮在白斌唇角,他冷漠的道:“很好,我会成全你的,现在,还有那一位有此雅兴?有此豪气?我白斌一概奉陪。”
白斌原先因为牵涉到詹嫔玉那份情,不愿过分的做出杀戮的举止,现在,他已知道无法善了,故一反刚才那份犹豫而决定了断然的措施——以杀止杀。
詹天伦的鼻孔噏合着,感到一股出奇的震撼之力,他退后一步,喝道:“白斌,你不要执迷不悟……”
那个“悟”字还在空气中跳动,白斌已似狂风般猛然向后倒旋而去,就在他身形以快得无可言喻的势子翻出之时,暴闪的剑芒已有如漫空乌云压盖下,蓦然射掠而出的千百条夺目蛇电,那般凌厉得挟着山崩地裂的威煞之气猝斩而去,有如万面金钹在挥舞、在敲打,足令任何一个武林高手神迷目眩。
七个围困白斌的黄衣大爷,俱不由齐齐感到一片怒浪般的压力漫天倒海般排涌过来,双锋割破空气的刺耳声宛若撕碎人们的耳膜,七位龙虎帮的高手竟没有一个能递得上招,顿时像炸开了一堆碎石般四掠分跃。
白斌手下不留情,他飞掠而上,伽蓝剑起掠如虹,由於他的出手已快得匪夷所思,映入人瞳便不是一道道剑影,而全是一片匹练也似的寒光了。七名黄衣大爷东跃西腾,前奔后窜,一时之间那里还有招架之力?那形状真个好不狼狈!
詹天伦气得尖叫一声,双手向腰间一抄,“刷”的一声,一条奇异的兵器已抖飞半空,那是一条似小指粗细的银色细链连接着一枚斗大金环的兵器,这枚金环四周锋利如刃,金环内圈尚有一环密密的尖锐锯齿,现在,这枚闪泛着金色光华的圈刃在半空中一旋,斜刺里撞向了白斌。
贴地平射出去,白斌的伽蓝剑一颤猝翻,“当”的一声震响,已将两个黄衣大爷的一双“短蛇矛”及一柄狼牙棒荡了开去,而车亮适时自后掩上,他手中“穿山钻”带起一抹寒光,迳刺白斌背心。
半蹲的身躯没有移动,白斌却倏然侧缩三寸,穿山钻贴着他胁旁擦过,白斌的伽蓝剑已反削而去。
车亮大吃一惊之下慌忙低头弓腰,“刮”的一声暴响起处,他头顶的一块油皮已应剑而飞。
伽蓝剑弹射闪起,“当当当”一连三次将再度袭来的金环磕开,在火花四溅中,白斌双手握剑,如飞般上下翻戳纵横,将刚刚逼上来的三名黄衣人迫得急急忙忙的退下。 厉吼一声,那位姓石的大爷扭曲着面孔,悍不畏死的从一侧闪上,一面两尺见方,沉厚无比的“生死金牌”,便有如一阵狂风般猛砸而下。
白斌断喝着,全身有如鬼魅般左右急晃,在晃动中,剑影蛇电般闪溜猝射,这位姓石的大爷喉头噑叫着,生死令牌竟然回撞,刹时幻出了十面牌影,金华眩惑,劲风呼啸,在一连串的金属碰响声里,险极的架开了白斌这快逾电掣的环剑式。
有些意外,白斌大叫一声:“好!”
他不顾身后又攻到的另三件兵刃,全身在隔着地面一寸的高度急速翻滚,翻滚中,伽蓝剑反手抖出,一片半弧形的寒光宛似一把打开的扇子,而由剑身的奇快闪动组成了扇面,猛罩正在奋力后退的石大爷。
於是,背后的三件兵双全在刹那间一一落空,砍在地上扬起满天尘土,同一时间,伽蓝剑的凌厉棱锋已擦着石大爷的肤体,三股血箭进射,他的前胸、左胁、右背,顿时衣破肉翻,露出三条可怖的猩红口子来。
石大爷瘦削的面孔铁青着,他上下颔聚合,踉踉跄跄的倒退出去,白斌就地侧斜,“摩伽剑法”猝展,晶莹的光影与夺目的圆弧相互争辉,带着漫天盖地的迷漫剑气,然后,每个幻闪的弧光中都有剑影在穿射伸缩。
詹天伦手中的银链了金环呼啸着却待截击,但在绚灿的芒影中,空自被震得跳跃晃摆,根本无法插入,其他六名黄衣人的攻势亦全被阻拦住,他们好像吃一面无形的罗网所挡截,任是用尽力量扑攫,却仍被摒拒於这面罗网之外。
蓦地一声凄厉的惨号传来,像有千百只手在撼动着人们的心弦,那位姓石的大爷好似得了羊癫疯一样抽搐着栽倒在地,他那辉煌的“生死金牌”抛在七步之外,瞪着眼,咧着嘴,整个脸孔的条线已完全变了形,四肢拳收了伸,伸了又拳,身上的十七个血洞正如喷泉般往外标射着鲜血,那形状好不凄惨。
金环瘟君詹天伦瞋目切齿的尖吼着扑上道:“姓白的,我要剜你的心,锉你的骨!”
时间是迫切而急促的,没有空隙,没有环迥,白斌冷漠的估计着敌人飞环罩来的角度,伽蓝剑跳弹戳如风,詹天伦挥舞得呼呼霍霍的金环,便一次又一次的硬被磕开。
车亮大吼着,偕其他五名黄衣人再次拚命围攻上来,而白斌洒逸又狠毒的运用着他的伽蓝剑,那般无畏无惧的周旋在当前七名高手之间,他穿掠着、纵横着,浑身迸射着星光冷电,有如一个能呼风唤雨,驭驾云雾的天神。
忽然,十步之外,彷佛早已站在那里似的,岑家四凶的三个幸存者,铁笔双雄老大和百月弯刀傅泉静静的排成一排,来了!终於来了!第二次扑击将要展开了。
白斌的伽蓝剑猛然抡起一片浑厚的弧光挥向四面,空气被连接排组的剑刃割裂,发出有如裂帛般的可怖呼啸,自詹天伦以下的六个黄衣人全不由倾力後跃,而白斌已在大旋身下闪电般掠向那边一排百月弯刀五人。
似乎估不到白斌竟言这般铁似的胆量,百月弯刀傅泉等人不由重重一哼,分朝四个方向飞旋而出。
一抹伽蓝剑的棱锋,白斌冷冷的道:“傅朋友,你们唬不住我白斌!”
岑家四凶齐声狂笑,为首一个眉深眼细,小鼻小嘴,面色青白的岑家老三猝然迎上,双矛分合倏刺,两股锐利的狂飙有如两柄巨大的铁鎚一般呼轰抛出,飞砂扬尘,力道万钧。
几乎没有一丁点徵兆,白斌猝然闪动,他的左掌倏翻,虚空劈向半空,右手伽蓝剑闪电似的刺向岑家三凶,左右同时出手,同时攻击,势力快狠无匹,有如似虚无中扑来的魔豹。
惊吼半声,岑家四凶老三——岑坚惊吼半声,拚命跃退,而白斌劈向空中的掌力,竟蓦然自另一个方向折返过来,不可思议的从两个毫无可能的位置撞向岑坚与傅泉,这两股劲力来得是如此狠辣悍厉,尖凶猛锐,又来得如此神鬼难觉,以至岑坚与傅泉虽然倾力躲闪了,却仍旧被力道的边缘扫了一下,各自踉跄出好几步。
是的,这是白斌“摩伽八式”的第五式“佛跳墙”。
嘴一撇,白斌道:“嗯!你们还真是不行!”
“行”字在他舌尖上打转,“霍”的寒光暴闪,一柄短斧直飞他脑门,而不分先后,另一柄金灿灿的刀芒也怪蛇似的骤掠脚下。
瘦削的身形像怒矢飞飘半空,快得就宛如白斌原本就在半空中一样,於是,岑坚的短斧与傅泉的“金龙刀”便突然斩了个空。
斜刺里,岑家四凶老么——岑覇飞冲而上,他手中握着“蛇尾鞭”在连串的急促“啪啪一震响中,千流万道的缠绕过来,势子之快之急,简直就像千百个使鞭高手同时展开了攻击一样。
就在人们不及眨眼的十分之一时间里,在那阵密集的鞭雨中,白斌的身子倏闪猝横,就像滚桶般凌空翻出,岑霸的蛇尾鞭竟连个毛也没有沾上。
厉叱一声,岑坚和傅泉又分左右,闪电般夹击上来,两件兵刃的光芒灿亮耀目,带着刺耳的破空锐风猛攻白斌。
站在一边的铁笔穆为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大吼一声道:“儿郎们,我们上……”
詹天伦如今才确实明白了白斌武学的深度,才知晓了他那股悍野剽猛的力量,这深度是可怖的,那力量是足能摇山撼岳的,带着血淋淋的煞气,威赫赫的声势,有如利刃,有如霹雳。
暗中咬着牙,詹天伦朝他身边那六位心晃目眩的大爷一挥手,低促而又严峻的道:“你们加入战圈,我以游斗的方法用金环长攻牵制,记得不能让姓白的生还,否则日后本帮便永无宁日了!”
六位大爷提心吊胆的点着头,分成六个不同的方向悄悄掩上。
詹天伦又低声向车亮耳语一阵,车亮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