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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抿了抿唇,唇齿之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却是不知不觉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任由得夏日的暖风吹过脸颊,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沁凉!
宫无悦微微一抬袖,朝旁边的冥岚挥了挥手!
冥岚点头,走到兽场的高台,命人将兵器架子抬到格斗场上。又命人将幽和那群俘虏的手铐脚镣取下。
那些武器各式各样,有斧子,有弯刀,残剑,锤子……
武器只有十来件,底下却有三十多个人,根本是不够分的,此时只有动作快的才可以抢到武器,占领先机!很显然,宫无悦玩这个俘虏嘶杀的游戏不是一两次。
那些俘虏见到武器扔下来,便急匆匆的冲上前去抢,然后开始嘶杀!
激烈的嘶杀声响起,冷若看到漫天飞舞的鲜血,心底泛着浓浓的寒意。
目光紧张的看着幽,晚风将那些血腥之气层层吹来,冷若手捂着胸口,凤眸冷冷的盯着格斗场上那些俘虏嘶杀的场面。
血肉横飞,身首异处。很快格斗场的地上,泥土已经变鲜血浸染,原本开得妖艳的彼岸花也被踩踏的一片狼藉。
那些疯狂的俘虏踩着血痕吼叫着,手中的武器乱挥乱砍,场面一片混乱,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宫无悦感觉到了冷若冰冷的双手,在她的侧脸上轻轻一吻,缓缓而道:“小猫儿,你冷?”
冷若摇头。
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
就算是冷,也是心冷……
她咬牙,远山眉紧紧的蹙成一团。
半个时辰的工夫,格斗场上的俘虏只剩下了两三个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之中,看到那双饱含着笑意幽深眸子,冷若的揪着的心,缓缓放了下去。
宫无悦见此眉宇间布满了阴戾,缓缓抬手,围在四周身穿铁甲的弓箭手搭弓射箭,箭入场内。
倒在地上的幽缓缓的站了起来,捡起血泥里的一把残刀,然后慢慢的朝躺在地上的一个俘虏头上砍去。
那个躺在地上的俘虏瞠着一双绝望和惊惶的眼睛看着他,然后手起刀落,“噗”的一声,鲜血的红液,白色的**飞溅而起,喷满他全身。
另一边,宫无悦之前所指的那个三号俘虏,一身血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那鲜血**喷洒在幽脸上的工夫,作势便要向他的胸口刺去,幽猛的瞪大了双眼,周身渐渐被死亡的气息笼罩。
冷若一急,小腹下涌起一阵疼痛,单手扶着小腹,一把抽出冥岚腰间的剑,往前一扔,剑如梭子一般,直直的向那个俘虏刺去。
直到他的身子倒下,冷若才送了口气,目光看向宫无悦:“放人!”
“靠着自己本事出去,我不仅会按照规矩放人,赏金钱与美人,还会保证他的安全离去……”
说道此处,宫无悦停顿了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流光,让人不敢直视:“我可没说过犯规也能平安的出去。”
月白如暖玉的手缓缓抬起:“杀……”
格斗场一圈的身穿铁甲的弓箭手,拉起弓箭对着场中央的幽。
同一时刻,冷若猛的起身,转身看向他,冷声道:“别让我恨你,宫无悦!”
空气里弥漫着鲜血和**的气息!那些腥臊之气随着夏日灼热温度,显得更加的浓郁。
冷若的面色变了变,胃内翻滚,恶心的感觉充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
“停下,”宫无悦一把将冷若拉进自己的怀中:“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没事……”冷若恨恨的一拂衣袖,将他推开。
冰冷的看着此时面色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宫无悦:“无论是容清还是幽,他们若是受到了丝毫伤害,我会杀了你。”
宫无悦脸色微微一怔,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受伤,冷笑道:“呵,杀了我,你想怎么杀了我?”
“别逼我!”冷若一甩衣袖,走出了斗兽场。
身后那股腥臊之气随风飘散过来,冷若抚着墙壁,一股郁积之气压抑在胸口,然后呕心感冲脑,之前吃下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抬袖擦了擦嘴,冷若一脸苍白的坐在草地上,抚着小腹,喃喃的道:“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
他可以允许她逃离斗兽场,但绝不并不会允许她逃离他的视线。
“真的没事?”属于宫无悦身上才有的冷香充斥在鼻息,慵懒的声音柔若清风,不难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丝丝担忧。
冷若身子一颤,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宫无悦,擦了擦她额前的汗水:“你今日的面色怎么这么难看?”
冷若动了动苍白的唇角,有气无力的看了宫无悦一眼,终是未说一句话。
宫无悦忽的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朝马车上走去,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戏谑:“好不容易才吃饱,你吐你自己那份就好了,干嘛把我的那份也吐了!”
冷若不语,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缓缓闭着眼睛,任着晚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
宫无悦:“这次见你,你的性子倒是变了许多……”
晚风透过窗户,徐徐而入,轻纱飘摇,烛火摇曳。
身穿一袭雪衣的男子趴在窗边的书案上。
双眸微合,眉头紧蹙,额头上渗着丝丝汗水,被雪染白的银丝,静静流淌在肩边两侧,苍白的就像是他现在的面色,黑凤翎似的睫羽,在眼下细腻的肌肤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却遮掩不住眼他眼底重重的乌青,眸中布满了血丝,似是好久都未好好睡过一般。
一声柔润低语,拂入心湖,“郇玉!”
他猛然惊醒,呼吸紊乱,一双墨玉眸子毫无焦距的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空荡荡的房间中除了他自己,终是什么也没有。
他轻抚着疼痛难忍溢满慌乱担忧的胸口,深呼吸几次,试图间心底深处的异样压下。
可是那股疼痛的快要窒息的感觉却越发的重了,心中涨的发痛,只觉一股难掩之意在胸中翻腾激荡如浪潮奔涌,让人几乎控制不住要痛叫出声。
眼睛酸胀的难受,丝丝泪水涌出。
“主上。”
一道声音插入,郇玉有些慌乱的擦去眼眶中溢出来的泪水。
“何事?”声音平静的渗人,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黑影飞身而入,行礼后,走至郇玉的身边,恭敬的将手中的丝帕递了过去。
郇玉淡淡的扫了一眼如柳手中的东西,微微蹙眉:“女子向倾慕的男子表白才会送丝帕、簪子之类的贴身之物定情……主子虽欢喜你这个呆木头终于动了凡心,但主子可不是女子……”
如柳闻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
将手中丝帕放在郇玉身前的书案上,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细长、泛着银光的银针。
只一眼郇玉便乱了心。
郇玉急道:“若儿在何处?”
如柳垂眸道:“属下无能,并未找到夫人的下落。”
“这根银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手撕三美】
“暗线来报,在城北的三尺巷发现五名尸首和夫人的一根银针。”
郇玉闻言心不由的一颤:“……死了的是什么人?”
“那几名尸首的身份,已然查清,几人是三尺巷那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jianyin掳掠、坑蒙拐骗、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将他们杀害之人,刀法很是高超,尸体死前毫无挣扎,除颈间一道刀伤外,无其他外伤,皆是一刀毙命!”
如柳说道此处顿了顿,看了眼郇玉苍白的面色:“夫人……夫人很有可能已然落入这个人的手……”
心,被揪扯住了……郇玉脸色苍白得骇人,抬手打断了如柳的话。
“那个人是……容清?”
如柳摇头。
容世子在主上师父那里。
如柳心下犹豫许久,终是没有告诉他。
郇玉一张脸惨白到了极致:“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夫人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东璃!”
“是,主上!”
待如柳走后,郇玉看着这偌大的房间,心空落落的骇人。
打开柜门,将雪色锦缎包裹住的东西,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物品,瓶瓶罐罐里面是各种药物。
眼前一幕幕画面划过,满满的全都是有关她的回忆。
郇玉嘴角轻扯出一丝笑意,里面掺杂了无尽的苦涩,泪水一滴滴顺着眼角滑落。
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一抹浓重的蓝色,羊脂玉般的手拿起那个色彩浓重的东西,细细打量。
约莫巴掌大小,双面印有克莱因蓝彼岸花图案。
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圆形双面镜。
镜面清晰的连面部的丝丝纹理,与根根黑凤翎般的睫毛都清楚可数,郇玉呼吸一窒。
他的若儿到底隐瞒了多少秘密……
全身上下之前早已检查过,身上没有任何可以防身,或者杀人的东西,就连跟细如牛毛的根绣花针都没有。
唯一的庆幸的便是自那晚从斗兽场回来,一连三日都不见宫无悦的身影,派来的太医皆被冷若想了各种借口,拒之门外。
翌日清晨,淡灰的天空中渐渐下起了小雨,雨水如同一排排珠帘一般,顺着屋檐而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奏着一段段悲伤的曲调!
冷若站在窗前,看着院内任凭豆大般的雨水打在身上、脸上,依旧纹丝不动的铁甲侍卫,凤眸中闪过一道幽光。
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才行……
走到门旁,略略思忖了会儿,打开了房门看向守在门外的三名婢女,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语句简洁,声音平淡:“照单抓药。”
“这……”三名婢女相视了一眼,看着冷若手中的方子微微沉吟,却是谁也没有用手去接。
冷若见此,微微蹙眉:“照单抓药,我不想说第三遍。”平淡的口气,让人心生寒意,不敢拒绝。
“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冷若嗤笑一声:“呵~为难你们?”
看着眼前伶牙俐齿的三名婢女,冷若嘴角笑容骤然变冷,细细的打量着三人的容貌。
柳眉弯弯的,明眸勾魂,琼鼻秀挺,粉腮微微泛红,樱桃般滴水的樱唇,眼前的三名婢女倒是也是个娇美的人。
“你们三人叫什么名字?”
三人面上微微诧异,敛目,身高略高些的女子略向前一步,微微屈膝道:“奴婢墨香。”
“奴婢墨笙。”
“奴婢墨竹。”
“我记住你们了!”声音不咸不淡的语气里藏着冰冷的锋锐,让三人背脊一凉。
“我若是没记差,宫无悦走时曾下过一道命令,只要是我想要东西,就尽一切可能满足我,莫不是你们想要抗命不成!”说话间,冷若提高了几分音量,语气满是不容置疑。
三名婢女被冷若突然是发难,眸中有些惶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墨竹与墨笙将目光看向墨香,寻求庇佑。
墨香握了握轻颤的手,缓了缓僵硬的面部,不自然的笑道:“不如姑娘先将手中的方子给奴婢,奴婢去问问主子的意思如何?”
冷若低低一笑,眸底尽是寒意,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最好不过了……”
手中纸张之上,大大小小写了几十种药方,近百种药材,都是治一些普通的病症,而自己所要的却是这其中几种……
微微垂头,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眸底是能将冰上融化的暖意。
墨香瞳孔猛得一缩,手一抖,手中的药方瞬间掉落在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语气柔和到让人瞠目,冷若弯腰捡起了飘落在地的药方,拿起墨香的手,放了上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妖治,让人忌恐:“下次可要小心哦,毕竟身来低贱的东西,若是连伺候主人的活都做不好的话……“
说话间,锐利的指甲缓缓滑过墨香的白皙的眸子,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你说,你的贱命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墨香死死的垂着头,双手紧攥,敛下眸中的恶毒。
冷若丝毫不被身旁的冷气所影响,转身便进了屋。
房门关上。
门外墨香看着冷若眸中布满了滔天的杀意:“贱人!”
墨笙、墨竹连忙走至墨香的身旁将她扶起。
墨笙劝慰道:“墨香姐姐犯不着与这贱人置气,主子不过是贪图新鲜,如今已有十日未来这处了,这个女人还能猖狂几日,再说嫣然郡主如今便在府中,以郡主对主子的爱慕与拈酸吃醋的性子,若是有人在她面前提点几句,呵呵……”
墨笙说道此处,三日相视了一眼,嘴角皆露出勾一抹稍稍解恨的笑意。
“二位妹妹在这处看着这贱人,我去主子那处汇报,瞧瞧能不能碰上嫣然郡主。”
墨笙与墨竹微微垂眸,相视一眼,眸底划过一丝幸灾乐祸:“恭送姐姐马到成功!”
待墨香的背影渐远,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蠢货!”
“咯吱”一声,冷若缓缓打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慌乱到溃不成军的二人:“我可是全都听到了哦,二位婢女妹妹。”
靡靡之音如珠落玉盘般缓缓响起,让深在浮世中的人;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大厅内身材曼妙的舞姬,娇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
繁弦急管,舞姬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