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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虬懦弱地躲在依葵的身后!
“让开!” 咆哮声撼动了整个山林。
依葵闭上眼,知道死在他的刀下,她会死而无憾!
“我一定会再回来!”他转身,勇者无惧的开出一条生路,但他告诉自己,他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口。
“还不快追!”天虬这个懦夫只会捡现成的便宜,“不要让他跑了!”
湛淀默现在跑了,而等他再回来,他们谁也活不了!
依葵不再回头,她咬着唇,满脸都是泪!
山神啊,我该向谁倾诉满腹的悲哀……
第四章
不管你再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我之所以留你在身边,目的是要你生不如死,当你想着湛淀默时,却是我在你身旁。对我而言,你已了又不但,你不再是与我同仇敌慨的风依葵了,你这下贱的女人不配姓风……
你晓得吗?见到你空洞麻木,我就高兴开心,因为,你终将这样毫无生气的死去,我不必怎么折磨你,只要把你禁锢在我身边,在人前,你还得表现出对我的百依百顺!
我恨不得杀了你,是你毁了我的皇帝梦,你吃里扒外,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的心中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会娶你……
这些是天虬每夜破门而入她的房间时,咬着牙说的话,他为了保住他帮主的位子,并没有把她的不知羞耻掀开,也因为在人前的压抑,使他每夜都要对她发狂!
几次他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强行抱住她猥亵,想占有她;但她咬过舌后,他才没再敢胡来。
她没有流泪、没有惊惶,这是他更恨她入骨的原因吧!
天虬只会对她发飙、摔东西,但他不敢揍她,他的位子还得靠她来撑,因为她的风姓可是比仇氏令人景仰多了。
天虬与她渐行渐远、形同陌路,半年来,他们很少说话,他只是想著有什么办法能令她莫名痛苦……他会污辱她,将她形容成荡妇,怪她在他面前装清高!
天虬日日夜夜活在恐惧中,他怕湛淀默会率兵回来报复,所以他沉迷于酒色当中,肉体的满足能使他远离惊吓,他会在依葵面前嘲笑她冷感,也会直接把女人带回来过夜,在她面前大演巫山云雨。
依奏的灵魂不在她身上了,飘到很远的地方,越过渺茫山水,想找个地方休憩,可她找不到那温暖的地方,于是她哭,哭到她认不清自己!
她只在梦中哭,她的棉枕不曾湿,而每当一觉醒来,她也不在乎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就这么一天过一天……
她才应该死去的,现在躺在木棺内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天虬。
依葵幽幽的清醒,她替天虬的手交插放好。他不再怒吼,她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晓得今日他一睡不起一再也没醒过来。
这不是她希望的,她宁愿他活着,他要怎么折磨她都没关系,她的眼角滑下泪,却像哑了般半句话也说不出。
他恨她,他说过只要见到她,他的恨意就会增加,所以他闭上眼,不再见她!
她没有爱过他,但天虬是她在这世上惟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只剩下她。
“他是心脏麻痹死的,很令人措手不及,你晓得这半年来,他过得浑浑噩噩,这样对他未尝不好。”主司廖富贵挨进她,假公济私地安慰着没有大悲大哀的她,但那滚落的珍珠瞧来是令人不舍的!
这样的美人儿他怎舍得让她守活寡,他即将取代仇天虬的位子,他的妻子他已肖想许久,当然也该由他接收。
仇天虬,你就好好到阴司去享福吧!他廖富贵会多烧些纸钱给他,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整个帮会已零零散散,他无法胜任,就该换他廖富贵。
“多看几眼吧!下个时辰与大哥的生辰八字相合,棺盖就要钉上了。”如此一来,他下毒害死仇天虬的计划就天衣无缝了。
这毒要三日后,才会使尸首呈现出中毒的迹象。
“怎能那么匆忙?”依葵的脸上挂着泪痕,“他才刚敛好尸身就要上棺?他是你们的大哥,你们急着送他走,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同意。
依葵是个不冷不热的女人,一旦正襟危坐起来,谁都要忌惮她三分,她毕竟是风族的血脉子孙!
廖富贵已无法无天了,一个弱女子他哪会放在眼底?别笑掉他的大牙了!“这个时辰是合大哥的,这样他好上路,咱们也不要他痛苦得走不开,这是为了大哥好。倒是你,大嫂,”廖富贵想利用舆论的压力逼她就范。“大哥走得无声无息,没留下只字片语给你,这才奇怪!”
“你在胡说什么?”依葵生气的道,她人还处在哀伤中,天虬一不在,他们就都目中无人了吗?
所有的兄弟都聚集了过来。
“我现在可是帮主了!” 他顺水推舟的宣布,“大家推举我出来,你有意见吗?”
帮会的事她插不了手,他们虽忌惮她,但她是女人,他们在群龙无首时,找的绝不会是她,而是廖富贵。
天虬生前太信任他了,把他当成下任帮主般的训练,加上廖富贵像是神算般料事如神,帮会更是少不了他。
“天虬还没下葬,别在他面前谈这种事!”他们这群人都是没良心的。
“这是既定的事,大哥会同意的。”廖富贵假意捻了三炷香,弟兄们也认同了,她有意见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根本不需要我点头,你们都安排好了!”
“咱们认为帮会的事你不用插手,还是过你安然恬静的生活就好,这算是礼遇了。”
“你准备造反吗?”依葵痛恨的怒视他。
“凭良心讲,这对你是很好的对待,谁都知晓在半年前你就背叛了大哥!没人敢讲是因为大哥还在;如今大哥走了,弟兄们议论纷纷,你要咱们打破砂锅问到底吗?说不定大哥是被这事给气死的!”
所有人立即窃窃私语,露出鄙视的神情看向她。
廖富贵的手搭上她的肩,她可知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有多么惹人怜!
“你想做什么?”她威怒地挥开他,天虬一手栽培的人竟是个人面兽心!
这是他留给她的惩罚吗?他伤不了她,对她下不了重手,所以就由他的弟兄来接手?她的噩梦在百折千回后,还是没过去吗?!
“以前那样太便宜你了,从现在起,我是帮主,我所说的话大家都心服口服,只有你有意见,你是存心起内哄吗?”他下个命令,她就可能被蹂躏至死。
“已经如你所愿了,这全是你布好的局,我说什么也没人服我是吗?”她环视着他们,那群一心反清的面孔早已磨灭,剩下的只是谋权夺利。
“这么说就对了!”他强行搂住她,大声宣布,“各位,虽然她这样的女人不可留,但她是姓风的遗孤,多少有镇宝作用,所以我决定让她跟我成亲,继续做帮主夫人。”他不只要大作文章,还要让自己的美梦成真。
“这……”所有人都傻了。
“那我宁愿死!”依葵不肯屈服。
“装什么高贵?你已背叛帮主,谁知你骨子里流有多少放荡的血液呢?”他要让大家都恨她,见到她就记取教训,那么他占有她,也不会声名狼籍,反而是理所当然。
依葵盯着躺着直挺挺的天虬,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可知道她即将被人糟蹋了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的,否则,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撒手人寰!
“大家说好不好?”廖富贵带头喊。
“好!”众人异口同声。
她的命运这样被决定了。
廖富贵一不做、二不休,“要不要她嫁!”
“一定要嫁!”
依葵没有摸到木棺旁哭哭啼啼,因为她以为天虬该会骂她活该吧?不管她是如何的身不由己,在他以为她都是咎由自取!
新春降临,她冷然的心已死。
她活着太没有意思了,廖富贵三番两次借机调戏她,她隐忍住的原因是天则还没下葬;今日天虬入土为安了,明天她就要嫁人,新嫁娘要喜气洋洋,所以无法参加葬礼。
那么,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梳妆打扮好,发上系上白花,她才不要嫁给廖富贵!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这样……
她踩上板凳,面无表情,她知道她还在想着谁……但那太不应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放肆!
捉好系紧的红丝带,她凝着被她割得碎烂的大红喜服,算是她表示抗议的方法吧!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惟一做过的却是错的事,那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别了、别了!她踮起脚尖,还来不及将颈子套上丝带,板凳就翻倒了,她被人发现了吗?!她想求死也不行吗?
“这得经过我的同意,你忘了吗?”他掐住她的脖子,鬼魅般的眸子撕裂着她,“其实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由我来掐死你就好了!”
“你!”她讶异的张不了口。
“说过我还会再回来,这下你真成为俘虏了,我美丽的寡妇,你还真有魅力,男人抢着要你!”他邪佞的道,对她不再有情有义,只有使尽的要她痛苦难堪,这是他回来的用意。
“你是怎么进来的?”飞天遁地吗?竟然没被人发现?
“何必管那么多!只是听说明天就是你的二度大喜之日,我就潜进来了!”他喷了几声,“前任丈夫刚走,见苗头不对,就急着要改嫁了?” 湛淀默对她刷白的小脸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明知她要自尽的!“那你看够了没?”她寒着声音,整颗心在颤抖。
他阴騺着脸,笑声令人头皮发麻,“好戏连连,我哪舍得错过?我不只要鼓掌叫好,还要把这浑水膛得愈臭愈好。”
他是单枪匹马前来吗?“你可以走了!”她不需要关心他是死是生,他还敢再来即表示他做了万全准备。
“你的生命总少不了我!”他拉起她,“明天的婚礼取消。看我为你带来多么多彩多姿的见面礼,究竟你救过我,我可不能两手空空而来。”
没一会,外头风声鹤唳,杀的杀、逃的逃,他回来了,带着一场浩劫而来!
依葵慌乱的想奔出去,张灯结彩的大喜之厅仿如被暴风扫过,映入眼帘的是血腥的一幕,帮会的弟兄们措手不及,湛淀默带来的菁英部队,来势汹汹地毁了帮会。
半年前的铩羽而归,根本是莫名其妙的阴沟里翻船,他从不曾输过!
湛淀默狂暴地撕毁墙壁上的喜字,那种凶狠令人胆战心惊,“走!”暴吼。
“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她恳求他。
“他们全该死,你也一样!” 只是时候未到!“你该有心理准备,我说过会回来就是会回来!”
“那好,你杀了我,或许能够让你泄恨!”她再心知肚明不过,他认为那时是她和天虬串通好的,她可恨的玩弄了他,可是、可是……她的清白只有自己知道,算了!就她自己一人明白就好……
“你想壮烈成仁?哈!自不量力。”他恶毒地嘲笑,“我会那么做的,在你尝尽苦头后。”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根本不欠你什么,也没必要承受你的羞辱!”她清脆的声音划过彼此心中的伤口。
她伤得厉害,他却没觉得他胸口的翻绞,是心在流血的征兆!
“是啊!那时是我太一厢情愿要带你走,你可知你有多可恨?你用你的纯洁美丽蛊惑我,原来那全是假的!多好玩,我还被要得团团转!”他笑自己。
依葵捂住耳朵,这些全是魔音传脑,见到他她就百般痛苦,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不想听吗?可惜你每一句都要听进去,你得走了,离开这像鬼府般的地方,到我身边供我玩乐、供我泄恨!”他讲得很白,接下来她没好日子可过。
“请你让我有尊严的死去!”她不是玩具,谁抢到就是谁的。
“看着我!”他如恶魔般清楚的道:“永远不可能!”
死了这条心吧她!
他拽着她走出屋外,一把火将屋子烧得火红,燃烧成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知道事情没有转弯的余地,这是真的吗?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天昏地暗?
她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他毫不留情的降临了大难……
醒来后,什么都结束了。她睡在草地上,是被噩梦惊醒的,她坐起身,付之一炬的小屋已在千里外。
她曲膝哭泣,哭得那么无措、那么悲伤,大地万物都为她红了眼,难道她爱错人了?爱一个人有错吗?她是那么的如履薄冰,却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四周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只有她抽泣的声音,哭得统碎了心。
大地之王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她,他没血没泪,当然没有多大的反应,更遑论去同情她,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他生了火准备烤鱼,身旁有野菜,这山是宽阔的,百里内都有她哭泣的回音。
依葵立即拭去泪,她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