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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六看到托克雅再次冲了过来,看了看后边的骑兵,大声喝道:“兄弟们,杀虏立功便在今晚,冲啊。”带着骑兵再次与托克雅对冲。
而冲向步兵的鞑子却再次遭遇标枪雨,足足损失了近百人,才冲了过去。当他们以为一个冲锋便可解决这些步兵的时候,突然面前出现了一排排拒马枪。黑暗之中他们在远处没有发现这些拒马枪,等冲到跟前,才看到一排排拒马枪的时候,前边的人想停,但是被后边的一涌,想着停已经不可能了,不少骑兵直接撞到了拒马枪之上,在前面骑兵的提醒下,终于停了下来。
三四百骑兵没有和步兵照面就已经损失将近一半,而明军步兵却一个损伤都没有。这队步兵的头领是个千总,带着的兵士足足一千,每人五支标枪,刚才已经投出四支,一声令下,一千支标枪再次如雨而至。又损失了五六十人后,看到明军步兵开始冲锋,鞑子的信心完全被击溃,四散而逃。
托克雅和王六冲锋了两次,手下剩下不到四五百人,看到潮水般的明朝步兵赶到,再也没有一丝战斗的欲望,率军缓缓退回大营。
第七十二章 收获
李国翰看到托克雅退了回来,更加着急,一边收拢士卒,一边警惕的看着明军的动向。王六在击败托克雅之后,也不攻击,而是守在辕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而那些步兵开始回收标枪。过了大约三炷香的功夫,田羽带着大军赶到。
首先派出会满语的兵士前去喊话,让他们投降,不过鞑子的回答是数十支冷箭,那个喊话的兵士很精,喊完话就藏在盾牌的后面,箭支虽多,只有一箭射中了他的小腿,其他的有几箭射中盾牌,发出嗡嗡的响声,多数箭都散落在他的四周。
田羽看到鞑子还在顽抗,命令火枪营开始用大炮攻击。杨军这时不解的说:“大人,为什么不用火箭。”
“我们大军的营帐都快损失光了,就等着鞑子这些营帐补充呢,都烧了去哪弄那些营帐啊。”
杨军看到田羽打的是如此主意,不由一笑:“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大人的想法,没有火箭攻打鞑子不知道会困难多少倍,大人平常不是老是说士兵的性命不能白白牺牲吗,现在不用火箭,恐怕要多损失很多士兵的。”
田羽口气平缓的说:“鞑子兵力有限,再加上攻击我们的鞑子几乎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已经吓破单子了,再打几炮,他们肯定会坚持不住突围的。”
“鞑子会抛下大营突围?”
“不错,作战不仅要靠实力,还要能够摸清对方的心理,心理战很重要。”
“心理战?”杨军现在很郁闷,怎么田羽老说一些自己理解不了的新名词呢,而且好像这些词语像是田羽信手拈来,却每每感觉都是自己百思不得的东西。
“对,其实说白了还是知己知彼,如何知彼,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对方的想法,这样才可以百战百胜,比如三十六计中的空城计、反间计等都属于心理战的范畴,等我有时间好好和你聊聊心理战。”
杨军听到田羽这么一说,非常兴奋:“和大人真的是长知识,可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田羽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朝着后边的传令兵说了几句,传令兵点了点头,便去传令,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声鼓响,所有的兵士齐声呐喊:“杀虏,杀虏。”六七千人同时大喊,声势浩大,声音在夜空中传出很远,带来了一阵阵回音,让人感觉一片肃杀,毛骨悚然。然后军中的战鼓响了起来,大军排好队列一步步朝着鞑子大营的辕门进发,数千人沉重的脚步让大地都有些颤抖。
田羽看到高喝一声:“火箭攻击。”
这下子杨军完全懵了,傻傻的问道:“大人,你不是说不用火箭吗,现在怎么?”
田羽诡秘的一笑:“这个叫连续施压,打击他们的信心。你看看就明白了。”
田羽的命令一下,就看到李笑天带着二十多骑冲了出去,每人连着射出两支火箭。火箭落在辕门边的营帐之上,渐渐的燃起火来。
本来李国翰还想着坚守大营,等待努山的回军,再做打算,但是听到对方杀虏的喊声,估计不下万人的兵士,心中就打了退堂鼓。现在对方开始攻击,又看到对方开始用火箭,知道凭借自己一千多骑兵很难守住大营,一旦被明军攻入大营,这一千多骑兵也得断送掉,便和叶臣、托克雅商议了一下,带着兵士悄悄退去。
田羽轻松的夺得了鞑子的大营,除了损失了十几个营帐外,鞑子大营中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部成了田羽的战利品。一千多营帐、三千多石粮食,还有一百多辆大车,让田羽将刚才火烧大营的损失都补了回来。更加让田羽欣喜的是对方营中还有数千硬弓、上万只狼牙箭。
原来努山觉得黑暗之中,难以发挥弓箭的作用,为了能够轻装而进,因此除了携带了一些火箭以外,鞑子的弓箭都留在了营中,让田羽小发了一笔横财。
田羽心中不由暗说:“前些日子岳托送给我近两百万的银子,现在又得了这么多弓箭,看来鞑子有成为我的运输队大队长的潜质,恩,一定好好培养鞑子这个潜质。”
“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田羽遥望了东方一眼,喟然一叹:“庆都失守,整个保定府除了我们这些兵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军队了,鞑子如果得知我们生擒了岳托,打败了李国翰,恐怕必定会将歼灭我军作为首要目标,以我军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多尔衮一战,因此我们得考虑退路了。”
“我看我们可以去保定,或者容城。保定易守难攻,而容城有孙抚台大军驻扎,我们到了这两个地方,就无忧了。”
“保定我们想也别想,倒是容城可以考虑一下。”
“为什么?”杨军有点想不通去保定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河间府人了。现在我们这里离保定和庆都离保定的路程相差无几,我们是步兵,万一多尔衮探听到我们的下落,恐怕我们到不了保定就会被鞑子追上。要是去容城的话,我们可以绕路白洋淀,那里几乎没有官道,鞑子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根本就追不上我们。”
杨军拍了一下脑门,自嘲的说:“让大人见笑了。”
“其实去容城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
“你看看孙抚台有那么多兵,却不敢和鞑子一战,我们到那里,就要一切服从孙抚台的调遣,恐怕就没有机会杀鞑子了。而我们退往别处,只有我们一镇兵,到时候可以自主行动,少了许多掣肘之事。”
“我根据塘报算了一下,多尔衮一共有兵三万五千人左右,除了今日我军杀败的李国翰等部外,多尔衮的兵力应该不少于两万,我军如果单独行动的话,一旦被鞑子追上,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如果去容城,至少我们可以保存实力。”
田羽摇了摇头:“作为一名将军,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怎么能为了保存实力,而罔顾百姓之苦,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即便是马革裹尸,我也不会后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杨军被田羽说的热血沸腾,大声说:“像大人这样的才是真汉子,日后建波便是赴汤蹈火也要追随将领,不图封侯荫子,但求杀虏报国,卫一方百姓。”
第七十三章 如此大学士
“卢象升死了?”看到田羽的奏疏上写到卢象升壮烈殉国,新任兵部右侍郎陈新甲眉毛不由一挑。他是杨嗣昌的心腹,看到这里,知道此事关系甚大,因此忙将田羽的奏疏装到袖子中,朝着外面喝道:“陈三。”兵部的书吏听到陈新甲招呼,连忙跑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说:“大人有何吩咐。”
“备轿,我要去拜访一下杨嗣昌杨大人。”
陈三答应一声便去准备,兵部衙门与陈新甲的府第离得不远,一路上陈新甲连连催促,用了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杨府,陈新甲与杨嗣昌很熟,也不待下人禀报,急匆匆的就朝内院走去。
杨嗣昌正在和几个南方来的官员在客厅喝茶说话,听到陈新甲来访,朝着在座的官员一拱手:“陈大人一来,恐怕是前方战事有了变化,各位的事情我也都了解了,等和其他各部商量后,再行办理。”众人一听杨嗣昌有事,忙纷纷起身告辞。
杨嗣昌一点大学生的架子也无,告罪的说:“本来想着留各位大人在府上吃过晚饭再走,但国事为重,待文弱此间事一了,再行宴请各位大人。”那些官员又谦辞了一番,才鱼贯而去。
杨嗣昌将陈新甲请到密室,通知管家闭门谢客,又打发了伺候的下人,才对陈新甲说:“新甲,什么事情?”
“大人,九台阵亡了。”
“什么?”杨嗣昌闻言不由一震,急道:“消息可确切?”陈新甲将田羽的奏疏递给杨嗣昌,这是潼关镇总兵田羽刚刚送来的奏疏,上面写着卢象升于十几天前在张登阵亡。
杨嗣昌忙接过奏疏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看完后他皱着眉,闭着眼开始沉思起来。杨嗣昌揣度上意,因此主和,而卢象升却是主战,因此两个人就产生了矛盾。本来卢象升是总督天下勤王兵马,但是在杨嗣昌和高起潜的多方阻挠下,根本调动不了其他人的兵马。而杨嗣昌等说服崇祯,将卢象升所部兵马一分为二,精锐的关宁铁骑全部归高起潜率领,只留给卢象升七八千人。而且保定等府官员听说卢象升与杨嗣昌等不和,更是挤兑卢象升,拒不发饷,使卢象升落入困境,他定下的几条用兵策略一条也没法实现。
而这一次高起潜在庆都不战而溃,致使卢象升被困张登,可以说卢象升的死完完全全的都是因为杨嗣昌和高起潜的掣肘,如果没有他两个人的阻挠,卢象升不一定会战死疆场。
前些日子田羽的第二次捷报就被杨嗣昌等人压了下来,田羽的功劳不但让杨嗣昌眼红,更让他担心。一旦让崇祯看到左翼军如此不堪一击,那时崇祯一高兴,也许就会变了主意,不再求和,而是主战。现在、朝中的清流、东林对他的意见很大,说他作为兵部尚书畏敌如虎,崇祯那里每天都堆满了弹劾他的疏本,如果不是崇祯竭力回护,恐怕他早毙于刀锯鼎镬之下了。如果崇祯的心思一变,这贻误军机、畏敌不战的罪名足可给他带来滔天的大祸,因此他不想,也不能让一股新的力量崛起,只能百般打压。
可是这个田羽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竟然能生擒了鞑子的扬武大将军,又要献俘阙下,这下子他杨嗣昌再也瞒不住了,再加上卢象升之死,一旦处理不好,帝眷不再,那么他的地位便岌岌可危。因此他不能不仔细的想想办法,应付目前的不利的形势。
更让杨嗣昌烦心的事情还有不少,昨日他已经接到高起潜的不战而溃的消息,想着不日便可接到高起潜的奏疏,现在主战派节节胜利,而他们主和派却是连连损兵折将、丢城失地,白白给朝中那帮乌鸦攻击的把柄,现在他可谓步履维艰。
足足过了三炷香的功夫,杨嗣昌才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说:“新甲,你对高公一事如何看?”
陈新甲闻言不由沉吟了一下,偷眼看了看杨嗣昌一下,杨嗣昌一脸的淡然,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想法,只好说:“高公虽然丢掉庆都,但是兵士损折不多,还有一战之力,而卢象升主战误国,所率兵士几乎覆没……”
不待陈新甲说完,杨嗣昌截住说:“我看卢象升未必已经战死。”
陈新甲心中一颤,田羽疏本中已经明确说了卢象升战死,甚至连中了多少箭支都写得清清楚楚,卢象升没有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他和杨嗣昌接触的时间很长,知道杨嗣昌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待下礼遇丝毫不苟,却是阴险狠毒,因此他装作不解的说:“大人的意思是?”
杨嗣昌缓缓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陈新甲,不再犹豫:“鞑子势大,高公持重,为保留实力,方才退出庆都以避敌锋。宣大总督卢象升不虑国家大势,沽名钓誉,轻易与虏开战,致使损兵折将,罪无可恕。至于战败身亡,还需严查,也许他畏罪潜逃。”
陈新甲按到杨嗣昌给两人如此定性,虽然心中也为卢象升大大不平,但是他还要靠着杨嗣昌和高起潜往上爬,因此忙附和着说:“大人所见极是,下官马上派兵部有关职司前去详查此事。”
杨嗣昌估摸了一下现在的形势,鞑子左翼军已经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右翼军一路,敌我力量已经此消彼长,明军已经站了优势,恐怕田羽再立新功,对主和之事产生影响,另外也有着抢功之意。因此又对陈新甲说:“不论卢象升生死,这宣大总督我看就免了罢,明日早朝,我会保举陈大人接替卢象升为宣大总督,望陈大人不日南下,整顿兵卒,迅速恢复元气。田羽也暂归陈大人指挥,望陈大人以国家为重,不可浪战,为国家保留一点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