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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不上怀疑，只是例行的调查总要吧？”陈可羽无奈的打着马虎眼。
林影怀疑的看着他，不过最终也没有从陈可羽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我和我弟弟，关系一般。原来在西安的时候，还不错，可是来北京以后，他变了。爸爸工作忙，没空管他。我和妈妈又管不住他，这几年，也不知道他都和什么人混在一起。他上大学之前，还经常有老师来告状。去年他上了大学了，我都更本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也就是说，你对你弟弟的生活，一点都不了解？”
“差不多。可是我相信，我弟弟再怎么乱来，也没有胆子来偷爸爸的东西的。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住在基地里。基地里的所有的小孩，都有过这方面的教育。还有，我弟弟还是非常怕爸爸的。否则他也不会一到周末就乖乖回家了。”林影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弟弟开脱。聪明的她，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陈可羽的意思的。
陈可羽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和你弟弟有关系，放心吧，既然我参与了这个案子，不敢保证一定破案，也至少保证不冤枉好人。”
说到这里，陈可羽似乎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压抑的呻吟声，似乎有一个人十分痛苦，却又不愿让别人知道。林影看陈可羽表情突变，还以为陈可羽出了什么事，连忙问他怎么了。
陈可羽摆手示意林影不要出声，竖起耳朵判断刚才的声音是确实存在，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没错，过了一会，陈可羽再次听到了刚才的声音，而站在他旁边的林影也听到了。
“弟弟？他怎么了？”林影脸色一变，着急的往外跑。
林楚出事了？陈可羽转着念头，跟在林影的身后跑了出去。
走出门，声音愈加明显。林影跑到隔壁的一间房门外，一扭门锁，里面却已经被反锁了。林影更加的着急，用力的拍着房门，口中不断的喊着：“小楚，小楚，你怎么了？我是姐姐，你快开门啊……”
林影的声音，将林正东，还有他的妻子都从自己的房中跑了出来。十一等人听到声音也从楼下跑了上来，同时匆匆而来的，还有围着围裙的周妈。
“发生什么事？”林正东问林影。
“我不知道，弟弟好像出什么事了，你听他的声音。”林影转过来焦急的对父亲说话。
包括林正东在内，所有上来的人此时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痛苦的呻吟。林影母亲的脸色也变得非常焦急，扑到了门上，拍打着房门。如同林影刚才一样的喊叫起来。“小楚，开门，我是你妈啊。小楚，你出什么事了，开门啊！”
回答她的依然只有林楚的呻吟声。林正东拉开了自己冲动的妻子，对陈可羽露出了恳求的眼神。陈可羽明白了他的意思，“十一，把门撞开。”
十一应了一声，走上前来。林影马上让开。十一看了门一眼，一脚将门踹开了。
焦急的林影第一个冲了进去，跟在后面的是同样紧张的林正东和他的妻子。然后陈可羽十一等人才鱼贯而入。
屋里，林楚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依然在床上翻滚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并且不停的揪自己的头发。
林影冲了上去，抓住了林楚。
“小楚，你怎么了？怎么难受？跟姐姐说！”
林楚一把挣开了林影，将没有防备的林影推的蹬蹬后退了几步。而他不经压抑的声音此时已经成为低吼。林影刚被推开，后面的林母马上冲了上去，抱住林楚，一边哭一边问，“小楚，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林楚同样想将自己的母亲推开，却似乎已经无力。林母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流着泪。林正东和林影一左一右，坐到了床上。担心的看着林楚。
林楚发狂过后，突然好像又觉得冷，开始瑟瑟发抖，并且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林母马上感觉到了。
“小楚，你冷吗？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正东，快送小楚去医院吧，小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正东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陈可羽。陈可羽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林楚，思考着林楚的发狂有些蹊跷，看到林正东投来的目光，正待答应，旁边的十一拉了拉他。
陈可羽心中一动，对林正东说，“叔叔你稍等下，我出去一会。”之后在林正东和林影焦急的目光中和十一一起走出了门外。
“怎么了？”陈可羽一出门就直接问十一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有话说。
“羽少，如果我没看错，林楚应该是，毒瘾发作了。”想到里面的情况，十一干脆利索的说出了把陈可羽叫出来的原因。
陈可羽皱起了眉头，难怪林楚的表现如此异常。现在想想，还真的和电视上看到的毒瘾发作极为相似。可是还是要确定一下。“你敢肯定吗？”
十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敢确定，以前我见过这种情况，和他的表现一模一样的。”
陈可羽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先去查一下最近的戒毒所在哪里吧。”
哪知十一并没有动，“羽少，离小区不远，就有一家戒毒所。而且条件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本来已经准备进去的陈可羽停下脚步，奇怪的问。
“那家戒毒所旁边有一家疗养院，是部队的。我以前在那里执行过保护任务。”
“那好，我进去和他们说一下，一会开车把林楚送到那里去。你和十……十七陪我们一起过去，其他人守在这里。”
十一点点头后下楼，陈可羽走回了林楚的房间。
林影看到陈可羽脸色严肃的进门，还以为因为什么原因，不能送自己的弟弟出去。只有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可羽。
陈可羽看到了她的目关，也明白她的意思。赶忙对林正东说，“我们把他送下去吧。车已经等在下面了。”
盯着陈可羽的林正东和林影都面露喜色，包括林正东，林母、林影还有周妈等人，合力将林楚扶到了楼下。十一已经开好车等在门口了。
好在越野车是三排座的，能够把这些人全部装下。陈可羽和十七主动坐到了最后面。林母抱着林楚，和林影三人坐在了中间。前面坐着林正东。
车出大门后不久，林正东就觉得方向有些不对，出声问到，“同志，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啊，你这是往哪儿开。”
十一也不答话。陈可羽坐在最后面却听到了林正东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们这是去最近的戒毒所。”
“啊！戒毒所？”听到陈可羽的话，前排的林正东，林母还有林影，几乎同时震惊的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可羽。
陈可羽苦笑着解释，“林楚，他现在好像是，毒瘾发作的症状。而不是什么病。”
林正东等人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保持着转过的头的姿态，定定的看着陈可羽的脸。直到车忽然颠了一下，他们才反应过来，然后转回过头。却没有话说，于是车内的气氛变得极其沉闷。
尽管是下午，阳光并不算强。而这个戒毒所院中有许多的树，车开过的时候，一丝凉意袭来。车一直开到了里面的小楼前，如果把戒毒所当作医院的话，这里应该算做是他们的门诊了。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将林楚扶到了里面。门口的护士已经非常有经验，看见林楚的样子，马上有两个人围了上来，接过林楚，之后十一和林正东去办理手续，而陈可羽则陪着几人，一起往病房去了。
打了一针之后，林楚安静了下来。除了林母和十七在病房里陪着林楚，陈可羽等四人，一起随着医生到了他的办公室。
“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医生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后指着对面的长椅，“来，你们先坐。不用着急。”
众人无奈，只好做到椅子上，等待医生发话。在这里，当然是他最大。医生看到他们都坐了下来，满意的开口。“病人曾经有过长期的吸食或者注射海洛因的历史，所以体内已经积累了很强的毒瘾。这次的毒瘾剧烈发作，是因为病人此前，已经有接近两天时间，没有接触毒品了。”
林楚是毒瘾发作终于得到了医生的亲口证实。此时林正东的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他的表情阴郁的可怕。想来也是，他一个前途大好的将军，居然得知自己的儿子在吸毒，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估计他应该已经开始为自己对儿子的疏于管教而感到后悔了吧。
而林影则彻底的茫然了，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人会有一天，和“毒品”这可怕的字眼拉上关系。但是想到刚才发狂、此时躺在病房里的弟弟，她又不得不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最近家中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颇有些不堪重负。此时她最想做的，恐怕就是靠在身边这个心爱的男人怀里，痛哭一场了。
陈可羽的却不知道林影想的是什么，得到证实之后，他的心中，首先想到的，还是这个案子。林楚居然吸毒？但凡吸毒的人，通常都极其容易控制，林楚会不会是被控制了，之后盗窃了林正东带回家的光盘呢？
几乎是刚有这个想法，马上陈可羽又在心中自己将它否定掉了。如果是对方要控制林楚，恐怕不会采用海洛因这样的成瘾性比较“小”的毒品，而应该是采用冰毒。此外，林楚那种喜怒都形于色的性格恐怕是不可能被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间谍的。最后，开保险箱这样的技术含量极高的活，一个瘾君子，恐怕是做不来的。
但是林楚真的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吗？陈可羽依旧有些怀疑。且不说林楚是如何染上毒瘾的，就说林楚吸毒，家中居然无人知道这点，就非常可疑。吸毒从来都是一件需要耗费巨额资金的“活动”，可是林楚却显然还是一个完全没有经济能力的人，那么是谁在一直支持着林楚的吸毒消耗，又是为了什么支持林楚吸毒呢？
“大夫，可以判断出林楚他，大概有多长时间的吸毒史吗？”陈可羽问道。
大夫犹豫了一下，“这个，还没测定过他的血液，很难得出准确的答案。”
陈可羽却紧追不舍，“不需要准确的时间，您能按照您的经验，给个大致的判断吗？”
林正东和林影都奇怪的看着陈可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在意，大夫也看了陈可羽一眼，谨慎的回答，“按照我的经验，这位患者，他的吸毒史，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大概，在半年到一年之间。”
林正东和林影对视了一眼，对于林楚已经有了如此长的吸毒史，再次感到了震惊。
医生的话，等于间接证实了陈可羽心中的怀疑。陈可羽不动声色的和林影、林正东一起询问起有关林楚病情以及需要如何治疗、如何戒毒。戒毒中需要注意什么这样的问题。
第六卷 国家利益 第十章 国家利益１０
对于犯罪最强有力的约束力量不是刑罚的严酷性，而是刑罚的必定性……，因为，即便是最小的恶果，一旦成了确定的，就总令人心悸。
——「意」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
众人在医生的办公室待了一会，林正东和林影挂念着林楚，遂告别医生，往病房去了。四人走到了病房前，透过房门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林楚已经在床上睡着，林母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十七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无聊的看着母子俩。
林影推开门，和林正东走了进去。陈可羽却忽然放缓了脚步。身后的十一知道他有话说，也停了下来。陈可羽待林正东和林影进去后，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这里是高级病房区，周围行走的人很少。陈可羽看了一眼里面，问十一，“你们有‘苍蝇’吗？”
十一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陈可羽所说的苍蝇是什么东西，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点来。
陈可羽看了一眼这个国产的“高科技产品”。从外观上看，它居然一点都不比在林正东和何楚琴家中找到的那个大。如果能达到同样的窃听效果，那么可以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就是我国在这方面的技术，一点都不逊色于其他国家。
陈可羽将那东西握在手里，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十一、陈可羽还有林正东和林影离开了医院。林母和十七则留在了那里。回到林家，陈可羽却没有进门。
因为这样一顿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三四点时间了。陈可羽对十一吩咐了一番，直接打道回府了。其实不再进去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陈可羽已经害怕面对林影若有若无的关注。
回到家，陈可羽第一件事就是将接收设备连到了电脑上，然后再将电脑的音箱打开。叶小蔓奇怪的看着他做好这一切后，终于忍不住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