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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离地狱有多远
音乐突然没了,法阵发出了黑色的光芒,一条条恶心黑色液体构成的蛆虫从修罗场慢慢爬出。
那些举着扇子的小矮人随着音乐的停下立即也倒下了,他们在地底上匍匐着,一口一口吃着那些肉身滚动的蛆虫,瞳孔睁大,露白的地方远远大于睁大的黑点,含糊地叫着:“波罗米大人——”
波罗米俯身,用右手食指勾了一条黑色的蛆虫,一口下去,唇齿间发出,兹兹,兹兹的声,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演讲即将开始。”
霎时,修罗场的六芒星法阵消失了,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修罗场,除了每个人的呼吸,什么也都听不到。不一会儿,法阵重现,无数双幽幽的眼睛贴在地面上,不时地眨着,在黑暗的地面上盯着场上的每一个人,发出冷森森的绿光。
旁白:想象一下演唱会的灯光效果,只不过现在是从地面往上照罢了。
“你们离地狱有多远?”
波罗米猛的晃了晃脑袋,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开始了他的演讲。绿光下,波罗米的面孔苍白,满眼血丝,就像一个恐惧到了极点的人,但是他眼神中的精光强烈地表现出他的强悍,仿佛那些恐惧只是一个你地狱深渊的表象。
“你们离地狱有多远?”
波罗米又轻轻地念了一遍。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刚刚还劲歌热舞的大叔突然变得这般阴森森,伊冬的心里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里就是地狱。”波罗米忽然用一种沙哑深沉的语调回答,“在这里,要得到强大的魔法力量,唯一要求是你要活着。告诉你们,这里不是什么纸醉金迷、琼池玉宇的地方。”
波罗米尖利的目光扫过学生席上,那一瞬间,他重重舒了一口气,表情还是那诡异的笑容,接着他开始了演讲的内容:
六芒星是为帝国卖命的学院,学生能做到的最高境界就是:在校接受老师魔鬼的训练,生死相搏。
多年苦练为的就是在严酷翟汰中,从众多学生中脱颖而出,成为极少数学生中能活着执事会的那一个。
大概一批来到六芒星的上万名少年里,只有百来个还活着——活着的,才真正成为六芒星的学生,否则自动弃权者只配做打杂兵。
他们崇尚帝国,认为它是唯一的主宰。只有把生命和心灵奉献给六芒星的学生才能得到神的恩赐。
这就是为了得到力量,必须付出的代价。
听到这里,伊冬心里不禁嘀咕:
怎么有种把自己买了的感觉?
不行,自己一定要强大得把整个六芒星都给毁了!这样才省心啊!
“就是这样!”波罗米的脸不带一点血色,接着颤音道。
伊冬汗颜,难道他会读心?
“机会全都是属于强者!在六芒星你没有同伴,没有亲人,只有敌人和无尽掉战。”
还好,下一句立马平复了伊冬激动不已的心情。
“我们需要的是冷酷、强硬、有手腕的学生,同伴只是以利益为合作基础的代名词……”
波罗米重复着一年又一年的演讲,却不觉无聊,声情并茂,声音越来越颤,肢体语言丰富。可他不知道,他讲的这些东西他自己是否认同,在帮别人洗脑的同时,把自个儿也给洗脑了。
这不就是一个冷血的杀人工具吗?
伊冬看向波罗米的目光中,清澈里闪烁着怜悯。再抬头,目光落在莫诺多身上,却发现他一脸漠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心里莫名的怅然若失。
“这个又老又俗气的男人,有完没完……”新生席上,妖娆的红发魔族女子玩弄着自己的及肩长发,气声道。
旁白:(⊙o⊙!!!)Oh~~my~~lady~~gaga!!!这句够呛的!
波罗米眯着眼,冷冷地打量着红发魔族莎莉,嘴把没有停止张合,只是语调中多了点阴阳怪气。
谁也没发现,一道细细的黑线悄无声息地从法阵钻出,快速蜿蜒地向新生席冲去,绕过众人的脚步,像某个方向蹿去。当黑线去到伊冬那,伊冬下意识后退一步,想不到黑色的液体黏住了伊冬的鞋,而另一边又快速分支,直奔莎莉那。
黑线快速蔓延,像锋利的钢筋,紧勒住伊冬的脚部,伊冬重心不稳,向后扑倒。却不偏不倚地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就在黑色液体快要刺穿伊冬心脏时,一只白皙的、修长的手猛地伸过来,掌心泛起的火焰迅速把黑色液体燃着,黑色液体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立即缩回地面。
同样是用火烧着黑色液体,可莎莉就不是那么幸运了,不仅助增了黑线的力量,而且还要被黑线五花大绑起来,活活地被烧着。
“啊——”一声惨厉的声音发自莎莉,所有的目光聚在她身上。
冰快速结手印,顺着脚下的黑线,黑色的液体瞬间结冰,被绑着的莎莉也结冰了。嘣一声!黑色液体随冰而碎。
莎莉脸部烧得不成人形,肤色发黑,衣不蔽体,完全失去了之前的美丽妖娆。
这个时候,与伊冬同宿舍的琉璃花褪下自己黑袍,把它裹在莎莉身上。扶着因烧伤昏迷的莎莉,琉璃花的手有些许。
这时,整个修罗场都沸腾了,不过不是为莎莉烧伤而沸腾,而是为琉璃花而沸腾,只听一声惊叫:“这里竟然有仙族!”
旁白:也不卖关子了,琉璃花就是第一个登场的仙族。
琉璃花哆嗦地抱着莎莉,碧绿色的眼睛泛着泪花,头低得很低。
莫诺多看了一眼琉璃花,眼光又开始涣散,好像不曾发生什么,转而看向波罗米,冷冷吐出一句:“继续。”
即时,四周回复安静。
波罗米看了眼完好无损的伊冬,又不屑地瞄了眼冰炎狐狸,说:“对别人的仁慈,最终是对自己的残忍。”接着咧着嘴总结:“成与败,就要看你们的选择了。”
修罗场里弥漫着寒冷彻骨的冰凉,人脸在阴暗里透着白森森的光,一双双凌厉的眼睛,折射出淡淡幽绿。
在小矮人吃得稀疏的黑色蛆虫法阵中,涌现的黑色液体早已不由自主地停滞了,可竟在不一会儿又渐渐凝聚了起来。
然而等波罗米演讲完了,他竟纹丝不动,既不宣告结束,也不一声下令让人送莎莉去救治——只是嘴角噙着捉摸不定的笑意。
他要干嘛?伊冬琢磨不透。
不等伊冬回过神来,波罗米拂袖举臂,沿着修罗场绕了一周,手上不知撒些什么,匆匆地从伊冬身前走过。可刚走开不远,他忽而停下,背对着伊冬。
“哈哈哈哈!”波罗米蓦然爆发出了大笑,转身看向伊冬,一字一句,“你该死了!”
黑色的蛆虫不停在法阵里翻滚着,它们永远都没有能够爬出六芒星法阵。相比之下,伊冬忽然觉得自己不比它们幸运。她的命运又将会怎样呢?
有时候,生活就是由不断的偶然所构成的。当然,有的偶然,是一些必然造成的;而这些必然造成的偶然,往往使人坠入地狱中,万劫不复。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我会保护你的
所有人都以为波罗米是向着莎莉说的,因为伊冬身后不远就是莎莉,而莎莉又刚好得罪了他。
可——你·该·死·了!!!这四个字却绝对是向伊冬说的,在他眼窝极深的双眼中,伊冬可以清楚地从他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听到这句话,炎环抱伊冬的力度明显加紧了,仿佛在说:有我在,他不敢怎样。
挨在炎怀里的伊冬抬起头看向波罗米,似乎也不害怕了,面对他裸掉衅,她毫不示弱地回视,仿佛颈上那种喉咙被人扼住的难受感觉根本不存在。
而她也不是好欺的主,这时的伊冬默念圣心经,用圣气抵抗他的魔法。好一会儿,晶莹的汗水从伊冬的脸颊上滑下,颈间钳紧的力度在她运气间终于消散。相对,波罗米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看着伊冬,伸出那只异常苍白的手,食指缓缓地指向她的左眼眼球后又滑下。
“哼。”的一声,波罗米转身离去,也不知他是开心抑或是生气。
瞬间,伊冬的眼前掠过了一个虚影的数字:十八。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立刻看向修罗场。
“是时候分派了。”波罗米在六芒星法阵里渡来渡去,步法奇异,每走一步后,都有不同的数字浮在修罗场上的少数学生面前。
※※※
旁白:六芒星有十八个导师,分别带领十八个门的学生。不论入学先后,能力差距,每年波罗米都会施展钦遣魔法,根据导师和学生的匹配程度,重新为各导师纳学生。不过人数、能力方面是绝对的不均,导师不会有何异议,毕竟……
绝大部分没有分配到的学生被称为黑目,他们只可以听从像露拉这样的训导,靠接任务,完成任务或在淘汰赛中脱颖而出,使导师愿意收他为闭门学生。
被收入门里的少数学生被称作白目,但被收入倒未尝是一件好事,其中亦有好坏之分。坏的是,毕竟各个导师性格都很是怪异,尽管不至于折磨到让人死,但却会令人生不如死。好的是,白目往往可以接到更有挑战性的任务,得到导师的魔法指导,因此他们的进步快得令黑目眼红是必然的。
十八个导师,除了隶属执事会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他们的代号,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巳、午、未。
※※※
整个修罗场所有学生既紧张又兴奋,虽然清楚地听到波罗米冰冷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修罗场回荡着,但是没有人听得出他脚步里隐藏着的东西。他们默默地期待着,却又隐隐地害怕着。
倏忽一阵,修罗场的人们听到了一阵脚镣的声音,他们都有些紧张,尤其是伊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凌空而出的魔法阵门打开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有些刺耳,终于,伊冬见到了,那神秘的十八位导师。
最初出来的人显得异常平静,穿着一件纤尘不染的干净衣服,只有手铐和脚镣在提醒人们这是一个阶下囚。他们陆续而至,每个人都如第一个人一样,带着手铐和脚镣,他们的样貌都十分奇异,有好看的,有不好看的,唯一共通点就是:都让人一眼难忘。
音乐骤响。
波罗米笑得很欢,扭动着他的身姿,高举左手,惨白的面孔配上了不相衬的笑容:“欢迎我们十八位导师——来自地狱的修罗!”
门,忽然关了。
站在最后的那个瘦小的女孩定定地望着伊冬这边,实体化的音符微微拂动着她的发尖,化成七彩点点摩挲着她的脸颊。她没有孩童的白嫩可爱,枯槁的脸在彩光衬托下,反而显得狰狞。
忽然,伊冬听到了某种声音。
那声音来自那个女孩,“欢迎你加入未门”。伊冬的续突然加速了,那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就像是一把凿子嵌入她的心脏,让她的心里是如此地难受。
伊冬的后背忽然莫名其妙地渗出了冷汗。
这个时候,她微微抬头,才发现身边的炎面前和她一样面前有一团幽绿的火,赫然地写着十八。她伸手握住着炎的衣角,还有着他体温的微热,她想叫他,但是喉咙过于干涩了,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女孩的声音还在重复、继续,幽幽的,像想死又死不了的样子。
可怜的伊冬唯有闭上眼睛,想用心以圣气祛除那令她难受得作呕的声音,可一切无功而返,可恶的声音直逼她的耳膜和心房。
她再也不想留在这可怕的地方,缓缓转过了身体。
忽然,一只手搭在腰身上。此刻,伊冬才想起,她好像一直被炎搂着哦。
“没事的。”身后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
“嗯。”伊冬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回应了炎一声。
“你很难受?”炎一早就感觉到了伊冬的异样,不过还是性地问了一下。
还用说吗?不难受,早就想踹开你了。伊冬心里愤恨道,但也没有说出声,沉默。毕竟现在的她,哪怕是说一句话都感觉到是受罪啊。
炎将微微靠近伊冬,一只手搂着伊冬,另一只手握住伊冬拽着他衣服的手,因为面朝同一个方向,他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脸,可炎靠得很近,近得伊冬能闻到炎体内散发出来的气味。即使看不到他的脸,也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炎俯首,把目光移向远方的小女孩,在她耳边吐气,缓缓地念出了五个字——“我会保护你的。”
一股暖流从伊冬指尖传来,不安的感觉顿时驱散,那些可怕的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