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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五万万冥银,当年满人把那笔银子还给阎王爷了,现在人间根本找不到那笔银子。我猜那个沈阳来的人根本不是来找银子的,他知道的一定很多,他估计是想把地府大门打开。”
程涛若有所思的接道:“所以也许蒋介石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也以为罗琳仅仅是来找那笔宝藏的,还暗中安排了我协助她,但事实上罗琳只不过在利用我甚至是蒋介石帮她找出打开地府大门的方法。”
叶皮影把手里的鸽子送回墙上点了点头说:“恐怕如此,你们都被骗了。”
程涛皱着眉头心想,这件事很不对劲,如果泉镜花仅仅是来找打开地府大门的方式,那么即便不借助蒋介石的手也可以,为什么他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他隐隐觉得这件事绝对和政治脱不了关系,可是他猜不出到底谁是背后主使。
叶皮影说道:“这下你知道这件事的厉害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程涛说道:“我想我还是要赶紧和南京那边汇报一下情况,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后果可能很严重,我要汇报给高层让他们做出抉择。”
叶皮影无奈的拍了下脑门说:“程涛,你晓不晓得你就是个瓜娃子!这件事是我们阴差的秘密,你咋个能随便和你那个蒋光头讲呢?他要知道成都有这些个秘密,他不得把这座城都扒咯!”
程涛严肃的说:“可现在这件事已经涉及政治,我不能让上面蒙在鼓里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如果那笔银子和那种打开地狱大门的方法落在心怀不轨的人手里,其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那蒋光头知道这件事难道就不会心怀不轨了?当年张献忠为啥子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最开始不也以为自己控制的住自己,结果最后变成了啥子样?阎王爷的东西不是阳间的人拿的住的,这种事情不论让哪个知道,你信不信还会搞成当年那个样子?”
程涛心平气和的说:“我承认如果南京的政府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对此极为感兴趣,但不一定就会搞成当年那个样子,毕竟时代在进步,现在的执政者不会像三百年前的那个造反的农民那样愚蠢,况且如果中央能把这个秘密保护起来,可以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个秘密再生事端。也许到时候南京政府也会想办法放出这种未知的力量,但我以为这种力量不一定就会脱离控制。”
“阴天子的东西你咋个控制!”叶皮影吹胡子瞪眼睛的说。
“可是火、电、风,不都是原来人类无法控制的力量吗,现在不都在人类的控制下吗?我听说现在德国还在开发新的能源,什么都会被人征服的,阴间也一样。”程涛平静的说道。
“你扯巴子!”叶皮影重重的在躺椅上捶了一下气愤的吼道,“老子就是给阎王当差的,老子不许你们这么胡来!”
程涛直视着叶皮影的眼睛说:“我认为,活人的世界比死人的世界更重要,如果能让活人的世界更好一些,我不在乎死后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
“你。。。”叶皮影被程涛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一拍大腿说道,“程涛啊程涛,你要是哪天死了,就是活活瓜死的!”
程涛笑了下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到你们的,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们,张灯笼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希望你能配合在监狱里待一段时间,起码等到我回来,我真的不想看到无辜的人死。”
“你要到哪里去?”叶皮影问道。
“重庆,明天一早就走,”程涛答道,“我要去参与作战。”
“哦。”叶皮影应了一声,“九凤晓不晓得你要走?”
“我跟她说了,但没说去干什么,你也别告诉她,不然就她那个脾气,我想想都头疼。”程涛轻轻说道,他语气里满是温柔。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们九凤?”叶皮影慢悠悠的咂着烟枪问道。
程涛想了想牵起嘴角笑了笑说:“喜欢,不过那又怎么样,她说的没错,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他一想到那个总是缠着自己的小丫头刚才说这句话时那有点凄凉的语气,心里什么地方就隐隐的扯着痛。
叶皮影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蛮喜欢你这小伙子的,但咋个就是脑壳不开窍呢?”
程涛笑了下说:“没办法,我已经变成这样令人憎恶的人了。”
叶皮影想了想站起身说:“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说的我一肚子气,这样吧,我今晚要去吃喜酒,不过我年纪大了,耍不动了,不如你替我去吧。”
程涛婉拒道:“这恐怕不好吧,我跟那户人家并不熟,况且我明天一早要坐渡轮去重庆,今晚不能喝酒。”
“瓜娃子!”叶皮影把烟枪在程涛脑袋上敲了一下喝道,“我救了你的命要你替我去喝几杯喜酒你还东讲西讲的,你是不知好歹噻。”
程涛无奈的说:“我去就是了,但我一没请帖二不认识人家,只怕到时候人家不让我去。”
叶皮影笑呵呵的说:“这喜宴用不着请帖,专门有人领你去,那个人就等在望江楼门口第三棵大柳树下的石头上,你去找他就是。”
程涛向叶皮影欠了欠身子便离开了,叶皮影目送着逐渐远去的程涛自言自语道:“我对这小伙子还真就是恨不起来,要是能跟我们九凤成一对多巴适的,可惜就是长了个方脑壳哪个都说不动,不过让他去喜宴看看,说不定他能明白些,我们也不一定就不是一路人呢。”
叶皮影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心想,不想这些个事了,毕竟这个时间填饱肚子才是人生第一要紧事。阳光照着他苍老愉快的脸,他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满是愉悦。
程涛按着叶皮影的指示在望江楼前那几棵柳树下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坐在石头上的人,此时太阳正高,南河边只有知了懒洋洋的叫声,河面上几艘小船闲闲的漂着,船家早躲进船舱睡午觉去了。程涛心想那个老顽童不是在耍自己吧,一想到办公室还有事情要做,他心里不由更焦躁了几分。他决定再沿着河边找一遍,如果还找不到他就不管什么喜宴了。
程涛沿着河边走了两圈,只发现一棵柳树下有块大石头,上面趴了只肥猫打着呼噜睡的正香,程涛正想走开突然觉得这只肥猫看着实在眼熟,他突然想起来这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过的那只会说话的猫,程涛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叶皮影所谓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程涛走过去晃了晃他说:“别睡了,起来。”
肥猫被晃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睡眼朦胧的看着他说:“找老子啥子事?”
“晚上那个喜宴是你领着去吗?”程涛问道。
大肥猫弓起背伸了个懒腰说:“正是在下,只是为何是你,叶公怎的未来?”
程涛看着那只又脏又肥的懒猫脸上不由一黑:他晚上到底要去吃谁的喜宴?
☆、与猫论道
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了,暖融融的金色阳光斜斜的照在波光粼粼的南河上,船夫开始慢悠悠的撑着船回家了,河边不时能听见有女人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河边错错落落的吊脚楼里飘出了蔼蔼的炊烟。
程涛屈着一条腿倚坐在南河边的石栏上,他望着金光闪闪的南河兀自发着呆。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快一个下午了,其实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去做,办公室里的工作还没整理完,泉镜花和阴长生至今下落不明,叶牧天和罗百山也没有按他预想的那样待在警齤察局里,而他明天早上六点就要坐渡轮前往重庆了,等他回来,这里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成都吗?又或者他还回的来吗?
程涛来了成都以后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即何为对,何为错,尽管今天在和叶牧天的对话中他始终立场坚定,但其实在他心里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的,自从他被卷进这次的事件后,在不同利益集团的夹缝中他几次差点迷失自己的方向,每当这时他都简单粗暴的告诉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但他从未思考过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其实他所做的不过是自己习惯做的,他喜欢梁九凤,但最后还不是骗了她,他只是习惯了欺骗,他所学习的东西告诉他这叫兵不厌诈。
想到梁九凤,程涛的心中暗暗喟叹了一声,自从他听到梁九凤那句“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他就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当初了,那个她在南河边天真热烈的叫住他的当初。他一厢情愿的想娶她,但是如今仔细想想,他们的世界那么格格不入,他们要怎么携手到老,他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习惯的生活吗?他想他是不愿意的,军队的生活已经刻进他的骨子里,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会发疯。梁九凤的世界诚然吸引着他,但今天和叶皮影一席话谈下来,他才发现他仅仅是了解他们的世界,但他从来没有“懂”过。
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程涛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换了个坐姿,他一身的伤随便动一下就会疼,胸前那个疮口也跟衬衫磨得他很不舒服,从昨晚到现在他一口饭都没吃过,腹中空空如也,但他却一点都不想吃东西,不是不饿,是没胃口,尤其对面还坐着个大嚼特嚼的肥猫。
就在程涛对面,那只大肥猫四仰八叉极其不雅的坐在石栏上,他周围扔了一地的瓜子皮、花生壳,此时他正往嘴里一把一把的送着五香花生,这已经是他这个下午消灭的第五包零食了。他圆圆的肚皮上沾满了碎屑,两个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即便如此他还在拼命往嘴里塞着花生,程涛看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肥猫注意到程涛的眼神,他大发慈悲的用自己脏兮兮的爪子递了半颗花生给程涛说道:“看啥子,别客气,吃噻。”
程涛看了看他那满是泥垢的爪子,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别过头去说:“算了。 ”
大肥猫立刻把那半颗花生丢进了嘴里,他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晓得你饿了,你再忍忍,等天黑了到鼠员外的喜宴上有你吃的。”
程涛皱着眉说:“你今天让我买了一堆的瓜子花生,说要晚上带到喜宴上当贺礼,现在都被你吃光了,我晚上难道空着手去吗?”
“没得事,没得事,”肥猫一边嚼着花生一边说,“你以为鼠员外在乎你这两个破瓜子破花生哦,老子早就备下大礼了,到时候算你一份噻。”
程涛窝火的看着南河水,心想自己真是疯了才坐在这里跟一只畜生讲话,而他晚上竟要去参加另一个畜生的喜宴。他转过头看着肥猫说:“我说,那个鼠员外真是老鼠吗?”
肥猫点了点头,他嘴里忙着吃东西,连话都顾不上说。程涛好笑的说:“老鼠结婚怎么会请猫?他不怕你把他们都吃了?”
“我齤日!你恶不恶心!”大肥猫嘴里喊着花生张牙舞爪的喊着,“你才吃老鼠呢!你们全家都吃老鼠!”
程涛挑了下眉毛把双手交叉在胸前说:“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嘴,我可没兴趣和一只猫理论,你再口不择言我就直接淹死你。”
大肥猫听了他的话不由缩了缩脖子,他一边往嘴里送着花生一边解释道:“十二生肖鼠排第一,风虎云龙也得当他的小弟,老鼠嫁女是玉帝钦点的盛事,这一天即便是人也得静悄悄的不能惊扰了喜事,一般地方的老鼠都在正月里嫁女儿,不过我成都的这位鼠员外是个高雅之士,他最爱成都繁花似锦,每年都选在最茂盛的夏天嫁女子,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要从青羊宫送到浣花溪去,喜宴就摆在浣花溪,今天成都的飞禽走兽狐仙狸怪都要去贺喜,俗人是根本没资格去的,叶公这个人好耍的很,鼠员外和他格外谈得来,他才每年有幸参加喜宴,你娃能替叶公给鼠员外贺寿,是交了天大的好运哦。鼠员外这个女子本来前年就该嫁了,结果一直耽搁到今年,差点就嫁不出去了,今晚上肯定格外热闹。”
“为什么前年没出嫁?”程涛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肥猫哼了声说道,“前年刘湘和刘文辉在成都打巷战炸死了她未婚夫,去年二十九军和二十四军打巷战又炸死她一个未婚夫,你让人家咋个嫁?”
虽然程涛是今年才来的四川,但是这两起巷战他都听说过。成都这个地方自打张自忠屠城后虽然一直不太平,但三百年间城墙不沾人血,空气里没有硝烟味,这座城的八字确实很好。可是进入民国以来,由于军阀混战这里进行了整整三次巷战,搞的是民不聊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程涛认为刘湘能统一川内的军政不得不说是一件大好事。刘湘没上齤台那几年,他听说成都人的日子并不好过,人都活不下去了,谁还顾得上老鼠。程涛看着河面说道:“老鼠嫁女,猫当侯爷,我在成都还真是开了眼了。”
“咋个?你娃看不起耗儿?”肥猫把最后一颗花生送进嘴里操着川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