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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自己怎么会输在一个低阶三星盗贼的手上?
“想知道答案么?”罗澜的声音像魔音一样牵动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
黑影陡然睁大了即将合拢的双眼,乞求般地瞪视着他。
罗澜拿起匕首在他眼前晃动,微笑道:“你应该还记得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伪装盗贼,哪怕他已在你面前死去。’”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黑影记得那里本该有一道被艾格妮划破的伤口,可现在已经恢复如初,罗澜对他神秘的一笑,匕首又一次在上面划出了一道伤口,只是瞬间,伤口以极快的速度复原了。
黑影的眼睛再一次的睁大,从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
罗澜凑到黑影的耳边,低声道:“如果你一直在旁边监视我,你就应该发现,我撕下假皮后并没有包扎伤口,可惜,你显然忽略了这个细节。”他摇头一叹,点头道:“对,你一定在想,这明明是伦迪特的天赋,为什么我也会?真不幸,我不想告诉你。”
他突然退后几步,以讥讽的语气道:“刚才你应该躲得远一点,然后在这里说……”罗澜张开双臂,狂笑道:“这里的宝藏都是我的了。”
“哇啊!”
黑影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与失败,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的眼睛睁得极大,满是不甘心的神情,他原本还有很多的技能没有施展,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输了。
罗澜突然前冲两步,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往后扳去,眼睛里陡然射出了两道奇异的光芒,他以迷梦一样的声音道:“给我吧,暗能的修炼方法。”
在人濒死前的一刻,他们将失去所有的意志力。
黑漆漆的空间中仿佛凭空生成一个漩涡,牵引着所有的东西往里陷入。
罗澜之所以能发现对方,就是因为那股阴寒的感觉,那就是由“暗能”活动时发出的,“那个人“曾反复训练他如何感应这种力量,所以他对此异常敏感。
他也知道具备这样能力的人是无法正面抗衡的,况且阴影盗贼还会“潜遁”这必要时逃命的技能。
所以,要杀了对方必须布置了下一个周密的陷阱,让对方认为他已经胜券在握时,再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砰!”
罗澜将黑影的尸体甩下,喘息着站起身来。
“该死,短时期使用两个不同的能力也会头疼么?”
当日他吸收了伦迪特的脑部活力和记忆后,曾经发现有一样东西跟着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就是伦迪特的天赋来源。
只是相较伦迪特的天赋他的能力似乎效果差了许多,他必须自己控制伤口的愈合,也必须先知道伤口会出现在哪里,否则将毫无作用。
他跌跌撞撞地向大厅的东侧走去,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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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罗澜地地下深处发掘隐秘的时候,地面上的城堡里正发生着一场混乱。
伦迪特死了。
他是窒息而死的,他吃饭的时候将食物大块的吞咽下去,而没有经过咀嚼。
罗澜或许可以从他死亡的方式上得到借鉴,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至少有很多种方法还能令他死亡。
对于这片土地上的农民来说,他们应该值得庆幸,因为贵族老爷里少了一个吃白饭的人,然而对兰蒂斯顿家族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因为原本决定要送去教会的子嗣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死了,这意味着先前所有的安排都将付诸东流。
恰恰在这个时候,教廷的十字架出现在了兰蒂斯顿家族的领地上。
由神官特莫斯和当地祭祀菲迪亚特所组成的团队正缓缓向城堡而来,随行还有三名预备圣堂、两名光明剑士以及两名手持圣杖的牧师,加上侍从一共四十五个人。
缠绕荆棘的金色的十字架散发着浓郁的神圣气息。
高大十字车一路碾过青绿色的平原,杂草和硬结的泥块纷纷在沉重坚固的车轮下变形粉碎。
傲慢的光明剑士手拿飘扬的金色旗帜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坦然承受着来自田间愚民那敬畏的目光,身上的银色铠甲肆意反射着由太阳散播而下的熠熠光辉。
面目虔诚,一脸仁慈的牧师行走在后侧,他们的身后各有两个端着圣罐,面容姣好的金发少女。
那里装着执行入会仪式必不可少的洗罪圣水。
阿波罗大陆上,光明教会并不是唯一的宗派信仰;各种多神教充斥了大陆的每个角落。
但是大陆强国蒂洛图王国信奉光明教,所以使得东大陆一些附属小封建领主都愿意尊崇光明教廷。
从南方蔚蓝的无尽海到北方宽广无边的希冯纳平原,教廷的势力如棋子落盘一样无所不在。
今天,他们会把一位高贵的贵族接纳入他们的神圣殿堂,而这个贵族的家族已经有数代与他们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他们相信,这将会是一位对教会做出杰出贡献的人。
第十一章 意外的变化
长久以来,在阿波罗大陆上,贵族一直是宗教得以滋生的土壤。天神教如此,光明教如此,各式各样的小教会同样如此。
贵族为教会提供财物和土地,而底层平民则没有信仰神祗的权利,但是这样的情况自上任教皇西狄偌厄开始有所改变,似乎越来越多的富有的商人和民众也开始信仰起了光明教。
广大的财源为光明教会势力的膨胀添加了助力,而另一方面,平民教众的增加引起了众多贵族的不安,他们担心神权会与王权产生对立,于是在诸多封建领主和大陆强国的强势干预下,西狄偌厄不得不到忏悔峡谷修行去了,而新一上台的教皇庇度卡二世立刻驱散平民信徒,甚至剥夺他们的财产,又直接将这些教众宣布为异教徒,不再属于正统的光明教。因而由此,光明教会与大陆东部一些大贵族也迎来了新一轮的蜜月期。
因为兰蒂斯顿家族有几代人也在教会中担任过重要职务,地区主教又希望通过这个方式向教皇表示立场和忠心,所以这次前来接引贵族的队伍规格也是很高,直接派出了神官级的神职人员。
只是当教会一行人到达城堡内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接待场面,而是乱哄哄的一片。
佐德伯爵没有将他的昏迷情节延续到下个星期,而是很巧合的再一次从昏睡中清醒,起身处理目前这尴尬的局面。
次子的突然死亡,意味着长子的命运将不可捉摸,而决定权就在佐德伯爵的一念之间。
在城堡的接待大厅内,家族的盾形旗帜被从高处漏窗中钻进来的大风吹得飘扬不已,两旁的侍卫也表情凝重,一脸肃穆。
佐德伯爵已经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教会来的神职人员正静静等待着他的决定。
祭祀菲迪亚特是个高瘦的老者,他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眼才三十多岁却已比他高上一级的神官特莫斯一眼,后者的神情淡然自若,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他又把目光转向佐德伯爵,心下盘算,佐德在意外失去一个儿子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是捐献出一半的财产还是将仅剩下儿子送入教会?不管对方做出何种选择,教廷方面都不会有任何损失,可是如果伯爵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减少每年捐献的贡金……他心中又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厅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向佐德伯爵。
终于,佐德缓缓开口了,他沉声道:“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将我的一个儿子送入教会,成为主的奴仆。”
特莫斯神官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稍稍抬了下眼皮,慢慢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菲迪亚特长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喜忧是虑。
这个时候,罗澜一头闯入了大厅,不顾任何人的目光急急走到佐德面前,嚷嚷道:“父亲,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呢?我可是兰蒂斯顿家族最后的血脉了啊!”刚刚罗澜回到地面上的时候,连续使用天赋所造成的脑部疼痛仍然在考验他的意志,可当得知伦迪特死亡和教会的人已经到时,他立刻觉得这件事情实在不同寻常,不得不强打精神来演上这么一出。
佐德仿佛根本听不到罗澜说话,向周围环顾了一眼,道:“各位尊敬的神仆,容许我向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大儿子伦迪特*兰蒂斯顿。”
特莫斯神官在椅子上微微欠身道:“伯爵先生,我们知道,因为次子的去世,这是您唯一的儿子了。”
“不!”佐德伯爵一扫左右,然后大声宣布道:“他不是我唯一的儿子。”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莫非伯爵因为悲伤过度而精神失常了么?
一个年轻的少年仆役从旁厅走了出来,他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显得有些瑟缩和腼腆。
“这是我的第三个儿子,埃米尔#8226;兰蒂斯顿。”佐德伯爵指着他说道,并且示意他站到自己的面前。
罗澜睁大了眼睛,失声道:“父亲,您疯了吗?”
“伯爵大人,好像贵国并不允许继子继承爵位和财产。”菲迪亚特祭祀插口道。
“是的,”佐德严肃地点了点头,把手放在胸口郑重道:“埃米尔确实是我的亲生子嗣,我以光明神的名义起誓。”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了起来,纷纷揣测佐德这出乎意料的表演下那背后真实的用意。
罗澜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暗自冷笑,先前所有想之不通的一切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埃米尔看他的目光如此奇怪,为什么他佐德的态度如此模棱两可,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佐德导演的一幕好戏。
看来我也要表现的激烈点啊,不然配合不了这场好戏。
于是,他立刻冲上去拉住佐德的胳膊不停摇晃,并嘶声道:“父亲,既然是这样,您应该把他送到教会去,而不是我,我是您的长子,您的长子啊,您不是说很欣赏我的不择手段么?”
所有人的面目都变得古怪起来。
对于罗澜的“口不择言”,佐德只是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的年龄与伦迪特相差不过两个月,已经满二十岁了,而埃米尔只有十七岁,按照祖先定下的规矩,只能你去了。”说完他就像送出去一个废品般一把将罗澜推开,转头道:“神官大人,可以举行仪式了么?”
特莫斯微笑道:“兰蒂斯顿少爷好像并不愿意呢?”
“我相信这是主的旨意。”佐德伯爵看着他道:“我也相信主的力量。”
神官特莫斯淡淡一笑道:“伯爵不愧是主最虔诚的信徒。”
罗澜张嘴,正要发出声嘶力竭大吼。
一道灿烂的光芒在大厅里乍现。
他立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特莫斯神官放下神杖,冲着佐德歉然道:“我想,这样能让他安静一点。”
佐德眼皮微微跳了跳。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神术,但是特莫斯用得却是默发,教会里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高手?
在特莫斯的示意下,两名牧师围绕着罗澜匆匆读完了受戒祷文,又随意抛洒了一点圣水在他身上,算是完成了入会仪式。
宾主互相间没有实质意义的交换了几句祝福之类的话后,特莫斯一行人并不停留,友好地向佐德伯爵告别。
罗澜在两个金发女侍鄙夷的目光中被台上了车架,一路匆匆往北行去。
教会的车队并不像来时那么从容不迫,而是加快了速度,到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离开了兰蒂斯顿家族的领地,在一片荒僻的森林旁停了下来。
一辆不起眼马车靠了过来。
看到这辆马车,所有人都下车肃立,菲迪亚特身躯微微颤抖,特莫斯的神色更是恭敬无比,车帘一掀,从马车上走了下一个身披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
他赫然就是那个向盗贼团委托任务的神秘人。
他挥了挥手,径直走到一辆不透风的马车旁,拍了拍车蓬道:“你可以醒醒了。”
睡得正香的罗澜不满的咕哝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坐起身来,嘿然道:“我原以为你只在晚上出现。”
神秘人哼了一声,低声道:“东西到手了么?”
罗澜把手伸进了怀里,突然皱起了眉头。
神秘人一惊道:“怎么?”
罗澜从嘴角绽放出一个促狭的笑意,慢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瞬间,它的光辉使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第十二章 最后的果实(上)
如若敌人在血泊中哀号,你又与屠夫何异?————《盗贼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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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由数几十只骨质项链锁成的项链,它的坠饰是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动人的光泽就像阳光下荡漾的湖水,灵动且不失内涵。那澄澈无比的质地像沉入深海的万年坚冰,它只在第一时间就夺走了人的目光。
神秘人的呼吸急促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