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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室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这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终于有一次,他在帮领主大人整理领地宗卷的时候,突然感受一阵能让人恐惧到半夜惊醒的波动,他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他不由猜测,暗室里莫不是囚禁着什么来自深渊地魔兽?
与此相比。他在路过一个似乎常年无人居住的房间时总觉得更为可怕,那里是死寂、平静、毫无生机,走过的房门的人总会不自觉的将脚步加快,或者远远地避开。
但偶尔在一个半夜起来方便的时候,他却发现萨姆管家正从那里面走了出来,手中端得是餐盘。
那里面居然是住人的?
他觉得也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于是他把这默默记在了心里。
当领主府里的一切无论是人或物他都自认为掌握得差不多的时候,在一个难道飘雨深夜里,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了他地床前。
这是一个身穿黑衣。身量高大,把头脸都裹在斗篷中的人。只露出两只散发着危险和冷光地眼睛。
他先是冷冷打量了室内一圈。然后不无讥嘲地说道:“看来你地日子过得不错么?作为一个奴仆居然还是单人独间?”
这得得益于莱蒙这个领主贴身仆从的身份,他在床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倒是希望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你来试试每天这种害怕被人揭破地提心吊胆的日子。”
黑衣人哼了一声,道:“一个月了,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了。”
莱蒙低低道:“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没忘就好,省的我用皮鞭和木棍来提醒。”这个黑衣人冷冷道:“说说吧,都有些什么发现?”
“领主的实力看不出来,但是他身边有个实力不俗的女圣骑士,府邸里还有一名等级不低的女神官和一名看不出底细的德鲁”
黑衣人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我需要知道的是伦迪特…兰蒂斯顿的生活规律和饮食习惯,你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应该无需我多说。”
“是……”莱蒙不敢抗拒,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只是他的答案并不能让黑衣人满意,后者最后总结性地说了一句,道:“废物!”
莱蒙心底顿时没来由得产生了一丝怨毒,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了,为此他甚至不惜冒着可能残废的风险割了自己的一刀,而且还时时刻刻冒着被处死的风险,难道就是为了换来这两个字的评价么?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承担这样地职责?难道就因为我没有修炼过武技。没有学习过魔法么?
在以往的配合中,哪一个完美完成的任务不是依靠自己得来的情报?
莱蒙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是自己了,而是像舞台剧上的牵线木偶,除了形象之外,台词和灵魂都是另一个人的,而当下一场戏剧开始时,那又成了另一个人,在这个过程中,他永远地迷失了自己。
不,我要找回自己!
突然之间。他产生了一个大胆之极的想法,如果黑衣人死在了这里那会怎么样?是否代表这一切都会结束了?这个念头才一涌起,就无法遏制的在心灵里蔓延了。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越来越觉得这位领主不是一个普通人,冥冥中有个声音仿佛在告诉他,如果两个人展开较量,那么失败的一定会是站在面前地这个人!
如果黑衣人真的死了……
莱蒙不禁打了个冷战,但是随即他瑟缩了一下手脚,表示这是因为寒冷造成的。
“难道你在这一个月里的成果就是这些么?”黑衣人在室内踱了几步,口气极为不善。
“我……我想起来可能还有一个……”莱蒙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是很隐秘,黑衣人没有发觉。
“那就快说!”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领主房间里可能有间密室……”莱蒙一边压低声音说着,一边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什么?蠢货。这个消息你为什么不早说!”黑衣人低低吼道。
“我,我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莱蒙吓得退了两步。
“什么不重要?”黑衣人鄙夷道:“有些贵族晚上会安排替身睡在房间里,而自己则睡到暗室中,这是个很关键的消息。”他顿了顿,冷冷扫视了莱蒙一眼,道:“废物!差点被你漏过!”
莱蒙不敢出言抗辩,他垂头不语。他其实在暗暗道:“去吧,去找那头藏在暗室里的深渊魔兽吧……”
“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很不服气?”黑衣人阴阴笑了一声。
“不,不……”莱蒙急忙辩解。
“莱蒙,记住,我是你哥哥,永远都是!所以我说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黑衣人的语气就如在俯视一个奴隶,或者是一个路边的乞讨者。
又是这句话!过多地重复已经让莱蒙听得厌恶了,如果他需要呕吐,相信只要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就可以了。
他垂下头。尽量不让自己仇恨的情绪暴露出来,道:“是的。我时刻铭记。并且已经烙在了我地灵魂深处。”
黑衣人讶然看了他一眼,他揶揄道:“随着一个名教徒跑了两天。果然口气也变得像那么一回事了,你知道就好。”他伸出一只手不客气地摸上了莱蒙的脑袋,并且胡乱揉动着那一头漂亮的金发,眼里透出嫉妒的神色。
莱蒙拼命忍住将那只手一把拨开的冲动,心里在恶毒的咒骂着这与他流淌这着同样血液的男子。
“我走了,过几天行动,如果这次你好好地配合,我会考虑放你几天假。”黑衣男子显得那么趾高气昂,还抛下了那一丁点肉末似的怜悯。
“真的么?”莱蒙露出了一脸惊喜,他心里在想,你以为你给了我多大的恩惠了么?
他对自由的渴望从来没有想眼前这样强烈过。
哼,九级下位阴影盗贼,那又怎么样?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他的脑海里浮出了罗澜那莫测高深的笑意,没错,你斗不过这位领主的!
当黑衣人如来时一般消失后,莱蒙突然无比期待着行动地那一刻的来临。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地强烈!
他望向窗外,外面是厚重地云层,仿佛一大块化不开的墨团,淅沥沥地雨点击打着窗沿,湿湿的感觉似乎让这间卧室更为寒冷了。他露出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阴沉冷笑,从心底发出了一声不敢宣诸于口的大吼:阿多西末…纳素!我要你死!
第十三章 暗室亡灵之战
这场不多见的秋雨过去之后,莱蒙的心情也像那期待一般渐渐破开了乌云。
以他对阿多西末的了解,他有很大的把握认为后者会在这几日动手。这样一来,他解脱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一想到身体里的枷锁很可能就永远地解除了,他的脚步就不由加快了几分,手里端得茶水也稍稍晃动了一下,溅出了一滴落在了金属托盘上。
“莱蒙,今天你的心情看来不错,”罗澜含着几分难以测忖的笑意,在他脸上打量了一眼。
“那是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天气,主人。”莱蒙恭敬地回答,借着这个机会他把身体深深地弯下,顺势也把头低了下来,躲避着目光的对视。
“今天的天气的确不错,”罗澜轻轻啜了一口茶,接近东方贸易通道的塞达昂就是有这个好处,虽然因为战争而萧条了不少,但是以前留下的贸易存贮还是有一些的,像茶叶这种奢侈品价格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还有很多贵族趋之若骛。
似乎能从中回味出战争前的繁荣,正如他手中的这杯,苦涩里带着清甜。所以一样东西,在不同的环境和理解下也就有着两个不同的含义,罗澜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也有理由相信,今天的夜晚也是一个精彩的夜晚。”
莱蒙的心头“砰”的一跳,他越发不敢把头抬起来。
“你下去吧。今天我有点领地事务要处理,你就不用陪在身边了。”罗澜挥了挥手,慢悠悠地说道。
“是地,主人。”莱蒙大大松了口气,慢慢退了下去。
待门缓缓地合上后,罗澜默默在椅内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书橱边,轻轻转动着上面的一块纹饰,书橱悄悄向旁侧滑开,一道暗门露了出来。他信步走了进去。
就在罗澜进入暗室之后,桌案上放着的鹅毛笔的尾端白羽轻轻摆动着,就如同被风拂过一般,但是,四周的门窗是紧闭的。
然后更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鹅毛笔居然凭空慢慢升起,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拿着,还如有生命般飞快地旋转了两下。
紧跟着,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了罗澜的座椅上,然后越来越真实。最后展露出了一个黑衣人。那只鹅毛笔正在他右手地指尖上飞快地旋转着,他是大约二十五六岁,鹰隼般的目光犀利如刀。高高隆起的鹰钩鼻和薄薄的嘴唇显得此人无情冷酷。
阿多西末…纳素,九阶下位阴影盗贼。
他嘴角挂着冷笑,在每次动手前,他都有个习惯,那就是深入到猎物的居地,仔细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将他们的样子深深映入到自己的脑海中。因为那是他即将收割的成果,就像艺术家对待他们的艺术作品一样认真细致,投入全部地激情,与此相同的是,他会切下一段目标的大拇指放入自己居处地陈列柜中做为珍藏。
他喜欢近距离的感受猎物的生活,呼吸他们的气息,与他们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充分享受这份杀戮前的快感。
这个过程是相当奇妙的,能让他历尽洗礼。冷静无波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偏偏他还要拼命忍耐不让对方察觉。这两种极端地感受就如慢性毒药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他慢慢笑了起来。这个猎物让他很满意,因为站在此人的身旁。他会牙关发酸,脸颊的肌肉因激动而颤抖,那有一种久违的刺激与战栗,也同样是极度危险的信号,可是他又偏偏极为兴奋。
他微微叹息了一下,这样的猎物并不多,他很想多品尝一下这样的毒药。虽然有点舍不得就在今天结束这个猎物的性命,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跨越危险的底线,否则死神会真正地找上他。
从性格上来,他也是个心机深沉地人,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并不完全相信,他看得出莱蒙地仇视,但这是他故意造成地,在执行任务中,他总是给莱蒙留下一点可以反叛的机会,而他则躲在暗中观察,他非常期待这样地情形发生,喜欢这种游走在高空钢丝上的感觉,同样也很想借此找个机会折磨这个比他长的漂亮的亲弟弟。
可是他失望了,至今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个废物!他暗暗骂了一句。
他看了下暗室的入口处,把手放在了胸口,一个好盗贼永远不缺乏耐心,他在等待,等待目标从暗室里出来。
这比他预料之中要来得晚得多。
临近傍晚的时候,暗室的门才缓缓开启。
阿多西末再次默默的潜回了阴影形态中,在
次关闭暗室之门前,他“嗖”的一下闪入了里侧。
他不禁在想,这个猎物究竟这么长时间在这里面干什么呢?
他警觉地拿出匕首,不论那是什么,我会自己找到的。
这是他的习惯,一个盗贼是永远不会空手而归的,他认为这个暗室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是金币,或许是什么珍宝,总之,他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会顺手捞上一笔,光凭公会的那些奖励是无法满足他平时的那些花销的。
虽然这违反公会的规定,但是少了这些东西,又有谁会来查他呢?
至于那个领主,那就让他先活一会儿,在自己完全掌握了这里情形后,等他下次来到这间暗室里时就是他的死期!
他在心中已经在得意自己的这个计划,在暗室里杀掉猎物,等其他人发现他们的领主失踪了,那恐怕要拖上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找到这里吧?那个时候,他早已离开了塞达昂了,享受罪恶城中那温柔的按摩术了。
他扭过头,仔细打量着这里,明亮的烛火还没有熄灭,幽幽得有些诡异。
入口边的青铜挂钩上挂着一把掸子,还在轻轻摆动,证明不久前曾被用过。
贵族的暗室大多如此,因为缺乏必要的打扫,所以每次出来前都会自己先清理一遍。
暗室居然出乎意料的大,不像是藏宝室,倒有点像是个训练室。
按照盗贼的习惯,他先是查看这里是否有通向外侧的通道,如果没有,他还会检查通风口是否能够通行,让他满意的是不远处就有一条向外的通道,无需再做查看,这种道路一般是不会堵塞的,因为在紧急情况下,这就是一条救命通道,同样,在他完成了刺杀之后,也能从容不迫地从这里离开。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却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他在墙壁上清晰地看见有很多刀剑劈斩过的痕迹,他上去用手摸了一下,凭借手上的灰尘和岩石细粉来判断,这些痕迹很新,就像刚刚划上去的一般,他不禁皱了皱眉,难道这位领主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发泄么?毕竟一个牧师是不可能挥舞刀剑的,他只能联想到这个词。
因为他知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