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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簡介
夜色渐深,江西宜春县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妓院华灯初上,一名男子站在东厢某一间房的房门前,轻轻地敲着房门。他的脸上虽然有点不耐,但敲门的力道,还是不太敢用实了。
房门内还是那一句:“就来啦,别催嘛!”声音娇柔甜腻,又软又嗲,极尽风骚。外面男人一听,什么脾气也没了,反正拿她没辄,只有苦笑一声,耐这性子,继续等下去。
便在此时,一个车夫打扮的青年汉子来到房门边,问道:“还没好吗?”原本就站在门边的那男子道:“快了,快了,搽了粉,姚姑娘就可以见客了。”看见车夫两手拿着东西,反问道:“那是什么?”
车夫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道:“酒不够喝,顺道要载一些过去。妈妈说,姚姑娘要喝的酒,得姚姑娘亲自挑过,时候不早了,所以送上来。”
那男子拉着车夫让到一旁,低声道:“你催催她罢,你代表花银子的大爷,说话大声一些。”
那车夫尚未反应过来,忽地“咿呀”一声,两扇门扉向里一开,两个小丫头,一个端着脸盆,一个捧着毛巾走了出来。男子与车夫急急往两旁一让,
~第一回乐极生悲~
叩!叩!叩!
叩!叩!叩!
夜色渐深,江西宜春县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妓院华灯初上,一名男子站在东厢某一间房的房门前,轻轻地敲着房门。他的脸上虽然有点不耐,但敲门的力道,还是不太敢用实了。
房门内还是那一句:“就来啦,别催嘛!”声音娇柔甜腻,又软又嗲,极尽风骚。外面男人一听,什么脾气也没了,反正拿她没辄,只有苦笑一声,耐这性子,继续等下去。
便在此时,一个车夫打扮的青年汉子来到房门边,问道:“还没好吗?”原本就站在门边的那男子道:“快了,快了,搽了粉,姚姑娘就可以见客了。”看见车夫两手拿着东西,反问道:“那是什么?”
车夫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道:“酒不够喝,顺道要载一些过去。妈妈说,姚姑娘要喝的酒,得姚姑娘亲自挑过,时候不早了,所以送上来。”
那男子拉着车夫让到一旁,低声道:“你催催她罢,你代表花银子的大爷,说话大声一些。”
那车夫尚未反应过来,忽地“咿呀”一声,两扇门扉向里一开,两个小丫头,一个端着脸盆,一个捧着毛巾走了出来。男子与车夫急急往两旁一让,接着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女子,娉娉袅袅地走到那男子面前,半嗔半怒地道:“我这不是好了吗?”
这女子叫姚姬,在这宜春县城里,是最大的酒楼妓院中,最出名的一位妓女。平日若不是达官显贵,同时捧上大把的银子,想要见她一面也难。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要外出见客,可见对方来头不小。
车夫赶紧将手中的酒壶递过去,说道:“请姚姑娘尝尝。”姚姬转过头来,说道:“什么酒?”那车夫见到她的容貌,不觉得呆了,一时不知言语。姚姬见他发愣,啐道:“这般瞧着我干什么?”
车夫脸上一红,直道:“是,是……”将酒壶递上。姚姬接过,就着壶嘴啜了两口,待酒味在舌尖散开,说道:“嗯,是锦江春,不过这个味儿……”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就是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车夫赶紧将另一手上的酒壶递上去。
姚姬换过,啜了几口,说道:“唔,这是白玉泉,还是咱们湖南白沙井出的酒好,就这个啦。”把酒壶交给车夫,回头与房门边的男子道:“去跟妈妈说,这回进的锦江春味道有点怪,可能是路上颠的吧?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你要她退回去,劝她以后别再大费周章地进川酒了,这几年我给她赚的银子,难道还嫌不够吗?”
那男子心里道:“你不爱喝,不见得客人就不爱吧?”嘴上却道:“是,是……”带头领着姚姬下楼。楼下妈妈一边招呼客人,一边也在等着她,见她终于下楼,眉开眼笑。
那姚姬像一滩泥一样黏了上去,七分撒娇,三分不耐地道:“妈妈,这位大爷究竟是谁呀?瘸了还是瘫了?要我去见他?”
妈妈好言安慰道:“哎哟我的姑奶奶,妈妈还会害你吗?这位爷儿啊,嘻嘻……我担保你会喜欢,要是不妈妈老了,就算半夜提着灯笼,走也要走去见他哩!”
姚姬半信半疑。妈妈连哄带骗地推她出门,耳提面命吩咐几句之后,便由车夫领着走出门外。
妈妈送到车边,说道:“天一亮,我便派人去接你。”那车夫赶紧道:“明天天亮,我会送姚姑娘回来。”
妈妈眉开眼笑,说道:“那就麻烦了。”
车夫先扶姚姬上马车,然后帮着工人,将十几坛的白玉泉酒都搬上了车,这才驾车离去。姚姬从车帷中探出头来,大发娇嗔道:“不是说坐轿子吗?怎么变成马车了?”
车夫道:“小的还要负责运酒,姑娘勿怪……地方不远,还请稍微忍耐一下……”手中马鞭一扬,吆喝一声,马儿倏地快步,车身一晃,姚姬跌回座位上,唉哟一声,叫了出来。车夫一惊,只有假装不知,马不停蹄,一路直往城西驰去。
那姚姬平日出门只坐软轿,现在一跤跌坐在木头椅子上,虽不甚疼,但心中已是咒骂连连。未几只听车夫又是吆喝一声,车速趋缓。她掀开车帷探出头来,但见一行来到一座豪门大宅前,墙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朱漆大门外两根旗杆上,悬着两面大旗,迎风猎猎。姚姬不用瞧清楚这旗子上绣了些什么,也知道来到了哪里。
门口三四个人提着灯笼,一见马车回来,急忙迎上。
姚姬不待来人接她,自己便走下车来。果见大门檐下挂了两个眼熟的灯笼,上面白纸朱笔写了个大大的“雷”字,说道:“这里是雷家庄嘛!”又道:“今儿个怎么这么热闹?雷庄主娶媳妇儿吗?”
先前几个提灯笼的大汉,一来有是在身,忙着要帮将酒坛子搬进去,二来姚姬美艳照人,瞧瞧吞吞口水是可以,但人人自惭形秽,没人敢去应她。便在此时,门里抢出两个人影,来到他面前,其中一人说道:“这位就是姚姑娘了吗?果然是国色天香,明艳动人……哈哈,请恕在下口拙,只会这两句,姑娘勿怪!”
姚姬未语先笑,眨了眨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两人。但见两人都是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首先开口说话的,是个体格高大魁梧的精壮汉子,方方大大的国字脸,配上一对粗黑的卧蚕眉,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另外那一个身材则略矮,站在首先开口说话这人旁边,也显得清瘦了些。不过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文质彬彬,气度雍容。这两人好有一比:其中一个若是英明神武的百胜将军,那另一个就是满腹经纶的治世宰相;而一个若是皎皎明月,另一个便是烈烈炽阳。
姚姬出身青楼,也算阅人无数,不过他每天所接触到的,不是一身铜臭,不知天高地厚的纨裤子弟,就是傲慢自大,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奸商贪官。像眼前这般的人才,一年难得尝到几次,不觉眉开眼笑,心花怒放,轻轻一福,唱道:“两位公子万福!”将刚才在车上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两人回礼。姚姬又道:“不知两位公子贵姓?大名怎么称呼?”那精壮汉子道:“我姓颜。这位是我兄弟,姓萧名文字培武,定远人士,姑娘你别看他温文儒雅,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他使得一手好剑,在武林中大大有名,叫……”
那姓萧的将手一摆,说道:“净说我做什么?”那姓颜的哈哈大笑,说道:“我兄弟面皮薄,害臊了,哈哈哈……”
姚姬微微一笑,说道:“这位萧公子,倒是沉默得很。”那姓颜的道:“别理他,我们先进去,细节一路上说。”
姚姬心道:“细节?”跟着两人走进大门,心中越想越觉不对,忙不迭问道:“颜公子,什么细节?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只叫我一个姑娘,这……”忽然停下脚步。
那姓颜的笑道:“姚姑娘误会了,今天你要伺候的,就只有一个人……来,这边请……”带着她绕过人声鼎沸的前院,往狭廊边上走去,一边续道:“我来跟姑娘解释解释,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是我另外一个兄弟的大好日子,他是云霄山上云霄派掌门,两湖大侠柴云龙的三弟子,名叫程楚秋……”那姚姬听了,“啊”地一声,轻呼出来。
那姓颜的奇道:“姚姑娘知道吗?”姚姬道:“什么两湖大侠,我是没听过,不过程楚秋的名字,倒是不陌生。”
那姓颜满脸得意地道:“嘿嘿,姑娘不知道,我这个程兄弟可威风得紧,不但年纪轻轻,就已经尽得柴掌门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最近就可望接任掌门,而成为当今武林中最年轻的门派掌门。而且说不定,柴老英雄还会将女儿嫁给他,让他双喜临门,哈哈……”
姚姬道:“怎么是你兄弟喜事连连,你却这般高兴?”那姓颜的道:“可不是吗?我兄弟开心,我就开心,不,是我更开心……今天是庆祝他单枪匹马大破诸广山强梁毒龙寨的大好日子,我这个做哥哥的,想他马上就要接任云霄派,这成了一派之长后,日子可不能再和兄弟们一起逍遥。尤其接着他就要娶妻生子,未来的拘束可就更多了……”
他说到这里,抬头望天,摇头叹息,好像正在缅怀他们兄弟以往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接着听他语气一转,眯着眼笑着续道:“所以我今天出一个主意,帮他找来一个大美人,给他庆祝庆祝,免得他日后给老婆揪着,悔不当初,哈哈哈……”
姚姬笑道:“那柴老英雄的女儿,只怕是长得很丑。”那姓颜的收敛起笑容,正色道:“不不不,柴姑娘秀外慧中,容貌也是一流的。他们两个相恋已久,是天生一对。我说的是我们兄弟们以往在一起,过得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妓同嫖的日子。可是我这位兄弟,却纯情的很,不愿对不起他未过门的柴姑娘。”说完,还是忍不住一笑。
姚姬眨着眼睛道:“那你这样做,岂不是坏了他的修行?说不定还要埋怨你呢!”那姓颜的摇头道:“此言差矣!我们兄弟多年,他的脾气我了解。他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哥哥我今天替他安排美人替他庆功,他日后只有感激涕零,感谢我用心良苦,说不定还要后悔太早成家哩!哈哈哈……”
姚姬脸上似笑非笑,媚眼如丝,缓缓挨近那姓颜的身畔,在他耳边娇声道:“颜爷放心好了,小女子一定会让他后悔的……”说着,在他耳里吹了一口气。那姓颜的哈哈大笑,推她向前,说道:“别把功夫花在我身上,留着体力,好好伺候我程兄弟吧!”
那姚姬让他这么一推,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一旁的萧文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搀住。
那姓颜的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问道:“瑶姑娘还好吧?哎呀当真对不住,我常常不知不觉地手上劲头就用大了些,该死,该死……”姚姬站稳身子,捂着胸口,说道:“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便在此时,前面奔来一人,喊道:“大哥,三哥,你们怎么这么慢……”那姓颜的道:“姚姑娘,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结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他姓纪名良平……”
那人一脸慌张,根本不理那姓颜的说什么,自顾续道:“赶快把姑娘安顿好,柴老英雄说有要事宣布,咱们快去,别错过了。”那姓颜的道:“真的?唉哟,那得赶快去。”走了两步,回头道:“培武,你轻功好,你扶着姚姑娘先进房去,等一下赶上来,别错过了。”萧文忙道:“喂……”那姓颜的道:“别推辞了,我和良平先走一步。”话未说完,拉着纪良平便走。
两人急急走出十几步外,那纪良平道:“大哥,不等三哥吗?”那姓颜的道:“你放心,他的色胆比你二哥还小……”纪良平失声笑道:“我又不是说这个。”
谈笑间,两人奔回厅上。那厅上不知何时挤满了人,想来该是原本聚在院子里吃喝的众宾客们,现在通通聚集于此了。
两人才踏进厅里,立刻听到有人叫道:“颜承昱与纪良平来啦!”那姓颜的喳喳呼呼地道:“找我兄弟何事?”有人便道:“柴掌门要宣布重要消息,你们的兄弟程楚秋,说要等你们回来呀!”“快进来吧!要老人家等你们,好不好意思?”
那颜承昱道:“别忙,别忙,来了,来了……”拨开人群,往前挤去。果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与一个青年,笑脸洋溢,携手站在大厅中央,不正是柴云龙与程楚秋是谁?赶忙道:“兄弟,哥哥来啦!”
那青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