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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受伤固然好，但是：“你居然把人偶带到学校去，你胆子也太大了。”
百莫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那可是我未来嫂子给你的定情信物，我肯定要拿去炫耀一下。而且它的确保护了我。哥，你在追查碎尸狂魔这么危险的事情，带上竹夕会比较好。”
百六萤嚼着饭听到百莫这么说又斥责了一句：“小小年纪学得这么迷信，长大还得了？你做好高考生的本分就好了。什么未来嫂子，定情信物，胡说些什么？你以为你哥是高富帅，每个女人都喜欢你哥，追着你哥。”
“哥，原来你是没自信。不打紧，神爱姐姐不什么计较这些的。说真的，你明天上班一定要带上竹夕去。”
“你又不是她，你知道什么。好了，赶快吃饭去复习，要是一次考不过，哥可没钱给你复考。”
百莫嘟着嘴吃饱饭就哼哼唧唧地进房间里去。跟百六萤这样的木头沟通不来，说什么都是在浪费口水。
她哥怎么这么顽固？虽然她之前说过他hold不住姬神爱，但努力一下结果就不一定了呀。啊！难道她哥其实是喜欢男人吗，像是和路西泽在一起……
脑补了一下后百莫打个了寒噤，真是令人不敢想像。她明明就觉得百六萤喜欢姬神爱，莫非自己真的看错了？
刚收拾完餐具，正想坐沙发上休息一下看看新闻，电话响起来了。百六萤接过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王大辉啊，那个朝拾的主人。”王大辉在那头兴奋说道。
百六萤才记起来是谁。虽说当时迫于无奈才把电话号码给了他，但百六萤以为他这样做只是社交手段，不会打过来的。看来百六萤是低估了这种人偶的狂热分子。
“王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完成了朝拾的拼贴，想借你的竹夕来用一下。你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吗，我过去拿。”
百六萤有一瞬间很无语，他还没答应说要借给他吧？拼贴是要拼贴什么？竹夕好歹是姬神爱特地为他做的，他才不会随随便便借给人。
“我最近很忙，所以……”
“拜托你了，小六。”王大辉用自来熟的口吻叫道百六萤的名字，“我想让朝拾和竹夕结婚，让朝拾一个人不是很寂寞吗？”
这个王大辉是多大的妄想力？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给人偶牵线：“不是有你陪着她吗？”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感觉朝拾不喜欢我。跟她说过竹夕的事情，她好像很喜欢竹夕。就算你不想让竹夕跟我家朝拾结婚，那至少借了我用一下，我拼贴一个就好了。”
“你这样我很为难。”
王大辉见百六萤好像不想借，下定了决心说道：“你不是记者吗，我可以给你爆料。独家新闻，关于一个碎尸狂魔的事情。”
第十章 竹夕（3）
百莫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百六萤抱着竹夕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百莫还取笑了百六萤：“哥，你就嘴硬，今天还不是打算带竹夕出去。”
“我只是把他借给别人用一下。”
百莫喝到嘴巴里的牛奶差点吐出来：“你要把竹夕借给谁？借去干嘛？他可是神爱姐姐……”
“你赶快吃了早餐去上学，时间不是快来不及吗？”百六萤指着墙上的英式挂钟说。
百莫一看，急忙拿起面包就拎着书包往门外跑，还不忘加一句：“借一下就马上让他还回来哟，哥。”
百六萤敷衍道：“好好好，快去吧。”
若是王大辉有关于碎尸狂魔的线索，百六萤觉得借竹夕给王大辉用一下也可以。百六萤打算跟王大辉约地方见面，但王大辉说朝拾也想见见竹夕，就把自己的地址给了百六萤，让百六萤独自一个人带着竹夕去找他。
百六萤还怀疑王大辉为什么一定要他独自一人去。王大辉很爽朗地笑道：“你别误会，主要是朝拾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陌生人，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这也没什么好觉得委屈。只是百六萤觉得这个人真是深度的人偶中毒者。容家成是把人偶当成心爱的女人看，王大辉可是完全把人偶本身当人看了。
百六萤出发前也跟胡小五说了这件事，胡小五大笑着让百六萤赶快拿到好料，这下子就不用挨秦华的骂了。为了得到线索和情报，百六萤打算冒险一回。
如果百莫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带着竹夕应该能保护他。虽然这是没有什么科学根据的想法。
而且王大辉住的地方离自己家确实不是很远，那么王大辉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的可能性很大。
警方不想造成恐慌一定不会告诉普通民众这件事情。而作为记者也因为不想让同行捡了自己的便宜，所以不会轻易把掌握到的情报告诉不认识的其它人。
百六萤抱着竹夕到了王大辉的家里。很普通的住宅，跟他的人一样普通。王大辉端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我一个人往，东西都很简单，你随意。”
简单是简单，可是这么干净的房子百六萤还是第一次见。就连樟木制的旧茶几都被擦得反光。记者的直觉告诉他，王大辉有洁癖。
百六萤拘谨地喝着他端来的水，目光就落到阳台小厅边铺着的绒毛地毯上还有坐在地毯的朝拾。
“给你看个好东西。”注意到百六萤的目光在朝拾身上，王大辉说着到房间里抱着一个人出来了。
从阴影里看到抱着的那个人是个成年女性，脚很长。百六萤看清楚王大辉抱着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后整个人征愣住了。
那个女人跟地毯上坐着的朝拾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是，朝拾是个六十公分的人偶，而这个可是活生生的成年女人。
似乎哪里不对劲。那个“活生生”的成年女人全身都有用线缝在一起的痕迹，就像用各种不同的碎片拼贴在一块般。
王大辉把人抱到沙发上，靠在离百六萤不到半尺的距离：“我把朝拾还原成真人了，是不是很棒？”
“这是……？”百六萤有不好的预感。这个成年女人的身上隐隐散发出血腥的恶臭，让人直犯恶心。
“这是艺术。好，下次就是拼贴竹夕了。哎呀，朝拾真的很喜欢竹夕呢。”
“……王先生，你说的关于碎尸狂魔的事情……”百六萤不敢再往下跟他探讨下去，转了话题。就在这时，百六萤感到头开始有点晕乎乎的，不清醒。
“把别人叫碎尸狂魔真是没有一点艺术细胞，我比较喜欢别人称我为艺术家。”王大辉的脸上充满光彩，得意洋洋的说道。
百六萤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了碎尸狂魔本人。但为时已晚，百六萤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一旁竹夕似乎感受到百六萤的处境，眼睛倏然一动。
路西泽走出警察局上警车的时候，鞋带忽然断掉了。他愣了一下就不管它直接上车。坐到驾驶座上，路西泽拨通百六萤的电话，但是响了三遍百六萤都没有听。
按百六萤的性格，不会不接电话。难道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百莫今天有模拟考。信心满满的答题中途，握在手上的圆珠笔突然断掉了。百莫心里一惊。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圆珠笔，好写又轻便。可她也没有用得很大力怎么就断掉了？
神秘现象？！
笔断掉后心里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姬神爱坐在会客厅里定住舀蛋糕的手。有什么映像传到了她的脑海里，她微微蹙眉，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的喃喃自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谁都不能逆命而行。小子，因为你是特殊的，我才会特别关照你。如果你呼唤我，我会帮你。只不过……我们这一世的缘分已经结束了，下个轮回再见。”
夜色如墨，新月如眉。清风从窗户灌进客厅，把睡在沙发上的百六萤冷醒了。他恍惚地起床，听到客厅隔着的厨房有奇怪的声音，他下意识要去看情况。
当他要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被扒光绑了起来。他抬头去看，客厅和厨房隔着一个大的中空式置物架。百六萤借着客厅的灯光从置物架的空隙中看到一个裸着全身的男人口里封着透明胶纸，被王大辉五花大绑地架到案板上，神情凄然而绝望。
王大辉心情很好，拿着一支小号油性笔研究着，在男人光着的身体上画来画去。男人全身被画满了线，王大辉才满意的点点头，丢开笔就从刀架上选着一把大的菜刀下来。男人绝望的脸上猛然瞪大的眼睛，惊惧得扭动着身子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王大辉视而不见。摸了摸刀尖，然后手按到男人刚才画了线的身上，掂了掂刀身，一个手起刀落，那个扭动着身上发出怪异呜咽声的男人，头从案板上滚到地面，带出一行不规则的血痕。
百六萤根本来不及让他住手。此时此景他的眼睛已经瞪成灯笼一般大，惊讶得发不出一个字音，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连闭眼都做不到。
男人死掉后停止了扭动身体。王大辉换了把小号的菜刀，在画线的地方小心而又专注地慢慢切割起来。还自言自语道：“果然没有女人的肉割起来软滑。不过激动能使人血液加快流动，这样就算是男人的肉也会有弹性。为了朝拾，一定要做出竹夕来。”
王大辉哼起歌来。那愉悦毫无压力的表情好像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艺术创作。
血隔着空隙飞溅，百六萤心里忍住翻滚的胃液，不敢再看。他是不是会成为下一个为王大辉所谓的艺术献身的人？
他侧过头，看到坐在绒地毯上竹夕和朝拾两个人偶。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就好像说着悄悄话一般。
还说竹夕会保护他？他现在可是因为竹夕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呢。有机会回去得好好教育百莫，让她不要再迷信。……那是不可能的了吧，能不能活着离开还不知道。
如果他死了，百莫自己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消极的想法可不行。百莫才高三，哪里能自理？他绝对不能死！百六萤给自己找了个人生目标后就开始四处张望，看能不能找到可以逃的路线。
在他找路线的时候，王大辉已经割好自己需要的肉，把剩下的骨头肉渣内脏和男人的头装进了黑色的耐用性塑料袋里绑好。
满身是血让王大辉很不舒服。他打开水龙头用洗洁精洗干净了手，走出厨房打算回房间换衣服。到客厅的时候他看到百六萤醒来了，眼睛四处张望着：“你在找朝拾吗？这可不行，朝拾在和竹夕结婚前不想见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看来王大辉好像还没有要杀他的意思，百六萤尽量找话题来拖延时间。
“不要计较这些事情，艺术的创作需要牺牲。”王大辉说着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又穿着满身是血的衣服回头：“差点忘记了还要处理你。我有洁癖，这么脏的衣服穿着不舒服。平常一天才一个，今天要处理两个，等处理好你再换吧。”
百六萤的心提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从你身上拿做竹夕的原材料。你皮肤这么好，用来做成竹夕的脸和耳朵还有脖子都很不错。眼睛不能像朝拾那样用买来的假眼装上去，你眼睛跟竹夕完全一样，五官就用你的吧。”
听着王大辉像研究学术一样严谨地研究着自己身上每个地方要怎么用，百六萤不寒而栗。他颤抖着声音说：“你完全没有罪恶感吗？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快放开我！”
王大辉一脸愣然：“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可以为了艺术献身。警察？嘿嘿，他们这些人绝对想不到是我做的。”
“你别低估了警察的能力。你的住址离得这么近，那些你不要的内脏又被扔在附近的垃圾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为艺术献身？开什么玩笑，就算要为艺术献身，他也不会认同这种无差别杀人是艺术。
第十章 竹夕（4）
“啧啧啧，你怎么就没听说过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这句话呢？好了，穿得太久这脏衣服我可受了，我们要开始了。”王大辉说完，从置物架上取出一卷透明胶纸走到百六萤身边。
百六萤下意识要挣扎，撞到沙发的边后借力掉到了地上，他像蚯蚓般一伸一缩着身体往门外努力爬去。
王大辉似乎见惯了挣扎着求生逃跑的人，对百六萤这动作一点都不吃惊。他弯身用手拉住绑着百六萤脚下的绳子把他拉回来，然后一个过肩就把百六萤扛到身上，任着百六萤挣扎把他带到了厨房里去。
厨房已经是个修罗场了，满地满案板都是肉碎和鲜血。百六萤闻到味道想吐出来，王大辉已经咬开一块透明胶纸封住了百六萤的嘴巴。
“你可以任意挣扎，让血液流通。到时肉就会很脆，切的时候会很好切。”王大辉又拿起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