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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钰默诵口诀,反复实践几次,果然感觉体内的气血凝炼许多,暗暗欣喜,自己在暗境的漫漫征途中,终于踏出了稳固的第一步。
同时,传音入密的秘术水准似乎也提高了不少。
“多谢王老指点!”覃钰非常感激,王越那是多大牌的巅峰强者,称霸京洛数十年,什么人没见过,想不到对自己这么好。
王越一笑,问道:“不必谢我!小友你是武陵覃家的后人?当年我与你外祖父外祖母曾同在北地游历,又曾共抗强敌,血与剑之间杀出来的交情。如今故友后继有人,深觉欣慰。”
覃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和对方还有这等渊源。以王越的身份,此事必然百分百属实。
“王爷爷!”覃钰当即改口,甜蜜蜜地叫了一声。不过现在他气血不足,也就不强迫自己非要传音过去,反正有王越加持,并不需要多此一举。
王越笑道:“小钰,你师父张玄师辈分不在我下,你平rì还是叫我王老便是。”
“是,现在没人,我还是叫您王爷爷!”覃钰听到王越改口,心中欢喜,这下又有了一位铁硬的大后台。
王越也没阻止,说道:“我听说天师道有一门驭剑术,甚盼有机会一见,不过我很少到南方来,这几年你师父又一直闭关不见外人,我也就没做那令人厌憎的上门客。”
“师父一直在养伤,最近才刚刚痊愈,就去了东川。不过若王爷爷你来了,师父一定会很高兴的。”覃钰实话实说,反正是自己的长辈,有什么说什么。
“嗯,小钰你想学剑术么?”王越忽然问了一句。
覃钰大为心动,剑神的剑术,亲手指点啊……不过,最后他还是沉默不语。
“呵呵,我不一定非要你拜入我紫电剑门的。”王越知道他烦恼什么,不以为意道,“我以你叔祖的身份,也一样可以教你练剑。”
“啊,那可太好了!”覃钰叫道,“王爷爷,您太好了!”
“是么?”王越扬眉。
他在北方异族众多的地方创出神剑的莫大名声,可不只是因为剑术高超,而是一口紫电剑下,杀人无算,血淋淋的尸山堆积而成。想不到居然被这小子发了好人卡。
覃钰对剑术刚刚入门,兴趣也不算小,于是就将当rì和金威在山洞中的斗剑经历简化了一下,一五一十跟王越说了。
王越仔细询问当时双方各种出招应对的细节,很快就模拟出当时的场景,真实度高达90%以上。
覃钰暗暗震惊,职业高手原来是这么看待剑术世界的,真是可怕的剑神。
王越一招一式帮助覃钰拆解开来,慢慢指点他如何应付金威这一类的快刀快剑,往往高屋建瓴,一言直指核心。
覃钰迷醉在他深入浅出的讲解之中,大脑飞快转动,许多百思不解的难题逐一崩解,甚至触类旁通,对自己的核心武道:枪术也有了许多全新的认识。
最后王越收声罢课的时候,覃钰意犹未尽,联想翩翩,好久再回过神来。
心头不由地暗暗叹息一声:“若非我早已拜在张师的门下,今rì定要拜王爷爷为师。这等百战名师,不败剑神,恐怕我以后很难再碰见了。”
他不知道,王越也是心中感慨:“小钰的悟xìng,还在元直之上,真想跟张逊抢一抢啊!”
二人各怀心事,一刻钟之后,同时登上老君山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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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云集老君山(上,第一更,求推荐)
峰顶之上,西南、东南两个方向已被人占据。
西南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俊美少年。
东南方,就是苍梧太守史璜,一个人独自倨坐。
他们彼此的间隔,约有四五丈左右,不远不近。
三人均找了一处干净地方,正在盘坐运功,恢复体力。
见得王越和覃钰登顶,史璜略略扫了一眼,便不理会。西南的那两个男子,却一起看了过来。
覃钰知道史璜不yù和自己显得很亲密,被其他人看破两人其实已经勾结起来,谈好交易,便也不去理他,只是和西南方向那两个人对瞧两眼。
双方相距有四丈多远,倒也不碍眼光。
那中年男子一身白袍,面目俊雅,只是一脸沧桑,年岁似乎不小。那少年却真是年龄很小,满脸稚嫩气息,不过可以明显看得出是一个俊美少年。
覃钰心想:“这中年男子,某非就是黄巾枪王赵嵩?”看他身后,却没有插杆长枪什么的明显标记。那长着一对乌溜溜大眼睛的少年,怀中却抱着一张三尺不到的绿sè短琴。
王越微微一笑,在二人的对面,东北方四五丈远的地方找到一处干燥青石。那青石上连雪迹都完全没有,显然是早被什么人擦拭过了。
二人并肩坐下,王越扬声道:“赵兄,别来无恙!”
那俊雅沧桑男子一扬手:“王剑主,北边玩腻了,到南边来采集货物、收集人命么?”
王越淡淡笑:“随便看看。”
“哈,好一个理由。”赵嵩哈哈大笑,“你旁边那位少年,莫不是你的心爱弟子?”
王越道:“我一个后辈。你旁边的少年,是你的徒弟?”
“难得让你猜对了!”赵嵩毫不在意,“这个,是我的唯一弟子,名叫司马吟,不好好学功夫,天天下棋弹琴,不务正业。”
他身边那美少年翻了师父一眼。
覃钰一听来了兴趣:“居然有这样散漫的徒弟,可是看他师父表情,似乎并没有太过责难之意,真是难得。”
王越笑道:“世人谁不知你赵枪王琴棋书画,文学武功,无一不jīng?令高徒遇到你,正是得其所哉啊!”一指覃钰,“这是我故交之后,名叫覃钰。小钰,还不见过赵枪王?”
覃钰双手抱拳过头,头颅随着手势同时下落,至胸部高度止。这是一种恭敬的坐势礼节,常见于晚辈拜见长辈。
“晚辈覃钰,叩见赵先生!”
赵嵩双目如电,本就在仔细打量覃钰,此刻听他话音出口,目光更是亮如火炬。
“贤侄休要多礼!”
王越忽然口唇轻动,向赵嵩说了几句什么。赵嵩原来淡淡的神sè,听了之后不觉一缓,微微哦了一声。
“原来是覃氏之后,张玄师之徒,那也是吾辈中人。”赵嵩摆一摆手,微微踌躇,“不过,倒不好随便送你见面礼了。”
“是啊,小心被晚辈取笑喔!”王越故意打趣他。
赵嵩瞟他一眼,道:“又不是你的徒弟,你急急忙忙敲的什么边鼓?”
王越一窒,脸上不觉微显黯然。
赵嵩口齿间占了上风,心下甚爽,嘿嘿一笑,道:“今天我很高兴,这个就送了给你。”伸手在腰间一抹,摘下一个小小布袋,拳头大小,轻轻一掷。
数丈远的距离,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覃钰手一伸,布袋已安安静静地落入掌握之中。
这份力道的把握,真是炉火纯青。
覃钰暗暗惊叹,这些前辈强者,细处见功夫,个个不凡。
捏了捏,软软韧韧的,却不知道布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赵嵩微笑道。
覃钰依言打开布袋,取出一对绿sè的手套,左手手背上凸起一条蟠龙图案,右手手背上则是一只展翅的火凤,绣工极其jīng致,十指和手背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细微光芒,他左手轻轻套上一只,感觉相当柔软,带有一定的弹xìng。
“这是我当年战阵之中常用的一副天蚕丝手套,内衬和边角用的是一头双头蛇的腹皮,很是难得,陪了我十五年。”赵嵩看着覃钰,“善用长枪者,必首先善护自己的双手。等你rì后入了大战场,就会更加明白这一点。”
“多谢前辈!”覃钰很高兴地收起这双龙凤手套。
“我看你气血沉凝,肤sè明澈,已在暗境之中稳稳立脚。rì后说不定我这小徒儿,还要你多多照应。”赵嵩目光闪动着,盯着覃钰,此刻他已经完全看清楚了覃钰的修为,心底也是暗暗震动,这孩子年纪恐怕比吟儿还小,真是罕见的后辈。
覃钰道:“晚辈不过是山野乡民,心中唯有‘义气’二字而已。”
赵嵩先是一愣,接着双手一拍,喝道:“好一个心中唯有义气二字而已。”
王越暗暗称绝,覃钰这句话不卑不亢,却真是入了赵嵩这等清高之人的眼去。
远处忽然有人哈哈笑道:“时至今rì,还有讲义气的人么?真该死啊!真该死!”
笑声张狂,出言恶毒。
赵嵩脸sè立变,冷冷道:“原来是张二哥,你倒是来得巧极了!”
那人哈哈大笑:“来得早,自然不如来得巧!”
一道紫影闪动,倏忽之间已然上了峰顶。
众人瞧去,却是一个气度严厉的矮个老人,满头银发,一身紫袍。他左手处,还携着一个窈窕的黑衣少女。
这二人,自然就是傲棍张晋和戏芝兰。
张晋和赵嵩似乎是旧识,但彼此相见,却冷漠之极,隔空喊话两声之后,便当对方是空气一般。
张晋和王越、史璜各自打个招呼,寒暄两句之后,便和戏芝兰在西北方向坐下。
张晋感觉身边的戏芝兰东张西望,似乎有些坐卧不安,笑道:“小丫头,着什么急,等下交易开始,你就可以四处走动了。”
戏芝兰奇道:“什么交易?不是两位前辈的决斗么?”
张晋看看史璜和王越,道:“他们要真想决斗,肯定早就在别处较量完了,下面就是场面上的事。而且,这么多顶级人物聚在一起,却不是来看决斗的。”
三十七章看热闹看到眼热(第三更)
忽听远处有人喝道:“零陵我就听说有蒋家刘家,哪儿有什么赖家吴家,什么野鸡人家,也敢来跟某搭讪?”
听口音,这人应该相当年轻,说话直愣愣的,毫不客气。
另一人似乎猛然遭受打击,不知道如何接话,结结巴巴道:“你……你……”
“你听清楚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磐,现在江陵为水军军候,说,你想怎地?”
仓啷一声,有人拔出了兵器。
“我……我……跟你拼了!”
“呀嗬,好胆!敢邀我决斗?小爷我喜欢!这样,姓赖的,小爷我让你一只手,你要能赢我,我也不用你拿金子来,这口花马刀就当彩头,送给你了!”
那赖姓少年当即答应:“好!刘军候,当着诸位前辈的面,我就跟你比划几招,无须你让,你若赢了我,我这三十金就全是你的。”
覃钰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正东方向,十丈开外,两个少年,一红袍一绿袍,一刀一剑拉开架势,准备斗战一番。
“刘磐……似乎是跟黄忠一起来的那个红袍青年,居然是他?果然相貌不俗。”覃钰心头一动,暗暗留意。
这位刘磐他知道,是刘表的侄子(从子),骁勇善战,在刘氏已成年的第二代宗族中,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才名在刘表两个儿子刘琦和刘琮之上。
覃钰心里感受很奇特,他自己这具身体,和刘磐还是堂兄弟的关系,天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但是,他自己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刘家,其实没什么瓜葛。
这个赖公子,跟他昨夜打杀的那个有几分相似,看来不是他哥哥,就是他弟弟了。
他慢慢移动过去,打算先看看热闹。
就听黄忠喝斥道:“小磐,休得无礼!”
刘磐后退半步,哈腰低头:“是,师父。”
这刘磐居然是黄忠的徒弟?
绿袍的赖公子忽然脸sè一变,原来却已收到身后同伴的传音提醒。
这个刘磐,居然是一位暗境高手。
徐登正在附近,忽然笑道:“还要再等一位客人,正好无聊,两位贤侄既然有意,不妨小比一场,以娱众贤。”见黄忠还yù阻止,随手从腕上脱下一只金镯子,“仓促之间不及准备,这只镯子,便当胜者彩头。”
徐登肥头大耳,手腕粗壮,目测一下,这只金镯子至少也有300克,在古代那就是一斤多。上了斤的金镯子,价值倍增,最少也值得第四章五万钱了。
刘磐双眉立起,咽了口唾沫。他当水军军候,比六百石的年俸,折算下来,一个月也就能拿5、6千钱,这只镯子就抵得上他半年多的工资了。
一笔巨款!
黄忠微一皱眉,他虽然隐居多年,却并不闭塞,对外面的事情也多有了解,知道这货卖世家后台极硬,徐登既然开了口,倒不便峻拒。
“哈哈哈,既然徐兄给了胜者彩头,那蒯某,就为负者出点小彩头。”一个中年儒生踱了出来,却是中庐(今襄阳宜城县)来的蒯琪,他虽然并非武道中人,却代表着本地两大超强势力之一的蒯家,所以和徐登称兄道弟,徐登也并无任何不悦。
蒯琪手里举起一块玉佩,四四方方,sè呈紫黄。
“这是鄙人随身多年的龙纹玉佩,价值么,自然不及徐兄的镯子,好歹也是个玩物,出手较技,难免有失,以此物略作补偿。”
徐登拍手道:“还是蒯兄想得周全。”
那绿袍的少年神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