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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钰大吃一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左臂猛地一甩,手里的兔子已经扔了过去。
刀光血气,瞬时交织在一起。
突然袭击的黑衣刀客一呆,什么状况?反手又是一刀,气势稍衰。
覃钰身体向后猛仰,半个铁板桥施展出来,堪堪闪开袭面的金风,脸上鼻尖依然溅落好几滴血水。
肩头长棍一顺,“嘿!”地一声喝,覃钰右臂向前一甩,黑棍已顺着甩动的力道向前方电shè而去,粗大的棍尾恰到好处地挡开了敌人的环首直刀,随即重重撞上那人的咽喉。
同一时刻,硕大的酒葫芦已滚落路旁。
恐怖的炸裂、开缝的闷响,硬是压倒了辽阔山野的泼天风声。
“呕!”暗算的黑衣刀客撒手扔刀,双手捂住咽喉,从伏击的大石后面滚了出来。
覃钰一身冷汗,他苦修五年秘传心法,jīng炼枪法,现在身体的敏锐程度远超大脑,刚才若非身体自动反应过来,使出熟记而流的一招回马追风枪,等他再过一道脑子,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过经历过一次惊吓,jīng神一下子全集中起来,尽力和身体协调配合,同步运转。
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双耳一耸,察觉脑后风声又起。
虽然山腰风劲,覃钰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又有人偷袭暗算。
脑子转动判断的同时,右臂已径直向后一抻,这一式如同船夫撑篙,竭尽全力,所以名为“逆水行舟”,同样是他rì夜苦修的秘传枪法。
一篙撑出,“叮”的一声响,棍尖似乎戳中了什么沉厚坚固之器,覃钰借这一撞之力,上体已经完全树立起来。
他也不及转身,右手单臂运棍,一降诹章一缠、一崩,背后的敌人惊喝一声,厚背长刀已脱手飞出。
随即右臂气血急速一凝,力量瞬间提升数倍,顺势一刺出手,直从前心透到后心。
降诹章缠、崩、刺,四记组合枪势!
仗着秘传的枪法和心法,覃钰的长棍虽然没有枪头,却一样击杀了背后的刺客。
横棍一抖,长棍脱离敌人尸体,已收了回来。
“大爷的,一群鼠辈!想暗算我?回去多练几年吧!”覃钰低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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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灭门(中)
猛然左腿一紧,被一股力量拖拽住。覃钰低头一看,却是那被枪柄击中咽喉的黑衣刀客未死,不知如何爬了过来,双手死命拽住自己的小腿,满嘴吐出血沫,嗬嗬乱叫。
覃钰左脚一抬,脚尖已顶在对方胸口大穴上,黑衣刀客拖拽的劲力顿时全失。
“赔我兔子!”覃钰咬牙切齿道,一脚将对方直踢了出去。
那刀客半空中就已经丧生。
这厮刀法其实甚好,刚才只一刀,就将那只兔子完整地剖成了两半。
覃钰轻轻吁了口气,右臂的jīng气耗费不少,微微有些颤抖,但略一吐纳调节,气血立时补充进来,充溢全身。
近一年山林捕猎的生涯,早已使他锻炼出来,既不惧杀生,更不怕见血,但是,杀人毕竟还是第一次。
左右看去,周围再无其他刀客。
怎么回事?自己家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陌生的刀客来袭?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覃钰右手长棍在雪地里反复搅插两下,污浊的血迹全都洗去。
左手自怀里扽出一个狗皮做的小皮囊,二尺长,一掌宽,急乱一抖,十来根棒棒糖掉了出去,最后,露出一抹铮亮的黑光。
反手捉住这抹光亮,狗皮囊也扔落雪地。
左手伸出,右手配合,双手一拧一转,咔嘣一声,完全嵌合牢固。
再放开左手时,长棍较细的那个顶端,忽然多出一截微微闪光的黑sè枪头,近二尺长。枪颈处,还有一簇黑sè的丝制枪缨。
这便是覃钰自制的配枪,缭乱黑锋枪!
缭乱,取自他继承的秘传枪法:百花缭乱枪;黑锋,则是因为这根一尺半的玄铁枪头,除了两侧的锋利枪刃略带微芒之外,绝大部分都是黑沉沉的,在这yīn湿渐晚的天sè之中,更是透着那么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息。
旺盛的气血源源不断自奇经八脉游向两腿,传入脚下,覃钰倒提着九尺的黑枪,极快地悄悄掩上山去。
……
山顶也没有多远,不用五分钟,全神戒备的覃钰便遥遥看到了熟悉的庄门。
忽至山顶,无遮五拦,尖利的山风猛然就锐利许多,很容易耳目堵塞,如同废置。
覃钰鼻翼一耸,风中有浓烈的血腥味。
他伏下身,抬头仔细看去,不由暗叫一声苦!
数十丈外,自己的家门口,人影憧憧,全是黑衣长刀,不似善类。
正踌躇间,猛听有人高喊:“这儿还有一个!快去,杀了他!”
两名黑衣人反应迅快,立刻向着覃钰的方向扑了过来。
却是被敌人的暗哨发现了。
覃钰见势不对,身形一扑,已远离山道,向另外一个不太陡的斜坡跃去。那个侧面是他平rì游猎练腿力的主要区域,林木交错,地形复杂,正是逃亡的好方向。
“看镖!”一个黑衣刀客忽然一甩手,两道黑影飞闪而出,疾快地shè向覃钰的后背。
“啊!”远远传来覃钰的惨叫,他身体向前一扑,跌入雪地之中。
黑衣人叫道:“他中了我的镖,跑不了多远啦!”他身形瘦小灵巧,毫不犹豫冲了过去,沿着覃钰扑下去的雪地一蹦跃下,顺手一刀插过去。
另一名较为高大的同伴看看大雪封盖的地势,微微有些犹豫,
一跃入雪堆,那瘦子暗叫一声不好。他跳的地方,居然是个大坑,表面看着光滑无害,其实地下的积雪足有七八尺,人一踏上去,立时往下陷入,难以用力,吓得啊啊乱叫两声。
还在观察地势的大个子刀客见同伴一落下去,登时便直没头顶,急叫:“快出来!”
只听雪下一声脆响,接着是一声闷哼。
过了片刻,旁边一处白雪慢慢隆起,一个脑袋渐渐凸了出来,闷声叫道:“我草,好深的坑!”
上面的刀客见他头缠黑巾,乃是同伴,不禁一喜,忙奔过去,叫道:“把手伸过来,我接着你。”
那人自雪地里伸过一只手。
“那小子呢?”上面的刀客伸手过去握住,只觉一阵冰凉。
却见同伴瘦削的脸上双目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顿时一呆。
便在这一刻,一道黑sè的枪影无声无息地自他的小腹捅了进去。
“在这儿呢,大哥。”覃钰嘿地用力拔枪出来,气息鼓动,喷出口鼻中的积雪,一翻身,又沉入雪底。
……
确定没有其他敌人发现自己,覃钰倒提着九尺的黑枪,顺流而上,从后山一处陡峭似崖的暗道攀上峰顶。
旺盛的气血源源不断自身体各处游向两腿,传入脚下,他心头扑通扑通直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庄园的后门门口,两具尸体一横一竖。那应该是看后门的覃和与覃善。
通往后宅的路上,一具女尸俯卧而死,前心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不知被砍了几刀,那是舅妈的梳洗丫头小翠。
再往后走,僮仆、厮拥诙章丫鬟,只要见到的,要害处至少都身中数刀,全都血止僵卧,死去多时。
覃钰牙关紧咬,急步穿过**,迈入后宅,却见一个魁梧的青年,坐在大门的门槛处,头颅已被打得凹陷进去,手边依然紧握着一口长刀。
正是覃钰的表哥,覃信。
“大表哥!”覃钰脚下一软,翻跌过去,抓住覃信的肩膀,“大表哥,醒醒,醒醒啊!”
大表哥却再也无法答应他了。
却听得内厅里骤然一声大喝,接着是兵刃的猛烈撞击声。有人大叫:“好你个兔崽子!”
“舅舅!”
覃钰猛然清醒过来,提枪便向里屋扑去。
远远就看到,内堂大厅中,他舅舅覃七雄一根狼牙棒横扫纵刺,力大招沉,但围攻他的七八人中有一个中年黑衣人,与众不同地手执一对铁锏,纵横挥击,亦十分强横,一人就牵制了舅舅半数以上的攻势。
离战团丈许外,还有一个手握双鞭的瘦小汉子,正半蹲在地上,呼喘着粗重的气息,恶狠狠地瞪着覃七雄。
覃钰大叫一声:“舅舅,我来了!”
一名黑衣人从围攻中拖出来,挥刀喝道:“野小子,找死!”
覃钰怒叱一声:“滚开。”枪势微抬,斗大的一朵枪花倏地爆闪。便在这rì趋漆暗的傍晚,也是熠熠之光彻照,如同黑rì突现大地。
“好枪法!”那双鞭瘦子斜了一眼,忍不住喝一声彩。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赞许,拦路的刀客猛然一声惨叫,仰面而倒。他的眉第心章胸口两个地方,同时飙出一股热血,腥气骤浓。
却是一瞬间,两处要害同时中招,死得不能再死。
覃钰这一枪,枪花虽然只有一朵,内里却藏了三个急速转动的虚枪头,哪里有破绽,那里就会瞬间化虚为实,扑扎进去。那刀客哪里知道其中诀窍,挡住了小腹,另两处却遮拦不了。
※※※※※※
第一章灭门(下)
“拦住他!”那使锏的黑衣人急叫道。
又有两名黑衣刀客从围攻覃七雄的战团中脱离,拦住覃钰。
覃钰左一枪,右一枪,枪势如风,簌簌的鲜血自枪缨上飞旋而起,滴滴飘洒起来。
那两名刀客显然jīng通防御之术,双刀联手,勉强招架开去。
刷!刷!刷!
覃钰心急如焚,黑锋枪出,如同暴风骤雨一般,但一时却打不破这二人的顽强防御。
猛然一阵凶悍绝伦的狂吼。
“威……吼!威……吼!威……吼!威!吼!”
却是覃七雄趁围攻的敌人减少,开始发飙,一棒扫去,击飞了那中年黑衣人的左手铁锏,中年黑衣人稍稍后退,以避锋芒。其他黑衣人也骇然而退。
趁此机会,覃七雄猛然双臂大张,怒吼数声。然后就听到不歇气儿的“嘣嘣”断裂声响起,格外清楚。覃雄的四肢躯体,不自然地迅速鼓胀起来,个子也在慢慢拔高。
变高变壮的覃雄双目血红,随意一把,将上身已裂成几块的皮衣碎片抓下扔掉,刺骨寒风之中,就这么**着上体,猛然又是一阵昂天大吼:“威……吼!威……吼!”
铁锏中年人大惊失sè:“魔熊劲!原来你是武陵覃家的人!快,别让他施展,赶紧干掉他!”
一众黑衣人狂奔冲上,刀枪齐齐落下。
一根泼天般的巨棒轰然挥起。
单手挥起。
横扫千军式。
嗷!嗷!嗷!嗷!嗷!嗷!嗷!
连续七声垂死的惨呼。
围攻他的五名黑衣刀客,全都小鸡一般飞了出去,半空中都喷出如cháo的鲜血。
噗!噗!噗!噗!噗!
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跌在地上,都成了一堆烂肉。其他二人运气更差,远远地撞中墙壁,直接挂在墙壁上,身体已经完全变了形状。
这一击惊天动地,当真威不可挡。
“化劲宗师?”那中年黑衣人眼中透出几分惊惧之sè,眼见覃雄步步逼近过来,不觉向后倒退,铁锏几乎都握不稳定。
武学之道,粗略的可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种境界,二人都是暗境强者,原本相差不远,覃七雄虽然天生神力,他却有一群帮手。但现在,对方直入化境,而自己却手下尽丧。这就不好玩了。
忽然黑风骤起,那使双鞭的瘦小男子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瞬间已扑入覃雄身前三尺之内。
显然,魔化后的覃七雄反应能力已大为减弱。
激战中的覃钰看得真切,大喊:“阿舅,小心!”
双锏男也同时大叫一声:“别去,速退!”
双鞭男却不理会,鞭势龙凤齐飞,已先后击中覃雄**的胸膛。
咚!咚!两声急响,如同鞭敲金鼓。
双鞭男大喜,心道你这肉身被我jīng铁神鞭敲中,还不胸肋筋骨俱碎,烂成一堆肉泥?
却见覃七雄一对血红的眼睛shè出森人的凶光。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信儿!吼!”右臂猛力一圈,连棒带胳膊已死死箍住了双鞭男子的身体,“威……吼!”
只听嘎嘎一阵可怕的骨头摩擦声,双鞭男猛地爆出一声“啊”的惨叫!
覃七雄松开右臂,双鞭男那奇瘦无比的身体,就软软地垂了下去,软瘫在地上。
竟是被覃七雄活活给夹死了。
覃钰猛然一声大喝:“着!”两道枪花齐齐晃shè而出,对面一双红印顿时显现。
防御他的两名黑衣人猛然立住,咽喉上喷cháo般热血飚shè。
却是听到首领惨死的叫声,手脚慌乱之际,被覃钰直接破掉了防守招式,一枪致命。
覃七雄身上似乎穿了一层血染的外袍,他凶兽一般的血睛,又盯住了铜锏男子,一脚踢开双鞭男的尸体,慢慢向他走去。
铜锏张皇失措,中年心头大骇,左右看去,已不见一个还站立着的队友。
他张皇失措,转身就跑。
覃钰大喝:“狗贼!”一枪疾刺,正中右肩。
“啊!”双锏中年痛叫一声,铜锏落地。他也顾不得去拣,转个方向,砰地撞开一扇装饰屏风,急速逃出。
“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