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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本来就要出口的一句怒言勉强咽了回去。
“小姐,先撤!”曾小蝶低声提醒道,曾茵茵微一点头,便要将邓夫人架起运走。
“两位美女请了!小道在此,都给我留下来!”那天蟾子倏然又近前来,伸手便去捉曾茵茵的左肩。
“狗贼,大胆!”曾小蝶当先拔出绣月双刀,迅捷地劈向天蟾子的手腕和肘关节。
“好刀法!”天蟾子赞了一声,左手短剑一点,再点。
当!当!
两下清击,正点在双刀的刀脊中段部位,轻松震开这两刀。
曾小蝶两口刀左右一分,双手均是虎口一热,绣月刀差点脱手而飞出。心下暗暗吃惊,这个道士人长的虽然锉了点,可是手上力量真大。
天蟾子右手原式不动,依旧拿向曾茵茵的左肩。
寒光一闪,原本少女的香肩位置,出现了一口小小的如意钺,锋利的两道刃锋,正对着天蟾子的五指。
这如意钺又名rì月轮,是防身的一种短兵器,一般都是练一对,一大一小,这种兵器外形如同浑圆的rì月,两侧的径边各伸出半根向内弯曲的短刀,短刀的尖端做成剑形,能刺能割能削能劈,变化多端,锐利无比。
天蟾子一皱眉,缩回手去。
“原来是段大人的rì月轮,今rì暂且放过了尔等!”天蟾子不甘心地盯了曾茵茵一眼,脚下迅速后退而去。
曾茵茵和曾小蝶都暗暗出了一口长气,这个天蟾子神出鬼没,给人的感觉太可怕了,对她们而言,压力之大,更甚于手执赭鞭的史璜。
猛听一阵梆子声急响,只听有人大喝一声:“将军有令,放箭!”
刺耳的嗖嗖之声再度猛烈响起。
“啊!”一声惨叫出自近侧。
二女瞧去,正看到邓千万胸口接连中了三四箭,两眼急速圆睁起来。好在他的铁蒺藜骨朵还拄在地上,强力撑住了他的身体。
邓千万瞪着前方,口中轻轻叫着:“阿沅……阿沅……”
一支长箭骤然自敌阵曲shè过来,下坠,然后,一箭穿透了邓千万的咽喉。
邓千万两眼一直,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箭雨又趋于急促,曾小蝶见情势不对,急忙抢至前方,挥舞双刀,全力拨打。
“小姐,带了夫人快走!”
“小蝶!”曾茵茵叫一声,眼见事急,不敢怠慢,忙扶起邓夫人,就往后撤。冷飕飕的箭雨中,几次差点中箭。
“曾姐姐,我们来帮你了!”危急时刻,又是两道人影从后面快速赶到。
曾茵茵手上一轻,却是有人帮助她扶住了邓夫人的左肩,加快了后撤的步子。曾茵茵急忙跟上脚步。
“小兰妹妹!”
只听小蝶大声叫道:“
原来是你啊,美男!”
那人挥舞长枪,大力拨打飞矢,道:“小妞别逞强了,快走,不然要变成刺猬妞了!”
曾小蝶恼羞成怒:“呸,胡扯淡!”
这人正是覃钰。
他和戏芝兰中途脱离了戏志才的队伍,两骑快马并辔先行,享受二人的世界。戏志才知道他们俩都不愿意和这么多人同行,也没阻拦。
结果,他们因此提前赶到了战场,眼见这边事态紧急,疾驰过来,及时援救。
有了他的加入,曾小蝶压力大减,二人互相协助,掩护着曾茵茵等三人且战且退,逐渐脱离了弩阵的shè程之外。
在几人的努力下,重伤的邓夫人被救回,雄溪蛮众也开始撤退。
出于宝货安全的考虑,寿chūn的战队没有穷追猛打,而是任凭他们逃走了。
但是,雄溪来时近四百人的队伍,只有不足四十人逃离生天,大部分蛮兵死于护送车队的仲军强弩箭雨之下,还有几十名悍勇之辈,则被淮南子和天蟾子师兄弟二人仗剑斩杀。
只此一战,武陵蛮原本颇为强盛的雄溪一脉,现任jīng夫阵亡,族中jīng华丧失大半,彻底失去了和武溪、辰溪争夺头溪的资格。
五十七章全部收割
戏志才的人手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仲家军人早已把战场打扫完毕,但是车队只是略略退后了百十丈,重新整顿了队形,依旧弓强弩硬,严阵以待。
前来迎接戏志才的路典禀报说,附近还有三堆蒙面的团伙,每伙都有百人左右,窥视很紧,似乎是得到了宝货消息,想来插上一手的,他们见了武陵蛮子的凄惨下场,暂时也给吓住了。
不过,仲家宝货车队因此也不敢轻易离开,几方还在对峙之中。
武陵蛮向来孤穷,蛮勇身上根本没什么好东西,仲军打扫战场最主要的任务是收回完好的弩箭,对雄溪一方的战利品根本不屑一顾,任其尸身弃置荒野,不管不顾。
看着周围七零八落的血海尸丛,覃钰瞳孔紧缩,深受刺激,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战后景象。
在曾茵茵和曾小蝶的护送下,包括邓夫人在内的雄溪残部很快地撤出了战斗。
经此一战,曾茵茵对覃钰的观感好了许多,临别时还特意向他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很好!”
我很好?覃钰耸耸肩,却发现戏芝兰似乎隐晦地瞥了曾茵茵一眼。
身后不远处,路典正将寿chūn车队刚刚表现出来的情报低声向戏志才介绍着。
“车队之内,训练有素的shè手至少有四十人以上,首领纪护是仲军大将纪灵的堂兄,仲氏中军强弩营的强弩将军,他指挥水准很高,能将劲弩阵的威力发挥到最好。”
戏志才一直盯着三百米之外的车队,皱紧眉头。
“嗯,这些中箭的蛮兵,伤亡的主要地段很有层次,看起来,纪护确是很强。”
覃钰看过几具尸体之后,说道:“有使剑的高手在内,没被shè杀的那些,大都是一剑毙命。”
“是天蟾子!”路典看看覃钰,“刚才你要是早到盏茶功夫,估计就可以见识了。”
覃钰听出他略带教训挑衅的口气,微微一笑,不予理睬。
笑话,你是谁啊?
不好意思,我一向只跟大老板谈生意。
路典脸sè一板,浓眉拧起,盯着覃钰。
“淮南宗的剑术,向来和紫电门并称南北双剑的。”戏志才接了一句,然后问路典,“张老呢?”
“回东主的话,张老将军被淮南子追杀,向西北去了,属下追之不及。”路典神态恢复恭敬,垂首禀报。
“嗯,再派一个组去救应,无论如何,要把张老接出来。”
“是,属下亲自去。”路典一挥手,率领五名黑衣,悄悄从小路而去。
覃钰有些不理解,张晋这种层次的强者战斗,要么赢了追,要么输了逃,很少能打生打死,需要什么接应?这么几个人过去,除了等待张晋自动出现后送上点儿吃喝,再恶心恶心他,还能做什么?
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太爽,只是瞅着一地的尸体沉吟。
“路典就是这样,比较有xìng格。”戏志才淡淡道。
“是么?”覃钰随口回了一句,表示懂得礼貌。
戏芝兰道:“哥哥,对方很强大啊!”
“那当然,一代伪帝,连这样的实力都没有的话,宝车根本到不了这里。”戏志才看看覃钰,问他,“覃钰,你说,我们该当如何行动?”
“如何行动?”覃钰笑,看一眼戏志才身后的那十几号人,“我要说现在咱们就上,哥儿们几个行不行呢?”
“不行!”戏志才摇头,“至少现在不行。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入夜之后再动手。”他看看天sè,“今晚会是好天气,黑暗之中,更适合我们的人行动。等王剑主史府君他们到了再议!”
戏志才的手下大都以暗夜刺客为主,人人都有丰富的夜晚作战经验,他说的好天气,肯定是星稀月淡;覃钰这边五六人则个个都是高手,六识敏锐,夜间战力基本不减。
而对方的军营箭阵,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威力将会被削弱大半。只要能抵挡住淮南子等少数强者,取胜应该不难。
“那不结了?不过,现在离入夜至少还有两三个时辰,迟则生变。”覃钰也看看天,计算一下时间,“志才兄,你先盯着这里,我回去接应下王老他们。”
戏志才对戏芝兰道:“你护送覃钰兄弟过去。”
戏芝兰点点头。
两人重又上马,往来的路上返回。
“王老他们,还需要我们接应?”坐下马中速奔驰着,戏芝兰疑惑地问覃钰。
“当然,万一他们中了埋伏,还指望我们去救呢!”覃钰一本正经地说道。
“中什么埋伏?”戏芝兰惊诧,王越他们三个老的,就带着小箭人张任,还怕什么埋伏?
“就像雄溪的蛮子们这样啊!”
“那是他们太笨了!”戏芝兰有些不屑地说,“明知道人家准备好了圈套,还硬往里冲,那不shè死他们才怪。”
“是啊,所以我也担心,王老他们能不能破除敌人的圈套。”
“他们……”
“他们已经去劫道了!”覃钰笑嘻嘻地说道,“不知道沈七娘、魔奴他们见到王老,会是什么样子?”
戏芝兰瞪大眼睛,想了半天,忽然问道:“钰哥哥,你让王老他们悄悄去截杀沈七娘和魔奴?”
“是啊!”覃钰一脸伟光正可,“所以半个时辰之内他们怎么也赶不回来的。我们需要做好战斗准备。”
“噢!”戏芝兰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准备,但是也不妨碍她随手摸了摸腰间的秋水剑。
人情世故方面只开通六窍的戏芝兰,迟早会被人家骗走!覃钰决定,过了今天,得为她单独开几炊小灶,免得以后带出去会真的“丢人”,被人骗走。
正聊天间,覃钰忽然耳朵一阵耸动,接着冲对面大喝一声。
“是王老么?”
“啊,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怎么样,查验如何?”
“还好。”
什么叫还好?覃钰愣了一下,一跃下马。
王越一阵清风似的飘了过来,手里还携带着张任。其身法之快,丝毫不逊于雪地速度的奔马。
“全部收割完毕。”张任落地,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比了个V字,他扛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皮袋,脸上荡漾着压抑不住的昂然笑意。
覃钰松了口气,问:“这次收获不小?”
“我们已经查到另外两伙运宝货的,原来他们竟然是兵分三路,这两路各自都携带了部分比较细小的珍品,都只有一两个人悄悄上路,很难发现的。”张任兴奋地说道。
“哈哈,多亏你这小师弟!眼光真不错,一看一个准儿!”说话的是随后赶到的史璜,他手里也提着一个,却是横着的,听到他们说话,哈哈大笑着,把手里的那人往地上一扔,咕咚一声,却没有声气,“王老哥和汉升一人干掉一个,还抓着个活的,昏过去了。”
覃钰注意到,史璜的腰间也多出了一个包裹,样式大小和张任肩上的很相似。
“这么容易?”覃钰也很诧异。
“嗯,我们也没碰到沈七娘和魔奴。”王越接口说了一句。
“没碰到?”覃钰脑子一闪,“某非她们要接的,是宝货车队?”
“有可能!”王越想了想,只能这么解释。
“可是也没走我们这条路。”覃钰跑了个来回,自然很清楚,“居然有三路运宝的队伍?”
“是啊,最后一路,就是那个大车队。”史璜很开心。
“黄老大呢?”
“汉升带着一些比较粗大笨重的宝货去找徐登的人,寄存在货卖世家更安全,不会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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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寄存在我这里,绝对安全不遗失!
五十八章利益均沾(下)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王越随口问覃钰。
“我们是来接应你们的。”看了一圈珍奇异宝,覃钰心情舒畅多了,便将前方的战况简略说了一遍。
史璜听到邓千万战死,邓夫人重伤的消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血目冷光灼灼,也不知想到些什么。
覃钰看看他的神态,心里叹口气,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他完全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史璜,只能趁现在介绍前方情况时一起说出来。
王越皱眉:“这么强大的防御,我们虽然能破掉,但是消耗会很巨大,万一有其他势力在边上窥测,就会很危险。”
几人都点头,这么大的宝货车队,没有其他大型团伙盯着反而不正常了。
“戏先生估计,要到夜间,我们才有可乘之机。”覃钰把戏志才的判断也告诉了诸人。
王越和史璜一起摇头:“拖到那时候,恐怕就很危险了,不妥,不妥!”
张任问道:“那怎么办?”
几人互相对望,希望能看出个点子来。
覃钰一瞧,这样可不行,一眼看到地上的那人,招呼史璜道:“史老爷子,我们先审讯一下这个家伙,对对车队的情况。”
史璜点头,右腿微微伸出,在地上那人的后心上蹬了一脚,解开了他的气血禁制。
那人哎呦一声,醒了过来。
“牵校尉,这次你丢失了袁大皇帝的宝货,罪该万死!依照你们大仲国的国法军规,如果你活着回去,恐怕灭你三族都有可能?”覃钰一上来,劈头盖脸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