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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马,就是套上四匹马的马车,这**车在这时代就是宝马奔驰那个级别,一般只有朝廷高级官员才能乘坐的。不过眼下礼崩乐坏,皇帝自己都在到处颠簸流浪,谁还管那个?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货卖世家对王越等人的诚意。
满满当当!
所谓香车,就是整辆车都是穿金戴银,披红挂彩,连四匹马这个不稀奇,但是,还能显得不庸俗,甚至有点小清新,这就有点意思了。
覃钰看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车的搭配上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看了一眼他干脆就不去琢磨了,转头看另外两辆车。
驷马香车的一前一后,还有两辆护黑sè卫兵车,就是四面有半截的厚木板甚至铁板遮护,上面没盖的那种chūn秋古战车的模样,显得庄严肃重。
每辆护卫车上都有三名家养武士,一个御者,一名刀盾手,一名弓箭手。
诸位乘客分老幼秩序先后登车,史璜、王越、张机、黄值谝章徐庶。
然后是覃钰。
覃钰踩踏着绸凳钻进了超阔的车厢,还没看到什么奢华设施,一股暖意首先涌上脚背、小偷谌章大腿。
还有空调?
覃钰左右瞧瞧,没看到取暖设备。
“脚下有火云玉,自动释放热力。”身后的戏芝兰低声说道。
覃钰抹汗,惭愧,自己跟刘姥姥有的一拼进。
他扫了几眼,发现这车厢确实阔大!座位居然分为四排!!!
中间两排,每个席位都是单独设榻,一排三榻,一共有六席。第一排和最后一排则是以一贯之的长条榻,坐三个嫌少,四个正好。
说十二席是少了,这车完全可以坐十四人到十六人。
第二排的三席自然是王越、黄忠和史璜三位大佬。
张机和徐庶则坐了第三排。
覃钰拉着戏芝兰,主动坐了第一排,这连榻对他来说却是正好。
最后上来的张任看了看,大概是不想当电灯,自动转到最后一排猫着去了。
数一数,反而是三老坐的最挤,好在都是五尺的独榻,空间却也足够。
覃钰想:“这马车做的这么宽,怎么在山道上行走呢?”
徐登坐在驭者的位置上,他只好问旁边伺立的那个矮个中年家仆:“贵介,这个车子……”
那家仆仔细听完,立刻回答道:“这辆香车底下,高高低低,分别有三排可缩放的坚固车轮,可以在不同宽度和路况行驶,毫无阻碍。”
原来如此。
覃钰也不禁惊叹于货卖世家的奢侈,一辆马车弄得如此复杂,墨鲁机关术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钰哥哥!”戏芝兰悄悄拉拉覃钰的袖子。
“怎么,小兰?”覃钰急忙转头过去。
“你看这条英布神枪很不错呢!”戏芝兰正在翻手里的百宝图。
“呃,是吗?”覃钰着实没太注意。
徐家那家仆道:“大姐你真是好眼力,这一次的长兵,也就这一条枪入了一等珍品前十,小人也曾看过一眼,虽然刚刚出土,却是枪锋极锐,重心极稳,外形和用材都相当高明。”
“你还懂炼器?”覃钰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略懂。”那家仆应道。
覃钰再次白了他一眼,你也配说略懂?
“覃钰小友,徐铁可是我货卖世家七位炼器大师之一,他却是仰慕各位事迹,自愿随我来接各位先生的。”徐登的声音忽然自车外传递进来。
覃钰吃了一惊,这位居然不是家奴,而是家族里的重要人物。拜托,大师你也别装得这么像好伐?
这么说来,这位徐铁大师说略懂一二,倒是非常谦虚了。
“大师恕罪,小子冒失了!不过,英布神枪大名传得如此之广,众多英豪虎视眈眈,我怕自己囊中羞涩,买不起啊!”
那炼器大师徐铁不以为然道:“若物有所值,虽万金亦不足惜也!”
“是,是!”覃钰觉得牙龈都有点儿肿痛了,不惜万金,去买这么一条入土的破枪?算了,还是用我的黑锋比较给力。
“这条白玉麒麟矛也相当漂亮!”
覃钰斜眼批了一眼,沙场争锋用的兵器,就看漂亮不漂亮?真是妇……夫人之见!
再看那徐铁,却讷讷而退,似乎有点不想再聊。
“大师,说真的,你觉得这根矛如何?”
“哈哈哈哈,你让他怎么回答?这根矛就是他监督打造的。”御者徐登还真是分心二用,一点儿都不耽误。
覃钰忙凑到戏芝兰眼前,仔细瞅瞅那条白玉麒麟矛,果然发觉不凡之处,洁白如玉的枪杆上盘绕着一只金sè麒麟,造型大气雄浑,彰显出华贵而儒雅的气度,真是一条好枪!
“果然好矛!覃某如此倒要唱卖会上争一争了。”看看价格,覃钰下定了决心,明显比英布神枪便宜不止一个档次。可是排在二等珍品之首,其实就比一等之末的英布神枪差了一名而已。
这一名之差,底价居然差出两倍去,真是可惜了!
“覃某相信,无论武道传承,还是炼器炼丹等各类艺术,今人必定胜过古人!毕竟,我们都是学习了前辈们的优点,摒弃了缺陷,不断总结,才能继续发扬广大的嘛!所以,我觉得,徐大师的白玉麒麟矛,比那英布神枪,更加的物有所值!”
听了他的高论,徐铁两眼一直,反映出复杂的情绪,且喜且悲,过了片刻,才拱手沉声说道:“得蒙覃公子一言褒奖,徐铁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覃钰连声客气。
“覃公子见解超俗,老朽也深为叹服啊!”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却是后面的张机坐得腻烦了,到前面来串门来了。
“老先生好!”覃钰笑容满面,chūn风送吹,心里却直想哭,我就跟自己媳妇儿二人小世界一会儿都不行吗?
“这次唱卖会,出现了许多罕见的珍物
,老朽本来已经不打算参加的,想不到居然还是来了。”张机自我解嘲地说道。
那炼器大师徐铁道:“张神医能降尊纡贵,唱卖会真是蓬荜生辉!”
“老朽对金丹书和天机夺命丹都很有兴趣,若能亲眼一见,就可以满足了。”
“那排名第一的三黄真境水,先生就不想看了么?”覃钰很奇怪,这老先生跟自己扯什么淡呢?
“那种神物,非凡尘所应拥有,得之无益而足以生祸,小友慎之!”
“多谢先生指教!”覃钰还是完全迷糊,老哥别打哑谜好不好,你到底想说啥?
“哈哈,他贼心不死,想借用你的明玉符去强收那本金丹书,小钰,你愿意答应他么?”
覃钰恍然大悟,我汗死,老先生你有话直说啊!又一想,当着徐登和徐铁的面,估计他也真不能直说。
金丹书和天机夺命丹都是货卖世家自己要卖的宝货,正适合用优惠卡。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覃钰不动声sè地转转脖子,趁机给王越回了一句。借用一下明玉符,这个虽然略有擦边,但并不违规,徐登他们,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覃钰心想:“自己大驾光顾,照顾货卖世家的生意,大力收购他们自产的各种奇珍异宝,他们应该很感动才对?”
“那就好!”王越颇为高兴。
接着,张机很快起身,退回自己的座位,和徐庶高谈阔论起来,显得甚是兴奋。
七十会第三章唱卖大会第一天(4/X)
驷马香车上有窗户,但是窗户上嵌的是整块儿半透明的琉璃,阳光可以透进来,从里面却看不清外面的景sè。
戏芝兰看百宝图看得有些闷倦,便丢下绢册,想开窗看看风景,透透气,不料那琉璃窗却是牢固镶嵌,窗棂完全推不开。
戏芝兰看向徐铁,询问怎么回事?
徐铁被她美目探看,一时微感尴尬,嗫嚅不能畅言。
“小兰姑娘,这是主人家的规矩,你还是不要推窗了。”
自得到巨阙剑之后就再没说过一句闲言的黄忠忽然开口。
史璜点点头:“四百年之规。”
覃钰轻轻握握戏芝兰的小手,向徐铁道:“我媳妇儿不懂规矩,大师莫要见怪!”
戏芝兰白玉凝脂般的小脸霎时间就变成了血玉脂,她一甩手,低声抗议道:“谁是你媳妇?”
声音细微,几不可闻。
后面的三老禁不住都微笑起来。
徐铁拱手:“家族旧规,不得不如此,姑娘见谅。”
“喔!”戏芝兰的中指狠狠掐一下覃钰的手心。覃钰一痛之下,顿时忆起当rì那个俏美而凌厉的黑衣刺客。
当真是美人如玉,十指如剑啊!
“小兰,我给你讲个故事,是西施和范蠡的爱情故事哦!”
戏芝兰顿时大感兴趣,手爪改挖为捏,娇声道:“钰哥哥,你快讲嘛!”
“好,好!”覃钰一叠声地连连答应着,脑子里尽力回忆着那久远的传说。
“话说盘古挥舞巨斧,开天辟地之初,空空荡荡,只有少数先天神人和异兽活在世间,寂寞无比。女神女娲诞降之后,深以为苦,就抟黄土而造人类。其后不久,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为争夺女娲的宠爱,爆发了异常激烈的大战……”
刚开了个头,史璜就皱眉插嘴,说道:“小子,不对,水神和火神怎么会为了女娲而大战?”
覃钰翻个白眼:“男人为了女人,怎么不会大战?比如说……”他不怀好意地斜睨着老头白净儒雅的面皮。
史璜急咳两声,仿佛喝生梨汁呛了一下。
“咳!你……咳!继续说,继续说!”
戏芝兰嘻嘻偷笑,她听覃钰悄悄讲过史璜的八卦,他和邓夫人的粉sè暧昧,都是女孩子最喜欢听的话题,虽然现在邓千万逝世,邓夫人重伤,不太适宜提起,但是一想起这档子内幕,看着史璜涨红的脸庞,戏芝兰就想忍不住遐想连篇。
“……那共工被火神打败了,自知从此难以入得女神内室,满腔的嫉妒羡慕恨突然发作,那个怒发冲冠,一头那啥……就撞塌了不周山啊!真个是:醋海无边,jīng卫难填!”覃钰摇头晃脑,讲起神灵的桃sè新闻来,忍不住眉飞sè舞,肆意发挥。
黄忠听得入神,叹道:“听说古神修的都肉身外功,这头触山倒,真个令人神驰遥想呀!”
史璜眉头连皱,横目而视。
覃钰有黄忠这等优质捧哏,胸中大悦,故事源远流淌,分外得心应手。
“……女娲自觉祸从己出,决心补天以弥补罪责。她在汾河里捞起许多五彩神石,炼成熔浆,一块块sè彩缤纷的熔浆飞shè天际,将破碎的窟窿一一补好,终于挽救了这场大灾难。女娲补天只用了三百六十块五彩石,剩余的神石,女娲就一袖挥洒,散落到人间各地。”
“又过了许多年,chūn秋末期,吴越大战。为了击败强大的吴国,范蠡为越王勾践督造王者之剑。历经三年,终于铸成。王剑出世之rì,范蠡在铸剑模内发现了一种粉状的绿sè物质,与有sè水晶熔合后晶莹剔透,却有金属之音。范蠡认为这种物质经过了烈火百炼,又有水晶的yīn柔之气暗藏其间,既含王者之剑的霸气,又蕴藏着水一般的柔和之感,是天地yīn阳造化所能达成的极致,于是将其随铸好的王者之剑一起进献给越王,并将此物称为‘剑道’。勾践感念范蠡铸剑的功劳,收下了王者之剑,却将‘剑道’原物赐还,并以范蠡的名字将这种神奇的物质命名为‘蠡’……其实,就是五彩神石在凡间的模样罢了。”
此刻,诸人全都听得入了神,覃钰停顿喝水的一瞬间,车内竟然鸦雀无声。
“当时,范蠡刚刚找到西施,为她天人般的美貌折服,认定金银玉翠等天下俗物俱无法与西施相配,所以遍访能工巧匠,将以自已命名的‘蠡’打造成一件jīng美的首饰,作为定情之物送给了西施。不久,为了越国的生存,西施被迫前往吴国和亲。临别时,西施将‘蠡’还给了范蠡,传说中,西施的眼泪滴在这‘蠡’上,天地rì月为之恸哭,至今还可以看到西施的泪水在其中流动,后人便称之为‘流蠡’。”
“太美了!”戏芝兰眼角含泪,听得如痴如醉,五指无意识地捏着覃钰的手心,指甲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肤,犹自不觉。
“这就是琉璃么?”同样听得出神的徐铁忍不住问道。
覃钰咬牙忍痛点点头,说道:“是啊……琉璃,其实就是‘流蠡’演化而来啊!”
“难怪,以前师父说,琉璃又名西施泪,我还一直不解,怎么叫了这样一个别名。今rì恍然而悟,多谢覃公子!”
“大师客气了!”
覃钰心想,若非自己的石皮玉肌术大有长进,这次肯定又是血迹斑斑的下场啊!
徐登的声音忽然又传了进来:“小友的故事真是优美动人,不过,你可知道,这次大会,一等珍品中排名第二的‘越王印’,便是以琉璃为主体构建而成,此印的功能,原本都已查明,不过,听了小友你的故事,我也很想知道,不知其中,是否真的藏有暗含yīn阳造化的剑道之谜呢?”
“是么?”覃钰干笑两声,胳膊还在拼命挣力,想要脱出媳妇儿的如剑辣手。
王越微微动容,喃喃自